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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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变故并不会影响太久，擂台上的尸体被清理了。
童英晨面无表情地下了台，慕槐收回眼神，又没入屏风阴影里。
“下一场。万剑宗况柏，对阵秦山派秦衣明。”
两个小辈，不熟。
慕槐闻声问道：“万剑宗？他们……不是没落了吗？”
“公子此言差矣，”圣女推门而入，摘下头上的连帽，她瞧起来有些疲倦：
“万剑宗虽有颓势，却还不到没落时，只不过是比不上当年的风光了。”
“为了躲那童小娘子有够费神的，”宣忆未接他们聊的活题，转而打趣起宁婳来，“照你之前的作风不该是说得清楚明白以绝后患？”
宁婳应对自如：
“毕竟是女孩子，宗主这样不怜香惜玉，常盈何时能有师娘。”
慕槐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心里却琢磨起刚才宁婳说的话。
年代太久远，他关干万剑宗的记忆并不清晰。
万剑宗灭门确有其事，只是不知何年何日，方才脱口而出，好在没有引人怀疑。
这一重生，或许与原本的轨迹早就偏移也未尝得知。
毕竟雁栖门都能成名门正派了。
慕槐支起身子，又去看台下情形，却见一方还迟迟未有人上。
台下有人因此议论。
“秦山派……”慕槐喃喃一声。
宁婳正好落座于侧，温声道：“秦山的颓势不比万剑宗明显。只不过……明眼人都瞧得这届小辈没有中用的，大约还比不上万剑宗那几个已经开始接师父班的冒顶的弟子。”
常盈又拿了个不知道什么在啃，评价道：“秦山派里头内斗乱得很，他们的家务事最有趣啦！”
宣忆上来就给了她一扇子：“吃都管不住你的嘴。”
宁婳笑了笑：“盈盈天性爱八卦和美食，你又要人家用功，又要人家把乐趣也断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常盈冲宣忆做了个鬼脸，把位置挪远了些，又问慕槐：“慕大哥还听吗？”
幕槐道：“愿闻其详。”
楼上嬉笑玩闹间，台上的鼓槌已敲。
两人皆无废话，各自一句请赐教便同时拔地而起。慕槐抿了一茶，温热的清香顺流而下，台上两人各执一剑，擦身而过。
宁婳柔柔笑道：“旗鼓相当。”
潜台词大约是菜鸡互啄。
宣忆扇子挡脸，笑得挺开心：
“常盈上去了是这个水准的。”
正准有讲八卦的常盈怒啃鸡骨头，估计当成她师父在啃。
慕槐：“两人一个嫡系，一个是得意门生，秦山那位看着却像外门的弟子。”
宁婳银发遮眼，她道：“说是嫡系，却未得什么优待。”
慕槐放眼望去，便秦山的人正笑着看好戏，全然不为自家师兄忧心。
常盈总算找到了开口的间隙：
“慕大哥你有所不知，这秦山之内啊，这秦衣明是最不受待见的。”
“秦山原本的掌门位置是给秦衣明他爹的，但是后来他爹死了，他娘又柔弱，他姑姑拉上一个外人，几乎将秦山大权尽揽袖中。”
秦山不像别的门派，自从成立伊始就只将掌门之位交给掌门子嗣。
宁婳道：“此事也算秘闻，秦山的人还要面子，以后休要再提。”
常盈啧一声，又恶狠狠咬了一口鸡爪：
“咱们分文不挣，还要替他们保私密，那些人自己又不收敛，被人看出来了别反咬我们一口。”
慕槐望着秦衣明的方向，愣神的时间有些长。
宣忆短促地嗤了一声：“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前戏是兵刃交锋，他们不约而同地只用了纯招式，没有用元素。
再一抬眼时，万剑的况柏便掐了个决，元系团隐约泛蓝，晶莹剔透，虽不强大，却极为纯粹。
万剑宗并不偏爱哪个元素，弟子的元素也就五花八门，通常不以元素论道，倒是这个况柏，元素修习得不错。
秦衣明身形停滞，手掌一压，翻手则亮出了一个暗沉的赤色元素团。
浓郁的元素，在这个年纪已经很不错了。
秦山以木系为荣，这小孩却是焰系天赋……台下秦山派鸦雀无声，无人鼓掌，慕槐亦轻轻摇了摇头。
