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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银执跟上顾卿焰的押送车,案件还没有最终判决,顾卿焰暂时被禁足于军区附属酒店。
      楚临州见银执时,悬着的心落下一半,他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见到银执时,像是见到青天判官,“银执姐,焰哥没有通敌叛国,那些罪名根本就是扯淡。”
      “楚临州。”顾卿焰责令楚临州闭嘴。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银执拍了拍楚临州的肩,“没事,姐姐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楚临州点点头,目送银执进了顾卿焰房间。
      顾卿焰在客厅军装脱到一半,见银执进来,他转身进了卧室。
      银执止步,“卿焰哥哥。”
      顾卿焰十五岁被付啸川捡到,也是那个时候,银执第一眼看见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惊扰了她的年岁,从此她的心里再容不下其他人,那时她也不过十三岁。
      银执的父母都是军人,在她十岁的时候为国捐躯。三年间,她如同置身在黑夜,寻不到光,看不见路。顾卿焰出现了,鲜衣怒马,狂野不羁,即便他从未关注过她,她还是陷入了一厢情愿。
      “给我做辩护,是老师的主意,还是薄经轮的主意?”
      “是我自己,我说过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卷宗你都看了,以你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问题。”
      “卿焰哥哥,你——”银执到现在还心存侥幸,侥幸顾卿焰是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正主谋。可是他说的这句话足以说明他什么都知道。而自己明的是为他脱罪,暗的是维护主谋,这件事情他也知道。“对不起。他是我舅舅,我不能看他有事。”
      “你退出辩护。”顾卿焰耐力用尽,不在多说。大长腿去向浴室。
      银执追了两步,“卿焰哥哥,你没有拆穿,是顾及我吗?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并不是,我的老师,我的队友,才是我所顾及的。”
      银执强忍住眼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以为顾卿焰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厌恶,可是这么多年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伤人。
      “如果,他不是我舅舅,你会从新看待我吗?”银执终于问出口,付啸川和舅舅是劲敌,只有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
      那年舅舅故意去付啸川营帐耍威风,也是那个时候她执意要留在付啸川的部队,只是为了能够天天见到顾卿焰。
      “好,我们不谈这些。我已经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当时两方对质的时候,有个无国界医生也在,她是中国人,她——”
      “我累了。你走吧。”
      顾卿焰关上浴室的门,也阻隔了银执的心意。
      银执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途中遇见楚临州。
      “银执姐?”楚临州见银执脸色不好,也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关键时刻还等着她施救,怎么就不能服个软呢。
      “我没事,”银执调整好情绪,“临州,现在有一个办法能洗脱他的罪名,但需要一个人证。”
      楚临州跟在银执身后,听她说下去。然而银执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问人证是谁,许久楚临州都没问。银执停下脚步转身正视楚临州,“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念之差,他就会万劫不复。你跟了他十年,有什么会比他的安危更重要?”
      “银执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银执是关心则乱,话说的含糊,也忘记了楚临州是个没城府的主,有话得直说,“我私下让人查了些东西,Y国政府大楼事件,有一个女医生是华人,对吧?”
      阿钗?楚临州记起来了,那个姑娘,那个姑娘被M国上将带走了,可是生死未知呢,“是的。”
      “她如果能出庭作证,万事好办,你能找到她吗?”
      “可能还在Y国。”楚临州记得被俘虏时,那个姑娘是昏迷状态,“银执姐,能让大使馆的人把她救出来吗?”
      “我试试,你回去陪他吧。”银执一边走一边拨通薄经轮的电话。
      一池清水,顾卿焰将自己溺在水中,窒息的感觉遍布大脑,生生的逼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无国界医生,她是国际医疗救治成员。可是她还那么小的年纪,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硝烟,战火,她怎么就出现在了那些随时都可以丧命的地方。
      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沾了水,很疼,顾卿焰觉得心脏好疼。
      晚上,薄经轮带了一个中餐大厨来顾卿焰的酒店,做了一桌满汉全席。
      “顾大军官,欢迎来到我的地盘!”薄经轮开了一瓶国内纯酿白酒,给顾卿焰满上,“怎么样,够诚意吧。”
      好酒好菜,诚意十足。顾卿焰拿起酒杯,一杯见底。薄经轮开心,随了一杯。一杯不足以论情谊,薄经轮将酒杯斟满,两人对饮三杯。
      酒精随着血液流往心脏处,顾卿焰明显感觉心脏抽搐般的疼,他佯装无碍。
      酒肉下肚,薄经轮只字不提,顾卿焰知道论定力薄经轮绝对先投降,可这一次想让一让他,“就这点事,还把你哥给惊动了?”
      “废话,他姓楼的做事阴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了。我就是要压压他的势头,连我的人都敢动,活够了吧他。”
      “允了你哥什么了?”
      “要给我找老婆,一年内把媳妇娶回家。”
      “哪个世界小姐?”
      “战家那小丫头片子。”
      “听你这口气,能成!”
      “那丫头弱不禁风的,我一根手指头……”薄经轮觉得那里不对劲,看到顾卿焰乐呵呵的打量自己,恍然大悟,“顾卿焰,我他妈的为了你卖身了,你能不能行了。”
      顾卿焰收住笑,给薄经轮夹了口菜,“薄二少有心了,是我不识好歹。”
      “银执提的那个女医生,你给我讲讲是怎么回事?”薄经轮终于还是沉不住。
      顾卿焰苦涩一笑,这才是薄经轮嘛,直来直往的人怎么学人加拐弯抹角。
      “可能是某个国际医疗救援队成员,Y国混战,殃及许多平民,大概率是随救援队一线救援。”
      “就这样?”薄经轮满脸不信,起码是美女医生与风流军官患难与共的邂逅,怎么成了擦肩路人。
      “我找过她,无从找起。”顾卿焰是说给薄经轮听的,也是说给自己的心听。
      “只要她还在Y国,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她。”薄经轮其实已经动用势力去找了。
      酒喝微醺,人未尽兴,薄经轮撸起袖子打算不醉不归时,手机响了,是薄经年的电话。这世上天王老子薄经轮都可以忤逆唯独在薄经年面前得乖乖装孙子。“哥,能不能给点私人空间?”
