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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说是入了春,这天却还在冬月。
苏清屿随手披了件外袍,用灵力简单捏了个诀,床上顺势出现一个和苏清屿别无二致的傀儡。淡薄的灵力在傀儡身上游走,即便是九渊仙尊也不易察觉。
他推开窗,寒风扑面而来,苏清屿毫无所觉,清瘦的身形一跃而下,隐匿在夜色深处。
城外有一片不大的林子,密密层层,枝繁叶茂,是个密会的好去处。
苏清屿拂开垂落的柳条,会见了他的密会对象——一只残脚赤乌。若是扶桑在这,定会惊讶这只赤乌跟下山时见到的那只如出一辙。
苏清屿伸手,赤乌扑棱着翅膀从枝干上跳到他的掌心。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苏清屿轻抚着赤乌的头,赤乌舒服的蹭了蹭他的指尖,发出一声破锣般的鸣叫。
苏清屿手一僵,看着那如黑曜石般绚丽夺目的双瞳,微微叹了口气,好好的一只鸟,怎么就生了副破锣嗓子。
赤乌并不知道它主人心里的嫌弃,跳着上前,对着指节分明的食指轻啄三下。
苏清屿眸中瞬间盛满寒意,这是…出事了。
他合眼,细微的灵力顺着掌心环绕赤乌,苏清屿窥见了数万里外的丰都。
丰都,顾名思义,本是物阜民丰之地,奈何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不堪其扰,纷纷背井离乡。老话说人走茶凉,渐渐的,那座都城便成了座荒城。直到后来,一批魔修途经此地,这一进去便没再出来。于是,这座都城便成了如今赫赫有名的魔都。
丰都外盘踞着一条蜿蜒的护城河,自苏清屿介入后,那条河便带了点灵性。
风平浪静时,河水总是清澈又平静,可风雨欲来时,河水却是深邃又湍急,像诡异又神秘的深渊,苏清屿看见的便是后者。
几个戴着鬼面的黑袍人想要进入,奈何被城外的大阵阻拦。想要进入丰都,必须得有魔尊令,否则不得入内。几番试探无果后,几人准备强行破阵。
霎时间,大阵流转,魔气冲天,疾风骤雨间,几人的鬼面黑袍被刮落,苏清屿透过赤乌的视线看清了他们的模样。看这打扮,像是仙门中人。
那几人身上多多少少都遭受了魔气侵蚀,见状,也不敢再闯,灰溜溜的跑了。
苏清屿垂眸,眼底尽是薄凉。魔族与仙门近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太平了许多年。如今,有人却迫不及待的想打破这个局面……
林外的风声变了,有人来了。
苏清屿瞬间回神,转身隐匿于暗处。
黑袍与夜色融为一体,逃窜间,被一柄长剑钉在苏清屿藏身的树上。
苏清屿暗叹一声倒霉,随即敛下心神,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薛辞风迈着步子缓缓逼近,本来还在苦苦挣扎的黑袍人瞬间没了动静。
薛辞风缓缓上前,距黑袍人三步之遥时,黑袍人突然暴起。
薛辞风神色未变,甩出一道剑诀,凛冽的剑意在黑袍人体内乱窜,五脏六腑皆被侵蚀,疼得他龇牙咧嘴,呼天唤地。
薛辞风拔出长剑,挑下他头上的黑袍,露出一张极度平凡的脸,唯一的特色大概就是鼻尖那点黑痣。
薛辞风收回剑意,黑袍人瘫倒在地,浑身湿透,半分劲儿也没剩下,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薛辞风诘问道:“近日来,在城中作乱的是你?”
黑袍人咬牙,良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不是。”
“不是我。”他似是耗尽了全力,说罢,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
“那你是何人?”
