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个宝》不蘸醋

36、第 36 章

　　李婷照阿宝的吩咐去取钱，可公子就在房内，她要如何取得？她在院里来回走，棪玠见李婷一人，问道：“你不是应该跟着她吗？”

　　李婷把阿宝交代的事全盘托出。棪玠叹口气，走到柜子前，抓了把铜钱，数了数，满意地点头，转身便把钱递给李婷，并吩咐道：“对了，别忘了提醒她酉时前回来。”

　　“还有一事，少夫人应是怕有人阻拦她出门，想穿阿兄的衣裳出门。”

　　“她是不是傻，若是这样就能不被认出，这国公府的护卫就白养了。不过，她也不怕被小李的裤腿给绊倒。罢了，我给你件她从娘家带来的衣裳，让她换上，她穿着也舒服。”

　　棪玠看了柜子内，挑了其中一套衣裳交给李婷。

　　阿宝在等待的当儿，与小李闲聊。阿宝先是问起李婷喜欢吃什么。小李想了想，答道：“她不挑食，什么都吃。”

　　接着，阿宝问起小李喜欢吃什么。小李和刚刚的回答一样。

　　小李单刀植入问道：“您喜欢公子吗？”

　　阿宝的脸颊瞬间绯红，急道：“是他让你问我的？不喜欢！不喜欢！谁会喜欢他！你别替他说话！一提他就气！” 为了缓解心中燥热，阿宝问小李：“你和李婷有喜欢的人吗？需不需要我做媒？”

　　小李或许是被阿宝直白的话给戳笑了，连摆手道：“少夫人您饶过小的吧。我伺候您和公子便够了，从没想过娶妻，何谈心上人。”

　　“哦，小李你没心上人，那是不是人家的心上人？”

　　“少夫人，虽然小的认为相貌不错，但感情这事难说，就像您和公子一样，说不准公子早就看上你了。”

　　“呸！他亲口说过不喜欢我！”

　　小李眉毛一挑，疑惑道：“是吗？不过少夫人，感情这事能培养，你看公子除了府里的丫鬟，身边就您一个女的，日子久了就喜欢了。”

　　“谁要他喜欢了！别说这些了，你快给我说说他为什么会晕血吧！”

　　“呃，这说来话长。还是要从十二年——” 李婷推门而入，打断了小李的话。阿宝赶紧凑到李婷身边，一眼便瞧见了棪玠给的那一串铜钱，问道：“你拿这么多钱干什么？不重吗？”

　　“万一您看中了什么就能买下它。”

　　“我能看中什么东西，需要这些钱？算了，重就重吧，正好拿去给阿爹。” 阿宝说完，才注意到李婷还取来了自己的衣裳，大夸李婷聪明。只要她穿回粗布麻衣，谁还知道她是谁，这样一来便能溜出府了。

　　阿宝被自己这天衣无缝的计划乐得不自觉哼哼笑。

　　在阿宝换衣裳之时，李婷和小李在外候着。小李直盯着前方，小声道：“我们这位少夫人真有意思，一样的心思单纯，还真是绝配。” 李婷默默无言。

　　——

　　阿宝紧紧跟在李婷的身后，低着头生怕被别人认出。看守的门卫没任何阻拦，阿宝顺利地出了府。

　　此时，棪玠若有所思地摆弄着桌上的茶杯。他对阿宝昨夜和今日之举着实思不通。一面宽慰自个不要紧，一面又不忍想去。想到心烦之处，用力捶了桌面，发泄心中的无助。

　　棪玠瞥中柜里的衣物，似乎下定决心，站起身，换上便服，再披上浅縹色的氅衣，急匆匆地出门。原是要让人唤小李，但想起小李是陪了阿宝，便随意让守门的护卫同他出府。

　　棪玠觉着护卫所穿之甲显眼，令其脱下。护卫不解，但不好说什么。

　　棪玠站在暗红的门前好一阵，再花一会儿功夫走至右侧的石狮前。看了左侧的雄狮，棪玠叹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护卫提个醒：“公子，少夫人定是回娘家了，往这走准没错。”

　　棪玠抿了抿唇，强忍着微笑，转身朝另一方向去。他并非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路上他看着过往行人，以此来忘却出门的初衷。但奈何见人皆有阿宝的影子。于是，问了身旁的护卫：“陈安，你娶妻了吗？”

　　陈安挠了挠头，颇有些害羞，道：“年头刚成亲。”

　　“是家中安排，还是相互看对眼？”

　　“家中安排也得看对眼不是。” 棪玠点头，接着问道：“那若是换作其他人，可否？”

　　“公子，您这问题问得，既然娶了那何来他人。” 棪玠再次点头。正巧，路过一饼店，走进瞧瞧。店内摆了各式的糕点，价高些的自然看着精美。棪玠抬起手，想挑选几样糕点，却皱起眉头，无从下手。

