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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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间干燥到发痒，华棠棣张张口，“你……”
话还没说完，颜翩而清明的眸子像堕入迷雾，忽然间朦胧起来。她唇间扬起一抹娇憨的笑，甚至伸手去戳华棠棣的脸，“你，你没醉吗？”
被巨人攥紧的心脏，仿佛才寻了空跑出来，华棠棣深呼口气，眼眸垂了垂，看来还没醒。暂时没有理会颜翩而的问话，华棠棣左手使力，撑在她身侧，打算起来。
似乎没有得到回应让她生气，颜翩而拉住华棠棣，手臂藤蔓一样缠上她脖颈。
平时力气不大的女孩儿，醉酒之后力气大到惊人。华棠棣不想让她生气，同时也反抗不了，只能被动被颜翩而带着向前，压到她胸前。
下巴处触感柔软，细腻柔滑的肌肤就垫在那里。华棠棣脸庞倏然红透，她使了力气去扯颜翩而胳膊，试图将脖颈上的桎梏解开。
没想到胳膊刚扒拉开，颜翩而的脑袋又凑过来，八爪鱼一样靠着她，额头紧贴她额头。
喝醉的颜翩而太难缠，华棠棣一路耗费不少力气，此时无力再扒拉她，只能由她靠着，两手撑在床上，轻轻喘气。
怀里的人不老实，搂住她之后开始蹭她额头，华棠棣皮肤要被蹭出火星，微偏头，听到她口中喃喃：“不烫，那你怎么说……生病了？”
几分失笑，华棠棣放松下来，“我是感冒，没有生病。”
两人额头相抵，眨眼间睫毛缠绕，甚至启唇说话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颜翩而鼻间呼吸，进入她的口腔之中。
再也笑不出来，华棠棣闭紧嘴巴，身子向后退，甚至一不留神坐到地上。
这辈子没这么丢脸、狼狈过，扎紧的马尾因为动作从皮筋中散落几根，垂到眼角。她右手尚握着颜翩而的头饰，左手抵在地上，坐在地上大口呼气。
像打了场仗一般……
床上的人似乎不太开心，眉头拧着，嘴里嘟囔着什么，甚至手也不老实地抓住床单。怕颜翩而又出事情，华棠棣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待她睡熟，下楼打了盆水端上来。
毛巾虽然湿热，但打搅到熟睡的人显然不是好的行为。颜翩而在她耳边哼哼唧唧，似乎想起什么，华棠棣动作顿住，试探性地伸手轻拍她胳膊，口中不甚熟练地轻哄，“乖，快睡觉……”
华棠棋小的时候，这么哄过他一次。
颜翩而眉头由聚拢变为放松，华棠棣松口气，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
第二天一早，颜翩而完全没有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华棠棣也不点破。
学校给的调研时间充足，但当地语言复杂难懂，加之地形结构复杂，华棠棣与颜翩而几乎没有休息。一直到距离结束还有三天，才堪堪有了空闲。
陈叔口中的阿慧一直未归，尽管华棠棣和颜翩而卫生保持良好，为尽礼貌，临走之前，两人还是将房间打扫一番。
“阿棠，左边墙角还有灰尘，”二十多天的相处，颜翩而与华棠棣之间关系迅速升温，颜翩而语气亲昵，半踩在梯子上向华棠棣回头说道。
“好，”拿了抹布去擦，华棠棣过去扶住梯子，抬头看颜翩而，“小心些。”
颜翩而眯眯眼睛，唇角浮出一抹笑容，刚想答应，突然看到一个女人。颜翩而疑惑地歪歪脑袋，看向下面的华棠棣，“阿棠，好像有人过来。”
“先下来再说，”华棠棣眼睛始终盯着颜翩而，对她伸出手，似乎对门外的人毫不在意。
将鸡毛掸子搭在梯子上，颜翩而一手扶住梯子，一手借力向后退。
“你们是陈叔说的客人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声音顺着楼道传上来，颜翩而好奇向下看，一个相貌清丽的女子出现在她们眼前。
二十三四岁模样，皮肤白皙，身上穿着当地衣服，背后却拉着一个行李箱。
“是，你是？”颜翩而小心点头。
神色闪过惊艳，女子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一圈，将行李箱放下，向两人握手，“叫我阿慧就好了。”
“阿慧姐好，”颜翩而率先开口，华棠棣从善如流。
阿慧笑着点头，同时接过华棠棣手里的抹布，将两人往房间里推，“在打扫卫生吗，不用忙活了，我来就行。”
“还是我来帮你吧，阿慧姐。”
两人拉扯之间，阿慧的眼神在华棠棣身上停留一会儿，点点头，说道：“那这个小妹妹陪我就行。”
华棠棣没有异议，从墙边拿了个拖把就开始拖地。颜翩而没有了工具，站着又碍事，很快就被推进房间。
两人交谈的声响透过墙壁传进来，颜翩而心里像有小虫在挠，她拿过床边的相机，低头整理素材。
又将画稿整理完全，突然有大声的吆喝声从不远处传来。颜翩而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去拿陈平给她的当地服饰。
