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番外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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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希伦庄园，被一层厚实晶莹的白雪温柔覆盖，仿佛一座遗世独立的童话城堡。
古老的石墙和塔尖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而庄园内部，却是与外界的寂静截然不同的温暖与喧嚣。
圣诞树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巨大客厅里那棵高耸及顶的冷杉树是家养小精灵们和西里斯、哈利一起，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才装饰完成的。
树上挂满了金色的铃铛、银色的星星、会自己变换颜色的魔法彩球，还有几颗弗雷德和乔治“友情赞助”的、偶尔会发出轻微爆鸣声、喷出一点点雪花的小玩意儿。
树下堆积如山的礼物盒，色彩斑斓的包装纸在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我发誓，我看到了一个包装盒在动！”罗恩指着礼物堆的一个角落，嘴里塞满了埃莉诺夫人特制的姜饼人，含糊不清地说。
“哦，那可能是弗雷德和乔治送给金妮的，”赫敏头也不抬，她正窝在一张靠近壁炉的扶手椅里，膝盖上摊着一本厚得能当砖头用的《古代如尼文新解》，但嘴角却带着轻松的笑意，“他们神秘兮兮地保证说‘绝对无害，但充满惊喜’。”
金妮正和塞西莉娅一起，试图给克鲁克山戴上一顶小小的、带有驯鹿角的圣诞帽，克鲁克山一脸嫌弃地用爪子扒拉着，引得两个女孩咯咯直笑。
弗雷德和乔治自然是不会缺席的，他们正围着西里斯，兴奋地比划着，似乎在介绍他们最新研制的“圣诞主题逃课糖”——据说吃了能让人头发变得像圣诞老人一样雪白，或者鼻头像鲁道夫一样红亮，且效果“绝对持久，至少持续一顿圣诞大餐的时间”。
西里斯听得哈哈大笑，眼睛里闪着感兴趣的光芒，完全不顾旁边卢平无奈扶额的表情。
“西里斯，我警告你，别怂恿他们，”莱姆斯温和地说，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酒，“莫丽要是知道她的儿子们又在研究这些，而你还表示支持，明年圣诞节我们可能就得在陋居门外过了。”
“得了吧，月亮脸，”西里斯快活地搂住卢平的肩膀，“生活需要点乐趣！对吧，男孩们？”他朝双胞胎眨眨眼。
乔治咧嘴一笑：“当然，大脚板！我们甚至开发了‘槲寄生迷情泡泡’……”
他的话还没说完，客厅的门被推开，艾弗里和哈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哈利的脸颊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微红，翠绿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他手里拿着两把还在滴雪的飞天扫帚，显然是刚结束一场愉快的雪中飞行。
艾弗里跟在他身后，依旧是那副矜持冷淡的模样，深棕色的卷发在额前投下淡淡的阴影，但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触及室内温暖的灯光和喧闹的人群时，不易察觉地柔和了一瞬。
他脱下带着寒意的大衣，露出里面熨帖的深灰色高领毛衣，更衬得他身形修长。
“外面雪下得真大！”哈利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轻快，他把扫帚靠在门边，立刻被罗恩和赫敏围住，询问飞行的情况。
艾弗里则径直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哈利，确认他没有被冻着。
“飞行愉快？”安德鲁坐在窗边的阴影里，手里捧着一本书，但显然注意力并不在书上。
他今天难得地被埃莉诺硬拉了过来，表现得不情不愿，却并没有真的不耐烦。
梅林知道，埃莉诺还邀请了斯内普，但显然，斯内普是不可能参与有这么多格兰芬多的聚会的，尤其这里面还有西里斯。
对此，西里斯表示“遗憾”。
希望他是真的遗憾。
艾弗里抿了口水，淡淡地“嗯”了一声。
“波特差点撞上结冰的喷泉雕像，”他语气平淡地补充，“格兰芬多的莽撞，即使在雪天也不会减少分毫。”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坐在不远处正和金妮、塞西莉娅分享飞行趣事的哈利，像是心有灵犀般回过头，冲着艾弗里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艾弗里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耳根却微微泛红。
西里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得意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卢平，压低声音：“瞧见没？我就说这小子像我，嘴硬心软。”
卢平笑着摇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这群年轻人。
约瑟夫和莫丽正在厨房里捣鼓，热爱烹饪的两个灵魂聚在一起，连亚瑟都插不上几句嘴。
没办法，韦斯莱先生只好坐在餐桌边，和比尔他们说着最近他在麻瓜商店看到的有趣的东西。
