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入梦》四火火

34、天才儿童？

　　34.

　　“我知道这么做很无耻，可如果你们了解她对我做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乔一平静地说。

　　“其实……”易回舟挠挠头，“她对你做的事，我们多少知道一点点。”

　　乔一笑笑，“怪不得你们愿意帮我，应该也是看不惯她的背景吧，所以除了这个，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报复她，她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很完美，却嫉妒我比她优秀，所以我只能让她的能力被质疑，让她也体会一下天赋被碾压的感觉。”

　　“也？”易回舟问。

　　“是啊，就像小八对我做的一样。”

　　乔一沉默了一会儿，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最近小八又有新的画了，极光图并不是他侥幸得到什么能力画出来的，他就是一个天赋极强的人。”

　　所以易回舟他们这两天，听到天台上发怒的声音，原来是因为乔一又看到小八的新作品了。

　　易回舟本想安慰两句，乔一却突然站了起来。

　　“极光图我不会拿去参加艺术节的，但是柳元元抄画也是事实，除非她能给出证据证明没抄，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说完，乔一就走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根本不是那个极光图。”乔一走后，易回舟说道。

　　柯木：“嗯，是她的心魔。”

　　乔一平时努力保持自己第一的位置不被柳元元超越，已经很累了，在看到一个小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碾压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就崩溃了。

　　易回舟：“不行，我们得见见那个小八，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大神能让年级第一破大防。”

　　柯木也同意，这个梦境的事件源头就因于小八，想解决乔一的自卑应该需要小八的帮忙。

　　听乔一说，小八每晚都会出现在天台，但易回舟确定，前两天他没看到天台还有第二个人，不过从门缝中或许没看清还有个小孩。

　　两人商量后，决定明天同一时间去天台上等等小八。

　　第二天下午，易回舟准备好了画画用的工具，夕阳刚刚西下就去综合楼的天台等着了。

　　“对了，你说乔一今天会来吗？”易回舟问。

　　昨天分别后，他们就没再主动找乔一，也是怕这时候强行说教让人不舒服。

　　“我想乔一大概能猜到我们会来见小八，”柯木说，“所以大概率不会来。”

　　易回舟点点头，“有道理。”

　　两个人站在栏杆前，现在正是看黄昏的好时间，综合楼楼层高，视野也好。

　　易回舟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了几张。

　　柯木靠在一旁看他。

　　“你好像很喜欢在梦里拍照，上次也给小叶叶拍过，即便知道带不回现实，也要拍？”

　　这要是换别人问，易回舟肯定回他一句，你管老子？但是对柯木的好奇，他还是很愿意解释的。

　　“就是一种仪式感吧，我不知道怎么说，但你懂的，现实中见不到的东西在梦境里看见了，如果还有手机，就很想把当下的瞬间记录下来，就算知道那带不走。”

　　柯木也转身去看夕阳，暖黄和暗金色融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目不转睛。

　　“可是，这个和其他的不一样，在现实里，是可以实现的。”

　　易回舟愣了愣，拿手机的手也停住了。

　　是啊，只是夕阳而已，是晴天时都会见到的，最普通的夕阳，不需要因为梦境的特殊才能记录。

　　什么时候自己连看个夕阳都当做享受了？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很适合看夕阳，到时候你可以尽情拍照，还能留下来，因为是在现实，不是做梦。”柯木说。

　　易回舟回头，“现实？所以这个明天，你说的是现实的明天？”

　　“当然是现实中的明天。”

　　尽管他们在梦境中已经度过了几天，但柯木用词依旧严格分辨梦境和现实的时间。

　　真是个天选入梦的人才啊，易回舟很是满意。

　　天色逐渐变暗，天台还是没什么动静，果然今晚乔一没有来。

　　就在灰色即将包裹整个天空的时候，易回舟突然感觉狂风大作，耳边瞬时充斥着呼啸声，他赶紧往远处看去，发现操场和教学楼前的同学们一切如常，这怪风似乎只在天台上刮。

　　两人都被风迷了眼睛，有几秒时间看不清周围了，怪风刮了两三分钟便停了下来。

　　一切恢复安静以后，易回舟看见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坐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正好奇地盯着他们俩这边看呢。

　　他应该就是小八了。

　　“你是小八吗？”易回舟小心翼翼地问。

　　小男孩听见询问声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冲他们灿烂的笑了，“是呀。”

　　易回舟呼了口气，还好他来了，真怕他看见今天在天台上的是陌生人就不进来了。

　　“小八你好呀，我是高易宁，这个哥哥叫周木柏，”易回舟向小八介绍，“你和你爸爸长得还挺像。”

