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Ziliby

2、第 2 章

　　章二

　　话说这乞丐下山之后，便向西而行，来到澶州。时值盛夏，天气酷热，他满身风尘与汗液混杂，发了臭。他便跳入溪水之中，脱了个精光，打算好好洗洗。

　　一下水，清凉的水镇静了乞丐的热，他看着眼前溪水碧绿无波，身体却能感受到湍急溪流，烈日当空炙烤大地，碧波寒凉滋养着万物，一种奇异的感受从他心底升起，他从水中跃出，折下一支柳条作剑，柔若无骨的柳条在他手中瞬间变得坚直。

　　习武的人普天之下多如牛毛，而真正处江湖之中，占一席之地者，却凤毛麟角，其中缘由多半是一个悟字。其中那些少之又少顶级高手更是有有一种“乘兴而来”的自如，以万物为师，承接天下，惠及众生，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此间所述，习武者，一为健体，二为悟道，三为侠者。

　　此时，乞丐便在借天地万物悟武学之道，真气自丹田涌出，从手掌贯穿与柳条之间，双脚轻轻踩在水面上，静立片刻后身子向后一倒，双脚依旧快速的点着水面，使其向后滑动，却又不会沉下去，极快的脚法也让他如同在水面上漂行。

　　这时，不远处的树丛边上来了一个人，此人身着箭袍，腰间除配一柄长剑，就是一堆零零碎碎的香囊玉佩。头发高高竖起，带着青玉发冠，面若桃花，气质温润。

　　他刚上前打算用水洗洗脸凉快凉快，就看到乞丐在水边舞剑，他知道这人正在酣畅之便躲在一旁静静观看起来。

　　只见此时乞丐身旁气息流动，自其脚下而起，渐渐聚集成他周围一道流动的墙。虽在旁人看来他并未一定半分，但从他脚下一圈圈荡起的波纹，周围震荡的树叶，便可窥见一二。

　　“好厉害的真气。”草边那人喃喃道，就在他感慨完之后，更令人惊叹的事发生了。

　　如果说刚才的真气如同一场席卷天地的风，将树上的叶子和唯一一朵花卷至空中，那现在的情景就像一场雨，木叶纷纷而下，其中还夹杂着那朵飘摇的花。此时轻轻飘在水上的乞丐也睁开眼睛，提起柳条猛得向向那朵花刺去，在别人眼中，这乞丐本身就像一柄利剑，而柳条就像的剑尖，只是这剑尖承受不了持剑人的真气，在刺中花之前就爆裂开来。

　　草中的人看到这，站起身，抽出他的佩剑，抛给乞丐。只见乞丐只是略一迟疑，便运气真气，一瞬间剑还未入手就又被送出去，仓啷一声，那朵花被钉在树上，转眼一看，乞丐已经落地朝他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谢啦。”

　　“这位兄弟武功卓绝，在下叶清梦，能否邀您吃碗酒？”这叶清梦虽看到面前这人衣衫褴褛，语气却十分诚恳，并没有半点嫌弃。

　　“好啊，有人请酒还不去。”乞丐一手拿起石头上他的那些破衣服，一手搭上了叶清梦的肩，两人就朝着柳城镇去了。

　　二人到了山下柳城镇，找了一间两层的小酒馆，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桌子上的小菜，酒罐，摆了满满一桌，两人相对而坐。

　　叶清梦举起酒杯说到：“这酒是镇上有名的竹叶青，大哥快尝尝。”

　　乞丐先将酒杯送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闭上眼慢慢品味，嘴角微微抬起，接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果然好酒！”说着又朝杯中倒酒。

　　“大哥如此爱酒，定是个洒脱随性的人，还没请教大哥的姓名”叶清梦说。

　　乞丐并未马上回答，但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楼下的街道。

　　叶清梦也随着他把目光移向街市，说来也奇怪，街上刚刚还人头攒动，行人来来往往，现在，大伙儿却清一色的朝街西边去了。叶清梦心里明白了，便开口道：“大哥有所不知，今日正是镇西春江楼的花魁抛绣球的日子，大家应该是去凑热闹了。”

　　“我听过这春江楼，是江湖上有名的烟花之地，除了卖艺给达官显贵，也为江湖人抚琴脱衣。只是这人不仅要有银子，还要有足够高的武艺。”乞丐边喝酒边说道。

　　“大哥果然是江湖中人，没错今日便是设擂抢花球的日子，大哥也想去看看吗？”叶清梦答道。

　　“好，就去凑凑热闹。”话音刚落，乞丐人影已跃出栏杆。

　　“等等我啊，大哥”叶清梦拍下银子，立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