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纪年》寒轻

5、堕天使

　　“你……”厉晟风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宫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南宫寒却看了看对面的屋子，问道：“那个小姑娘除了腿有残疾，还有哪里有问题？！”
　　“阿雅有先天性心脏功能缺损。”
　　南宫寒点点头：“我可以帮她安排手术。”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厉晟风的心头，他怒视着南宫寒质问道：“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南宫寒却对他笑道：“下次邀请你来我住的地方吧！”
　　厉晟风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躁和怒意，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理所当然的踏入他的生活。
　　“你现在还无法击碎我的精神防御系统。”南宫寒看着厉晟风道：“不过等你能对这柄机械刀操控自如的时候应该就可以了。”

　　南宫寒看他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又道：“奇怪吗，精神防御系统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不然莱顿帝国的卡兰德三世也不会死于行刺了。”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好像对他完全信任一样。
　　“这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我是不会对你使用精神防御系统的。”
　　南宫寒说的太过理所当然，厉晟风心中的焦躁又被无奈取代了。

　　“去兜风吗？”南宫寒再次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厉晟风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无奈过。
　　南宫寒露出一个颇为真诚无害的笑容：“如果这次还是不行的话，那我下次再问！”
　　半响之后，厉晟风轻嗤道：“要是我这次去了，是不是就没有下次了！”
　　南宫寒：“不，还是会有！”

　　一刻钟之后，两个人已经乘着悬浮车飞驰在白月星的上空了，废都，城区全都被抛在脑后，厉晟风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厉晟风靠着舒适的椅背，把胳膊枕在脑后看着防护罩外面光速飞驰的景象：“为什么非要带我兜风，我又不是姑娘！”
　　南宫寒调慢了速度，好让他可以居高临下的欣赏白月星的风景：“姑娘不喜欢这个，但是你喜欢！”
　　厉晟风笑道：“帝都的花花公子都是你这样的吧！”
　　“我不是花花公子。”南宫寒转头看向厉晟风：“我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因为在你过去的生活中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厉晟风的话中带着一丝嘲讽。
　　南宫寒：“确实没见过。”
　　厉晟风了然，好奇心，猎奇心，无聊生活中的一点新鲜感都可以解释南宫寒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南宫寒并却不在意厉晟风的态度，淡淡道：“你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厉晟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宫寒：“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说过我并无所图。”
　　厉晟风明显不信：“这种事在原则上几乎是不存在的。”
　　“那你是担心我遭受损失还是担心你遭受损失呢？”
　　厉晟风：“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不可能回报你什么的，也不可能跟你走上同一条路，甚至以后还会兵戈相向。”
　　南宫寒：“你的这些假设都是把我放在你的对立面上而做的，在你的潜意识里我就是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但是我并不是，你应该用更平等的思维来对待我。”
　　“在此之前先试着了解我。”南宫寒说完对着厉晟风笑了笑。
　　厉晟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这个少爷，他很有谈判的天赋也很有个人魅力，如果自己是个姑娘适才可能真的会有些动心了：“你多大？”
　　南宫寒挑挑眉：“十八。”
　　很好，比他还小三岁，厉晟风有些郁卒的想，后生可畏。

　　“听说有些悬浮车可以在外太空行驶。”厉晟风决定结束刚才的话题了。
　　南宫寒从善如流：“这个就可以，不过不能离开星球太远，只能贴着星球表面行驶！”说罢调整了运行模式，一直平稳环形行驶的悬浮车突然加速冲上了大气层。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浩瀚的宇宙星空，这种冲击力对于厉晟风而言是难以言表的，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机械刀感受到主人的精神波动，也发出阵阵铮鸣。

　　南宫寒：“你的精神力受到了宇宙的感召，形成了共鸣！”
　　厉晟风想起小时候启蒙老师曾经给他讲过，拥有精神力天赋的人能够更深刻的感知宇宙星海，从中获取知识和力量。
　　“你也有精神力吗？”虽然是问句，但厉晟风可以肯定南宫寒肯定有精神力。
　　南宫寒果然道：“我有啊，不过我还没经过系统训练，现在就是最初级的能够感知，像精神防御系统这些跟精神力关联的也都是依靠尖端科技连接的。”
　　厉晟风：“你看起来很懂的样子。”
　　南宫寒：“因为可以看到很多资料啊，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划分出攻击型，防御型，辅助型这些，前期依靠武器提升战力，后期可以让一件普通的武器变成神兵利器，是很厉害的一种能力。”

