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之上》未知时

13、打游戏

　　“牛逼啊！我当时真没想到你能爬这么快。”周子豪惊讶了一天，直到现在还在感叹。
　　周子豪开玩笑的说：“你是不是偷偷加练呐？”
　　林安元没立刻回答，伸出一根手指在周子豪面前摇了摇。得道高僧似的，一脸高深莫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周子豪：“······说的什么玩意儿。”
　　“悟性发自本心。”林安元往椅子靠背上一瘫，“不装了，我摊牌了——”
　　“——哥就是攀岩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首屈一指的冠军！”
　　庄非云：“上来就淘汰的新星？”
　　李洲：“抱着岩点不敢跳的冠军？”
　　听见这话，林安元眼神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带着楚楚可怜，不堪重负的玻璃心一击就碎。
　　王好毕竟善良，“没，你室外爬线不是第一嘛？很厉害啊。”
　　林安元：“那当然了！我超厉害的！”
　　王好：“······”
　　她今天去医院检查过了，很幸运的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软组织挫伤。
　　这学期的友谊赛结束了，李洲庄非云分别是男女生的第一，赵佑是男生第三。林安元虽然因为低级错误没有名次，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欢天喜地，满面春风。
　　总得来说，成绩很值得他们庆祝。
　　参加比赛的人连同三个队长选择学校旁的饭店小型欢庆一下。
　　高校附近的餐馆总是年轻人居多，一起说说笑笑，氛围很好。
　　他们十几个人选择了一个半开放的包厢里。从原先的好好坐着，到吃饱喝足开始闹腾。
　　李洲本来在位置上安稳坐着，时不时跟旁边人聊上一句，一个人落得清闲。
　　肩膀突然传来一阵触感——
　　“！”
　　李洲回头，是队长。
　　他没说话，嘴里叼了根烟，示意李洲跟他来。
　　李洲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跟他去了。
　　不止他一个，庄非云，赵佑，林安元都在。
　　队长点烟吸了一口，留给他们一段面面相觑的时间。
　　“是这样，”寸头终于发话，“今天那个周教练记得吧？省教练！”
　　“咱们老师向他要了机会。只要是这回比赛前三的，加上一个林安元，都可以去省队训练。周教练会有一个考察期，能过就留下，可以成为正式运动员。”
　　“正式运动员可以享受职业的待遇，有赞助和工资。相应的，也要参加比赛。市级，省级，国家级，甚至世界级比赛。”
　　队长说的话好似一声惊雷，在他们脑中炸开。
　　李洲看看大二的两个，也是一脸惊讶。看起来······这是头一回。
　　林安元问队长：“那······我们参加比赛，是不是会遇到很多外国人？不会说英语怎么办？”
　　“······”队长无语，“你想太远了，省队训练不像在这，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呢。”
　　林安元：“哦。”
　　听语气就是没把话放在心上。
　　李洲问，“去训练的话还要学习吗？成为正式运动员就有工资？那以后还要学习考试吗？”
　　“没确定之前肯定是要学。如果真走职业了，咱们这学校说实话就是挂个名。至于工资吗，正式运动员都会有工资的。”
　　没人问了。队长又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随呼吸在暗夜中时明时灭。
　　队长凝望前方，车马川流不息。他嗓音低沉，怅然道，“其实去试试也行。咱们学校不像其他学校。工大连着研究生一块训练，整个大学最多的能练四五年，这其中有很多比赛机会。”
　　“在咱们学校顶天儿就三年，我是最后一年了。明年咱们省有运动会，四年一回，我也不能参加。”
　　李洲静静听着，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
　　“咱们学校训练时间短，如果真想有更深的发展，我建议你们去。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不过——”
　　寸头话锋猛地一转，“咱们老师说考察期不定，一两三个月都有可能。到时候如果因为训练迟到旷课，期末挂科，一律不管。你们后果自负。”
　　“下周一之前想好告诉我。行了，回去吧！”队长说完也不管他们，率先往回走。
　　······
　　回到寝室洗漱完，看见林安元发来的信息——
　　“铁铁，”这是他从网上学来称呼朋友的方式。
　　“你去不？”
　　李洲：“去呗，不是在没课的时候训练吗，那又不耽误什么。”反正他也不爱学习。
