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你的勋章》暖暖的弦

4、第 4 章

　　雷顿的车开进鸾宫，随从去通报，来迎接的是霍维。
　　那日，两方对战，一个二十二人的队伍与一个营的精英，本来输赢一目了然，让雷顿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杀伤力惊人。
　　“雷顿，我的兵不是让你拿来当炮灰用的。”
　　霍斯的有意偏袒雷顿看在眼里，可那是霍斯的兵，他终究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利，最后雷顿几乎用了无赖的办法，对方束手就擒，他就放了难民。这样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让那支扰乱作战计划的部队覆灭了。而且，霍斯想放的人，他全俘虏了，这种感觉倍爽。
　　“把这些人带去战俘营，我要慢慢玩，通通玩死为止。”雷顿露出邪恶的笑。
　　“你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么？”霍斯讥笑。
　　雷顿后知后觉，那个枪法百步穿杨的领队的确不在列。“妈的。”雷顿咒骂一声，居然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霍斯看下怀中的人差不多要醒了，抱着她转身离开，经过雷顿时留下一句话，“我要带走这些战俘”
　　“那是我的战利品。”
　　“我要用他们钓鱼。”
　　雷顿了解，霍斯是要用他们去诱捕那个领队。
　　“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来验货。”
　　霍维无心与雷顿交谈，他还在郁闷之中。雷顿见惯了霍维的聒噪，看他气鼓鼓的一言不发，有些好奇，“你哥欺负你了？”
　　见霍维不说话，雷顿继续说，“你哥不理你，是不舍的你在这里遭罪。待在总统身边多惬意快活。不识好歹的臭小子。”
　　“前天还对我哥喊打喊杀，今天就替他说话。”霍维像只小狼狗跟在雷顿身后，嘀咕着。
　　“好了，别气了，我这就去帮你出气。”
　　“不是我哥。”霍维奶声奶气。
　　雷顿停下脚步，脑海中浮出一张面容，那张小脸的确很诱人。“原来是失宠了，”雷顿继续往大厅走，“不要紧，雷哥帮你灭宠。”
　　霍斯这三天不分昼夜的喝酒，他想灌醉自己，却越喝越清醒。雷顿看到窝在沙发里的人要多颓废有多颓废，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住霍斯的衣襟就要落拳。
　　“别打我哥。”霍维冲上去抱住雷顿的拳头，“雷哥，打坏了你也心疼不是。”
　　霍维说出了雷顿的心事。三年没见，他好不容易借着总统夫人的力来Y国。见了面，天杀的霍斯居然不拿正眼瞧他一眼，甚至还拿枪抵着他的脑袋。
　　“雷顿，我们谈谈。”霍斯说完径自走向书房。
　　雷顿心中有些惬意，大步跟上霍斯。霍维更加委屈，来鸾宫三天，哥哥看都不看一眼，雷顿来了，他居然带去了书房独处。
　　进了书房，雷顿快速关上门，将霍斯按在墙壁，靠近那张他日思夜想的俊美脸庞，“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着我。”
　　霍斯握紧拳头。对雷顿的撩拨反感极致，撇过头远离雷顿的气息。
　　“别不承认，霍斯，只有我配的上你。女人算什么东西，不配出现在你的床上。”雷顿说着就要落下惩罚的吻。
　　“唔——”雷顿发出一声闷哼，因为霍斯的拳头重重的击在他的腹部。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对我，不要存有这种龌龊的想法。我，不喜欢男人。”
　　早就习惯了霍斯的羞辱，可是每听一次，雷顿还是会有刺痛感。
　　“怎么办呢，你越是抵触，我越是喜欢。霍斯，我他妈的爱上你了。”
　　雷顿发了疯一样扑向霍斯，撕扯霍斯的衣服。霍斯又是一拳，这一拳挥在了雷顿的脸上，嘴角打出了血。
　　“你他妈的不知道躲吗？”
　　“躲！”雷顿再一次靠近霍斯，“我为什么要躲？你给予我的，不管是爱或是痛，我都受宠若惊，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雷顿口中撩人的情话带着肆意，带着强取豪夺。
