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之道》宿舍好冷

8、第 8 章

　　“这怎么行，三爷都说要了，哪有少来些的道理，你这小子三棒子打不出个响屁，早点不说，买都买了，你得给我吃完。”商济臣竟是说一不二，转身交银子去了。

　　权煜暗自无语，不是自己不说，是这人太快，上下嘴皮子一动就买下了，哪有自己插嘴的余地？

　　没一会商济臣回来了，拎着三包点心，扔权煜怀里，简练交代一句：“拿着，吃罢。”转头走出店外。

　　权煜伸手接过，又见这小师叔出门左转，不知干什么去了。他只好在店里自个坐下，等着他回来。

　　约莫坐了一会儿，就见商济臣回来：“权煜，好吃吗？”见桌上的糕点半点没动，他又道拆开，商济臣随手拿起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怎么半点没吃，说了给你买的。”

　　“师叔你刚刚去干嘛了？”

　　商济臣见他没动，斥道：“你这小子，让你吃糕你不吃，倒是会盘问师叔了。”他拿起一块糕塞进权煜嘴里，“尝尝看，这家做的糕是宣府最好吃的，宣府最有名的酒楼广聚轩，知道罢？唔……你初来乍到或许不知，他家的糕点就是这里大师傅做的。”

　　权煜觉得嘴里甜腻，吃得直泛呕，又碍于商济臣不敢吐出来，端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实际在心里直骂他小师叔：别落我手里，我也逼你吃你不好吃的。

　　“好吃不？”

　　权煜喝了口伙计端来的茶水，不说好吃，也不说不好吃：“师叔爱吃，我不夺人所好，师叔吃。”

　　商济臣受用，但还是拒绝道：“不必了，给你买的，你自己带回去，晚上若是读书累了，吃一块垫垫肚子也好。再说了，我十三了，也不能总吃这些……”

　　他嘴上这样说，手上却又拿了一块来吃。

　　权煜：“……”

　　“师叔你还是拿回去吧……”

　　“哎，你们小孩女人爱吃的，给你的你就拿。”商济臣义正言辞。

　　两人出门已接近晌午，到现在已过了两个多时辰，两人没吃午饭，肚里只有几块糕，早就饿了。权煜跟着不靠谱的小师叔，听了半截说书的，扔了一个饼，吃了口不爱吃的点心，一碗水，肚子早就空荡荡了。

　　商济臣也是饿了，便要领着权煜吃个‘好的’。两人回到了刚来时的悦来楼，找到车夫载他们，商济臣只简单交代“去吃饭”，车夫便知道去哪了。

　　权煜饿的有气无力，也不问去哪。商济臣精神不错，拽着他介绍宣府城中景色。

　　商济臣俯身靠近权煜，马车本就拥挤，两人脸又挨得极近。“师侄，点心沾嘴上了。”他拇指一抹权煜嘴角，气息吐在权煜脸上，甜甜蜜蜜的，权煜觉得那糕也不是那么难吃了。

　　不一会，马车停在了大名鼎鼎的‘广聚轩’门前，这广聚轩不愧是宣府第一酒楼，足有三层，修葺得也十分精致，二楼还有彩色酒旗挂于窗外，迎风招展。此时虽不是吃饭的时辰，大厅里却也有不少人。权煜觉得小师叔这回终于干了回人事，竟带他来宣府最有名的酒楼？

　　商济臣冲他笑了笑：“饿了吧，来领你吃好吃的。”又转头交待车夫：“跟以前一样，去吧。”

　　车夫面色复杂，欲言又止，终究说了声：“是。”转身去广聚轩的马棚停车去了。

　　权煜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跳下马车便朝广聚轩走去。

　　商济臣扯住他后衣领，神色古怪道：“小师侄，走错了，在这边呢。”商济臣朝街斜对面一指，权煜顺着看过去，一座极为不起眼的苍蝇小馆颤颤巍巍地立在那里，破破烂烂的招子上写着不知道谁题的四个狂草大字：赵四面馆。

　　权煜：“……”

　　商济臣心里猜到权煜定是看不上这类不起眼的小馆子，便道：“莫看装潢不怎样，他家的面可是色香味俱全，我以前总来这吃。”

　　权煜不是矫情的人，在何处吃饭他并不如何在意，只是……

　　“师叔，为何让车夫把车停在广聚轩马棚？”

　　“呃……因为赵四的面馆没有马棚，总不能把车停街上，就借用、借用一下广聚轩的。”商济臣大言不惭，显然是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了。而广聚轩见是魏国公家的马车，也不过问就让车夫停进去。

　　权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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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吗？权煜？”商济臣吸溜了一口面，鼓着腮帮子大嚼，“嗳，你这皇孙宗室的，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来罢？说实在的，广聚轩我也总去，但是这人呢就是爱犯贱，大鱼大肉吃惯了就想吃青菜……”

　　商济臣大谈人生感慨，却丝毫不影响他吃饭的速度，咽下最后一口面就招呼伙计道：“赵四，再来一碗！”

　　两人同坐一条长凳上，一同吸溜着面。店面虽小，桌凳却都擦得锃亮，茶碗也不似其他小馆泛着油腥，难怪商济臣这样的公子哥爱来。

　　“就说圣上罢，当了皇帝不还是想念布衣时吃的一口杂菜汤嘛？呃……忘了那是你爷爷了……”

　　“面很好吃。”权煜道，“小时候我入宫赴宴，曾吃过那道菜，菜还是叫杂菜汤，当初圣上吃的是清水白菜豆腐汤，而皇宫里的却杂菜汤却是用鸡骨牛骨吊的高汤，用的白菜菜心，豆腐也换成了瑶柱……圣上却说，味道不如从前的。”

　　商济臣看了权煜半晌，把权煜盯得直发毛，才道：“平时多说些话，小师侄，你说话的时候特别招人喜欢知道吗？”商济臣抹了抹嘴，桃花眼直勾勾看着权煜，又抬手揉权煜的头，“真可爱。”

　　权煜面色一红，挣开商济臣的手：“师叔……莫要这样说我。”

　　吃完后，商济臣喊了声“结账”，赵四过来给他结了，他又道：“赵四，上次给你写的招子有点破了，改日我给你换个牌匾，比招子结实，还是用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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