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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

  •   凌云也真是,见我手受伤,他绝口不提作画的事,就拉着我跟他们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凌云问我:“为什么不和他相认?”
      “本来想,可看到武连威和他相处融洽,我像是外人。”
      歇了两天,手上的伤好了。跟凌云说起要去探险,他倒上心,为我准备了几样东西,随身带着。
      按约定来到月冥流风居住的山洞前,发现这儿已经站满了人。其中还有我认识的人。
      我去得迟了一些,月冥海川已经开始讲话:“月冥家族的继承人向来是能者居之。今天,月冥流风、清宇、卫冕,你们三人,带领两个手下,进入六扇门,谁能先通过,就是月冥家的继承人。以十天为期,若是闯不过去,就取消继承人的资格。”
      我没想到他会提前开始讲话,尽管月冥海川看着我脸色不虞,也没有迟到的惭愧。我小声问叶尉刑:“不是九点钟开始么?”这才八点五十呢。叶尉刑也小声说:“不是九点,是八点半。”我记得月冥流风一个月前告诉我是九点的。
      他的讲话收了尾,分给我们六天的粮食,闯关却以十天为期。但愿六天之内就可以闯过去,要不然岂不是要挨饿吗,难道说每顿饭都要吃六分饱不成?
      没想过闯关还会有竞争者。听说清宇是月冥海川的养子,管理着月冥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务,是月冥海川的得力助手。而卫冕长得,看得出像月冥海川,那他的身世岂不可怜?
      他们两个都像从没见过我,对我不理不睬。清宇带着的是两个壮实的大汉,卫冕带着的是两个结实的小伙子,月冥流风这边就带着我们两个高中生,叶尉刑还好,我就透着单薄。
      我们几个人跟着月冥流风走进山洞,他搬开山洞内的石桌,地面上露出一个圆形的凹痕。月冥流风掏出身上的玉佩,就是我交给叶尉刑的那一块,放在凹痕之上,地宫的门就开启了。轰隆之声响过,出现了向下的楼梯,走到下面,是一个正六方体的地下室,就像一个蜂房的其中一格,六面墙壁上各有一扇门,门上分别写着“生、老、病、死、葬、魂”,每一扇门的名字都有点吓人,地下有点阴冷潮湿,我穿着一件风衣,手已经冰凉。
      我不太明白游戏规则,只是跟着月冥流风,他站在“魂”门之前。清宇站在“生”门之前,卫冕站在“死”门之前。每个人点起火把之后,领头的人扯动门上的吊环,门纷纷开启,迎接我们的都是未知的黑暗。
      原本以为会是一个山洞,进去发现是一条通道,点着火把走了二十分钟,推开石门,走上地面,是一片黑色的树林。树木枝干都是黑色的,叶子黑绿色,有风,没有阳光,有雾气,还是瘴气,吸进去脑子里有点晕晕的。我们要过关,就要走出这片黑森林。可能是在考验我们的体能和方向感,我们沿途做标记,一直走,中午短暂吃饭休息,可到了晚上,还是没有走出去。
      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用枯枝败叶生起火来,眼看着柴禾不够,月冥流风想去掰一些粗大的树枝,我说:“不用,你省力气,我有把刀还不错。”把小刀拿出来,刷刷的开始劈树枝,很快就整理出一堆的柴禾。这时候真觉得凌云就是我的小叮当机器猫,给我预备需要的东西。
      粮食最沉,一直是月冥流风背着的。他把篝火架好,把馒头和熟肉拿出来在上面烤热,在火焰的光芒下,我才发现我和叶尉刑背包的是一模一样的,也难怪,都是在学校的超市里买的。只不过五六十种背包,我们竟买了一样的,真巧。
      我见我的背包紧靠着月冥流风的,想来是放错了。我们三个人整理帐篷,支帐篷的时候,趁他们不觉,我不动声色的把背包换了回来。
      支好了帐篷,铺好了床铺之后,突然发现架上烤的馒头都不见了。正纳闷,就看见叶尉刑和月冥流风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用荷叶包的馒头来,捧在手心里。叶尉刑说:“嗯,还是热的呢。这么一包,果然有荷叶的香气,拿着也不烫手。哇,吃着好烫啊。”
      我想我的夹肉馒头的应该也在背包里,既然那么烫,等会儿再吃吧,去把帐篷的边边角角都掖好了,才去打开背包,一摸,空的。会不会是刚才换包的时候,放错了?
      就见到叶尉刑整理背包,果然又发现了一个荷叶包的肉馒头。他就笑了,“咦,怎么又出来一个啊?”我等着月冥流风说他放多了一个,谁知道他不说,只看着我,有点疑惑,等我说。
      正在这时,有些窸窣声响,月冥流风说怕是蛇,去看看,弄些树枝做了防护圈。
      叶尉刑问我,“夜泉,你吃了吗?”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些赌气,说:“吃了。刚才整理铺盖的时候,我不是离开了一阵吗,我那时就吃了。”
      “这样啊,那你说月冥流风为什么给我多放一个呢?”
