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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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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晴。
云时伤也养的差不多了,突来兴致说要带凌榆进山打猎。
云时坐在马背上向凌榆伸出手,“默儿,上来。”
默儿。
云时给凌榆的新身份,皇城曲迎楼的头牌。
就是那次南仕宇在云时父皇面前,摆云时一道说出来的名字。
凌榆这个名字太招人瞩目,云时只能委屈一下阿榆了。
他相信阿榆会理解的。
云时笑眯眯地看着凌榆,“粘人精,是想本宫抱你上来吗?”
凌榆胃犯恶心,“你若有病就去治。”
“那默大夫,你来给本宫瞧瞧怎样?”云时从马背上跃下,走到云时面前端起云时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恢复体力的凌榆一点都不跟云时客气,一把拧起云时伤口。
疼地云时抽着气。
云时讨饶道:“错了错了,默儿哥哥手下留情啊。”
“不要叫我哥哥!”凌榆每回听云时这么叫,浑身不适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好好好,”云时举双手示软,“心肝,松个手吧,你的太子哥哥快忍不住了。”
凌榆,“......”
凌榆嫌弃地松开云时,退离云时好几步。
云时是看凌榆心情不好,特意带凌榆出来解闷的,可眼下凌榆连亲近都不肯和他亲近,云时哪肯啊。
云时比凌榆高不少,直接拦腰高举起凌榆,轻松扔到马背上,随后云时翻身而上。
贴心帮着凌榆坐好,云时又在凌榆脖颈处嗅了嗅。
凌榆出言讥讽道:“你是狗吗?”
“汪。”云时回道。
凌榆没了话说。
占了上风的云时,好心提醒道:“狗要咬人了。”
凌榆自幼学的那些礼仪,绝不允许他与云时有这种暧-昧行径。
凌榆护住自己脖子,“你若发了情,就离我远点。”
“我要真发-情了,苦的一定是你。”云时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今日云时心情好,不同凌榆多较真。
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云时驾马带着凌榆进到山林里。
一只雪白兔子在丛林里狂奔着,在它身后紧跟着的是一匹壮硕的饿狼。
饿狼穷追不舍,任凭兔子怎么逃窜都无济于事。
体力的悬殊,兔子终敌不过饿狼,惨死在了狼口下。
而在饿狼正准备享用自己的午餐时,一支利箭穿破了饿狼的喉咙。
饿狼死前,望向了利箭射-来的方向。
云时一手执弓,优哉游哉牵着马从林中走出。
头一箭就射得一头狼,云时大喜,“这是不是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瞧,兔子和狼都是本宫的了。”
凌榆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没等凌榆反应过来,云时已驾马至饿狼尸体前,同凌榆说话道:“这狼皮给你做围袄好了,你肤色白,一定很适合。”
说着云时下马,拔出腰间小刀就要给狼剥皮。
血流了一地,云时眉头不皱一下,仔细干着活。
怕凌榆在马上呆着无聊,云时嘱咐道:“别下来,小心血溅到你。”
就快把狼皮整张剥下来的时候,一阵疾风呼啸而来,云时下意识避开,只见一只蛰伏更深的老鹰突然出现,叼走了云时身旁的兔子。
云时的好心情,一下子被老鹰搅和了。
云时极其厌恶有人抢他的东西。
哪怕是只畜生。
云时正欲朝凌榆开口,让凌榆把弓抛给自己,却见凌榆执起弓和箭。
箭身离弦。
天上飞旋的老鹰和它抢走的兔子,一并掉了下来。
云时眼前一亮,“好箭法!”
凌榆的六艺是舅父手把手教的,自然不会丢了舅父的脸面。
云时胡乱抓了把杂草擦擦手里血渍,把狼皮举到凌榆面前,显摆道:“怎样?我剥皮的本事是不是强?”
堂堂太子爷,喜好剥皮这种残忍的事。
凌榆嘲道:“太子不去刑部任职可惜了。”
“那不行,在父后面前,我还是朵娇弱小白花呢。”云时对自己在不同的人面前,不同的表演还是很注重的。
聊到父后,云时想到好玩的事。
是他凭借他无懈可击的演技换来的好处。
善于分享的他,把这事告诉了凌榆,“有一回,我瞧见勾引父皇的南氏小浪-货在为难父后的爱驹,我可是父后的好儿子,我当即上去以身护住父后的爱驹。”
凌榆就默默看着他演。
云时需要听众有些回应,“你不好奇后面的事吗?”
“难不成,你和你口中南氏小浪-货说,别动舅父的爱驹,改骑你?”凌榆跟在云时身边,嘴也越来越利。
云时就算给南泽这个胆,南泽他敢吗?