　　女店家一见眼前的客人穿着淡雅却不失华贵，怕耽搁了生意，赶忙推荐店里的几样糕点。棪玠懒得挑，便每样都来两份，包起，包了足足有三包。

　　陈安说让他提，但被棪玠婉拒了。刚出了店门，棪玠便瞧见了熟悉的背影，连忙躲回店内。

　　“是她吧？” 棪玠小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棪玠挪了挪身，探出一双眼偷窥。此时，万般思绪已涌入脑海。

　　阿宝带着充裕的钱，面对着小摊上摆满的饰品，心有所动，但又不舍花钱。棪玠见摊主说了几句，随后阿宝和小李连摆手，脸上挂着笑，这勾起了棪玠的好奇心。

　　待阿宝一行人走远，棪玠立马跑到那小摊前，假意看了看货物，心思却在阿宝方才的笑意上。

　　“是买给心上人的？” 摊主问道。

　　棪玠趁机说道：“对了，我刚瞧见你一客人似乎笑得挺乐的，敢问是买了什么好物？”

　　摊主回忆道：“哎，就看了几眼，什么没买。”

　　“什么都没买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摊主回答：“兴许是害臊了。我就夸他们夫妻俩有夫妻相，定十分恩爱，好让他们买我的东西，结果到好把人给急得连说了几个不，一个子都不给。我看你就不同，我这些饰品精巧别致，都是自个做的，别地可买不到，买一个送给心上人，保管她会喜欢！”

　　棪玠心中不爽，怼了摊主一句：“您老人家眼神不好，能做得多精巧，不买！” 摊主没多说什么。棪玠这时注意到摊主手上的老茧，还是买了对耳坠和梳子。付钱之时，还不忘叮嘱摊主细细检查。

　　当棪玠离开小摊几步后，摊主祝福棪玠早日迎娶心上人。棪玠回了句谢，转身问陈安：“那老人家果真眼神不好，我明明已娶妻，还如此祝贺我。难不成我不像是有妻室的人吗？还有阿宝和小李哪像了？你说是不是？”

　　陈安不傻，一听就知道是公子的醋坛子打翻了，委婉回答：“公子，或许那老人家是见您年少才这么说。要我说，少夫人和您才像呢！” 棪玠起初是听乐了，但一想起自己时日无多了，便也泄了气。

　　棪玠到底还是走到了阿宝的娘家，似乎还多了几间小屋。棪玠一时疑惑是不是走错路了，到了他人的住所。当他看见岳父大人时，一切便已明了，想必是爷爷为了弥补自己的行为，给了扩建了住所。

　　此刻，要命的是阿宝一行人不在，阿虎不见宝贝女儿，打算说棪玠几句。他看了眼棪玠身边站着的陈安，这人他没见过，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批评女婿，于是挥手叫棪玠过去。

　　棪玠瞥了几次身后，迫切希望阿宝赶紧出现。阿虎等得不耐烦，咳了声。棪玠不得不含胸朝岳父走去。陈安原想跟着去，但阿虎让他站在那别动。

　　棪玠跟着来到了灶台前，只敢盯着岳父的脚。

　　“阿宝呢？”

　　“她……她快到了吧。”

　　阿虎眯起眼，半信半疑道：“抬头！我有这么可怕吗？对了，阿宝不是病了吗，怎么还乱跑？” 阿虎把右手搭在棪玠肩上，棪玠吓得一激灵，抬起头，正巧与岳父四目相对。

　　“啧，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白吗？”棪玠摸着脸蛋道。他以为是自己病入膏肓了，才显得脸色苍白。

　　这时，棪玠和阿虎皆听见阿宝在叫阿爹。阿虎立马出去迎接阿宝，棪玠则躲在墙角。

　　阿宝很快就注意到了陈安，心想是不是来捉她回去的。阿宝急忙说：“我不回去！” 棪玠听了，想着这样也好。

　　阿虎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出事了，喊道：“还不快出来！” 棪玠只好走出来。

　　阿宝见是棪玠，又气又羞，躲在阿爹身后。“你们三个先回去。” 阿虎道。陈安回道：“这可不行，公子需时刻有人陪同。”

　　“我陪还不行吗？”

　　棪玠一听，双眼睁得更大。

　　“有我在他好得很！”

　　陈安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小李拉到一旁，在耳边呢喃了几句，便同意离开了。待人走远了，阿虎领着阿宝来到一门外，棪玠也跟了过去。阿虎推开门道：“这是你的卧房，你看是不是比以前大多了。”

　　阿宝走进瞧瞧，房内摆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空间大了许多。棪玠也窥看了房内，阿虎顺势推了棪玠，棪玠扑倒在阿宝脚前。阿虎连忙掏出锁把门锁上。

　　棪玠挤出微笑道：“不知道，你也来了。”

　　“哼，你来干什么？不是讨厌我吗？还来找我！”

　　棪玠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捡起地上刚买的东西递给阿宝，道：“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