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家也会失策》努力学习才有出息

101、番外3

　　高锥克山谷的夏夜，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清新气息，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犬吠，更衬得波特家老宅周围的宁静。
　　哈利和艾弗里花了一整个下午，才将客厅里最后几个堆满旧物的箱子清理干净。此刻，他们并排坐在老宅门廊的台阶上，肩靠着肩，望着墨蓝色的天幕上逐渐亮起的星辰。
　　哈利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黄铜钥匙，冰凉的金属已被他的体温焐热。他侧过头，就能看到艾弗里被月光勾勒出的柔和侧脸线条，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比平日更加深邃，倒映着细碎的星光。
　　“累吗？”艾弗里没有转头，声音带着一丝劳作后的慵懒。
　　“有一点，”哈利老实承认，嘴角却扬着轻松的笑意，“但很好。感觉……像是在一点点把这里失去的时间找回来。”
　　艾弗里轻轻“嗯”了一声，伸出手，指尖碰了碰哈利有些汗湿的额发。“慢点来，又没人催你。”
　　晚风拂过，带来一阵凉爽。
　　哈利放松身体，更紧地靠向艾弗里，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稳定温度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他想起白天的混乱——试图用魔法让一幅卡住的画像安静下来，结果差点被它扔出的假发砸中；艾弗里则一脸嫌弃地指挥着几个自动打扫的魔法工具，精准地清理着每个角落，偶尔对哈利笨拙的家务魔法发出几声习惯性的嘲讽，但手下的动作却总是及时又可靠。
　　“说起来，”哈利忽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艾弗里送给他的精致腕表，表盘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它最近走得好像有点快。”
　　艾弗里接过表，指尖在表壳边缘某个不显眼的凸起上轻轻一按，表盘盖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精密运转的齿轮和微微发光的指针。“魔力波动的影响，希伦庄园的防护魔法太强，这里的更……古老平和一些。”他一边解释，一边用魔杖尖端极其细微地调整着某个闪着银光的齿轮，动作专注而熟练。
　　哈利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和认真抿起的嘴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填满了。
　　他喜欢看艾弗里专注做事的样子，无论是熬制魔药、研究复杂的魔法原理，还是像现在这样，摆弄这些精密的物件。
　　这种时候，艾弗里身上那种斯莱特林式的冷傲会褪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让人心安的沉稳。
　　“好了。”艾弗里合上表盖，将表递还给哈利。在哈利伸手去接时，他却手腕一转，轻轻握住了哈利的手腕，亲自将表戴了回去。微凉的指尖划过哈利的手腕内侧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谢谢。”哈利低声说，耳根有些发热。
　　艾弗里松开手，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是很满意哈利此刻的反应。“举手之劳，哈利。指望你自己弄清楚，恐怕要到下个世纪。”
　　依旧是熟悉的嘲讽语调，但哈利却从中听出了纵容和亲昵。他哼了一声，故意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艾弗里的侧腰。“说得好像你多厉害似的。”
　　艾弗里挑眉，侧身抓住哈利肇事的手肘，稍稍用力，就将人带得重心不稳，半靠进自己怀里。“至少比某个连清理一新都能用成狂风咒的救世主要厉害那么一点。”
　　距离骤然拉近，呼吸交融。哈利能清晰地闻到艾弗里身上淡淡的青苹果和旧书卷的气息，混合着夏夜的风，好闻得让他心跳加速。他抬起头，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里面的戏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专注的温柔。
　　“艾弗里……”哈利喃喃道，绿色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艾弗里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用一个轻柔的吻封住了哈利的唇。
　　这个吻不像战时那般激烈带着绝望，也不像在布莱克老宅废弃教室里那样带着试探和安抚。它温和而绵长，带着星辉的凉意和彼此体温的暖意，像是在细细品尝一份期待已久的甜蜜。
　　哈利闭上眼睛，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和艾弗里小心翼翼捧住他脸颊的温热手掌。所有的疲惫和纷杂思绪都在这个吻中消散了，只剩下满心的宁静和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艾弗里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哈利的额头，呼吸有些微乱。
　　“明天……”哈利的声音带着点喘息，轻声说，“我们一起去拜访巴希达奶奶，好吗？我想听听……爸爸妈妈以前的事。”
　　“好。”艾弗里应道，手指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哈利后颈柔软的短发。
　　“然后，也许我们可以去对角巷看看？罗恩说弗洛林冷饮店出了新的口味。”
　　“随你。”
　　“还有，赫敏寄信来说，她找到了一些关于修复古老家族魔法阵的资料，可能对这里有用……”
　　“哈利，”艾弗里打断他，语气里带着无奈的纵容，“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别同时装那么多事？”
　　哈利笑了起来，在艾弗里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重新望向夜空。“我只是……太高兴了，艾弗里。”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有你在，真好。”
　　艾弗里沉默了片刻，然后收紧了手臂，将哈利更紧地圈在怀里。他没有说话，但哈利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与自己同样有些不稳的心跳。
　　夜空中，一颗流星拖着银亮的尾巴划过天际。
　　“艾弗里。”
　　“嗯？”
　　“你说……永恒药剂，真的能永远用不完吗？”
　　“理论上是的。只要保存得当，魔法回路不被人为破坏。”
　　“那……它也能保存很久很久，就像……就像星星一样？”
　　艾弗里低头，看着哈利仰起的脸上那双映满了星光的绿眼睛，里面充满了对“永恒”这个概念的纯真好奇和向往。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了。
　　“也许吧。”他低声回答，指尖拂过哈利额上那道已经很久没有疼过的闪电形伤疤，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但有些东西，不需要魔法，也能永恒。”
　　比如爱，比如陪伴，比如此刻交汇的目光和紧握的双手。
　　哈利似乎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嘴角弯起一个无比灿烂的弧度，重新将头靠回艾弗里的肩膀。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门廊下，沉浸在夏夜温柔的怀抱里，望着满天繁星，直到很晚，很晚。
　　夜空之上，星河璀璨，无声地见证着人间又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小小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