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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Going down and I can't even see the bottom ...

  •   青年人是一场阴谋的受害者。

      时间要从肉/体上或精神上谋害每一个少年,用鲜血,用刀锋,用不被允许但轻易就会泛滥的情感。

      “你说章鱼会吃掉自己的触手吗?”
      故事拉回到原本的时间线,鞘在托着脑袋看向早晨的多罗泰亚,窗外是不加阻碍的、笔直的太阳光,他亟待走向这条看似通往窗外的路,无所谓穿越焰火还是走进风里。多罗泰亚不是梦中的城市,他很年轻,没有哪座现代城市不是年轻人的城市。
      他的视线落向挂在门把手上的牛皮纸袋,是他刚瞒着琴酒从外面定来的炸鸡拼盘,琴酒好像对这种东西的味道深恶痛绝,难道他那样的身材也需要控制摄入热量来保持吗?
      琴酒表示他只是讨厌在早晨吃过油炸的食物,甚至闻到就反胃。

      “那也没办法啦,叛逆心已经驱动我拿回来了。你别怪我,要不是你表现得那么抵触我也不会想非买不可,说到底奴役我的是你而已。”
      “你有什么毛病?”琴酒用挂在脖子上的白毛巾随意擦着头发,湿润的热气扑到睫毛上,鞘原本是背对琴酒的,直到落地窗浮现出琴酒的眼睛,似乎是无意地注视,他长久地回望着这只眼睛。他突然想到琴酒可能表达的言外义,反思自己现在是不是很像叛逆期的小孩。
      如果是小孩的话,落地窗白雾起落、宛如脆弱铺开的折纸时,他要试着抵抗用手指在上面写下名字的诱惑,要写应该会是琴酒的名字吧。

      早晨的淋浴让琴酒心情好了很多,至少疏解了昨日阴雨不断带给他的烦躁。潮湿、粘腻、易怒,他讨厌阴雨天的一切理由。哪怕只是无所保留地下一场大雨,也比狡猾的钓鱼人收线放线的拉扯要好。
      他瞥了眼离他远远的快餐盒,“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猜测的言外义成真,鞘反倒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那么,用你的精/液给我开胃如何?”
      这是成人的口味。

      “你不是不喜欢口吗。”琴酒甚至有心情接话,可见他心情是真的不错。在酒店柔软的豆袋沙发坐下,他和鞘都不是很坐得惯这种仿佛流沙要让人陷进去一段距离的座椅,即使它的本来功能就是让人放松,在不正式睡眠时也能提供一个安憩地。
      “那个人是你的话就不是不行。”
      热源裹挟着水汽靠近,在他触碰得到的地方,现在的琴酒显得柔软,像一块海绵。

      “好想咬你两口。”鞘说。

      “我可没有笑啊,这话还是对苏格兰说去吧。”

      他指的是半个月前的事,波本有东西要交给琴酒,他的搭档苏格兰刚结束任务顺道接上他,这个很大方的男人——指的是他不吝啬哄骗。换句话说,目的性太强就无意设计桥段。犯罪组织的恶徒大多是懒得哄骗你的,会用强硬手段来让你帮助他们达成目的,但是苏格兰的温柔是一种仪式感,他会哄骗你,散发出温暖的讯息,用微笑,用弯起的眼睛。

      “这个人也是组织的吗,外围?”波本问。
      “他不是。”
      琴酒不抬头翻阅着手上的纸张,是默许波本这个情报专家对鞘做出打量,当时穿着黑白拼色套装的男人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杂志,比他和琴酒初见时更长的头发不用皮筋就束缚不住了,所以他简单的在脑后固定一个小揪,两边卷曲的鬓发就散下来,偶尔会挡一下视线。
      在他第三次伸手把那绺尤其不听话的头发别开,用忍无可忍的表情伸出手将它们全都撩上去并固定住的时候,这个冷静的观察者终于在他的余光中露出一个近似微笑的表情。
      鞘没有感觉被冒犯,甚至没有什么没观察的不悦,他甚至没什么感觉,唯一在他心中冒出的话就是:他好吝啬。
      笑着打个招呼大概也不是很难?

      所以他看向旁边的人,苏格兰对吧,在进来之后一直很安静,他似乎不如他的同僚时刻剑拔弩张且敏锐得过分,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还回应了一个微笑。
      鞘看着他的脸,莫名说:“人微笑的时候肌肉形状很好看。”
      苏格兰没有接他的话,这句没有意义的话似乎是不适合附和或引申讨论,只适合说出去的一瞬间,那种无论惊讶、好奇还是感觉被冒犯的情绪动人之处都在一瞬间。
      但是波本好像对这句话有点兴趣。鞘更觉得他只是需要一个介绍身份的踏板。

      在波本张嘴的时候,琴酒截下他,“不要理他,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人微笑的时候颧骨位置的肌肉会在视觉上形成一个弧度,很吸引人,如果是有好感的人,鞘时常很想咬住这块面部肌肉。不含别的意味,近乎一种动物本能。

      然后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波本在临走时貌似随口抱怨为什么富豪们都喜欢养宠物,他要被任务目标家的狗烦死了。“如果是琴酒,肯定接受不了闹哄哄又掉毛的动物。”
      苏格兰用余光看了一眼琴酒,不太理解波本的意图,但觉得琴酒不像是会安然地出现在别人闲聊对话里的角色,他的名字总是伴随无法在人前提及的内容。
      而且他可能并不喜欢自己的代号被随意提起。

      “他已经有一条狗了。”
      冷不丁的,鞘看起来也要出门的样子,一边把黑手套堆叠的皱褶捋平,一双浅灰色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着波本,然后又低下头去,仿佛只是为了与人交谈时礼貌性的注视,然后就兴趣缺缺地离去。波本还注意到他戴了绿宝石的耳坠,非常显眼。何况鞘还是个男人。
      但这依然不妨碍他把试探琴酒的对话进行下去。
      “在哪里?”波本挑起一边的眉毛。

      “在这里。”
      鞘指指自己,腕表银色的表盘反光一下,正好刺到波本的右眼。

      结果是晚上的时候,琴酒对往他床头放水的人说起,他有点好奇波本提到的那种养狗的生活是什么样。鞘没养过但是能想象到,大概就是晚上睡觉寂寞了,把手垂下床沿能有小动物舔舔他的手。这样即使一个人也不会很孤独吧?说着他自己有些躁动,孤独是最上乘的催情剂。
      琴酒把灯关掉,他们平时不睡在一起,鞘感觉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大腿。

      “现在我需要我的狗来舔我的手。”

      鞘听到后接收费了一两秒,房间里算得上漆黑,但他还是略微迟疑地蹲下身,尽量不发出声音,而用嘴唇一点点凑近去试探。
      他磕碰了两下,鼻尖和嘴唇代替掉不该存在的手指,感受到主人手背的皮肤。除了柔软湿热的舌尖,舌钉剐蹭过皮肤的触感让琴酒紧绷,然后又松弛下来。他主动用手指摸索到了那颗舌钉,黑暗里唯一金属色的物品,他捏住往外扯了扯,当然力度不大,但是他能想象到黑暗中鞘不得不迫于他的动作张大嘴往外吐舌头的样子——为了避免因尖锐的牙齿使他不悦。他把一条家养狗该有的思维模拟得很好。
      琴酒轻哼一声,说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将手上的涎液往人脸上擦了擦,拍拍下颌让他活动一下。

      “回去吧。”琴酒翻过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Going down and I can't even see the bot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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