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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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我，是最后的一剂镇定剂，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一木扯着笑，擦了擦眼泪。
“说好了，错误我们要一起修正。”
迟暮也笑了：“一起。”
警察带着两个人去了方志平说的地方，一个破旧的小阁楼，桌上各式各样的药，有方便面也有鸡肉饭的残盒。
几个警察把电视卸下来，果真发现了方志平说的东西。
另一边，警方冲进了松昌集团，正在开会，坐在最中间的许昌华就这样被扣了起来。
整个会议有点混乱，几个警察喊了几句，让其他人接受检查。
许昌华临见棺材也不落泪，十分平静：“这位警官，您这次抓我是因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不是？”
“事到临头了还装。”这位警官不知道见了多少这种事，死鸭子嘴硬，硬撑，“没证据的话我们也不来抓你。”
说着，迟暮和许一木也到了松昌集团，许一木推门想进去，迟暮拦住了他：“一木，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她推门进去，看着警官说了几句，这位警官也十分有人情味，再加上犯人没什么杀伤力，还拷了手铐。
“我没想到是您。”
“我想过，猜疑过所有人，但我唯独没想过是你！”
“小暮。”
“别这样叫我，我不想听。”她现在觉得这两个字恶心，恶心透底了，“你毁了我，毁了我一辈子！”
“对不起，小暮。”
“别这样叫我！”迟暮说，“您说您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我拿您当亲人，您呢，把我当什么？”
“这么多年了，也难为您养我了。”迟暮扶着额头，轻嗤了一下，“留着话跟警察说吧。”
“一木她，她知道吗？”
“她在门外。”迟暮说，“就算她不知道，您想瞒又能瞒多久呢？”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没有罪恶逃的掉法律，没有冤屈永久的埋在谷底。
许昌华愣了神，坐在沙发上，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没用了。
任知瑶拨上电话问迟暮怎么样了，迟暮鲜少的抽了根烟，还是同她讲了这件事情。
她试图安慰了一下，然后好像并没有起效果，她确实不太会安慰人。
半晌，任知瑶只对她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
这一天，迟暮谁也没让跟着，开着任知瑶的车，在郊道上飞驰。天空飘起了小雨，迟暮可劲的拍打着喇叭。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不停的摆动，雨天路滑，超速的轮胎在拐弯时打滑，冲下了围栏。
她不甘心，她还有任知瑶。
巨大的声响从下面的山谷中响起，带着山间的山石，一块洒落的崖下。
——
叮咚，叮咚。
医院里的器皿有了反应，迟暮缓缓睁看眼睛，四周一切都是昏暗的，她摇了摇头，使劲的睁了睁眼，依旧没有事物撞进眼睛里。
许一木瞧见她睁眼，攥着她的手：“迟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迟暮很平静：“我看不见了。”
“什么意思？”
迟暮垂眸：“字面意思。”
许一木叫了医生护士过来，迟暮已经在床上躺了四天了，巨大的冲击下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
医生拿着灯筒找了找迟暮眼睛，叹了口气，走到许一木身前说：“一会儿我安排她做几项检查，在那之前别让她吃任何东西。”
“好。”
许一木看着医生走后，走到迟暮跟前坐下：“你快吓死我了。”
“这不是还活着吗？”迟暮躺在枕头上，很平静，“结果也还没有出来，没事的。”
“我就只剩下你了。”
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我受伤这件事知瑶知道吗？”
“没。”许一木哽咽了下，“我知道你怕她担心，就骗她说你最近几天有事要忙，可能顾不上看手机。”
迟暮沉默。
半晌，迟暮又问她：“我现在什么样子？”
许一木摇头，她没发讲她现在这个样子，全身上下没什么好地方，腿上缝了二十几针，右边腿骨断了，装上了石膏，挂了起来。
面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剩下双眼还看不到了，左边胳膊也大面积的擦伤。
医生跟她说，这条命是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
“没什么大事，别自己吓自己。”
迟暮皱眉，什么都没说。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刮掉了大片，风透过窗户斯斯的响，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
下午，医生给迟暮做检查，迟暮思索了一会儿，问他：“我眼睛还有治的可能吗？”
“这个您到不用特别的担心。”医生顿了顿，“视网膜可以移植。”
迟暮不合时宜的笑了笑，医生愣了愣没说什么，护士把她推了回去。
许一木那边最近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来自任知瑶的，等迟暮被推回来，许一木犹犹豫豫还是听她讲了这件事。
“迟暮，要不你还是给小瑶儿回个电话吧。”
迟暮闷闷的嗯了声。
接过电话，迟暮问许一木：“一木，你告诉我，我现在身体的状况，我要听实话。”
她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但她害怕失去她，好不容易她们才在一起的啊！
“你的眼睛可能……不过我已经给你找新的视网膜了，还有就是你的右腿，我会给你安排康复训练的。”
“也就是说我会成为一个瞎子和瘸子。”
想来好像也有些可笑，之前她总笑任知瑶是个小瘸子，没想到到最后是她自己瘸了。
“嗯，我知道了。”
说完，点了个号码，响了几声后，迟暮听到了久违的声音：“喂，一木姐，怎么了？”
“是我。”
对面愣了愣，心中的不安忧郁散了些，她小心的问迟暮：“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她说这话挺委屈的，她想问她去哪儿了，干什么了，为什么不理她了。
迟暮没吭声，她没想好怎么回答她这句话，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一个瘸子一个瞎子，她那么乱，从前她可以拿命护着，现在呢，她拿什么配得上任知瑶。
同性恋，在现在有多少人去认可，她们会成为案板的鱼肉，她承诺不了她的一生，现在她不想拖累她了。
“任知瑶。”
任知瑶嗯了声，让人发不出脾气的问：“怎么了？”
“我们，我们分手吧。”
在一旁的许一木愣了一下，吃惊的看着迟暮，无声的张了张嘴。
“什么意思。”任知瑶明显一愣，追问她，“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没开玩笑。”迟暮说，“我自始至终都是在骗你的，现在玩腻了，不想要了，所以分手吧。”
“不是的。”她顿了顿，带了泪音，“你答应过我一起看第一场雪，一起过年，你还说过让我等你回来的。”
“不是假的，我不同意分手，我不同意。”
“凭什么什么都要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同意。”
“别等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