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家也会失策》努力学习才有出息

100、Chapter 100

　　希伦庄园的古老宴会厅，今夜被一种罕见的热烈气氛所笼罩。
　　高耸的穹顶下，悬浮着无数闪闪发亮的金色、红色气球和彩带，墙上挂着大大的横幅，上面用夸张的花体字写着：“祝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伏地魔终结者、魁地奇明星——十七岁生日快乐！”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铺上了厚实的深红色地毯，长桌上堆满了丰盛的食物和饮料——既有传统的英式烤肉和坩埚蛋糕，也不乏法式精致的点心和香槟。
　　空气里混合着食物的香气、香槟的芬芳和欢声笑语。
　　哈利站在大厅中央，被朋友们团团围住，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容。他穿着崭新的、合身的衣服，翠绿的眼睛在魔法光球下亮得惊人。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成年了，伏地魔的阴影彻底消散，而此刻他身处爱人的家中。
　　“生日快乐，哈利！”赫敏尖叫着，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我和罗恩一起选的！”
　　“生日快乐，伙计！”罗恩咧着嘴，耳朵有点红，递上另一个盒子，“别嫌弃包装，你知道我的手艺。”
　　“谢谢！谢谢你们！”哈利笑着接过礼物。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左一右架住哈利的胳膊。
　　“成年啦，小哈利！”
　　“这意味着什么？”弗雷德挤眉弄眼。
　　“意味着……”乔治压低声音，做贼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小的、形状奇异的糖果，“最新产品，成年限定版——‘迷情剂跳跳糖’！保证让你……”
　　“咳咳！”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身后响起，双胞胎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迅速把糖果塞回口袋，换上一副“我们是好孩子”的无辜表情。
　　“别理他们，哈利，”金妮笑着走过来，递给哈利一个画着金色飞贼的贺卡，“生日快乐！”她冲哈利眨了眨眼，眼神飘向客厅另一端。
　　哈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艾弗里正靠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并没有参与人群中心的喧闹，但蓝色的眼眸一直追随着哈利。看到哈利望过来，他微微举杯示意，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便装，少了几分斯莱特林的冷硬，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随意。
　　西里斯端着两大杯黄油啤酒挤了过来，脸上是哈利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他一把将一杯塞给哈利，自己灌了一大口另一杯，泡沫沾在胡子上也毫不在意。
　　“生日快乐，哈利！”西里斯用力搂住哈利的肩膀，声音洪亮，“十七岁！詹姆和莉莉要是能看到今天……”他的声音哽了一下，但笑容依旧明亮，“他们一定为你骄傲得不得了！比我这个不靠谱的教父还要骄傲一百倍！”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哈利的肩膀，精准地落在艾弗里身上，那笑容里又添了几分促狭和……骄傲，语气带着点故意的大声，“当然，这地方布置得……还行！勉强配得上我们的寿星！”
　　这句评价显然是对某个“冷眼旁观”的人的肯定。
　　“谢谢你，西里斯。”哈利心头暖烘烘的。
　　“嘿，大脚板！”卢平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朴素的礼物，“生日快乐，哈利。一点防御术的心得笔记，也许你以后教书用得上？”他温和地眨眨眼。
　　“谢谢莱姆斯！这太棒了！”哈利真心实意地说。
　　海格巨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门外的光线，他弯着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用麻绳捆扎的包裹。
　　“生日快乐，哈利！”海格的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阿拉戈克的后代们给你织了个……呃……挂毯？挺艺术的！”他把那个毛茸茸、带着奇怪图案的东西塞给哈利，哈利赶紧接住，努力保持笑容：“哇哦，谢谢海格！很……独特！”
　　麦格教授也来了，穿着她最好的翠绿色长袍，表情严肃但眼神温和，送了一套精美的巫师棋。
　　壁炉的火焰再次变成翠绿色。这次踏出的身影让大厅的喧闹声瞬间降低了几度。
　　西弗勒斯·斯内普穿着一身崭新的、但依旧是最深沉黑色的长袍，脸色依然苍白，但曾经缠绕眉宇的阴郁和痛苦似乎淡去了不少，只剩下惯有的刻板。他手里拿着一个细长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盒子。
　　他的出现让许多人都感到意外。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化为一种混合着警惕和“好吧，既然来了”的复杂表情。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没有火花四溅的敌意，只有一种经过生死与共同目标洗礼后沉淀下来的、极其勉强的“和平共处”协议。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但至少现在，能忍住不朝对方扔恶咒了。
　　斯内普无视了西里斯，径直走到哈利面前，将盒子递过去。
　　“波特先生，生日快乐。”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丝滑，带着那种熟悉的、仿佛在忍受煎熬的语调，“鉴于你鲁莽冲动的本性一如既往，以及未来可能继续从事……高危活动，这些强效补血剂和解毒剂或许能让你愚蠢的生命延续得稍长一些。省着点用，制作不易。”
　　依旧是刻薄的祝福，但其中的关切却不容忽视。
　　“呃……谢谢您，斯内普教授。”哈利有些尴尬但真诚地接过礼物。他知道这些魔药的价值。
　　斯内普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哈利，又极其迅速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艾弗里和西里斯，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薄唇，转身走向一个最安静、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像一道阴影融入了墙壁。
　　西里斯看着他走开，哼了一声，低声对卢平嘟囔：“老蝙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卢平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西里斯的胳膊。
　　塞西莉娅正兴高采烈地拉着金妮和赫敏，试图把弗雷德和乔治最新研发的、会自己跳舞的糖果介绍给麦格教授，教授的表情一言难尽。
　　弗雷德跟在塞西莉娅身边，有点紧张地看着麦格教授，又时不时偷瞄塞西莉娅神采飞扬的侧脸，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颗会发出轻微爆鸣声的糖果。
　　安德鲁从楼上下来，不满客厅里吵闹的人群，但这个家他现在是做不了主了。一旁的埃莉诺看着他皱成川字的眉头，无奈又好笑。