      “他看你总是抢着跟他背东西,体力消耗很大,能量需要补充啊。”
      “他对我真好。不过我也吃饱了,留到明天再吃吧。”
      月冥流风回来之后,见到叶尉刑来谢他,满是幸福的模样,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还是说:“我不记得有烤四个馒头啊。”
      叶尉刑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夜泉,你是不是没吃啊?你看这事弄的,怎么可以没有你的呢?这个给你。”
      “我真吃了。他不记得烤几个是他的事,我吃过就是吃过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较个什么劲,并不想破坏他们,可又真的嫉妒。
      我想赶快睡觉,偏偏叶尉刑拉着我讲了半天闯关的规则,我听得也不甚明白,只是他说的,我都先记住了再说。
      他说,这六关如一个迷宫,途中我们可能与卫冕和清宇他们在其它关里相遇。每一关都有些障碍,通过了障碍,就会找到了下一扇门,也就进入了下一关。要通过‘魂’门,要有灵魂的指引才行。
      他一说完,我立刻去睡,好在路上吃了一些零食,要不然没吃正餐是会饿。
      一睡下,就在做梦,和着一阵的乐曲声,细细一听,这不是月冥流风的箫声吗,他真的想把魂给招来吗,那他成功了。因为我梦到了好久不曾梦到的场景和记忆。
      梦见姥爷和我的一张合照,我对他相貌的记忆,就定格在那一刻。我开开心心的在吃东西,阳光下扬起不知忧愁的脸颊,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镜头。而姥爷只是坐在我旁边,侧过身子侧过头看着我。我们坐着的地方,是医院附近的公园花坛边,他在那里住院,得的是食道癌。
      听说,他刚走之后,我突然得了急病,全身都发紫,呼吸困难,家人都说这是他舍不得我。家人狠下心来,骂他说,他人走就走了,怎么还想带我走吗?这句一骂完,我那些症状很快都消失了。
      听说,他很舍得花钱,给我买樱桃吃。那时樱桃两元一斤,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二三十元钱。
      梦见二舅被一条大鲸鱼吞下去了,这是当年做过的梦,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生死的差别。他是被吊车砸死的。想不起与他一起做的任何事,照片上的他总是那么清秀。
      听说,他平日里交好的一位工友,在送他葬那天,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没有人。过一会儿,又觉得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还是没人。这工友见姥姥哭得太厉害了,急忙去劝说,回去一想,可能是二舅想让他劝姥姥别哭坏了身体。
      听说,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天天去工友家里吃饭,给他工友吓得不轻,又不敢对他明说。于是我们家里人给他上香,说别再去骚扰别人了,他才终于再没去。
      听说他生前,经常是我在火炕上他在火炕下一起跳舞,扭来扭去的。
      记得,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是他出事,要是能换的话,我宁可换那个长得英俊却总是作弄我的,或者那个聪明异常却对我爱搭不理的。当时也知道这么想是不应该。
      梦见我二叔,其实小时候不叫他二叔,跟长辈学的,叫他小名再加个叔字。长大了知道称谓上要尊重,不叫这昵称了,关系好像也拉远了。我小时候在爷爷爸爸那儿不受待见,倒是二叔待我较亲,喂我吃点东西,没事逗逗我什么的。
      只有一样,他喜欢提着我脑袋,把我离地拎两圈,我极讨厌他这么做,尤其见他并未对自己孩子这么做时,更觉得他对我本无半分喜欢怜惜,只在耍弄罢了。
      直到他得肺癌故去,由我抱着遗像,就如同抱在他脖子那里,提着他的脑袋一样。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生他的气这么多年,才要最后以这种方式,让我报复回去?
      被人推了一下,醒了。
      “哎呀,你可算是醒了。”听到叶尉刑说,“你一直在抽抽搭搭的流眼泪,觉着你是被梦魇了,可怎么推都不醒。眼泪两行,并排往下流,流完右边流左边,再一起流,哗哗的把自己哭成一个泪人。”
      就连月冥流风都说:“你哭得也算怪异。”
      哭完了,觉得也累,这次才好好的,三个人重新睡下了。到第二天,雾气还是遮蔽了黑森林的光线。我们启程时,月冥流风提议往右走,反正也没什么确定方向,就听他的。走了两小时,看到三个岔路口,月冥流风说往左走,我们就往左走。又走了两小时,看到两条分岔路,月冥流风说从中间走,可中间并没有平整的道路好走,但他坚持。于是我们只好披荆斩棘的走,如此走了三个小时,就见到正前方的石壁上有一道石门,上面写的是“葬”门。
      拉开石门,我们正式通过第一关,走入第二关。第一关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走在通道中,叶尉刑说起好在月冥流风领的方向是对的,要不然不知道要在黑森林里面困多久。
      月冥流风听了,回过头看下我,“是靠他的眼泪指引的方向。”
      我听了,很吃惊,问:“怎么会?”
