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入梦》四火火

33、通宵外宿

　　33.

　　柯木没有说话，易回舟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口出狂言”。

　　遂赶紧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打个比方，比如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庆祝，给你一个祝福的拥抱怎么办？这事很容易发生的嘛，对不对？”

　　柯木想了想，松开易回舟，“嗯，这个不现实。”

　　易回舟被他这样一搞受了惊吓，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暗号了。

　　“算……算了，今天就不费脑子想了，等什么时候我们……我们有好的点子再说吧。”

　　柯木发现，易回舟紧张的时候，说话会打结。

　　两个人在外面压了会儿马路，又随便进了个网吧呆了两小时，终于天亮了。

　　早上回宿舍前，易回舟还特意给卫光买了豪华早餐，免得回去以后被他念到烦。

　　因为是周六，他们回去的时候卫光还没有起床，怕吵醒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拿了东西去洗澡，又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前打开电脑。

　　易回舟又翻起了学校论坛，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柯木也打开电脑。

　　过了一会儿卫光终于睡醒了，一起床就看见两人正专心致志的看电脑呢，不禁眉头紧皱。

　　“你们两个打鸡血了吗？昨天在外面游荡一晚，今天回来竟然不补觉？？”说完又想到什么，惊讶的大张嘴巴，“还是说，昨天你们出去睡觉了？！”

　　真的服了这位室友了。

　　易回舟非常无语的转过去看他，“现在的大学生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卫光翻了个白眼，“切，说得好像你不是大学生似的。”

　　“我们昨晚在网吧睡了会儿，现在不困，”易回舟找了个理由，“回来的时候还给你买了早餐，如果你再嘴欠，就不给你吃了。”易回舟指了指放在卫光桌上的饭。

　　卫光一见早餐双眼毛光，赶紧翻下床，“好好好，保证守口如瓶！”

　　易回舟懒得理他的调侃，继续看论坛了。

　　中午卫光跟人约好去打游戏，这次对于易回舟的拒绝已经不意外了，知道，人家要跟老大过二人世界嘛。

　　柯木看了看易回舟，眼神里写满了，你看吧，我就知道昨晚发那个语音有用。

　　……

　　易回舟对这个梦境里的路人甲怎么看他和柯木的关系，已经不在意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傍晚他们吃过饭，早早就来到了综合楼前蹲守，就看今晚乔一还会不会从卫生间翻窗进来。

　　等了半个多小时，他们远远就看见了乔一的身影，知道她一定是往这边来的。

　　这次两人早已做好准备，在乔一搬出石头翻进卫生间后，他们也从正门进了综合楼，然后又从另一边楼梯上去，在天台下的那一层拐角等待乔一上来。

　　他们速度很快，上去后又等了两分钟乔一才来，她走进天台，两人才紧接着跟过去。

　　乔一的行为跟昨天别无二致，甚至他们贴在门前听外面的动静时，又听见门内传出阵阵低吼，内容跟昨天极为相像。

　　“凭什么……这些色彩是怎么……”
　　“我不相信……”

　　还是一些关于绘画方面的内容，乔一的语气依旧愤怒中带着不甘，跟人吵架一般。

　　听了一会儿，响起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易回舟猜测，她大概像昨天一样，在撕画纸扔画具了。

　　易回舟和柯木下楼，又去了昨天那个小教室躲起来，打开后门好注意着乔一下来。

　　这次乔一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易回舟和柯木直接走过去，跟乔一打招呼：

　　“我们知道你在天台的事了，乔一，我们是想帮你的，你有什么苦衷，能不能对我们说实话？”易回舟直接坦白道。

　　乔一很惊讶此时他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久以来，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基地。

　　惊讶之余，她看到这两人的脸上不是挖掘秘密的兴奋，只是担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乔一终于决定全盘托出。

　　三个人出了综合楼，当然这次乔一没再从卫生间翻窗出去。但出门后，乔一还是去把那个大石头搬回草丛里。

　　“我这么做，是不想在门卫那留下打卡记录，让别人知道我上了天台。”乔一说。

　　易回舟：“嗯，我们猜到了。”

　　他们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乔一抿唇想了想，说道：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不如他有天赋，我嫉妒那个孩子，所以才……”

　　易回舟和柯木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问道：“谁啊？”

　　乔一也有点疑惑，“你们不是说全都知道了吗？”

　　“你在天台和谁在说话？”易回舟试探的问。

　　“魏叔的儿子，小八啊。”