　　“安德鲁，谁邀请你了？”西里斯日常喜欢找安德鲁的茬。
　　“……真心希望你没有被人施遗忘咒，”安德鲁优雅地掸了掸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这座庄园姓希伦。”
　　西里斯不屑地轻哼一声。
　　“波特先生十七岁生日，魔法界的新星，终结了黑魔王的英雄，希伦家族……理应表示敬意。”安德鲁刻意强调了“希伦家族”，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艾弗里。
　　他走到哈利面前，递上一个银绿色的礼盒。“生日快乐，波特先生。一点小小的敬意。来自希伦家族的古董——妖精打造的星象仪。”
　　哈利有些惊讶地接过礼物：“谢谢您，先生。”他感受到盒子的分量和其中蕴含的古老魔法气息。
　　“不客气。”安德鲁微微颔首，然后对西里斯挑衅般扬了扬下巴：“在这座不以布莱克命名的庄园里好好享受吧，布莱克先生，告辞。”他甚至没等西里斯回话，直接幻影移形消失了。
　　“装腔作势。”西里斯哼了一声，对着安德鲁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拳头：“回个房间也要幻影移形！”
　　气氛再次热烈，哈利“摆脱”了朋友们，来到艾弗里身边。
　　“忙完了？”艾弗里语气平淡，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调侃。
　　哈利笑笑，点头“嗯”了一声。
　　“生日快乐，哈利。”艾弗里将一个不大的深绿色天鹅绒盒子递给他。
　　他声音不大，但一向爱看热闹的格兰芬多都自发凑了过来。
　　哈利接过盒子，在大家的注视下打开。
　　里面没有昂贵的珠宝，也没有华丽的魔法物品。只有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黄铜打造的钥匙，静静地躺在柔软的黑色绒布上。钥匙的造型古朴，柄部雕刻着繁复的、缠绕的常春藤图案。
　　哈利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艾弗里。
　　“高锥克山谷，”艾弗里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哈利，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波特家的老宅。邓布利多校长、你亲爱的教父，和我……处理了一些遗留的魔法契约和保密措施。它现在，完全属于你了。”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份礼物的重量——这不仅仅是一栋房子，这是哈利父母曾经生活的地方，是他失去的家的象征，是他根之所在。
　　哈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低头看着那把钥匙，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金属，感受着上面细微的纹路。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酸楚交织着涌上心头，堵住了他的喉咙。
　　他失去了一个家（德思礼家从来不是），格里莫广场和希伦庄园是西里斯和艾弗里给他的庇护所，而现在……他终于拥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承载着家族历史和父母气息的“家”。
　　“艾弗里……”哈利的声音有些哽咽，翠绿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光，他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太……”
　　“说‘谢谢’就行，哈利。”艾弗里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他伸出手，用力地、紧紧地握了一下哈利拿着盒子的手腕，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哇哦！”罗恩再次惊叹。
　　“这真是……太完美了！”赫敏由衷地说。
　　金妮微笑着，眼里有理解的光芒。
　　她朝艾弗里做了个鬼脸，艾弗里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西里斯大步走上前，用力拍在艾弗里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让艾弗里都晃了一下，但西里斯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和真诚：“干得不错，小子！詹姆和莉莉……他们会为你感到高兴的！”他用力搂了一下哈利的肩膀。
　　塞西莉娅也凑了过来，探头看了看钥匙，难得没有抬杠，而是小声对艾弗里说：“喂，这主意还不赖嘛。”
　　艾弗里没理她，但塞西莉娅也不在意，转头对弗雷德说：“看吧，我就说他偶尔也能做点人事儿。”
　　弗雷德看着塞西莉娅亮晶晶的眼睛，递给她一块滋滋蜂蜜糖：“喏，压压惊？”
　　邓布利多洪亮而慈祥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来了，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而温暖的光芒。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分享喜悦总是不嫌晚的。”他微笑着看向艾弗里，“多么完美的礼物，艾弗里。它连接着过去，也通向未来。”
　　“生日快乐，哈利。我带来的礼物可能不那么实在，但我想你会需要——一个地址。巴希达·巴沙特夫人，高锥克山谷的老邻居，也是你父母的老朋友。我想，她会很乐意告诉你一些……关于詹姆和莉莉的，不那么严肃的小故事。”他冲哈利俏皮地眨了眨眼。
　　哈利的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填满了。家、朋友、爱人、关于父母的记忆、甚至来自昔日“敌人”的认可……他曾经渴望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个十七岁的生日，纷至沓来。
　　庆祝持续到深夜。
　　当宾客们带着满足和微醺陆续通过飞路网或门钥匙离开，喧嚣的希伦庄园渐渐恢复了它惯有的宁静。
　　哈利和艾弗里站在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希伦庄园在月色下延伸的、静谧而神秘的花园。哈利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黄铜钥匙。
　　“想现在去看看吗？”艾弗里轻声问。
　　哈利摇摇头，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他侧过头，看着艾弗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今天……只想留在这里。和大家在一起。”他顿了顿，补充道，“和你在一起。”
　　艾弗里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手指穿过哈利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无声地诉说着同样的心意。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而爱，是跨越死亡、消弭隔阂、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永恒魔法。它连接着血脉，也连接着心灵，足以抚平伤痕，照亮前路。
　　哈利的十七岁，在希伦庄园的星光与祝福下，在历经失去与伤痛、战争与牺牲之后，在亲情、友情与爱情的簇拥下，终于稳稳地踏上了通往光明未来的第一步。
　　属于哈利·波特和艾弗里·希伦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