“不……不是……我。”黑袍人颤抖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下了禁制。
薛辞风蹲下身,裹着灵力的指尖点上黑袍人的眉心,刚触上便被一道屏障弹回来。他摩挲着手指,微微皱眉,复又触上黑袍人的脖颈,下一瞬,瞳孔微缩,这黑袍人竟然没有生息。
意识到什么,黑袍人突然开始挣扎,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对薛辞风哑声喊道:“救……救……救我……”
流淌的血液渗出煞气灵蛇般缠绕着黑袍人,薛辞风瞳孔紧缩,横过长剑挡在身前,煞气骤然爆开,地上的黑袍人不见踪迹,只剩一件散落在地的黑袍。
煞气爆开的一瞬,不仅波及到了身后的树,也波及到了树上的苏清屿。
苏清屿微微一晃便稳住了身形,掌心的赤乌却没有它主人那般镇定自若,被吓得扯着嗓子嚎,没叫两声就被它主人捏着喙强行闭嘴。
这破锣般的嗓音自然没逃过九渊仙尊的耳朵,他骤然抬头,探究的目光隔着繁枝茂叶与苏清屿对视。
苏清屿心下一紧,感觉要遭。他眼疾手快捏了个诀,一人一鸟瞬间转移,正好落在云来客栈的半空中。
今夜的风儿甚是喧嚣,吹得头发凌乱不堪,青白色的月光下,宽大的白袖迎着寒风在空中飘动,伴着赤乌的声声啼鸣,这幅画面正好落在被憋醒的堂倌眼中,吓得当即要尿,夹着腿赶紧回了房,缩在被窝里颤抖,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仙人庇佑……别、别找我……我不好吃的……”
苏清屿不知道堂倌这后半夜过得有多胆战心惊,他换下外袍,收起傀儡,躺回原位,如薛辞风离开时一样,唯一不一样的便是窗外的枝干上多了只小黑鸟。
它睁着豆大的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屋里的主人,奈何它主人心里藏了事,根本没顾上它,就算顾上了也不可能让它进屋,不打自招么不是。
苏清屿清醒地躺了一夜,直到五更的梆子敲过,屋外才依稀有了动静。
堂倌抖了一夜,被伙计叫起来干活时,劫后余生的嚎啕大哭,猛的从床上跳起,风风火火往茅厕跑。这一连串动作把几个伙计吓得愣在原地,纷纷挠头不解。
憋了一夜,总算舒坦了的堂倌被喊去开门。
他甫一开门,便被寒霜扑了个正着,堵在门前的正是一夜未归的薛辞风。
堂倌看着他莫名心里发怵,讪讪地笑了几声,道:“客官这么早就出门了啊?”
说完,瞬间冻住。
没记错的话,他们客栈每晚都有锁门,因着近来的闹鬼,更是多添了几把锁,他方才开门时锁可一把未少也一把未坏,那这人是怎么出去的?
堂倌不敢想,权当不知道,话锋一转,“客官可要用些早点,我们客栈最出名的便是包子,肉的、菜的、三鲜的都是招牌。您看……”
“不用。”薛辞风用剑尖挑着黑袍进来,堂倌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薛辞风往里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复返,“方才你报的那些招牌,都送点到房里。”
“哦哦……好。”堂倌如梦初醒,“客官稍作歇息,您要的待会儿就送上去。”
薛辞风推门而入,脚步放的很轻,但床上的人还是睁开了眼。
苏清屿假意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双眼,看着薛辞风如洪水猛兽般把黑袍扔在桌上。
“这是——?”苏清屿状似第一次见,疑惑的恰如其分。
“袍子。”
桌上的黑袍皱的简直不成型,若不是苏清屿亲眼见过过程,还真难以分辨它和破布的区别。
苏清屿睁大眼,无辜地调侃道:“谁身上扒下来的?”
“不知道。”薛辞风看着黑袍若有所思。
苏清屿盯着看了会儿,莫名有些不舒服,他微微探出点灵力,顿时明路为何薛辞风要把这余下的黑袍带回来。
这上面竟有丝丝邪气残留。
薛辞风摩挲着指节,黑袍上的邪气与岐山上碰到的似乎如出一脉。
苏清屿也想到了这处,刚想起身仔细感受便顿住了,他看向薛辞风,炯炯的目光下,九渊仙尊不得不回神,“怎么了?”
