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暮》暮成几许

36、36

　　转眼到了八月末，任知瑶这个小瘸子好的差不多了，穿着厚一点的毛衣，抱在怀里暖呼呼的。

　　迟暮家电视机前的桌子拉的远了一点，现在宽度可以容纳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任知瑶靠在迟暮怀里，追着连续剧，迟暮没怎么看，多半注意在怀里少女的身上。

　　从她那个角度去看，能看到少女散着的发丝，以及若隐若现的脖颈。

　　迟暮把玩着她的发丝，跟她的不一样，很软，带着山茶的香气。

　　任知瑶抬头看了看她，嘴里叼着个薯片，笑了笑。

　　迟暮把给她扎的麻花辫弄散，从她口中咬了半截的薯片抢了过来。

　　“饿了吗？”

　　“不太饿。”

　　迟暮揉了揉她头发，像是看待小孩：“不是说要学做菜吗？”

　　任知瑶憨憨的点了点头，迟暮一笑：“我教你。”

　　临起身时，没忍住，拢过任知瑶狠狠亲了一口。

　　任知瑶捂了捂嘴，迟暮被她这个举动气笑了：“这么多回了，怎么，嫌弃我？”

　　“不跟狗说话。”她哼了一下，这个狗，把她唇咬破了。

　　迟暮笑的很温婉：“对不起，宝贝儿，我的错。”

　　“暂时原谅你了。”

　　迟暮之前一直没舍得让她下厨房，也有些厨艺的原因，但任知瑶撒娇真的受不住。

　　迟暮本来义正言辞的拒绝，但任知瑶带着笑，捏着她的脸，坐在她腿上说：“迟暮，迟同学，迟姐姐，姐姐，让我试试嘛。”

　　“不行。”

　　“姐姐，姐姐。”

　　她现在一回想发现要命，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任知瑶还有这潜质呢，黏人还会撒娇。

　　她这辈子是折她手里了。

　　招招手，命都给她。

　　迟暮给她洗好菜，切好，抱胸站在一旁看着少女：“可以放油了。”

　　任知瑶哦哦的点了点头，听话的把油放进去了。

　　“可以了。”迟暮叫停她，很温柔的问她，“知道油热是什么样的吗？”

　　任知瑶点点头，她又不是傻子，想完愤愤的看了看迟暮。

　　她把切好的肉下了锅，油滋滋的往外洒，迟暮见怪不怪的，十分利索的把锅盖挡了上去。

　　“需要我帮忙吗？”

　　任知瑶摇摇头，拿锅盖挡着，把肉来回的反面，但好像还是糊了点锅……

　　她放了姜末蒜末进去，又炒了几下，放上辣椒，迟暮盯着她调料的剂量，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辣椒炒肉的气味可能太强，任知瑶咳了好几下，出了眼泪，迟暮给她把前面的窗户打开。

　　迟暮一眼没看过了，菜好像就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任知瑶呆呆的望着她，迟暮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像是安慰她没事：“关火吧。”

　　迟暮端出盛好的米饭，摆在桌面上，两个人看着有点黑的辣椒炒肉。

　　任知瑶拿起筷子：“能吃吗？”

　　迟暮夹了一口，面不改色：“好吃。”

　　任知瑶挑眉，不可思议的看她：“你认真的？”

　　“你试试。”

　　任知瑶尝了一口后，面无表情的兔到了卫生纸上：“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不再尝尝了，还不错。”

　　任知瑶这一刻觉得迟同学很伟大，为了女朋友牺牲到这个地方，还让自己的味蕾死绝了。

　　“不要了。”任知瑶收起筷子，又抬头，“要不迟同学，迟姐姐再炒一份。”

　　她捧着米饭。

　　迟暮看了看她，伸出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还是出去吃吧，瞧你着小为难劲儿。”

　　任知瑶笑笑，起身，拿上手机：“报告长官，准备就绪。”

　　“好的。”迟暮也陪她闹，“任同志，换上鞋子，出发。”

　　任知瑶手指在太阳穴上停留了一瞬拿开：“领命。”

　　两个人走在小区上，迟暮把她的小手攥在手心里：“你手好凉。”

　　“冷吗？”任知瑶往她脖颈上放了放，一脸坏笑。

　　“你别跑。”迟暮笑着摇了摇头，快步追她，心里想着，别让我逮到，小祖宗。

　　两个人去了经常去的那家餐馆，点好餐坐在位置上，任知瑶戳开一次性筷子问她：“一木姐最近有来找你没？”

　　“怎么突然想起你一木姐了？”

　　“就……突然想到的嘛。”任知瑶支支吾吾。

　　“想知道那件事吗？”

　　任知瑶点了点头，又说：“我就好奇问一下，我们吃饭。”

　　迟暮顿了顿道：“警方查出来了点线索，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真相了。”

　　“嗯。”任知瑶点点头，“会的。”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那个真相即便过了许多年也依旧会浮出来。

　　吃过饭，两个人在附近走了走，其实拆迁了挺多地方没什么可看的。

　　任知瑶的腿还没完全好，不能过度运动，因此两个人没走远。

　　迟暮问她快开学了什么心情。

　　任知瑶说可以以另一种方式陪伴我的迟同学。

　　她很喜欢叫迟暮迟同学，有时候撒娇会叫她迟姐姐，只有问很严肃正式，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她迟暮。

　　当然，也有时候会喊她同桌，不过仅限于校内。

　　迟暮问她：“毕业以后想过去什么学校吗？”

　　任知瑶摇了摇头：“没想过。”她说，“其实高考失利之后来职高刚开始挺不服气的，但后来我也没接受复读，可能因为拗，为什么普高和职高就能决定一个人行或是不行。”

　　“当时赌气来了这边，后来发现这里的人都还挺好的，不是以往听到的那番样子。”她很淡然的呼了口气，“就没想过。”

　　“现在呢？”迟暮说，“有什么想法？”

　　“跟你在一块就足够了。”

　　“跟我考一个大学？”她说，“我学习可不好，甘愿陪着我去个垃圾学校？”

　　“不会。”任知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监督着你学习。”

　　“教不会怎么办？”迟暮抓住她的手，有点吊儿郎当的看着她，满脸坏笑。

　　“有我在，不会教不会。”

　　你是石头也给你捂化，你是傻子也给你教会。

　　“交给任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