　　“你们认识我爸爸？”小八问。

　　易回舟走过去，想先跟小八轻松地闲聊一会儿。

　　“当然，你爸爸人很好，对了，上次我送的坚果你有没有吃到？”

　　小八愣住了，然后便是垂眸有些黯然，他摇摇头，“我没吃到。”

　　易回舟有点尴尬，他猜想或许是魏叔把坚果送别人了，这样说不就让小八失望了吗？

　　于是赶紧解释道：“哈哈我记错了，是当时我跟周木柏一块儿和魏叔吃掉了，忘给你留了，没关系，等一会儿我和木柏哥哥再给你买，好不好？”

　　小八没说话，而是问易回舟：“哥哥，我想画画可以吗？”

　　要来了吗？！

　　易回舟内心开始激动，终于可以见到现场作画的天才儿童了！

　　他赶紧把画板画具颜料都拿出来，放在小八面前。

　　“随便用，哥哥正好想看你画画呢。”

　　易回舟把东西放下，就看见小八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双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碰到画板和工具盒以后，便拿着画笔试探地往画纸上戳，而画笔根本就没有蘸颜料。

　　易回舟呆住了，他转过头去看柯木，显然他们都看出了不对劲，易回舟用唇语问柯木：“他……是不是眼睛看不见啊？”

　　柯木一直观察着小八的举动，点点头，“嗯。”

　　小八眼睛虽然看不见，画笔也并未真的在纸上画出什么东西，但他的表情依旧是幸福的，好像只要拿上这笔，做出绘画的动作，他就能得到满足一样。

　　易回舟走到他身边，温柔的问：“小八，你画得这是什么啊？”

　　小八开心地说：“这是极光！哥哥，你们有见过极光吗？”

　　易回舟：“没有诶，小八见过？”

　　小八笑的露出了还没长齐的门牙，“我就见过，就在这里！太美啦，比动画片里的还要美！”

　　说完小八还沉浸在那个关于极光的回忆里，脸上都是幸福的神色。

　　“所以小八把看到的极光画下来了吗？”易回舟问。

　　“是啊，是不是很美？”

　　小八仰起头问易回舟，但他的眼神却穿过了易回舟的脸，望向了远方，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也无法准确聚焦。

　　易回舟没想拆穿他，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八的肩膀。

　　“画得真好，不愧是在我们华大长大的孩子，小八继续画吧，哥哥就不打扰你了。”

　　他和柯木走到离小八稍远的栏杆前，两人看着小八认真地在画板上作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天色几乎全部暗下去了，只有楼下的路灯补些亮光，可这并不影响小八。

　　“小八明知道自己看不见了，为什么还假装会画画？”易回舟小声在柯木耳边说。

　　柯木看着小八，“或许他并不知道。”

　　“啊？”易回舟惊讶了，不会吧，难道小八的精神有些问题？

　　他正想继续跟柯木探讨，就忽然感觉之前那股邪风又刮了起来，这次的时间比刚刚要短，狂风过后，易回舟发现前方就只剩画板和散落的画具了。

　　小八突如其来的消失了，就像他突如其来的出现那样。

　　“不行，我要去找小八，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易回舟一边说一边迅速收拾了地上的东西，柯木也走过去帮他一起。

　　当他把最后一管颜料收回盒子后，对易回舟说：“我大概猜到了。”

　　“怎么说？”易回舟连忙问。

　　柯木起身，“去找魏叔证实一下。”

　　他们走出天台，飞快地跑下楼去画室那边找魏叔。

　　一楼没人，门卫室里亮着灯，魏叔正坐在桌前吃饭，看起来一切如常，也不见小八的身影。

　　易回舟跑过去敲门，魏叔见是他们来了，便把门打开，问：“你们怎么这时候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易回舟气喘吁吁的，“小八回来了吗？您有看到小八吗？”

　　魏叔在听到小八的名字后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下一秒他手上的筷子就摔落在地上，“你们怎么会知道小八？你们见过他？”

　　“小八不是总在画室楼里玩儿吗，我同学……”柯木却拍了拍易回舟，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他上前一步，俯身帮忙捡起筷子，递给魏叔。

　　“魏叔，小八偶尔会回来，他很快乐，您放心吧。”

　　“真的吗……真的吗……”魏叔激动地语调都在颤抖。

　　保卫处的门敞开着，易回舟无意往里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桌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张小八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