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落下》铜仁铝

2、缘

　　井野与川一分开后，先是回去告诉父母和爷爷奶奶自己交到了一个打排球超厉害的朋友，等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也是和邻居们炫耀自己的朋友很厉害。
　　那时的他还天真的以为就算世界再大，总归会见到的。
　　可是在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了，自己都从初一的小屁孩长成了马上就高一的大男孩了。
　　从未见过，哪怕一面。
　　有时他也会想尝试说服自己，说不定那时只是自己一时激动罢了，人家可能都没有放在心上。
　　那排球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说，这颗排球应该很珍贵啊。
　　不过有的时候也应该释怀了，耿耿于怀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只不过……有的时候一闭上眼，就是自己与川一第一次见面时，看见对方飞向空中的画面。
　　真的是太帅了。
　　能够打出这种球的人在高中也不容小觑，更别说初中就能打出这种球了。
　　井野闭上了眼，把头扭向左边，趴在自己的书桌上，发现姿势不舒服，又把头扭向右边。
　　一转眼就能看到那颗排球被井野精致的装在透明的盒子里。
　　“……”
　　话说，为什么五年来一直在想川一的事情？真是搞不懂。

　　井野叹了口气，把背抵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想着反正现在也没事干，去打个排球吧，毕竟明天就要开学了，是一所默默无闻的学校——光流高中，没有任何优点，但也没有任何缺点。
　　井野小心翼翼的把透明盒子摆正，生怕它出什么意外，他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邋遢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这个排球保护的这么好，但总感觉保护的好一点会有好事发生，估计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他打开衣柜，把自己以前一时兴起买的超级无敌贵的排球拿出来，准备再去打一场。
　　他五年前也曾去打过排球，也想和川一打的一样好，看川一之前扣球的时候，球落地的声音很响，他以为自己也可以打这么响，可事实却不如他所愿，别说扣球了，连颠球都不行，再说了，排球落到自己手臂上时疼痛炸开了花，不自己亲自去试一下，都不知道什么叫皮开肉绽，痛得简直不能言语，当时自己在球场上面哇哇大哭场面，至今还记忆犹新。
　　然后自己瞬间失去了兴趣，偶尔碰一碰，但不会打比赛，典型的五分钟热度。

　　“妈！我去排球场一趟。”井野在自己的卧室朝外面喊了一声。
　　“好，千万别哭鼻子。”母亲偷偷的笑了笑。
　　“我又不是初中的那个我！还有不可以再提这件事情了！”井野换上衣服，尴尬的抱着一颗球和一个手怀走出家门。
　　一抬头就能看见耀眼的太阳，不过今天倒算不上热。
　　井野拿出手机导航，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走，如果是动漫的话，这种情况下特别容易撞到人。
　　不过那是主角的特权。
　　井野去排球场的路上风平浪静，直到刚踏入球场的那一刻。
　　一个身穿黑色运动装的男生，两脚自然开立，左脚在前，左手持球于体前。
　　他好像正在和别人打比赛，球从网子的另一端飞过来，拦网的副攻还没来得及拦，球已经过网了，看了看以他们那队的身高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自由人，这种应该是接不到了吧？
　　但是那个男生，仗着自己的身高，飞快的脚程，居然直接一个劈叉，硬是用脚尖把球救回来了。
　　这排球算是被他玩成足球了。

　　“厉害厉害！”一个路人突然夸赞道，还不忘鼓掌。
　　一个鼓掌就会出现第二个。
　　“他好帅哦，身高又高，体质又好，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就是啊就是啊，听说他还很听话，从小就不争不抢。”
　　“那不是肯定的吗？他妈可是国家队女排的王牌，现在退役了。”
　　“难怪难怪…这么说来，他家境也很好啊！”
　　“好羡慕呐~”
　　……
　　虽然收获了很多赞美，但那个男生好像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面无表情的向周围看戏的人鞠了一躬。
　　“谢谢。”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把一些高中女生迷的不行。
　　“喂喂，赶紧回来打比赛啊。”那个男生的队友催促道。
　　男生走回主攻的位置。
　　井野也加入围观的人群里，找了个空地一屁股坐下。