凡妮莎特意从法国过来，在调侃了一番艾弗里和哈利后，便陪在埃莉诺身边，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埃莉诺掩唇轻笑。
傍晚时分，庄园的家养小精灵们施展了浑身解数，准备了一场极其丰盛的圣诞晚宴。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烤得金黄酥脆的火鸡、蜂蜜烤火腿、香草馅料、约克郡布丁、各种口味的派和蔬菜，以及堆成小山的烤土豆和黄油豌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的食物香气，混合着烤栗子和热红酒的甜香。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笑声和交谈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韦斯莱兄弟不断地讲着笑话，连一向严肃的安德鲁，在埃莉诺不赞同的目光和多喝了几杯蛋奶酒的作用下，嘴角也难得地松弛了几分。
西里斯不停地给大家分食物，讲述着他和詹姆、卢平在学生时代过圣诞节的恶作剧。
哈利坐在艾弗里旁边，
吃得心满意足。他的盘子里堆满了艾弗里看似不经意、实则非常精准地帮他夹的他最爱吃的食物。
每当哈利因为听西里斯讲故事而忘记吃东西时，艾弗里就会用叉子轻轻敲敲他的盘子边缘，示意他专心吃饭。
哈利则会回以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然后乖乖低头猛吃。
“嘿，艾弗里，”弗雷德隔着桌子喊道，不怀好意地笑着，“听说你魔药成绩又是年级第一？能不能分享一下，如何在节日里还能保持对坩埚的‘热情’？”
乔治立刻接上：“或者，是如何在‘某些干扰’下，还能精准控制材料分量？”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哈利和艾弗里之间转了转。
哈利的脸一下子红了，埋头对付盘子里的火鸡。
艾弗里则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毫无波澜：“这需要天赋，韦斯莱。以及，适当的……专注力。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
他的回答引得布雷斯发出一声低笑，西里斯更是直接大笑起来，用力拍着桌子：“说得好，儿子！”
晚宴在甜点时间达到了又一个高潮。家养小精灵们端上了约瑟夫和莫丽做的热乎乎的圣诞布丁，淋着白兰地酱汁，点燃时蓝色的火焰跳跃着，引来一阵欢呼。还有埃莉诺亲手制作的糖霜饼干、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和凡妮莎带来的精致巧克力。
就在大家享受着甜点时，客厅一角那台老式的留声机自动播放起了舒缓的圣诞颂歌。
柔和的音乐流淌开来，为喧闹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宁静温馨。
“跳舞吧！”金妮突然提议，眼睛亮晶晶的，“这么好的音乐，不跳舞太浪费了！”
塞西莉娅第一个响应，拉着金妮就在壁炉前的空地上旋转起来。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也加入了进去，他们的舞步带着特有的滑稽感，惹得大家阵阵发笑。
赫敏在罗恩半推半就的邀请下，也走进了“舞池”，罗恩的脸红得跟他的头发有得一拼，脚步笨拙，好几次踩到赫敏的脚。
西里斯笑着看向卢平，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来吗，老朋友？怀念一下我们年轻的时候？”
卢平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我还是坐在这里欣赏就好，西里斯。把舞台留给年轻人吧。”
西里斯也不勉强，自以为帅气地朝着埃莉诺走去。
哈利看着跳舞的人们，脸上带着羡慕和一点点羞涩。他感觉到艾弗里的目光，转过头，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音乐悠扬，壁炉的火光在艾弗里面容上跳跃，让他平日里的冷峻轮廓柔和了许多。
艾弗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起身，向哈利伸出手。他的动作自然而优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哈利愣了一下，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他看了看周围欢笑的朋友和家人，又看了看艾弗里伸出的手，脸上慢慢绽开一个紧张又明亮的笑容。
他把自己还有些沾着甜品香气的手，放在了艾弗里的掌心。
艾弗里轻轻握住，将他从座位上带起来，引到客厅中央。其他人都自发地为他们让出空间，带着善意和祝福的笑容看着他们。
一开始，哈利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他不太习惯这种正式的舞蹈，尤其是和艾弗里在这么多人面前。但艾弗里引导着他，一只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步伐沉稳而准确。渐渐地，哈利放松下来，跟随艾弗里的节奏，在舒缓的音乐中轻轻摇摆。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彼此。
哈利看着艾弗里近在咫尺的脸庞，看着他卷翘的睫毛下那双如同冬日湖泊般的眼睛，那里此刻只映照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艾弗里则看着哈利泛红的脸颊和那双比翡翠还要明亮的眼眸，里面盛满了信任、依赖和一种让他心头发暖的情感。
