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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事情大了 ...

  •   第二天,龚家弟子在四周搜索飞鱼的踪迹。到了午时左右,裴家的人就赶来了。来的是裴家的二公子,俗称裴二。
      裴二,一来就找龚家的茬,说:“这是裴家地盘,龚家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
      “我们裴家的地盘可容不得你们龚家在此撒野。别以为你是龚家大少爷,占了个大字,我这二公子就怕你。”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我说…”
      龚凯并不是很想理他,奈不过裴二的嘴,絮絮叨叨反反覆覆无非就是在宣告主权。于是龚凯淡淡的回了一句:“此事自有守正堂定夺,无须裴二公子劳心。”
      裴二唠叨半天就被怼着这话,实在是气人,气得嘴皮子都打颤。可他除了嘴上说说说,还能把人家怎么样,毕竟打也打不过。打不过说不动,最后裴二开始耍无赖,叫着自家弟子围着别人家子弟转,反正守正堂没来之前,无论如何也不让龚家弟子在附近走动,谁要是敢轻举妄动,就是跟裴家过不去。
      龚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叫人回中曲镇。裴二说得口干舌燥,这才发现晚上要孤家寡人露宿街头。他是乘着他家拉风的雨燕,火急火燎的赶来的。谁知裴家的船只已毁,龚家的船只要回中曲镇,那他留个寂寞,在这荒野地打蚊子吗?
      “他娘的。”裴二更怒火,啐一声。随后带着一众属下飞走了。
      等待龚凯一行人到了中曲镇,本是要去投宿,结果遇到裴二。裴二翘着二郎腿得瑟的很:“这客栈,我包了。”
      掌柜看到龚凯几人很是意外,心想他们不是除祟去了吗,怎么折回。
      裴二说:“他们活见鬼,跑回来了。”
      说完不忘大肆笑了几声,他这一笑,身后裴家子弟也跟着起哄。也不曾想想活见鬼还有自家弟子,而且还是被人家打救那种。
      这种人实在没必要浪费口舌,龚凯转头就走。
      裴二伸手一拦,拦的却是青要谷的仙子们。刚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帮可爱的小仙子,眼下有了献殷勤的机会,裴二公子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他整了整衣冠,彬彬有礼的说道:“青要谷的师妹们,风餐雨宿可不好,不如在此住下。这店本少爷包了,你们吃啥用啥,都挂在我名下即可。”
      一夜野宿让这群爱美的小姑娘有些受不住,那青青仙子,美目流转窃窃看着裴家二公子,巧的是裴二正两眼发光看着她,青青姑娘连忙侧过头,正好露出她那玉白的粉颈,看得裴二心猿意马而想入非非啊。

      青要谷的师姐客气的道:“多谢裴二公子的好意,我等不便打扰。”
      裴二人连忙喊道:“不打扰,不打扰。”
      “师妹们,何必跟我客气,你我同是修道之人,互帮互助理所应当的。几位小师妹就不用客气了。”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方才挤兑龚家的不是他。青要谷的师姐免不得将两人比较一番,只觉这货,说你长得没有龚大少爷好吧也就罢了,可这货色差得也太离谱了。青要谷的师姐依旧客气一番,随后加紧脚步跟上龚家的人马。裴二见况没好气冷哼一声,冲着人家背影喊了一声:“龚大少爷,一路走好。”
      时愿眼珠一转,故意拉着龚凯:“龚大少爷少理会这人,我们赶紧去下一家客栈,免得被人抢先。”
      裴二一听,瞬间灵机一动,手指勾勾,对着随从嘀咕几句。
      果不其然,下一家客栈又被包了。
      时愿又说:“没关系,总不能包了整个镇的。”
      当然可想而知,整个中曲镇的客栈全被包了。客栈没得住,自然宿在船上,这对于龚凯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事,但对于中曲镇的掌柜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