　　手机“噔噔”传来消息，李洲没理。
　　不慌不忙地把充电器经护栏绕上去，又放了水和手机，随即自己也上床。做好万全准备，他要开始打游戏了。
　　这过程手机一直在响，已经有十几条未读消息了。
　　不对，还有最后一步，把林安元设成免打扰。
　　恰好又弹出来一条消息，李洲顺势点进去，他以为都是林安元的表情包轰炸。点开一看，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发来消息——
　　【Q-zhewen】：腿怎么样了？
　　孤零零的一条消息，李洲连备注都没来得及给他改。
　　李洲回复，【好多了，本来也不严重。】
　　想了想，又添了一个表情包。
　　秦择闻：【那就好，你们回宿舍了吗？】
　　李洲：【早就回了。】
　　李洲：【我都洗漱完了。】
　　秦择闻惊讶：【这么早就睡觉了？】
　　李洲：【不是不是，习惯了早点洗漱而已。】
　　秦择闻：【那晚上要是还想吃东西呢？】
　　李洲：【那就吃啊！】
　　秦择闻看着屏幕失笑，手指跳动，【行，你没事就好。】
　　李洲盯着屏幕，该说些什么呢？
　　说自己即将要去省队训练了？可是他也没提啊，万一周教练还没告诉他呢。而且又没确定。迟疑了一会儿，去林安元那偷了个表情包发给他。
　　秦择闻：【动画表情】
　　李洲：“······”
　　回一个？要回吗？不会一直发下去吧？
　　好像也没有很熟。
　　左右权衡了一下，李洲决定打游戏去。
　　夜晚风大，树枝迎风作响。颜安越家是本地的，于风在校外租了房子，时常不回来住。
　　听着规律的打字声，李洲在被窝里等待着进入游戏。
　　上线习惯性的打开好友列表，看看小伙伴在不在，不在他就单排。
　　好友列表排序第一名赫然列着：秦择闻、、、（秦择闻）
　　“······”
　　李洲第一反应：名字还挺朴素的。
　　在线状态只他一人，自然名列第一位。李洲往下看，颜安越已经开局十几分钟了，其他好友也是。
　　他点了预约，决定先等一会。
　　现在正是赛季末，李洲想冲个分，一起打比较容易。
　　没等到小伙伴们结束，李洲等来了组队邀请——
　　【秦择闻、、、（秦择闻）】邀请您组队——接受、拒绝。
　　李洲看着二人毫不相衬的段位，眼睛都眯了起来，沉默地盯着这个ID。
　　轻抽了口气，砸吧两下嘴唇。
　　李洲点了接受，同意组队。两人打娱乐局。
　　由于是段位较低的一方来组队，匹配的队伍也容易打。秦择闻倔强青铜的水平名副其实。在李洲的对比下，更像一个“混子”。
　　于是在他们打游戏的时候，李洲不由自主地会多关照他一点。
　　有人带着，秦择闻越打越兴奋。
　　他们连着赢了三局。第四局刚开始，秦择闻突然退了。
　　李洲：“？”
　　他也跟着退了。
　　李洲打开好友列表，没等问呢，发现对方直接下线了！
　　“······”
　　李洲舔舔后槽牙，拇指向上一挥。打开聊天框——
　　李洲：【怎么突然退了？】
　　对方没回。
　　反观李洲，刚才预约完别人又不玩。让对方干等半天，好友已经来找他算账了。
　　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屏幕，格外生气。不玩了也不说一声！浪费他时间。
　　李洲动动嘴唇，无声骂了一句。
　　正当李洲回完朋友，秦择闻发来一个问号。
　　你还发问号？你打扰我赛季上分了知道吗？
　　秦择闻：【怎么了，我刚才在洗澡。】
　　秦择闻：【什么退了？】
　　李洲在手机上打字，为什么游戏打一半掉线了？
　　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显得自己好像太计较了。于是又点着叉号一路删除。
　　秦择闻看着名字显示成“对方正在输入···”，等了一会儿，又变回名字。
　　然后再没动静了。
　　秦择闻歪头，回到上面又看了一遍。翻开了通讯录。
　　李洲现在没了打游戏的心思，正津津有味看着吃播。虽然吃的不多但胜在质量好。介绍的别具一格，吃得香而且吃的很干净。
　　李洲好像挖到宝似的，嘴角漾着笑。点进主页挨个作品翻看。
　　页面上方弹出消息——
　　【秦择闻：刚才是我小妹在玩游戏···】
　　过了这么半天，李洲已经不生气了。
　　鬼使神差地，看见这条消息还是立刻点进去——
　　秦择闻：【刚才是我小妹在玩游戏，她未成年，有时候会拿我的号。是她爸发现了，她就只能退了。】
　　秦择闻：【放心，已经骂过了。】
　　李洲：【经常会这样吗？】
　　秦择闻：【什么？】
　　李洲：【就是找列表里的人组队。】
　　秦择闻：【也不是，她说看你段位高，才找的你。】
　　李洲一阵脸热，没直接回应，问他：【你平常不玩游戏？】
　　秦择闻：【不爱玩。】
　　李洲问到底，【为什么？】
　　【觉得没意思。】秦择闻又接着发，【可能是太菜了，所以觉得不好玩。】
　　李洲：【哦。】
　　秦择闻：【要不下次你带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