宣忆也笑出了声，他道：“这秦家的小子本来在秦山就不受待见，身为嫡系还敢堂而皇之地大用焰系……就算赢了，也好不起来。”
宁婳亦附合道：“他若本命天赋是焰系，也应该换个时侯展示，只怕如今不仅翻不了身，还要被刁难。”
慕槐支着下颔一言不发，心里却莫名生出好笑来。
明明是焰系天赋，就因为秦山尚木，所以要改学木系。
非本身天赋的事，上限便摆在那，能及这个焰系元素球几分？
况柏和他是旗鼓相当。
用了灵素就该被针对，不用灵素就注定要落下风，在全秦山师兄弟们面前丢这个脸。
台上，冰刺在虚空凝结而成，焰系的盾熔掉阵首的寒冰，而余下的寒冰势如破竹，直刺向秦衣明，在消散之前将秦衣明三尺赤红的盾打得四分五裂。
秦山败。
秦衣明站在擂台的台阶前，衣袖似有灰尘，看不出是经年积累还是刚才打斗沾上的。
况柏愣了愣，对上秦衣明既平静又漆黑的双目。
而秦衣明收回视线，既不回秦山的座位，也不理况柏的那句承让，似乎是要离开武场。
慕槐等不到旁人再开口评价，他斜侧着望到那个往外走的少年。
他走得也不稳当，不知道伤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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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宣忆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逐渐要高挂日中的太阳，又看了一眼嘴巴从头到位就没停下来过的常盈，“到你了是听不见吗？”
“啊？到我了？点了吗？”常盈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就见宣忆那张不太好惹的脸摆在自己面前。
“方才有人来唤，下一场便是你，免得没有准备。”宁婳道。
常盈听了宁婳的话，毫不怀疑地收拾东西走人了。
“照她这个吃法，晚膳也省了。”宣忆恹恹地斜倒在贵妃椅的一侧。
他早就嫌无趣了，刚才骂徒弟的时候清醒了一点，现在算是抽走了最后一根精气神。
宁婳目光还在场上，她大概是这里看得最认真的一位。
“宗主，我先躲一会去。”宁婳说罢，同时已经站了起来。
午膳时间快到了，童英晨如果要找过来必定要在这个时候，于是圣女跑了。看来童小娘子追妻路漫漫。
包间之中只剩他们二人。
“圣女回来以前不许外人进来，常盈若是比完了，叫她在楼下等着开饭。”宣忆冲着外头的人说的。
慕槐淡定地抿了一口茶。
宣忆要问了……
二人之间无人开口，气氛压得有些凝重，宣忆眼神在他脸上打量。
慕槐整个人都在屏风后，外人一眼过来也不知道这个隔间里还有一个人。
“我离开北辰是权宜之际，”慕槐敛着眉目，宣忆看不清他表情，“不必再试探我。”
刚才最后上场的人，一个是北辰宗的，一个是余音坊的，恰好还都是老熟人。
那天竹林里的小师姐，对上余音坊少年英才唐杉雅。
这场是唐杉雅险胜，但慕槐并没有仔细看这场比试，不知道她们之间具体差距如何。
比试完以后，那个小师姐头也不回地冲上了二楼，跑到鸾晖宗这隔间地外头，被拦了下来。
她在外头喊了慕槐，虽然声音不大，虽然极力掩饰，但那点细微颤抖还是没瞒过慕槐。
慕槐去门口见了她，将她请了进来，东扯西扯一堆乱七八糟的，也没说到重点，反正一通好劝才将人劝走。
宣忆自然不蠢。
照这个态度来看，慕槐绝对不是因为做了欺师灭祖的事情被赶出来的，甚至门中人还是很喜欢他。
他摸了摸下巴，望着慕槐风轻云淡的神色和动作，忽然有些懒得问。
他们相识于意气风发时，重逢时，早就不是少年郎。
“大哥……等来日我真正求得真相，必然会第一个说给你听。”
这还差不多。
宣忆不置一词，却没挡住自己已经愉悦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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