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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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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星一条左腿被人从膝盖直接踢折,一个健壮的打手拎着他的胳膊让他不至于躺倒在地,他听到那位斌爷和阮明秋说话的语气,这才惊觉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阮明秋面无表情地扫视着眼前哀嚎一片的十几个人,当他看到吴星时,冷冰冰地开口道:“对那个女孩动手的都有谁?”
塞在嘴里的抹布被扯了出来,吴星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恶寒,这一个月来他经常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本来想着打陆千山一顿当作给阮明秋的教训,顺便自己出出气,根本没想到和他一起去的那些人里有几个会对那个年轻的富家小姐下手。
当他和几个混混跟在阮明玉后面走出酒吧,看到她往大马路上走的时候,其中两个混混不知为何突然快步上前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小巷里拖。
阮明玉拼命挣扎,跟在后面的一个混混对着阮明玉上手就是几巴掌,直接把人扇晕了。几个人拖着她进了一条隐蔽的小巷里,吴星站在巷子口,听见他们撕毁衣衫的声音,没多久阮明玉被东西捂住嘴,从喉咙里发出的嘶叫声和哭泣声就占满了他的耳膜,那几个混混问他要不要一起上,他以帮他们望风为由拒绝了。
这一个月来阮明玉最后带着绝望的呜咽声时不时还会回响在他脑海里。
后来黑哥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对付陆千山的时候,他找了个理由拒绝了。那几个他不认识的混混凌虐了阮明玉一个多小时,完事后几个人说还要继续去搞陆千山,他指了个错误的方向把人忽悠过去后自己就回家了。
做小混混一年多,他多数时候都以打架和群殴为主,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严重的犯罪,心理上还没缓过来,第二天下午黑哥就告诉他,前一晚被轮jian的那个富家小姐被车撞死了。
怕被查到,怕被警察抓,也怕阮明秋来报复自己,在直面阮明秋的这一刻,像是解脱般,这些日子来被吊着的那颗惶惶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吴星不知道那几个混混的名字,他颤抖着指了指他记忆中的那四张脸。
“就这四个?”阮明秋沉着脸问道:“你呢?”
“我……我没有,碰过她……”
“你,看着他们四个动的手?”阮明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吴星却有种阎王降临的恐惧。
“我没看……我听到了……没过去……”
阮明秋起身的同时抓起一瓶酒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记重锤,吴星被打蒙了,浓烈的酒顺着几缕头发淌下,眼冒金星,整个人开始晕眩,他闻到了自己脑袋被砸开后血混着酒精的味道,接着一阵反胃,忍不住呕了起来。
阮明秋手持碎酒瓶,在一片静默中面不改色地走到吴星指认的其中一个人面前。
“都给我架好了。”斌爷开口道。
那个小混混见阮明秋走了过来,费力地想要挣脱,奈何两个夹着他的男人力气大得很,嘴里不停地想要说话却因为被抹布塞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
没有任何预兆,阮明秋握着碎酒瓶往身前的小混混下ti快速刺去,瞬间痛苦的shen/吟从他嘴里溢出,旁边几人脸色也变得煞白,这画面太有冲击性,所有围观的人仿佛也能感受到这种剧烈的疼痛。
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阮明秋在众目睽睽下只用了几十秒,那半只碎了的酒瓶在剩余三人的下ti处插进又拔出,最后那一下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碎酒瓶上混着几个人的血和粘稠物,及掉下的几粒碎玻璃渣,气味之血腥、动作之利落震惊了众人。
深色的血从几个小混混裆部洇开来,那个器官就算不废多半以后也不会太好用了。
好些个一开始看到跟着斌爷一起来的阮明秋,还以为他只是来长长见识的青涩少年,谁能想到这个不说话的半大少年下起手来这么狠。
阮明秋把碎酒瓶留在最后那人的身上,看了眼满手污浊,从冰桶边抓起一块湿毛巾擦了擦手。
“斌爷,你看,这人也教训了,是不是差不多了?”毒坤谄媚地说道。
斌爷的手指在唇边摩挲了两下,边上的男人立刻递上一根雪茄,毒坤连忙掏出打火机,斌爷点燃雪茄后,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悠悠道:“阿坤,你是舒服日子过太久,忘了规矩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命拿什么还,不记得了?”
毒坤看出来这回恐怕没法善了,连忙道:“斌爷!斌爷!这些小弟不懂事,是我下面的人没教好,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您身边这位小兄弟要是不满意,我再卸他们一条腿!保证他们以后不乱跑。您看我们这不是还要一起合作吗,只要您和这小兄弟能消气,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
斌爷冷笑一声:“阿坤,我看你还没搞清楚,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外甥!”
毒坤闻言瞪大眼睛,几乎跪了下来,“斌爷!小少爷!我、我……”他撑着茶几站了起来,向过来扶他的手下摊开手掌,“家伙拿来。”
“坤哥。”手下犹豫道:“这样下去真要闹大了。”
“别废话!拿来!”
手下从后腰抽出一把三十多公分长的带套砍刀,毒坤握住刀柄直接从手下手里把刀抽了出来,他一咬牙,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被两人硬拉住还没倒下的小混混腹部就是一刀。
血溅了出来,包厢里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所有人一开始都以为今天只是把人抓来随便教训一下就完事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会儿除了那几个受伤的小混混还在呜咽,其他人都安静如鸡。
毒坤对斌爷道:“斌爷,这样您还满意吗?”