门被拉开，颜翩而看到阿慧笑意盈盈，华棠棣也弯了眉眼。她走到阿慧身前，拉住华棠棣的手。
小指动了动，华棠棣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没有挣开。
“阿慧姐，听说今天有篝火晚会，”颜翩而扬起笑，“我带阿棠去试试衣服。”
“现在还早，要不等会再去。”阿慧笑着直起腰，虽对着颜翩而说话，眼神却越过她落到华棠棣身上。
唇角又扬几分，颜翩而向右一步挡住华棠棣，“当地服饰很好看，我和阿棠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
“那好，”说到服装和头饰，阿慧挺挺胸脯，“你们穿上肯定很好看。”
华棠棣虽不知道颜翩而在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随她进到屋子里。
进去房间，颜翩而抱着衣服，才发现尴尬之处。洗澡的地方在楼下，这里是华棠棣的房间，两个人怎么换衣服。
不行，要是自己出去了，阿慧姐进来帮华棠棣试衣服怎么办？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华棠棣抽了一张酒精湿巾擦手，她抬眼看颜翩而，“晚会还有两个小时，确定现在换衣服？”
“嗯，”颜翩而用力点头，眼神却有些游移。她攥紧手里衣服，“万一一会儿有事呢？”
“也好，”华棠棣点头，“那你……”
华棠棣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有自己的房间，应该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我可以闭上眼睛的。”颜翩而想了一堆借口，要赖在华棠棣房间，出口却变了味道。
似乎怕华棠棣不相信，她紧紧闭上眼睛，还顺道转过身，背对床铺。
半分钟的沉默像一个小时那么久，看来华棠棣不愿意。颜翩而那股恃宠而骄的势头降下来，她颤颤眼睫，心里没了底气。
房间被幽沉的沉香铺满，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从背后传来。颜翩而视线里一片黑暗，却仍感觉心跳加速，红意爬上脸颊。
约莫两分钟，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泉水铮鸣，“好了。”
苗家衣装略有繁复，穿在华棠棣身上意外吻合，一丝一角的布料都被高挑又匀称的骨架撑起。
略有别扭，华棠棣偏开视线，望向窗外。
咽口唾沫，颜翩而算是知道什么叫人挑衣服，而不是衣服挑人了，她走过去，由衷夸赞，“很漂亮。”
莫名的害羞没有散去，华棠棣点点头，抬脚向外面走，却被颜翩而攥住胳膊，“你在这等我就好，我很快的。”
浓郁的玫瑰香混合着奶味，格外诱人。华棠棣心头忽然升上一股不可控的念头，她攥紧拳头，使劲忍着。
药物在九月份服用太多，大概药效过于猛烈，华棠棣过了近两月的宁静日子。险些忘了她体内异常，现在血管内的血液汹涌沸腾，华棠棣眼底仿佛含了火灼烧。
耳鸣声熟悉，铮铮如琴鸣，华棠棣头脑恍惚，险些站立不住。她身子一个踉跄，向前一步倒在门上。
声响惊动颜翩而，她迅速将衣服下摆拉下，鞋也来不及穿，绕过床去找华棠棣。
几个呼吸下来，身体平复不少，颜翩而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华棠棣使力挣了挣，从颜翩而手下挣脱出来。
“阿棠，你生病了？”颜翩而面露焦急，暗自后悔昨天拉着她去山头看夕阳。她并不在意被避开，手伸过去，去探华棠棣的额头。
“没有，我有点头疼，”尽量稳定声线，让颜翩而看不出异样。说完一句话，华棠棣停下来喘气，头偏向一边，避开颜翩而眼睛，“你能不能……先出去。”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颜翩而咬紧下唇，担忧地看过去。华棠棣背影决绝，摇头。
“那好，有事叫我。”知道她的脾气，颜翩而虽然担心，但脚步也未曾停留。
房门关闭，好像自然隔出空间，华棠棣深呼口气，微弯着腰向柜子边走。衣服被扫开，露出被覆盖在下面的药瓶。华棠棣伸直胳膊向里去抓，几乎半个身子隐没在里头。
两粒药片被倒入手心，医生的话近在耳边，华棠棣顿了顿，将一粒重新塞回药瓶里。另一粒直接吞入喉咙，混着矿泉水进入肚子之中，华棠棣这才觉得头脑清明。
静静坐在床上，她拿出镜子，直到完全看不出异样，才起身。
颜翩而等在门口不远处，见到华棠棣出来，迎上去，视线上下打量，“没事吧。”
“只是有点头痛，吃了药好多了。”华棠棣摆手，面色如常，她盯着颜翩而的眼睛，直视过去。
颜翩而半信半疑，眉头微拧，似乎想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