      第三日天刚亮,守正堂的人就来了。来得是亓逸和封纪,倒是让人有些意外。毕竟当一人四昂八叉被叫醒,不意外才怪。
      时愿两眼惺忪的看清来人那张俊脸后,又倒头大躺:“你的伤还没好,来凑什么热闹?”
      亓逸笑了笑,道了声:“无防。”
      “切!”时愿很不爽,侧了个身后背对着某人。
      亓逸上前抓人:“起来。”
      时愿:“不起。”
      亓逸:“说正经事。”
      时愿被褥蒙头:“没空。”
      亓逸:“时愿。”
      时愿:“要我起来做事也可以,除非给钱。”
      侧躺的某人伸出手臂招招手。亓逸无奈掏了个钱袋子给他。所谓见钱眼开,果然某人立马翻趴起来,数数多少银子来:“啊?才这一点?”
      嘴上说是嫌少,可手脚却不含糊,直接揣兜里。
      收了钱就得办事,时愿说道:“说吧,有什么事可以为亓先生代劳的。”
      “走吧。”
      亓逸把他带到议事的地方。封纪,龚凯,还有裴二都在。
      面对守正堂的到来,豪横的大买家裴二公子自觉的让出最豪华的场所。至于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在守正堂到时,龚凯已经阐述一清二楚的。但只有一点,那便是关于“禁术”二字,龚凯知道并不多,而守正堂需要更多的消息和证据。
      时愿一来,便先说起这次闹事的主角——水鬼。这次所谓的水鬼,不过就是一群飞鱼罢了,而那些飞鱼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之物,其实是文鳐鱼。书中有载: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说的就是这种日为鱼身,夜化飞禽的怪鱼,文鳐鱼。
      只不过,文鳐鱼再怎么神奇也是一条鱼,绝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制造漩涡,群击船只,更不可能还懂得左右夹击的事情。这一切看着相当诡异,好似生了灵智有了智力一样。当然这世间万物,皆有得灵智之缘。就算文鳐鱼得仙道点化生灵智,也不可能是一群文鳐鱼得了仙道点化,你当这种机缘是菜场的烂菜叶,想捡就有便宜货嘛。所以文鳐鱼开窍生了灵智之说是说不通的。再者便是甄仁最后撕下的东西,也是最有力的说明,虽然被某根木棍,一棍子打死。但确确实实存在的东西,附生文鳐鱼之身的灵魂。
      封纪下意识的问道:“抽出灵魂?什么东西抽出来的?”
      时愿补了一句:“准确来说,是半魂。”
      “半魂?”
      不仅是封纪,连当时在场的龚凯几人也惊讶。从一只文鳐鱼里抽出一个灵魂已经够不可思议了。更不提抽出来还是个半魂的,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亓逸若有所思的道了一声:“灵魂术。”
      “嗯。”时愿应了一声。
      所谓灵魂术,是指对灵魂进行一系列操作,如摄魂,裂魂,拼魂,掠魂,剥魂,铸魂等等,总之把灵魂当积木一样,肆意拆剪拼装。把一个完整的灵魂分裂成几块,便成了残魂;拥有一半以上的便是半魂。把不同残魂重组拼装,便成双魂,三魂,甚至多魂,统称杂魂。
      这个禁术是封家所创,相传封家也是因这等骚操作遭了天谴而灭门。这种说辞是真是假已无从考证。
      在一旁的裴二插了一句:“你说是半魂就是半魂?即是禁术,你怎么会懂了?”
      对于这跟二世祖墙头草,时愿毫不客气的怼了一句:“这玩意,你们裴家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这就是事关裴家的丑闻的,十几年前裴家弟子因为私练这个邪门的禁术而被斩杀守正堂大玄场之上,说来这裴家的弟子门客,跟守正堂的大玄场,八字不合。
      裴二做为裴家人自是晓得此事,一时间被怼都不知道回话,只是手指指着人,抖了两下,最后还是忍着。
      这时龚家领队步伐沉重,神色严肃走来,只听他道发现屠村之迹。
      “什么?”
      裴二惊得都打翻茶盏,他甩了甩那烫手的茶渍,脸色极为难看。莫说是裴二,当龚家领队说是屠村之迹时,在场无不震惊,一脸骇色。这些年,妖物惹事,蛊惑人心袭击百姓之事,时有发生。但像这种屠杀一村之民的事,却是鲜有发生。这已经不是那万年前妖物横行的年代了,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发生这种惨事。

      一旦发生屠村之事必是惊动四方的。亓逸几人不敢耽搁,连忙赶去现场。出事村落就在前日出事水域的上游,位于山坳之间,属于偏僻之地。他们到时,村中已经尸积成堆,残肢断臂穿肠腐肉一踏糊涂,腐虫横生恶臭熏天。只是村落四周设有结界,隔离外界,所以才不被发现。
      龚家领队说昨日里,他们便是发现可疑之处,只是裴家子弟四处搅乱,弄得他们无法进一步开展,恰好今日守正堂的人来了,龚家领队带着守正堂走了一趟,这一下才发现事大了。
      这些尸骸,大大小小残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看便是村中男女老少。有完整无损,也有缺胳膊少腿的,有腐烂不堪,无法识别,有些尚能辨认一二。守正堂的医者正在检查这些尸骸,查看他们死因。这些村民基本都是被剥魂而死,这是守正堂的医者一番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
      封纪看着亓逸,亓逸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判断。封纪随即双手结印,右手临空摹字,然后手掌封印,想必信息已经传递到守正大人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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