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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知瑶现在隔三差五的往迟暮家跑,因此苏晴现在也不问了,直接放任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快开学了,任知瑶在家安生的呆了两天,苏晴给她把衣服晒好,就道:“不到开学,见一遍自己的闺女一面都难。”
任知瑶哎呦的一生,有些无奈:“妈妈。”
苏晴拿着衣架敲了敲她脑袋:“开学别忘了带什么东西。”
往年任知瑶老是丢三落四的,往往苏晴在家都会收到一个东西往家让她送去的电话,于是今年干脆直接提醒,并看着她装进书包才完。
任知瑶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开学就不用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找迟暮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她的小女朋友。
任知瑶收拾着铅笔盒的时候,王雯的电话打了进来。
“瑶瑶,你开学几点到啊?”
“一两点吧?”
“一块去后街吧。”王雯又说,“不打扰你和那位吧?”
任知瑶装愣,王雯拆穿她:“放心,我不说。嘴巴打小就严。”
少女笑了笑,有种她们的感情被承认了的轻松。
开学的几天,任知瑶觉得迟暮一开始的“万一教不会呢”不是说说算了。
因为她不好好学,抽空就挑逗一下任知瑶。
看,学不好就企图把老师拉下水。
“迟暮,这个套公式就可以了。”
“老师,看不懂。”她撑着脸颊,说着看不懂,视线却是看的任知瑶。
任知瑶深吸了口气,私下离,伸手掐了下她大腿。
然后就听见了迟暮嘶了一声,在纸上写下:谋杀亲夫?!
任知瑶写:不杀生,好好写!!!
三个叹号作了强调,然后迟暮才老实了一会儿。
任知瑶也发现这孩子都会,故意绕她玩的。
嘻嘻闹闹过去了,迟暮和任知瑶在小测里拿下了年级一二的位置。
迟暮第一。
任知瑶鼓了鼓掌看向迟暮:“哇,宝贝,大开眼界。”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第一。”
她现在说这话有些欠揍,然后说完,迟暮得到了一个真理,任知瑶是个有脾气的猫,杀伤力还不低。
可能主要原因,她不能还手。
任知瑶的日记写的如火如荼,从和迟暮在一块之后,几乎就没断过。
从七月份,写到了九月份。她跟迟暮认识了三个多月了,112天。
任知瑶拿着笔,在台灯下愣了愣神,给只有文字的小日记画上了卡通小人。
之后满意的合上,放起来,上床睡觉。
这样安逸的日子没过太久,因为警方找到了方志平,但是他还没有交代,像是在犹豫什么。
迟暮把这件事跟任知瑶说了,交代她要保护好自己,亲了亲她额头,去了南屿。
任知瑶是这样在日记里写的。
2017年10月13日
当年的那件事情终于接近了尾声,我很为迟暮高兴,这么多年,所有的不公终于有了答案。
希望以后的迟同学开开心心的,有许多爱她的人,不只限于我。
***
迟暮下了机直接去了警局,路上给许一木打了个电话。
迟暮难得的心慌了一霎,去了警局,要见方志平。
等待的时间,许一木拍了拍迟暮肩膀。
“好了,两位三十分钟的时间,这边请。”
迟暮:“好,有劳。”
方志平老了,没有当年的气质,变得风尘仆仆,如果不是那张脸,她真难相信这是当年的方叔叔。
迟松霖待所有人都很好,无论是助理还是保洁,迟暮从小称这位叫方叔叔。
她艰难的开口:“方叔叔,您还记得我吗?”
方志平看着她,一时间落了泪:“知道啊知道,方叔叔对不起你啊!”
“是我懦弱怕事,都是因为我,迟总待我不薄的。”他伸出戴着手铐的手低头擦了擦眼泪,“可是我还有家人啊,小暮,我母亲当时……唉,是我的错。”
“方叔叔,我不怨您。”她说,“只是我需要一个真相,这么多年了,凭什么犯了错的人活的逍遥自在。”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不公平。
方志平低下脑袋,抹了把泪:“当年的那场事故,我听到了。”
“我记得当时,我给迟总拿文件,但是我毛手毛脚的把桌上的咖啡碰在了衬衫上,许总就让我去里间换上他的衬衫。里面挺隔音的,我听见了谁支他出去的。”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也不会听错。”他顿了顿,神色凝重,“是许昌华。”
许一木在旁边按耐不住了:“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这么说我爸!”
方志平笑了:“你以为谁买通的我,谁给我改的名,谁安排的我藏起来。”他说,“他这么多年,当了老总了吧,要不是迟总,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他是不是日日烧香诵佛,他不安心,他不安心!”
他大笑了起来,神情有些失控,他靠在椅背上,半晌,同迟暮说:“小暮啊,我还有个女儿,我最后的家人了,帮我照顾她。”
“好。”
方志平知道窝藏罪犯算是从犯,判刑要判上七八年,他这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不能再让他的女儿,不能了。
“小暮,你记个地址。”方志平说,“里面有我这么多年收集的许昌华的罪证,在电视里的夹层里间,拆开就能看到。”
“谢谢方叔叔,您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的,您放心。”
方志平笑了,多年的案件回到了正规的渠道,一切都回去了,一切都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错误要被纠正了。
方志平被带走后,迟暮看着旁边木纳的许一木,向前抱住了她:“一木,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姐妹。”
许一木满含热泪的看着迟暮:“为什么啊,我想不明白,迟暮。”
“那就不想。”迟暮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
她以为这世上就剩他这个长辈了,结果,亲手害死她父亲,毁了她一辈子的人就是她一直以来视为亲人的许昌华。
这世间行的什么道理。
许一木抱着迟暮,身体在颤抖,她能听到抽搐的声音:“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不杀生,那么和蔼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杀人?”
“迟暮。”她挣开怀抱,看向迟暮,“你说他会不会判死刑啊,我是不是要没有父亲了?”
“我没有父亲了。”
这个结局迟暮想过无数次,但现在她反倒不想查下去了。
迟暮看着他,半晌,很坚定的对她说。
“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