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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不想干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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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屠村的信息走开后,守正大人让封纪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而裴家的代表立马就到了,毕竟是在他们管辖之地。
封纪双手结印,山河册现。诸次水域的方圆百里的地貌映射在地上。自上申城,过钟山,直行沼泽地,左行中曲镇,再过诸次镇,再到翼望城,诸次水域方圆百里尽在其中。
若是在扩大一点,就覆延到槐江山一带。那就不得了,因为那一带乃是封家老宅所在之地,封家就是灵魂术的创始人的本家。若是在封家老宅翻出点什么蛛丝马迹,那就好玩了。估计江湖流言蜚语四起,日子又得不安生一阵子。这般想想,时愿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甚至想着要不要去封家老宅探一探,即使没有什么关联,也得弄虚作假一回。许是表情太过招摇,被亓逸逮了正着,也看得分明,他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时愿耸了耸肩,稍稍收敛一下,可内心依旧挡不住的想入非非。
“怎么了?得罪人家。”
裴家代表凑过在时愿耳边嘟囔一声,而眼睛却是有意无意飘向某人。
耳边热气让时愿微微歪着头,“有可能。”
亓逸将百里之内划分四个区域,顾老爷很上道,连忙贡献自己的一份薄力,把顾家一行弟子全交由守正堂驱使。顾家弟子是所有人中最弱的一家,青要谷又都是女弟子,自然都不能单独行动,只好将人员进行调配。如此一来,每个小队至少都有两家弟子,而不留痕迹的,几乎每个小队里又都有守正堂的人。
时愿看破不说破,就看龚、裴两家公子爷有没有反应。两位公子爷面上很配合守正堂的工作,那就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心里明白着,这些大户人家的人心思总是弯弯绕绕,表面一套心里一套,曲折的很。
裴家代表手搭在时愿肩上,“喝酒去。”
“好啊!”
一个收了钱不想干活,一个领了差不想尽职,一拍即合,蹿到屋顶把酒言欢去。为什么是屋顶,偷懒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得张扬。两人躺在屋顶上,懒洋洋晒着日光,花生米就着酒,不胜快哉。
“怎么得罪人家的?”
刚喝了两口酒,裴徽就问道。
“因为不安分啊!”
“怎么不安分法?”
“你想掺一脚?”
“那得看看值不值?”
“裴小公子这会和我喝酒,值不值呢?”
“跟你做什么都值。”
裴徽眼里尽是柔情蜜意,看得时愿一阵鸡皮疙瘩,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少给我来这套。”
“哪一套?”裴小公子依旧拿着炙热的目光,凝视着某人。
“裴小公子,这趟打算怎么交差啊。万一像在轩辕派时,搞砸了,怎么办?”
裴小公子领命去轩辕派,本是要大破藏书阁的阵法,结果呢?差一点赔了传家宝。这事算是办砸了。不过在守正堂处理白家一事的时候,裴小公子的狠绝果断,又扳回一城。而这一次,在裴家管辖范围内出现事关灵魂术的事,甚至还有屠村这等暴行,不管裴家知不知晓内情,都落下不好的名声。裴小公子这个差事,不好办啊。
“说好的喝酒就喝酒,别尽说这么无聊的事。”
“那还不是你先起的。”
“我有吗?”
时愿给他一个“没有嘛?”的表情,让他自行体会。
裴徽讪讪一笑,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你跟衍知君啥关系?”能让衍知君不惜代价元神出击的人和事,他怎么不感兴趣。
“旧识老友。”
裴徽好笑了一声,有些不信:“衍知君多大,你多大。还旧识老友?”
时愿往前一凑,“老子扬名立万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屁孩呢。”
话像是玩笑话,可这人眼里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有的只是一种发至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你怎么不参加三法演绎?”
“跟你一样,没意思。”
对于时愿来说,不参与完全出于懒和无聊。在裴徽看来,这人阵法符文这类术法极为厉害,而行事有些乖张,若无其他意图,绝不会为了名气参加三法演绎。
至于他自己为何没参与。三法演绎,他想要代表裴家,就有些难了。论自身的资历,他比龚凯相差毫厘,但论身份,那就差了九万八千里。他既不能代表裴家站在台上,而作为参与者,他若不是能一鸣惊人,又有何意义。何况他对伯玉子的骚操作略知一二,更不会趟这浑水,惹得一身骚。
“确实没意思。”
“裴小公子,还有啥要问的。别浪费这酒钱。”时愿打趣道。
“不说,不说,喝酒。”裴徽仰头大饮,只觉得痛快无比。
突然时愿惊呼一声,“喔哦。”
裴徽顺着他的眼光不由往下,襦衫裹身轻纱罩玉白,胸前那藏不住的香软跃跃在眼前。两个男人眉眼一挑,心照不宣,一边当观众,一边喝着酒。
青青小仙子在院子里摘花择花,在这个季节,这个事宜,那是相当有雅兴啊!应该这小姑娘一直这般闲情雅致没消停过。不是在客栈的大堂,就是后院溜达溜达,不是偶遇龚大少爷,就是碰巧与衍知君擦肩而过。就不知这回又是为了谁,先有了龚大少爷,又来了衍知君,封纪,还有裴小公子,别说青要谷的妹子,连顾家弟子,喊口号都卖力许多。
这时候,同样有着闲情雅致的裴二从墙角边,笑眯眯的冒出去。
“好妹妹,你在做什么啊?”