“我要起床了。”苏清屿说。
“那就起。”薛辞风不明所以。
“仙尊可否回避一下?”苏清屿咬着牙微笑道,“我这个人比较害羞。”
薛辞风刚想说“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话在嘴边过了一轮,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看了眼支着头斜靠着的苏清屿,洁白如雪的中衣松散的滑落,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肌。薛辞风突然撇过脸,什么黑袍邪气全被置于脑后,他脑中只剩下四个大字——“冰肌玉骨”。
“仙尊可以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吗?”
清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薛辞风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急匆匆起身,说了句“穿好衣服”,两根指头捏起桌上的黑袍,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开。
苏清屿突然被他逗笑了,不是平常挂在嘴边的淡笑,而是真真切切的笑。薛辞风这个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少年时的浮浮躁燥。
窗外,赤乌委屈巴巴地啄了啄窗沿,提醒主人别忘了它还在外头。
“等着。”
普通人装得久了,差点忘了自己也是有储物戒的。苏清屿换了身绣着竹纹样式的素青衣,散落在肩的青丝用一条发带随意绑定,最后,他取出那两枚山鬼花钱,把它们串在一起系于腰间。
苏清屿开窗,赤乌仰天就要长啸。最终,它在主人饱含威胁的目光下闭了嘴,讨好般蹭了蹭苏清屿的掌心,苏清屿给了它一个脑瓜崩,无奈道,“你啊。”
苏清屿带着赤乌出门,顿了顿,又退了回去,鬼使神差地把架子上属于薛辞风的外袍叠的整整齐齐放进他自己的储物戒里。直到走下楼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顿时有些懊恼,想把衣服放回去。
“苏先生,这儿!”肖东升挥手喊道,生怕苏清屿没找着。
但他忘了同桌的九渊仙尊有多显眼,也忘了他家苏祖宗有多显眼。这下好了,他一吼,全客栈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肖东升有些承受不住,缩了缩脖子,僵硬地啃了口包子。此刻,再美味的佳肴在他嘴里皆是味同嚼蜡。
僵住的何止肖东升,还有一个薛辞风。
自苏清屿出现的那一刻,薛辞风的目光自动黏在了他身上,半分不曾留给旁人,连扶桑唤他也没听到。
“哇哦,我这是看到画中人了吗?”扶桑咽下嘴里的包子,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从嘴里溢出,“苏先生今日真是仙姿玉貌,绝代风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简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典范。”
扶桑说完,非常刻意地看了眼他师叔,果不其然,他师叔更僵了。
不知是受了扶桑的话影响,还是晨间偶然瞥见的那片白皙,薛辞风莫名感到有些燥热,他灌了几口水,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方才压下去。
这些小动作瞒不过苏清屿,他轻笑着在薛辞风身边坐下。九渊仙尊又是一僵,得,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过誉了。我不过一普通人罢了,这些话我可担不起。”
这话扶桑不赞同,他师叔也不赞同,不过是在心里反对。
“先生,您手上的…是只乌鸦吗?”扶桑好奇道。
苏清屿伸手点了点赤乌的尾羽,赤乌张开小黑翅膀,在桌上盘旋几圈后,落到肖东升的肩上得意的仰头,灵性的小模样可把两人稀罕坏了。
“这哪儿来的?”薛辞风指着赤乌问。
“捡的啊。”
“什么时候?”
“就刚刚。”苏清屿笑了笑,又补充一句,“我换完衣服后。”
薛辞风:“……”
好的,他闭嘴。
“咦,这乌鸦的脚……”
肖东升犹豫的看向苏清屿。
“有些跛。”苏清屿笑了笑,“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
肖东升尬笑两声,“哈哈,说的也是。”
“起名字了吗?”扶桑摸了摸赤乌毛茸茸的小身子,问道。
“唔,小黑,如何?”