　　厉晟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能运用精神力的。”毕竟他还从未使用过这种能力。
　　南宫寒：“感觉！”
　　话题似乎又进行不下去了，厉晟风打算保持沉默，南宫寒却道：“要不要试试？”
　　“什么？”
　　“悬浮车！”
　　厉晟风确实有些动心了：“可以吗？”
　　“很容易操作的！”南宫寒按了一下自己座椅扶手下的一个按钮，座椅就向后滑去，让出可供人通行的空间，然后示意厉晟风也这么做。
　　两人换好位置，座椅自动归位，南宫寒告诉厉晟风怎么操控悬浮车，悬浮车可以设定自动驾驶，但如果想要体验驾驶感觉自然还是手动驾驶更好。
　　厉晟风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悬浮车操控，但一点就通，，很快就不再需要南宫寒在一旁提示了。

　　悬浮车在厉晟风的操控下贴着白月星的表层飞驰而去，浩瀚的宇宙星空一望无垠，没有尽头，而此刻只能在白月星外围飞驰让厉晟风心里多少生出一丝遗憾来。
　　当悬浮车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厉晟风的心情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南宫寒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两瓶低酒精含量的饮料，拧开盖子将其中一瓶递给厉晟风，然后举起自己手里那瓶跟他碰了碰瓶身。
　　厉晟风没有拒绝，他仰起头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清爽，解渴，带着薄荷与果汁的混合香味，比废都的色素饮料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真难为南宫寒那天能喝的下去。
　　南宫寒又拿了一瓶递给厉晟风，厉晟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了。

　　落日将河岸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厉晟风打开悬浮车的保护罩跳了下来，然后回身看向南宫寒，仿佛在等他离开。
　　南宫寒却起身坐到了车门上，笑着问厉晟风：“这里的夜空是什么样的？”
　　“总不会比城区更好了。”
　　“那可不一定。”
　　厉晟风没有答话，夜空可能是废都唯一能够称得上美丽的东西了。无论落后还是发达，贫穷还是富贵，星空总是平等的照耀着一切。

　　不远处的废铁堆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只橘色的大猫轻巧的跳上顶端，冷静而审视的望着南宫寒。大猫带着身经百战的威势向前伸了伸爪子，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这是极具攻击性的姿态，但南宫寒并不介意，它看起来有些像哈迪斯的未进化版，野性十足，右眼下带着陈旧的伤痕，想来争斗对于这里的猫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那猫从废铁堆上跳下来，来到厉晟风身边，两只琥珀色的眼睛目光凶狠的盯着南宫寒，喉咙里对这位不速之客发出不满的‘嘶嘶’声。
　　厉晟风安抚式的摸了摸那猫的脑袋，仿佛在给它传递某种信息一般，那猫方才收起攻击的架势，但仍然面带警惕的盯着南宫寒。

　　“这是你的猫？”
　　厉晟风摇摇头：“它叫狮子王。”
　　南宫寒觉得这个名字很形象：“我也有一只猫。”
　　厉晟风笑道：“这家伙可是这里的老大！”言下之意，少爷的猫也是个少爷。

　　南宫寒：“你给它取的名字？”
　　“嗯。”厉晟风第一次见到狮子王的时候，它还是只没成年的半大猫，但打架已经很厉害了，经常跟附近的成年猫抢夺食物和地盘，也经常会受伤挂彩。
　　那个时候厉晟风也刚刚担起照顾宋家姐弟和保护他们这条街区的担子，也是经常受伤挂彩，每当经历过一场恶战，他都会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静静的休息恢复，一人一猫就是在那个时候碰上的。
　　一来二去，他俩就成了朋友，厉晟风偶尔会给狮子王带点吃的，狮子王也允许作为人类的他靠近自己，厉晟风觉得既然如此就得有个名字去称呼自己的伙伴，于是给它取名狮子王。两年之后，狮子王成了河岸名副其实的王者，而厉晟风也成了废都鼎鼎大名的战神灰狼。

　　“很形象。”南宫寒笑了笑：“那机械刀呢？”
　　厉晟风一愣：“嗯？”
　　南宫寒：“不如就叫堕天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