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新生》天远地香

58、什么是自由

　　宁清等申新新走后才从树后出来，极力压抑着心中愤怒，“姑姑，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陆轻窈笑着哄道，“因为这是个很好的法子，你看她立马就答应了，我也会让人送她下山。”

　　“可是...”，宁清十分不是滋味，“不行，我想去和她解释。”

　　“如果这次不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陆轻窈厉声说着，宁源在翻看各地志记无暇顾及，错过这次就真没机会了。

　　看着宁清纠结的神情，陆轻窈拉着劝说，“放心好了，我会让她平安下山的”。

　　宁清心中愧疚只能心中默念，“新姐姐对不起，等这边事情结束，我就去找你和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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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新新和费廉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深夜了，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入住后各自回到房间。

　　申新新躺在床上裹了裹被子，走了一夜的她此时觉得又冷又累，不一会儿便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来到一条小溪旁，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还能看到几条小鱼游来游去。

　　她觉得有趣，蹲下来玩了一会，累了后看了四周，见一青衣女子朝她走来。

　　“陆姑姑，你怎么也在这”申新新笑着上去打招呼，可这个陆姑姑并无回应，待她再走近些，陆轻窈则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申新新吓得拼命挣扎，虽掐的不疼，可却怎么都挣脱不开。

　　“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挣扎做什么”。陆姑姑露出凶狠看着她说道。

　　“我死了吗”。申新新停止了挣扎，陷入了思索中。

　　“是的，死了”，陆轻窈的声音中带着股诱惑，就像是沙漠中苦行已久的人看到了绿洲般。

　　“我没死，我晚上还见过你”，申新新想起晚上的事用力的挣脱开来，“我不是下山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轻窈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了起来，“即使你现在不死，人的寿命不过是须臾数载，你想要学长生的法子吗”

　　申新新觉得思绪只能被她牵着走一般，只能跟着她的话去回答，“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那么多人想要长生都不行，且你应该不会教我，因为我这没什么能给你的”。

　　“我只要你放手...”，陆轻窈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情绪也激动着。

　　“我已经离开了，你们两人的事情和我再不相干。”申新新一听到着只觉生气，却又不得不回答她。

　　“我一直很好奇，你袋中装的的是什么。”陆轻窈挥手后，申新新没来得及按住，那根簪子都落到她的手上。

　　“一根玉簪，让你时时带在身边，让我想想，是不是他送你的？”，陆轻窈转动着手中的玉簪笑了起来。

　　申新新瞧着眼前的人，一会凶狠一会痴笑，十分不对劲的模样。

　　“你还给我。”申新新话音还未落，簪子就在陆轻窈手中化成灰烬。

　　“你做什么啊”申新新上面去掰开她的手，白色粉末都被风吹走了，陆轻窈更是大笑了起来。
　　申新新看后也跟着笑，她笑得比陆轻窈还大声，后面就直接坐在一边，拍着腿笑着。

　　“你笑什么”陆轻窈不解的怒吼。

　　“我笑你啊，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好玩吗。”，申新新继续道，“那时候连着几个梦境我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走着山路怎么都会睡着，陆姑姑好手段啊。”

　　陆轻窈又变成那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一般，“原来你都记得”。

　　“是的，本来不怎么记得，现在都想起来了，所以虚的就不用的吧。”申新新说完转身就要走，即使是离不开梦境，她也不想被陆姑姑带着思绪走。

　　“我可以杀了你” “我不怕死”

　　“那你你不想知道你的项链到底是什么东西吗”，申新新背后传来赵轻窈急促的声音。

　　申新新像被捏住死穴样转过身，“你会告诉我吗”

　　“如果我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可能是几个月，或三五年，或十来年，或几十年，你当如何”

　　“哈哈”申新新回头笑着，“人的寿数本就不定，若只有几个月，那等中秋后去南山看枫叶，若有幸再多去几个地方，能看到冬日的初雪也是好的。

　　若是能有三五年，我要将这里江河山川都走一遭，每年都春花夏荷秋月冬雪的这样来一遍，也是一件美事。

　　我现在多活一日都是赚的，都要好好自在的活着”

　　陆轻窈听后神色黯淡，忽然转过身去，“希望你能如约，走的越远越好”，随后轻轻挥着手。

　　申新新从床上缓缓醒来，她空洞的眼神看着四周，眼泪悄然滑落在脸颊上，消失在发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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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清在那天晚上越想越不对劲，一是申新新当时神色古怪，二就是她居然会主动要钱。