斌爷视线转向阮明秋,“你问他。”
毒坤陪笑道:“小少爷,这样行了吗?”
阮明秋看都不看他一眼,对已经被吓呆的吴星道:“剩下这些就是对陆千山下手的?”
吴星脑袋被砸得晕晕乎乎,又受到了惊吓,刚张嘴又哇地吐了一地。
包括黑哥在内被抓住的七个人嘴里被塞着东西,仍在不停发出求饶的声音,其中一个更是直接尿了出来,裤子从裆部湿了一片。
阮明秋视线锁定住吴星进门后直奔来的大利,冷声道:“你说。”
大利本来都挪到人群后了,见躲不过去,只能道:“小少爷,我没去!那天去的人就是抓来的那几个。”
那几个被抓住的人瞪着大利,大声呜咽地抗议。
斌爷轻哼了一声,“好了,明秋。”起身走过来,雪茄往跪着的人头上弹了弹烟灰,“别脏了你的手。”
一直跟在斌爷身边的一个接近两米的壮硕男人上前,随手抡起高脚椅,极其迅速地对着剩下几个混混哐哐几下,他下手又狠又精准,举手一下就折一根手臂或一条腿,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汗毛直立。
柳承斌不让阮明秋再动手,阮明秋也没什么兴趣看揍人,跟柳承斌说了一声就往包厢外走。
身后门关上的同时隔绝了那些凄惨的叫声,阮明秋无法忘记在殓尸房里金属推车上阮明玉那张冰冷的、毫无生气的脸,还有一身伤躺在病房里的陆千山。
阮明秋独自到了拳馆,近一个月来他除了上学大部分时间都在拳馆度过,当他知道那些对阮明玉和陆千山施暴的人里,有跟他有过节的小混混时,他没有一刻不是在痛苦和自责中饱受折磨。
直到今天,柳承斌在他们进夜店之前告诉他,手下的人查清楚了,那些小混混是为了报复欠债的陆千山,并不是因为他,而对付阮明玉纯粹是因为她那天刚好和陆千山在一起。
原本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陆千山,而现在的答案,却让他不知怎么去看陆千山。他很清楚造成这一切的根本不是陆千山,要怪的人可以是自杀的陆筠,也可以是欠债的陆浩,从来就不是陆千山,可谁又能为无辜受牵连的阮明玉负责……
刚回到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声,冯晟洋的消息和平时一样准时发来:陆哥身上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不愿意去医院复查,我劝不动。他打工的酒吧有人来看他,明天开始去那边上晚班。陆哥今天和我说话了,我让我别再去看他了,下周一他会回学校上课。
见不到陆千山的这段时间,思念和情/yu总在不经意间侵袭,阮明秋每每在拳馆用尽了力气,第二天又要花加倍的精力遏制自己对陆千山满溢的感情。
这些年柳琼烟虽然极少和阮明秋生活在一起,但并不代表她不爱自己的孩子,在得到阮明玉的母亲方兰回美国因精神问题从高处失足摔落导致重度昏迷的消息后,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儿子和阮明玉的感情深厚程度可能更甚于自己。
她的助理告诉她,阮明秋这一个月来每日都在拳馆直至用尽体力才回家,为了确认阮明秋精神状况,她找了个理由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见了心理医生。
周楠见到阮明秋之前,柳琼烟和他大致说了发生的事和阮明秋的状态,他以为要面对的是一个失去亲人还没接受现实的需要心理疏导的普通未成年男孩。直到和阮明秋沟通了三次之后,他才确认这个少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柳琼烟以为的。
阮明秋回去后,柳琼烟单独到周楠办公室找到他,“周医生,能确定了吗?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经过这几次和阮少爷的沟通,目前看来他对阮小姐那件事的承受度和心理状况在正常范围内。”
“是吗?那就好,我真怕他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憋坏了。”
“那件事对他的影响目前来看还好,只不过我发现阮少爷似乎在某些事或者人上有点偏执,虽然目前没有实质发生什么,但最好能注意一下,之后如果再发生什么刺激比较大的事,情况可能就会发生变化。”
“周医生,是什么事?你能说的清楚点吗?”柳琼烟对周楠的话有点不解,阮明玉这么大的事自己儿子都接受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精神受到刺激。
“您可以关注一下阮少爷有没有喜欢什么人,虽然说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对异性有爱慕心理和性冲动是正常的,但他对这样的感情和冲动有点回避,也不愿意多谈,我曾试探过,根据他的反应来看,似乎有点过于固执和偏激。”
“行,我知道了。”柳琼烟对于周楠的话并没有太在意,目前对她来说最需要担心的是阮明玉之死对阮明秋的影响,其他什么青春期的悸动在她看来问题不大。
哪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没有对异性产生过性/冲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阮明秋在跟周楠沟通的过程中,了解到在他这个年纪对身边外形出众的人有xing欲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以说是正常的。
既然这样,横竖自己就是对陆千山产生情/欲了,与其每天在罪恶感中纠结拉扯,不如就接受。
如果能把那个人占为己有,那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