　　对于雷顿的纠缠，霍斯从来都是无计可施，只有躲，从荒岛的训练基地躲到M国，又从M国躲到Y国，而现在雷顿也来到了Y国。以前他不在乎，他做好了躲一辈子的打算，可是现在他想要追逐那束光，雷顿无疑是屏障。
　　“你站着别动，我给你看样东西。”
　　“嗯！”霍斯能好好跟自己说话对于雷顿来说是莫大的恩惠。所以他乖乖的站着不动。
　　霍斯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雷顿，雷顿好奇的接过去，“这是什么？”一边疑惑一边打开，而第一页上面的内容犹如滂沱大雨从他的头顶浇下。第一页的内容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厚厚的一沓纸质资料，还有一个光盘，还有……
　　“霍斯？”
　　“东西可以给你，我们谈谈条件。”
　　所谓的东西，一部分是总统夫人和她的幕僚门客们颠覆M国的证据。另一部分是雷顿本人的罪证，从荒岛上开始。这些东西一旦曝光，M国军事法庭、国际军事法庭、M国政府还有涉及的其他十几个国家政府会集体下通缉令，雷顿的罪行哪怕死一百次都不够。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雷顿紧紧握住手里的东西。
　　“是不信，还是心存侥幸？”霍斯漫不经心的走到书桌后面坐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不一会儿将电脑显示器推向雷顿，“我对你，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一点，你很确定不是么？”
　　“是，我确定。所以，你是想要我死吗？”
　　“现在，滚回M国，滚回你的总统夫人身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我滚。”
　　雷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书房的，又是如何走到大厅的。
　　霍维见雷顿这么快就出来，好奇的凑上去，“雷哥，你跟我哥在书房都做了什么啊，是不是很香，画面是不是少儿不宜？”
　　“霍维，”
　　“嗯？”霍维这才发觉雷顿的不对劲。
　　“要不要跟我回国？”
　　“回国？雷哥，你怎么了。我不回去啊，我还要陪着我哥呢。”
　　“好，替我照顾好你哥。”
　　看着雷顿失魂落魄的离开，霍维收起了憨笑，目光中是阴冷冷的寒光。
　　战争最终以Y国的降服为收场。功劳是雷顿的，可是他全数给了霍斯。霍斯成了Y国的新主宰。
　　冷夜，鸾宫
　　顾卿焰躲过红紫外线布防，成功进入地下室一层。然而霍斯等候多时。
　　“顾卿焰，我早该想到是你。”
　　“霍斯，好久不见。” 顾卿焰淡然走向霍斯的修罗场。
　　霍斯存活在国与国的厮杀中，只要有足够吸引他的酬劳，他便为谁厮杀。
　　“所以你是正义使者，还是受命于国？”霍斯笑容灿烂，本就美的不可一世的俊颜更加的迷惑众生。“我猜是后者，只不过，Y国有什么是你的国家需要觊觎的呢。”
　　原来如此，战争一开始，那些高层就丢下子民，溜的不见人，原来是把命加注在援兵身上。
　　“现在已经不存在Y国，说这些没意义。”
　　“没意义么？”霍斯笑的肆无忌惮，“国际和平村领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举着和平旗帜，背地里做这种勾当。你说，我要是——”
　　“不用白费力气。霍斯，你不妨想想，如果真的想吞并Y国，会只用区区二十余人的部队。”
　　“所以，你是弃卒？”
　　“说的没错。”
　　“他们的总统，高官，躲在安全屋。而你，你们，为了一群苟且之辈冲锋陷阵。当你的兵折了，他们转而开城投降。顾卿焰，我不明白。你们的信仰，你们的大义凛然，到底图什么？”
　　说到底，霍斯并不是替顾卿焰不值。他耿耿于怀的是顾卿焰做的任何事情都在阳光之下。
　　霍斯突然发现自己和雷顿是同一种人，自己没有的就看不得别人有，不择手段的想要去毁灭。
　　“霍斯，你其实和我一样。如果在我的国家，会是很优秀的将军。”
　　“我答应一个人不杀他们，可是，顾卿焰，因为是你，我改主意了。二十一人我可以放，但你要拿东西交换。”霍斯拿起匕首，那是阿钗挽发的匕首，“一刀换一个人。”