      “眼泪一直是先右边流,再左边流,然后两边一起流。”
      走着走着,洞口越来越宽,光线越来越亮,水声越来越响。是不远处的一挂瀑布,形成几股水流缓缓流动,天长日久形成了好大的一片水潭。这么响的水声,却是两个人弄出来的,他们手中各拿着两支剑,在水中刺鱼。见到我们,停下手来,他们身手不错,剑上刺了一串的鱼。
      在岸边上的架起火堆,等着烤鱼吃的,是卫冕,这是我见过他最轻松的样子。
      “嗨!你们也在这儿啊”,我忙微笑着打招呼,他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答。
      “怎么会在这里抓鱼,还拿着这么怪的剑?”
      “六天的粮食不够用。这剑从哪来的,你转到这山的后面就明白了。”
      转到山的后面,有两种东西,一扇石门,上面并没写是什么门。和多到数不清的剑。这扇门有些特别,精钢所铸。我试着拿匕首砍了一下,只是上去点划痕。看来要想破门而入,只有从这堆剑中找到宝剑。
      看着立着“剑冢”的石碑后面,堆得像山一样高,和水塘一样面积的利剑,我们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就想还是也抓点鱼吃吧。
      只不过,已经深秋了,去水里刺鱼,还是有点冷的。月冥流风说他有办法。
      他让我和叶尉刑站在岸边,递给我们每人一根粗树枝,让我们看到鱼就往头上打,我们觉得奇怪,鱼难道还会自己冒头吗?
      却见他拿出了一支笛子吹起来,这首歌曲我刚好知道,在脑海里给它配上歌词。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我像那戴着露珠的花瓣花瓣,甜甜的把你,把你依恋依恋。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璀璨的星光星光。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是那明媚的蓝天蓝天。我愿用那充满着纯情的心愿,深深的把你,把你爱恋爱恋……”
      曲名是《天竺少女》,曲风温柔欢快,是电视剧《西游记》里玉兔精假扮成公主要和和唐僧成亲,在成婚宴上,玉兔公主对唐僧唱的这么一首歌。虽然她是兔精,把正牌公主一阵风给吹走了,可是她唱了这么一首歌,灵动美丽,可爱到十分,让人恨不起来。她比文静端庄的真公主,更讨人喜欢。
      月冥流风吹乐曲时,看了一小会儿叶尉刑,表情没有波动,只是我能听出,曲声温柔的音符。他也看了我一眼,只是很快别开视线,曲调维持着不变,音符没有一点波动,让我有一点失望。
      这水潭里的鱼儿没见过什么世面,居然一条条的跃出水面,也像在跳舞。我和尉刑看到这光景先是一愣,几乎是同时,都反应过来,开始使劲拿树枝打这些鱼的脑袋。
      一曲结束,水面上飘了挺多鱼的,被我们打得挺惨的,也许直接挂了吧。我们用树枝把鱼勾到近前再捞起来,居然不比他们下水刺的少,而离我们远一些的鱼,树枝够不到,也就不要了。
      我们也拣些柴火,投到火堆里,六个人一起烤鱼吃,吃着吃着,就看到原本翻着肚子躺在水面上的鱼,竟然一条一条的慢慢苏醒了,全都钻进了水里。我们三个互相看看,笑了起来。毕竟无故杀生不好,浪费也不好,看着鱼在水面上挺尸,心情也不好。像现在这样,多好。
      吃着鱼,烤着火,很暖,暖到有点热。我们商讨着怎么能找到宝剑,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分工合作,才能快点过关。那一堆剑,六个人加在一起,三天能找到宝剑都算是好的。
      卫冕说:“我们可以拿剑互伐,这样可以很快检验出剑的优劣,最后保存下来的,就是最利的剑。只不过,其他的好剑也就毁去了。”
      我只要一想到这几天,要一直看到那些剑刺眼的光芒,一直听到刺耳的砍剑声,就已经觉得受不了了。刚一看到那剑冢,就感觉心情压抑,听了乐曲才缓过来。
      叶尉刑说:“要是知道这把宝剑有什么特征,就好找了。”
      我觉得这话没什么用,刚才我也想到过,觉得没用就没说。可我忘记了,这原本就是月冥家的地盘,他们家有什么宝物,月冥流风,甚至卫冕都是知道一点的。
      月冥流风说:“听说是有这么一把剑。那是很久以前,请了个炼剑师傅,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炼出了两把剑。”
      卫冕见他说到这儿就停了,就接着说:“一把长剑,一把短剑,分雄雌。长剑势不可挡,短剑就轻柔得多。有趣的是,短剑一日不见长剑,就会变钝,而长剑不见了短剑,依旧还是利剑,只是剑身温度降低。听说,只要两剑在十尺之内,剑尖会互相吸引找寻,直到相碰。因为十尺为一丈,短剑在寻找她的丈夫,长剑也会寻找他的妻子。只是这千百年来,免不了聚少离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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