　　“姐姐不是贪财的人，平时出门……”宁清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好，不好”。

　　宁清用力拍着父亲的房门，宁源很快就开了门，宁清也不管其他，“姐姐下山了，虽然和九哥一起，可她出发前找窈姨拿了很多钱，我担心她会一个人离开，这里不比长平镇，出门再遇到坏人怎么办”

　　“清儿，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宁源有些着急，苍白的手抓住宁清的肩膀晃着。

　　宁清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最后还特地加上，“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窈姨。”

　　话还没说完，宁源就冲了出去。

　　“轻窈，轻窈，我要下山。”宁源一脸急切的拍着门，陆轻窈在屋内一丝动静都无。

　　宁清劝阻不行，眼睁睁的看父亲冲出府外，跑下山去。

　　“你是希望他找到她，还是不希望他能找到她。”，陆轻窈站在门口朝着山下看去。

　　宁清摇了摇头，半天回答“不知道，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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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费廉先是和张伯说明了情况，再去找申新新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连床铺都是平整的模样。

　　“应该是凌晨走的，我当时迷迷糊糊的说着，反正是看到了个人影”，守着后门的大爷被逼着没办法才说。

　　“新新小姐一个人会去哪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张伯一听人不见了，急着埋怨费廉。

　　“没有没有，她一路上都好好的...”，费廉回忆着，其实也不是很对劲，一路都安静的很他还以为是舍不得小清呢。

　　费廉和张伯在大街小巷找着，黄昏时狼狈回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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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轻窈在房中看着申新新出了酒店去了家早点铺子，津津有味的大口吃着面，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然后又是去买了套男装换上，连帽子和提包都换了新的。

　　申新新个子高挑，换上男装带上帽子眼睛后到是文质彬彬像个男学生的模样，她雇了俩车，下午便就出了陆家村，再后来的陆轻窈也看不到了。

　　陆轻窈自嘲着笑着，申新新的洒脱让人不禁有些欣赏。

　　一日两日三日，前几天申新新觉得异常难熬，在不同的村落街镇穿梭者，看着农忙的人割着麦子，妇人送饭到田间，孩子在路边玩耍，都是开心的模样。

　　她在集市买了本张先生的新书，踏上了陌生的旅途，并不知道陆家村那已经乱了。宁源在山上不吃不喝的转了几日，晕倒后被赵轻窈捡了回来。

　　“新新，新新...”，宁源躺在床上嘴里呢喃着，苍白皲裂的嘴唇渗出血来，宁清在旁边掉着眼泪，心中实在是后悔急了。

　　“别哭了，他不会死！”，陆轻窈心中有怒，说话也凌厉了起来，吓得宁清一个哆嗦。

　　“陆姑姑，你就让宁先生下山去吧。”陈循在旁央求道。

　　“出去，你们都出去！”，陆轻窈将二人赶出房门后，想输入灵气道宁源体内，却都被排在体外。

　　“你到底到做什么...，你说啊...”，在陆轻窈哽咽的质问声中，宁源悠悠转醒，他看清了眼神的人后，一双眼睛变得空洞无神，慢慢又闭上了。

　　过了许久的一声叹息后，“我放你下山可以...”。

　　话还没说完，宁源就猛得睁开眼睛，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当真吗？”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第一个就是，你找到她后必须第一时间将她带回来，我要见她。剩余两个我现在还没想好，可以吗？”见宁源犹豫，赵轻窈接着说道，“我答应你不会伤她性命。”

　　“不行，她上山下山需得依着她的意愿，上山之后不能这样禁锢着”。

　　赵轻窈看着宁源哼笑了一声，原来这在他眼中都是禁锢，“好，我答应你。”

　　“好，你说的我也答应。”宁源起身后险些摔倒，陆轻窈想扶被推开了，他出门后看着陈循说了句，“照顾好清儿。”，然后不管不顾的下山去了。

　　宁源和费廉张伯汇合后，才知陆家村的各个角度都找遍了，没有一丝申新新的踪迹，几人开始在周边村镇寻找，一家家的问，连村落的荒废屋子都不放过。

　　这样场景若是被申新新看到，怕是不忍心就要回去，可是她在外面正游玩着呢，从小到大就没有像这般自由自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