　　二十一个人，二十一刀。顾卿焰接过匕首，那是发钗形状的银色匕首，他见过。
　　“我信你，说到做到。”
　　顾卿焰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心脏。二十一下，一刀不少。
　　霍维守在门口，守的不是别人，是阿钗。他放行，他要让霍斯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顾卿焰看见霍斯身后走来的人，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庆幸她的安然无恙。
　　“顾——卿——焰”
　　霍斯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顾卿焰多刺了一刀。
　　顾卿焰，他叫顾卿焰。阿钗一步一步走向顾卿焰。
　　“这一刀，换她的命。”顾卿焰含着血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说话，口中的鲜血不停流出来。
　　霍斯转头，阿钗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阿钗——”顾卿焰的意识已经混沌，但他拼了命的积攒力气，他撑着一口气，想要看到阿钗能够安全的离开。
　　阿钗，他叫阿钗。霍斯才发现，这么久以来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从顾卿焰口中得知她的名字，这样一来，他又输了顾卿焰一回。
　　霍斯负气将阿钗带离顾卿焰身边，退后好几步拉开她与顾卿焰的距离，是在宣示主权。
　　霍维听到顾卿焰叫阿钗的名字，掏出枪对准阿钗，“你果然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哥。”
　　话落开枪，毫不犹豫。
　　“阿钗——”
　　顾卿焰在枪响时扑向霍维，霍斯则用身体为阿钗挡住子弹。霍维看着两个男人豁出命的护着阿钗。
　　“哥，哥。”霍维颤抖的仍掉枪，把霍斯抱在怀中，不停擦拭他嘴角的血，“哥，对不起。”
　　“霍维，”
　　“我在，哥，我在呢。”
　　“霍维，不要为难阿……钗。”
　　“还他妈的不过来给我哥处理伤口。”霍维歇斯底里的冲着阿钗喊，阿钗却在试探顾卿焰的鼻息，给顾卿焰止血。
　　“我他妈的让你先救我哥。”霍维再次拿枪对准阿钗的头。
　　霍斯看着阿钗在顾卿焰身边，虽然意料之中还是好难过，艰难的露出一丝微笑，昏睡过去。
　　“医生救人，看伤情不看人。”
　　“我哥晕过去了，你先救我哥，给我把她拉过来。”霍维命令身后的随从。
　　“你不浪费时间，两个人都能活，否则大家一起死。”
　　阿钗真的没有选择性救治，顾卿焰每一刀就伤在要害。霍斯的枪伤在后背，威胁不到生命。
　　霍斯没有想到，醒来之后还能见到阿钗。她一直守在床边吗，怎么不披肩外套在睡，着凉了怎么办。她叫阿钗，霍斯松开紧握的拳头，阿钗的匕首他一直攥在手心。
　　“阿钗——”
　　发钗的钗。
　　“阿钗……”
　　阿钗醒了，见霍斯也醒了，伸手去试探他额头，已经退烧了，子弹取出来伤口也处理好了，没有发烧那么伤口就没有发炎，养一养就没事了。
　　“阿钗，是想我死？” 霍斯还是介怀，阿钗先救了顾卿焰。
　　“没有。”
　　“可是你先给顾卿焰——”
　　“他的伤比你严重。”
　　“阿钗，我渴了。”
　　阿钗拿起玻璃杯接了水喂给霍斯喝。霍斯一滴都不剩的喝完，他不渴，他只是想多留阿钗一会。可是天知道他有多贪心，“我放了顾卿焰和他的同伴。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阿钗摇了摇头。
　　“阿钗。”霍斯紧紧抓住阿钗的手，可毕竟肩上带着伤，阿钗用力还是挣脱开了。
　　霍斯眼睁睁的看着阿钗离开，他不敢让霍维拦人，他怕霍维因此对阿钗下手。可除了霍维没人拦得住她了。
　　阿钗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大兵抓了她，可是霍斯没有为难她。大兵对她动刑，霍斯救了她。所以小孩的死阿钗没有算到霍斯头上。霍维要杀她，霍斯挡了枪，所以她救他，算起来现在他们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