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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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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款款入了御书房,她甚为疑惑,陛下为何要召见她。直至在御书房内,见百官会聚,乐苒和大夫皆在,清瑶方有慌乱之感。
清瑶行礼。
“含烟姑娘,朕且问你,你可认识乐副将和这位大夫?”
“乐副将是陛下近侍,奴婢自然认得,至于这位大夫……”清瑶轻轻摇头,语气微顿,仍是作了否定,“奴婢未曾见过,也许见过,却无印象。”
“你胡说!”大夫当场反驳,十分激动,“陛下,各位大人,正是这位姑娘要挟草民!草民即便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人呀……”
清瑶仍然镇静:“陛下,奴婢未做之事自然不会承认,不知这位大夫和奴婢有什么恩怨,何至于要陷害奴婢?”
乐苒却笑了:“含烟姑娘,卑职且问你几个问题。”
“三月初一,你是否出宫?”
清瑶点头。这在总管处有登基,她赖也赖不掉。
“这位大夫若未见过你,为何会知寿康宫含烟姑娘?为何能认得你的面容?为何能指出,你出宫的准确时间?”
“含烟不知。”
任是不知,却也无可辩驳。种种巧合,皆指向清瑶,不是一句不知便可以打发的。
陆遇问出关键所在:“你是如何得知乐副将是女子的?”
“乐副将是……女子吗?”清瑶惊愕地看着乐苒,忙下跪:“奴婢不知……奴婢和乐副将即使见过,也从未有过交流,又怎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陛下,奴婢……奴婢惶恐……”
清瑶和大夫下去,石成浩立时追问:“乐副将,你当如何?”
乐苒下跪,腰背挺直,不卑不亢,是认错态度:“臣不做辩驳!”
乐苒干脆地承认她是女子,这一招认错,像软绵绵的棉花,把石成浩所有将出口的指责打回去,霎时间让他哑口无言。
他本还打算,若是乐苒抵死不承认,到时候好赖上一个知错不改的嘴硬的名头,加重罪行来着。
石成浩甩袖,哼了一声。
乐苒下了狱,御书房内则在商讨处置乐苒的问题。
花丞相坚持:“陛下,欺君之罪,罪不可赦!乐副将犯了律法,按罪当诛!”
石成浩讽刺道:“最怕是有人已知却故意隐藏……”
陆遇知石成浩是在讽刺他有包庇之嫌,不过他行得正坐得端,未做之事,不必置气,任由别人口头上怎么说,也不伤事实。
唐政道:“陛下,乐副将的确犯了欺君之罪,但她既然有免死金牌,可免去一死,褫夺其官位,以示警告即可。”
另有官员站出来:“陛下,即使免死金牌能换一命,可欺君之罪并非小事,当慎重待之啊。”
连续几人应和:“臣附议。”
“陛下,臣私以为,既然免死金牌能免死罪,那不管是如何滔天的罪行,免死金牌总能一用。先祖造之,便有其理。”徐儒站出来,鬓角斑白,声线厚重,“况这件事,臣始终不解这事发之由。含烟姑娘如何得知乐副将的身份?乐副将远在元州,即使奔赴兰陵,两人也不熟识,偏偏清瑶姑娘认得乐副将。若说是陷害,为何偏偏要害她们二人?”
陆遇:“太傅是认为,有人在作乱?”
徐儒摇头:“臣不知。”
徐儒所言即是,解决表面事情,潜藏在背后的原因却未得知。乐苒的身份又涉及到什么?清风寨之前,乐苒的生平事迹是个迷。她空降清风寨,过往无人知。
如果是女扮男装,查不到倒是情有可原,毕竟男装之后的乐苒,是凭空冒出来的、虚假的人物。
祁曜吩咐:“陆卿,你去查查乐副将;含烟也暂归你管,朕自会向母后明说。”
眼见当场之人直直略过乐苒欺君之罪,谈起别的事情来,花重辉深感不妙。乐苒不除,他心不安。
记得大夫上门告发时,他权衡利弊之后,下了定论:“乐苒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除之,以绝后患。”
花重辉道:“陛下,乐副将之事——”
祁曜言笑宴宴,话里藏刀:“丞相,乐副将的确是在欺骗朕。朕已决定放过她,朕都不计较了,也知丞相是在为朕不平,却也不该再步步紧逼了。”
花重辉噎住,他愣愣看向祁曜,恍如看一个陌生人:“是。”
*
乐苒在牢狱中待了一天,等来赦免的圣旨,副将之位也遭褫夺,从此她为普通平民。
出狱后,她去了校场收拾行囊,又拜托陆遇留意含烟的消息。
乐苒再收到陆遇书信时,已是三天后。
——含烟自杀身亡。
乐苒惊诧于信中第一句话,含烟自杀?
她接着往下看,得到更多信息:乐苒交代她所知道的事情后,陆遇则去问含烟,含烟最后也承认,她的确想杀乐苒。
含烟是皇后的宫女,皇后当初从新入宫的女子中一一眼相中含烟的伶俐,悄悄收了她,培养她,让她潜伏在邵婉身旁,做皇后的耳目。
含烟功成后,皇后则让她做寿康宫的管事,宫女们尊称一声姑姑。
含烟未交代原因,吞药而死。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