　　魏叔就是画室楼保卫处的大叔，易回舟努力搜索记忆，他可以确定高易宁不知道
　　魏叔还有个儿子。

　　他看了眼柯木，得到了同样不知道的表情。

　　“乔一，昨天和今天，我们只看到你一个人在天台。”易回舟实话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们吗？”

　　“你们知道华大的极光吗？”乔一望向综合楼楼顶，问道。

　　易回舟点点头，“嗯，听说过。”

　　“那你们见过吗？”乔一又问。

　　易回舟摇头，“没见过，那应该只是个传说吧。”

　　“我也没见过，”乔一笑笑，“我真羡慕见过的人，不但看见了奇迹，还得到了那么厉害的天赋。”

　　易回舟赶紧问：“谁见过？”

　　“小八他真的很有天赋，只看了一次极光，就能调配出相同的色彩，美轮美奂，我需要绞尽脑汁想的东西，他却能像画线条一样简单。”

　　乔一慢慢地说着，是在回答易回舟的问题，也是在叙述一件让她感到羞辱的事。

　　“几个月前，我知道了华大的极光传说，虽然没有完全相信，但有时候一个人无聊，我就去天台上坐着听听歌找灵感，直到有一天碰见了小八。”

　　“他也在天台上？”易回舟问。

　　“是，我是在天台碰见他的，那天也刮了很大的风，风迷的我眼睛都睁不开，等风停了我就看见了小八，我以为他是上来玩的，他指着我的画画工具问我能不能借他用，我说可以，然后他就用我的画具画出了极光图。”

　　原来极光图竟然是魏叔儿子画的！

　　“那么快？！”易回舟惊讶。

　　即便现实的易回舟并不会画画，但也知道常识，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那个极光图的。

　　但这句话可能正好扎到乔一的心了，她露出一个自嘲又无奈的表情，易回舟立刻觉得有些抱歉。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他画完的，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这真实发生在一个小孩子身上，那可是传说中的天台极光，我知道之前也有学哥学姐尝试着画过，但最后都不尽人意，连我们专业的学生都画不出来，凭什么一个才几年级的小屁孩能画？！”乔一说着说着有点激动。

　　“嗯……可能他天天在画室转悠，看你们上课画画什么的，时间久了耳濡目染就学会了呢，可能他也有这方面的才能……”易回舟虽然根本没见过小八，但还是分析着。

　　柯木纠正道：“是我们。”

　　易回舟刚才那话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摘在学生外了。

　　他冲柯木呵呵了一声，说：“对是我们，我们上课的时候他可能在旁听，魏叔也真聪明，从小就免费让孩子上美术课了哈哈。”易回舟想让乔一放松点，尽量语气轻松。

　　乔一苦笑，“不可能的，只是旁听不会有那个能力，他就是天赋使然，任旁人怎么嫉妒和努力，都追赶不上的东西。”

　　说到这，乔一好像和现实中一样，都对自己非常失望。

　　“看见他画出极光图后，我有些失控，冲过去撕碎了他的画……”

　　乔一停顿了一会儿，易回舟和柯木都等着她继续说。

　　“但是小八一点都没生气，甚至都没什么情绪，他只是笑着对我说，谢谢姐姐的东西，就走了，如果有人撕毁了你们最得意的作品，你们会生气吗？”乔一突然抬头问柯木和易回舟。

　　易回舟下意识点头，“当然啊，跟他打起来都有可能。”

　　“是啊，”乔一说，“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但小八平静的太诡异了，第二天我又去了天台，差不多时间，小八又来了，这次他又来跟我借画具，我还是让他画了，很快他依旧画出了极光图，这次甚至比昨天画得还好。”

　　易回舟震惊了，这小八难道是神笔马良转世吗？

　　这一次乔一更加破防了，又撕坏了小八的画，但小八依旧没有愤怒的表情，只是道谢后就走了。

　　“我知道，即便我撕坏上百次，他还是能很快再画个一样的出来，”乔一认命般的说，“所以我接受了自己怎样也不如他的事实，开始临摹他的极光图。”

　　原来乔一的极光图，也是一点点临摹小八画出来的。

　　“虽然临摹乍一看很相似，可我知道，无论如何都画不出小八真正的精髓，不过没关系，这也足够惊艳了，我就想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易回舟问。

　　“嫁祸柳元元的机会。”乔一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