      “不能。”
      电话那头斩钉截铁,薄经轮服软,奶声奶气的撒娇,“哥哥,我跟阿焰在一块呢,他心情不好,我得陪他,万一他想不开做傻事,我会伤心一辈子的。”
      “好好说话。”
      隔着手机,薄经轮正襟危坐,熊孩子似的。顾卿焰实在不忍心,向他招招手要手机,薄经轮把手机交给顾卿焰,倾身凑近听。
      “薄哥,”
      “卿焰啊,你的事情不大,这些天权当休假。”
      “让薄哥费心了。薄哥信我,这件事情我没有越界半分,也相信组织会还我一个清白。本来怕这件事情会牵扯到身边的人,既然薄哥这么说,我就不矫情了,我许久没见阿轮,怪想他的,今夜就让他留下来陪我,行吗?”
      “行吧,不过战家小丫头缠着我要人,你让阿轮给姑娘一个准话。”
      顾卿焰无奈摇摇头,将手机还给薄经轮,还没等薄经轮说话,听筒里就传来一个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薄经轮,你玩不起,躲起来算什么男人?”
      “小祖宗,我没躲你,我兄弟大老远过来看我,我不得陪陪他嘛。”
      “真的?”
      “不信你问我哥呀,我保证,等事情结束我就去找你。你听话,就这样!”薄经轮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
      一周的时间,有人忙着跑路,有人忙着灭迹,灰色交易之下,是权与利的博弈,究竟权压的住利,还是利盖的了权,亦或是权利二者本就不可拆分。
      薄经轮和银执两个人加起来的关系网就没能将人找出来,两个可能,要么人离开了Y国,要么被毁尸灭迹。
      银执矗立高楼,居高临下,她左右为难,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
      一周之后,二审。
      薄经年直接宣判,顾卿焰无罪释放。至于为何会这么轻易的结束,对于外界而言是个谜,是个谁也不敢再去深究的谜。
      薄经年设宴,宴请付啸川,顾卿焰,于公于私这顿饭都是要吃的,顾卿焰救过薄经轮的命,付啸川是薄经轮的授业恩师。
      顾卿焰相安无事,薄经轮分外高兴,拉着顾卿焰不放手,连座位都挨着一起。银执被薄经轮隔开,本就吃味,再看到他能够肆无忌惮的缠着顾卿焰,更是羡慕万分,她心里苦笑,居然到了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地步。
      “薄经轮,别没个正经。”薄经年挥手示意服务生将酒拿给薄经轮,“给老师倒酒。”
      “哦!”薄经轮拿起酒瓶,先给付啸川斟满,再给薄经年倒上,然后是顾卿焰,银执,最后给自己倒满。
      薄经年端起酒杯敬付啸川,“老师,经年敬上一杯。”
      付啸川端起酒杯与薄经年碰杯对饮。
      薄经轮起身给两人续杯。
      付啸川心里暖暖的,薄经轮和顾卿焰是他的心头肉,他本意是把两人都留在身边,但是薄经年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也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所以当初才不得不放手。本来还担心薄经年分身乏术照看不好弟弟,今日见薄经年看薄经轮时眼中满满的宠爱,也算是放了心,“经年,你是一个好大哥,你把弟弟照顾的很好。”
      “这要多谢老师十年的授业栽培,煽情的话不多说,老师,再饮一杯。”
      付啸川高兴,做好了不醉不归的打算。
      三杯为敬,付啸川敬完,薄经年接着与顾卿焰喝。薄经轮瞪大眼睛看着哥哥,平时都是冷冰冰的样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哥哥,生怕他喝醉又不好意思直说,“哥,你回头把酒喝完了,我们喝什么呀,好歹给我留一口嘛,老师刚刚还夸你呢都白夸了是不是,吃独食。”
      “这就护上了?”顾卿焰佯装吃醋,拿过薄经轮手里的酒瓶,亲自给薄经年倒满,再给自己满上,“薄哥,这杯我敬你。”
      “卿焰,听阿轮说你打算休息一段时间?”
      “他是不是还让你开导我来着。”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薄经年指了指薄经轮,“你小子现在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哥,给我留点面子成吗。”薄经轮的头都要缩桌子底下去了。
      银执看着眼前一幕,她也多想和薄经轮一样被团宠,如果舅舅与付啸川不是劲敌,那么今天这样的场面就该换成是舅舅与付啸川把酒言欢,她与顾卿焰情深义重。银执端起酒杯,“老师,我也敬上一杯。”
      付啸川应了这杯酒,一码归一码,与楼明元是宿仇,但银执是好姑娘,别的不说,单单能为顾卿焰生死不顾这一点,付啸川已经很欣慰了。
      宴席散去,薄经轮又陪了顾卿焰一夜,次日送他离开。
      另一边霍斯被收押皇家地牢,他的仇敌实在数不胜数,联名施压总统府,缓兵之计只能关押。
      顾卿焰洗脱罪名的同事,霍斯也被无罪释放。事实上,两个国家首脑同时收到一个黑匣子,里面是Y国西海事发的影像全过程。 事情再简单不过,栽赃嫁祸,而且是低智商的栽赃嫁祸,但是牵扯的人都是特殊的高层人员,牵一发而动全身,时机还不够成熟,两国首脑都选择了糊涂判案,潦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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