这一声好妹妹直教人鸡皮一地。裴二说完,身子探过去,只见小姑娘玉白香酥,整个眼睛都瞪直挪不开。
青青娇滴滴的答了一声:“香囊。”
“好妹妹也给哥哥做一个呗!”
裴二说着说着,人就亲近过来,几乎都快挨着人家小姑娘的身子。小姑娘身子香,裴二只觉得挠心痒痒,手禁不住伸出来,就要去耷拉人家姑娘葱葱玉指。小姑娘美目一瞪,又娇又慎,似怒似嗲,扭起腰身,跑了开去。裴二连个香襟没挨到,手指忍不住在蹉跎着,只能看着窈窕的背影□□一番。
时愿嘴角一抽,心想:我勒个去,我特他么还比上一个裴二那货色。
前天亓逸找他谈事的时候,正巧遇到青青小姑娘。小姑娘正是花季时,身上总是香喷喷,时愿随口说一句“芙蓉生香”,结果可想而知,被人家小姑娘当作登徒浪子瞪了一眼。怎么说他也是救命恩人,这姑娘也太不厚道了。
这几日守正堂等人已经在出事水域附近,山里水里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丝毫也没有文鳐鱼的踪迹。这些鱼就如凭空消失一般。如此下去,莫不是真的要扩大范围。可将范围扩大,势必就会到了槐江山一带,事态恐怕又进一步升级了。
亓逸看着在一边无所事事的人,问道:“你能感应到他吗?”
时愿抬头看着亓逸,自然是知道那个他指的谁,他爱莫能助摇了摇头。他与甄仁之间并没有主仆从属契约关系,自然是无法感应甄仁此时身在在何方。
一个问得没头没尾,一个答得莫名其妙,裴徽看着两人之间微乎其微的关系,心想两人难道真的是旧识老友。
“我,我可以。”
这时,时愿腰间鼓鼓,扭动不停的传来声音。时愿拍打一下,“老实点。”
可木有兮哪会听话,扑腾扑腾闹个不休,实在是太闹腾,一会儿就吸引一群人瞩目礼。时愿看了亓逸一眼,低声嘟囔一句:“一个木头,能指望啥。”
大概这话有点侮辱人,当下“嗖”的一声,一个绝世大美女就凭空出现。时愿还来不及做什么,木有兮就迫不及待的反驳道:“一块木头怎么了,木头还等罪你不成。不指望我,难道指望你啊!你忘了你给甄仁糊那个身体,用的是我灵液,多多少少染我的气息,我当然能感应到他啊。”
时愿嘴角不停抽搐,这些日子,他已经刻意回避甄仁的存在,即是说文鳐鱼被抽灵魂时,也已经规避甄仁小鬼的存在,连同木有兮也极少放她出来溜溜,结果这货,自个屁颠屁颠崩出来不说,还不打自招,甚至得意得不要不要的。
糊的身体…
用灵液…
怎么听,都不像正经的事。尤其木有兮一出场,就自带一种非人气息。灵物,生了心智化成人形的灵物。龚凯和于衡是知道木有兮和甄仁存在,所以从始至终没有多大反应。封纪和裴徽显然惊讶不已,尤其裴徽鹰眼不由收敛,那瞬间眼神更显尖锐犀利,他心思一转,思前想后难道这就是伯玉子所说的秋潭镇宝物。
破罐子破摔,时愿也懒得遮掩:“嗯,那你感应到他在哪里?”
木有兮说:“甄仁说他在山崖黑洞。”
山崖?黑洞?听着就是一个很不确切的地名。诸次水域大大小小山峰不少,这个说辞有点泛泛之谈。
亓逸问道:“可有说是在什么山?”
木有兮摇了摇头,“他说的我听不清,好像是说很陡很高的山上吧,还有什么鸟。”
亓逸转头问:“你知道吗?”
“你问他,你能指望他啥?”时愿还没还没开口,就被木有兮抢了先,不仅抢了先,还埋汰他一番:“他整天就只知道跟人鬼混,那还有心事管这事。”
这个人指的是谁,心知肚明。这些天也就这两人潇洒得走了好几回。被指那个人倒是一脸得意,而时愿多少有些讪讪,毕竟拿人钱财开小差,确实不太好。
封纪听了一会大概整理出:“这么说,上次说从文鳐鱼里撕出灵魂的,其实是一个撞进文鳐鱼的鬼魂,名叫甄仁。此时他附身在一只文鳐鱼上,跟着那群鱼在一起,极有可能是在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