云时自豪道:“我自个儿抽了自己好几下,和父后说是那小浪-货打的,父后可心疼了,还亲自给我上了药。”
“有病。”凌榆听后,只回了云时这么两个字。
管他有没有病,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云时说道:“我还学会了炖汤,要不今晚炖给你喝喝看。”
凌榆才不愿意喝他那劳什子汤,“齐舅父派你来主持浙淮大局的,你就打算一直缩在这临界?不怕齐舅父怪罪吗?”
云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凌榆两眼。
浙淮是南氏父子的地盘,云时过去做什么?
自投罗网给他们当人质?
他才没那么傻。
自然是有替身扮做他去前线。
这一次,云时没有和凌榆说真话,“想过几天平民日子了,和你。”
“何须想?被齐舅父发现你给舅父下蛊,平民日子有的你过。”
“阿榆,你不支持我,也别咒我啊。”云时委屈。
凌榆认真道:“我只是叙述事实。”
云时也学着他认真道:“你这样,我会想吻你的,你最好少勾-引我。”
凌榆,“......”
“我窥过父皇和父后行房,你要是愿意,咱们也尝尝看?”
......
皇宫内。
萧川亲自站在宫门口,迎接贵人入宫。
见到马车,萧川让镇守宫门的禁军放了行。
萧川站在马车外,对着马车里的人出声道:“侯爷,老奴奉旨接您入宫。”
齐故一道圣旨下到侯府,宣容奉诏出现在宫里。
萧川将人领进皇帝殿,替二位主子关上殿门。
宣容率先开口,“罪臣见过陛下。”
齐故是以徐府的欺君之罪把宣容召进宫的,所以宣容才自称罪臣。
齐故放下手里典籍,“过来。”
没有喊宣容平身,只说让宣容到齐故身边去,那便只能膝行。
宣容膝盖刚开始挪动,就听齐故说道:“走过来。”
他听着齐故的话,站起身走到齐故身前。
齐故好声好气道:“还有什么瞒着朕的事,一并交代了吧,省的日后东窗事发。”
“没有了。”宣容回道。
齐故拍拍身边龙椅,示意宣容坐下,“好,朕信你,你说没有那就没有了。”
宣容没有坐,“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齐故看向他,“容容你自己说说,你干的事合规矩吗?”
玉儿的事,确实是宣容放肆了,宣容回道:“那是臣过往恃宠而骄,日后不会了。”
齐故不管他愿不愿意,一把拽过人坐到龙椅上。
齐故出声道:“戴罪之身,坐好了。”
一句戴罪之身,呵住了宣容。
说完,齐故又朝殿外唤道:“萧川,拿进来。”
萧川应声进来,举着托盘放到宣容面前。
上头盖着明黄的布遮掩,看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
萧川替陛下邀功道:“殿下,这是陛下亲手为您做的。”
齐故颇为满意萧川的推波助澜,同宣容说道:“打开看看。”
宣容没有拂了齐故的意,掀开了黄布。
一个标致的虎头枕安安静静躺在托盘里,在虎头枕的屁股处绣了两个不算太好看的字。
容容。
萧川开口道:“陛下每日批完奏折,就召绣娘来教做虎头枕,学了好些时日才做成的这只,老奴可没说半句谎话诓您,您瞧陛下眼底的乌青,您再瞧瞧陛下手上的伤,这都是陛下对您的一番心意。”
“以前给你做的那个你嫌丑,这回特意练了手艺,才敢给你做,省得殿下你又嫌我不中用。”齐故紧接着萧川的话说道。
天底下,能让齐故费这份心,以帝王之尊拿起针线的,可就只有他宣容一个了。
识相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懂该怎么做了。
偏偏宣容不识相,“陛下宣臣入宫,不是要治臣欺君之罪的吗?”
“朕敢治你罪吗?”齐故反问他道。
宣容回道:“国有国法,陛下不必偏袒臣。”
齐故一招拿捏他,“那朕把徐羿下狱?”
瞧他不出声。
齐故一番心意宣容半点惊喜都没,齐故也对他这没良心的模样来气,“还要朕治你罪吗?”
宣容摇了头,拾起托盘上的虎头枕,“谢陛下。”
“谢谁?”齐故不满道。
宣容掐着老虎耳朵,回话道:“谢故哥。”
气氛烘托到这,萧川出声道:“陛下,眼下宫门关了,您看侯爷这......”
其实只需要一道圣旨就可以开宫门。
齐故却说道:“容容今晚留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