　　一开始那个男生不怎么接球，发球也轮不到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处，顶着浓密的头发傻傻的盯着球的走向。
　　“把球传给我！”男生突然发话，二传接收到信息也稳稳当当的把球传在男生击球点的附近。
　　男生背上的肌肉被运动服显现出来，腿上的肌肉也很丰满，衣服被跳起来时带着的微风刮上去了几厘米，腹肌若隐若现。
　　他跳的很高，时间又被放慢了，像一只凶猛的猎犬，张开锋利无比的尖牙，向井野的双眸冲来。他甚至遮住了排球场天花板上的灯光，光运维在他的身边，映着他的周围。
　　手微微拱起，手肘绷的笔直，紧接着传来肉与胶相撞的声音，响，巨响，像是被麦克风放大了几倍，落下了，球落在对方的区域内。
　　井野全身僵在原地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连垫球都嫌疼的他，这种球更是想都不敢想。
　　有那么一瞬，川一幼小的身影与这体质优越的男孩相互重合。
　　这么一看…脸还有点像。
　　哎，等等。
　　哎等等等等。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一种可能，这个男生…搞不好是川一？
　　井野一时没有喘过气来，把自己胸口闷的不行。
　　差点都忘了呼吸。
　　那样的话，也太巧了吧？
　　虽然是有这个可能的，毕竟是小概率事件。
　　就是井野抽卡，一次都没有抽到过喜欢的。
　　这种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
　　但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周围又响起了震而欲聋的掌声。
　　“荒荒？”井野抱着社死的风险向男孩打了个招呼，大不了就说认错人了！
　　“你…是谁？”
　　虽然真的是他…！还是那句熟悉的话！
　　该不会是因为保护球保护的好，积了德？
　　这个身高接近一米八五的傻大个井野兴奋的差点在地上跳地板舞。
　　“是我是我！！”井野立马补充，希望可以让川一想起点什么“就是五年前的那个！”
　　“？”川一呆滞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好像有些记不清了。
　　井野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叙旧情，但是又有很多话想跟川一说，球略显尴尬的把迟钝的川一请到排球场外建筑物的阴影下，川一也乖乖的跟上去了，离开之际还招手向队友们示意，让他们先打，井野清晰的看到路人群里有几个女高中生的脸色变得冷漠起来。
　　果然是来排球场看帅哥的……

　　“我是云居井野！！”井野急忙做自我介绍。
　　“嗯…好像有听过…好像听过…”川一绷着个面瘫脸，但全身上下充斥着运动系少年的活力。
　　相比较自己就邋遢的像个宅男，但是当宅男很快乐。
　　“咳咳，就是就…是那个小时候送了你一块布的那个人…”井野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块布以前是父亲和母亲买的情侣款，怎么说都该不好意思一下，导致他有点不敢直视川一的眼睛。
　　“布？”川一歪着头，回忆着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不过确实已经过了五年了，要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怎么可能会有人记得小时候在乡下交了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毕竟那一球真的给了井野很多震撼。
　　“我们是在下午垃圾桶旁边的排球场认识的！”
　　“啊…嗯…”
　　井野提起了很多事，下午五点的火车啊…要去东京啊什么的，说的他口干舌燥，也没让川一想起个什么。
　　井野打算放弃了，松了口气：“居然不记得了，我当时还夸你很厉害…”
　　井野刚和川一对上视线，就看见川一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一样水灵水的，嘴巴张开又闭上了几次吞吞吐吐的说出几个字：“你是…第一个夸我的那个人。”
　　“啊？”井野疑惑的用手支撑着下巴“好像…确实有这件事哦。”
　　随后他顿了顿：“唉，你想起来了吗？！”
　　川一迟钝的点点头：“好像确实有你这么个人。”
　　“能不能不要这么说…感觉很怪诶…”
　　虽然川一没有恶意，但单纯的说出这句话，感觉更奇怪。
　　井野开心的红晕扑上脸颊，搂住川一的脖子，和他相拥。
　　“五年了，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
　　“第一个夸我的人…云居井野。”川一也回应着井野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