肖东升和扶桑的手僵了僵,这是什么简单粗暴的起名方式,为什么这么文雅的大美人取出来的名字这么接地气,他们不理解。
“挺好的。”薛辞风抿了口茶,余光瞥了眼赤乌,“应景。”
行……吧,既然九渊仙尊都开口说好了,他们也不敢反驳。
小黑对自己的名字接受良好,撒欢的叫了声,薛辞风眸光一凛,苏清屿余光扫了他一眼,轻笑着说:“小黑是赤乌,叫声难免沙哑了些。”
像是在应证苏清屿的话,小黑又叫了好几声,越叫越兴奋,直到门外传来一道婉转中带着几分嫌弃的嗓音:“大早上的就听到乌鸦叫,真是晦气。”
小黑像是惊吓狠了,叫也不叫了,缩成一团,恹恹的趴在肖东升掌心。
苏清屿蹙眉,赤乌一类,最能通灵,怕是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堂倌毕恭毕敬地迎着几位知州大人带来的客人进门。
为首的是个漂亮的姑娘,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大漂亮,“不知道我们是你们知州大人亲自请来的贵客吗,你们就这么招待我们吗!”
堂倌在一旁陪笑,好声好气地把这姑奶奶请上楼。
姑奶奶上楼前还特地朝苏清屿的方向看了眼。
跟在这位姑奶奶身后的圆脸姑娘走到苏清屿几人的桌前,端正地行了个礼,说:“抱歉,我师姐口无遮拦,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无妨。”苏清屿摆手。
“师姐她对一些东西很忌讳,还望几位不要放在心上。”圆脸姑娘又行了个礼,不多打扰,转身上楼。
堂倌抹着虚汗下楼,正好对上苏清屿含笑的双眸。
这会儿时间里,肖东升和扶桑二人围着装死的小黑瞅,时不时戳一下它起起伏伏的肚子,感慨道:“原来赤乌也能长得这么圆啊,这样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小黑:“……”
不想理你们。
“几位客官可有什么事?”
苏清屿指了指楼上,问:“方才那几位是何人?他们刚才说他们是知州大人请来的贵客,那他们是仙门弟子?”
“是啊。”堂倌一脸愁苦,“就是之前那个叫蓬莱宗的。不知怎的,上次分明不欢而散,这次突然派了几位弟子来。人家是仙门,我们就普通老百姓,哪儿有不欢迎的理。”
苏清屿不解,“怎么不是你们知州大人招待?”
堂倌“害”了声,说:“因着最近闹鬼的事,知州大人愁的已经病了好些日子了。”
堂倌瞅了瞅四周,压低嗓音说道:“这鬼最近是愈发猖狂,不仅闹人,连尸身都不放过,前两日好些个尸身都不见了。”
薛辞风若有所思。
说着,堂倌心有戚戚,“那鬼,我昨晚也见到了。就飘在半空中,白衣服,长头发,还发出阴森恐怖的叫声,吓得我赶紧回屋躲着。”
说完,整个人如筛子般一抖。
苏清屿:“……”
“应当不是罢。”
苏清屿尴尬一笑,状似不经意般问:“你们都把尸身放哪儿了?怎么会被偷?”
“都是无辜冤死的人,知州大人想给他们讨个公道,再把他们安葬。本来就放在义庄,被偷了后就转到衙门里了。”
苏清屿点头,“多谢。”
堂倌哪敢应,毕竟还收了人家那么大一笔钱,直说:“应该的应该的。”
堂倌前脚刚走,后脚街上就传来一阵吵闹,苏清屿从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中扑捉到一句“鬼又吃人了”。
一阵阴风扫过,薛辞风“闻”到了邪气的气息,瞬间起身。
“我跟你一起。”苏清屿也跟着站起来。
薛辞风一脸不赞同。
苏清屿学着他之前模样,狡谐地说:“法阵,不能离太远。”
薛辞风:“……”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你们留下。”苏清屿一句话把肖东升和扶桑二人定在半空,他眼神示意了楼上,轻声道:“盯着他们。”
肖东升二人点头,顺势又坐了回去。
苏清屿和薛辞风走出客栈,瞬间消失在人群中。
隐约还能听到薛辞风说:“跟紧,走丢了可不管你。”
空调坏了,现在人在外面QAQ
先更半章,剩下的晚上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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