周围的朋友们的笑闹声似乎都远去了，音乐也变得朦胧，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圣诞的暖光中，踩着悠扬的节拍，分享着无声的亲密与默契。
“看来不需要我们的‘槲寄生迷情泡泡’了。”乔治小声对弗雷德说，语气里带着欣慰的笑意。
弗雷德点点头，目光落在正和金妮说笑的塞西莉娅身上，若有所思。
一曲终了，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哈利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艾弗里的肩膀，艾弗里则难得地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时，家养小精灵米亚哒哒地跑过来，尖声宣布：“礼物时间到了！大家可以来拆礼物了！”
瞬间，所有人都涌向了圣诞树下。
包装纸被撕开的声音、惊喜的欢呼声、道谢声此起彼伏。哈利收到了朋友们送的各种礼物，罗恩和赫敏合送了一套高级魁地奇保养工具，金妮送了一条她亲手织的、带着格兰芬多狮院标志的围巾，双胞胎送了一大盒他们的最新产品（附带详细的安全说明？），西里斯和卢平则送了一本珍贵的、附有詹姆和莉莉学生时代照片的相册，让哈利眼眶微微发热。
而当哈利拿起那个熟悉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长条盒子时，他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向艾弗里，后者正靠在壁炉边，看似随意地把玩着一个金色飞贼模型，但目光却落在哈利身上。
哈利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里面并非魔药，也不是什么华丽的魔法物品。那是一本手工装订的、封面是柔软深蓝色皮革的书，书页边缘烫着金色的细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艾弗里那清晰而优雅的字迹：
《永恒药剂的改良与个人实践笔记——兼论其在常见黑魔法伤害中的辅助治疗应用》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仅赠哈利·波特。愿它在你未来的冒险中，代替我守护你的平安。——A.B.H
这不是一本普通的笔记，这是艾弗里将他最擅长的魔药知识，结合哈利可能面临的危险，倾注了无数心血总结出的、独一无二的保护。
哈利抬起头，绿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泪光，他张了张嘴，却觉得任何感谢的话语都显得苍白。
艾弗里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定，声音低沉而平静：“希望你这辈子都用不上它里面的某些内容。”
哈利用力摇头，紧紧抱着那本笔记：“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之一，艾弗里。谢谢你。”
艾弗里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哈利怀中的笔记封面，动作温柔。“你喜欢就好。”
拆礼物的环节充满了惊喜和欢笑。
塞西莉娅收到弗雷德送的一个会自动编织恶作剧毛线的针线盒，高兴得直接跳起来抱了他一下，让弗雷德愣在原地，耳朵尖都红了。
乔治送给金妮一套防咒手套，体贴又实用。布雷斯送给西奥多一本绝版的魔法理论书，西奥多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甚至连安德鲁也收到了一份西里斯“精心”挑选的、封面印着夸张摇滚乐队标志的龙皮手套，让安德鲁的表情一度十分精彩。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通过飞路网离开，或是在家养小精灵的引导下去往客房休息。
喧闹的客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哈利和艾弗里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旧纷飞的雪花。
庄园花园里的树木和雕塑都被白雪覆盖，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银装素裹的仙境。
“今天很开心。”哈利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倦意。
“嗯。”艾弗里简单地回应。
哈利转过头，看着艾弗里在雪光映衬下格外清晰的侧脸，突然想起西里斯信里说过的话。
他鼓起勇气，凑上前，在艾弗里微凉的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如同雪花般轻柔，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圣诞快乐，艾弗里。”
艾弗里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看向哈利，但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哈利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传递着无声却坚定的力量。
窗外，雪落无声，覆盖了旧年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番外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