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有个宝》不蘸醋

37、第 37 章

　　阿宝霎时愣住，片刻后才接过棪玠手提的三包糕点，再看了他手中的耳环和梳子，没拿，而是低声道谢。
　　棪玠把耳环和梳子收在袖中。
　　阿宝则盯着棪玠瞧，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人明明不喜欢她却又对她这么好。
　　忽然，棪玠听到门外传来另一男子的声音。当棪玠要推门时，门被打开了。或许是那人生得魁梧，像极了岳父才让棪玠一下就注意到了那陌生的身影。
　　“岳父大人，这人是？”
　　棪玠不知这男子在这坐多久了，是否听见了他与阿宝的对话。
　　“那他是？” 棪玠再次问道。
　　阿牛走上前，道：“我就是住在那，”阿牛指了外头。“你就是阿宝的夫君啊！”
　　“所以你是？”
　　“哦，大家都叫我阿牛。”
　　“原来你就是阿牛啊！” 棪玠上下仔细大量了眼前的人。他横看竖看都觉得这阿牛就是阿宝喜欢的模样。这如意郎君就近在咫尺，怎么他俩不在一块算了。
　　“牛大哥，这几日是秋收，你今日怎么那么有空来找阿爹？”
　　“我见你来了，就来了。” 阿牛的回答让棪玠眉头紧锁，
　　“太好了，我正好下厨！”
　　棪玠往前挪，站到阿宝和阿牛之间，淡淡道：“她病还没好全。”
　　“没事，我会。” 阿牛道。
　　结果还真由阿牛下厨，阿宝负责给他打下手。棪玠不曾下厨，想帮忙但奈何手忙脚乱，被阿宝赶开，他只好去陪陪岳父。
　　没走多远，棪玠就听见阿牛问阿宝：“他是不是对你不好？”阿宝回了句没有。棪玠心里五味杂陈。
　　吃过饭，棪玠犹豫是不是该回府了。他的目光扫着阿宝，却不敢正眼看她。当棪玠要离开时，陈安拎着大包小包的朝他走去。
　　“公子，这是国公爷命我带来的。国公爷让我告诉您这秋季您就待在这儿，别回府了。” 陈安道。
　　棪玠思考片刻后，道：“你回去和他说，我宁可把剩余的时日陪伴亲人。让他别瞎折腾了。”
　　陈安愣了愣，不敢说不。
　　棪玠回头望了下阿宝，觉着在此留宿一夜未尝不可，便不和陈安回府。他把陈安带来的大包小包抓起，想扛在肩上带进屋里，可刚提到胸前，便因力道不足只能放下。
　　阿宝笑着走来：“还是我来吧。” 只见阿宝毫不费力地把东西提起。棪玠只能跟在其身后，无从插手。
　　阿宝把东西放桌上后，感叹道：“你爷爷至少做事敢作敢当，你看我这屋变大多了！”
　　棪玠似笑非笑，道：“你这样就满足了？”
　　“当然没！要是这床再大些，枕头再多些，那更好了！” 棪玠看出阿宝眼里的憧憬，拍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你人真好。” 阿宝这么不经意一说，更触动了棪玠的心弦。
　　夜深时，月光正好照进阿宝的房里，加上桌上的烛火映得棪玠的轮廓清晰。阿宝侧躺着望向棪玠被他发现。棪玠羞道：“还不快睡。”
　　阿宝“哦”的一声，转过身去。
　　琰玠望着阿宝的后背，若有所思。过了良久才合了眼。
　　随着一声鸡啼，阿宝缓缓睁眼，再翻个身，见琰玠趴在桌子上睡，心里嘀咕着：这臭盐巴怎么来这呢？
　　阿宝走到琰玠旁，弯着腰注视着他。 “我定是做了个怪梦！ 还是自家好啊！”
　　“你就那么不喜欢国公府吗？” 琰玠突然地睁眼说话，吓得阿宝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想吓死我啊！”
　　琰玠苦笑道：“我才不吓人呢。我得回家了。我要陪他们。”
　　“那……那我呢？也要跟着你吗？”
　　“你……” 琰玠站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说：“随你的便。” 说完，便转身离开。
　　“随我的便？这啥意思？” 阿宝追了上去，却不见琰玠的踪影。 “跑得倒是挺快的。” 阿宝自言自语道。
　　待阿宝回屋后，琰玠才从墙角溜出，回到府中。
　　国公爷听说琰玠一人回府了，立马叫人把琰玠带来见他。
　　琰玠心中不舍地看着国公爷。国公爷迟疑片刻，说：“你这小子怎么了？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敢骂你了。”
　　“爷爷。”
　　国公爷好久没听见人家叫他爷爷了。自从发妻死后，孙子孙女都管他叫老头子。
　　“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我无从辩解。只是孙儿不明白，为何要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而禁锢另一个人呢？孙儿明白您的苦心，可是又能怎样呢？”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我死了你还没死呢！”
　　琰玠张着嘴，片刻后道：“爷爷，您怎么了？”
　　国公爷一脚踹了琰玠。琰玠倒地抱着被踹的大腿叫唤：“就剩一些时日了，您不能让我好过些吗？”
　　“谁告诉你你要死的？”
　　“我没要死吗？可是我流鼻血了啊！”
　　“太医不是说你气火旺吗？你耳聋了？”
　　“我……我以为我时日不多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不用死了！” 说罢，琰玠冲出门。刚跨过门槛，顿了会儿，回自个院里。
　　琰玠闷在被窝里想了一夜。一早又叫小李陪他去了市集。小李路上问琰玠为何去市集。琰玠答道：“看女子。我可能是太久没出门了，才觉得阿宝有趣。兴许看多了外头的女子就不觉她有趣了。”
　　小李眼珠子一转，道：“市集见的多是讨价还价的，没意思。小的倒是觉得有个地方更合适。”
　　“什么地方？”
　　“醉仙院。”
　　“这不好吧。听着像些烟柳之地。”
　　“那公子您说去哪合适呢？听小的，那里的女子要多有趣便有多有趣。”
　　“你很清楚嘛。你去过？”
　　小李连连摇头：“可没，不过是听人说。公子可是不敢去？”
　　“有何不敢！去便去！”
　　琰玠和小李到了醉仙院，还未进门就有姑娘不停响他们招手。琰玠踱步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跨进醉仙院的门槛。
　　还未来得及反应，被一年纪稍长的妇人拉住。琰玠惊得大叫：“谁让你碰我了？”
　　老鸨立即松开手：“是是是。我这就叫来我们这儿的姑娘伺候您。” 琰玠咽了咽：“我就在这转一转。”
　　“两位公子定是第一次来。不熟悉这地，还是叫两位姑娘陪陪。”
　　琰玠刚想拒绝就被小李用胳膊撞了下。
　　“好吧。”
　　老鸨立刻吆喝了几个人名。
　　“两位公子等会儿，马上就来。”
　　琰玠的眼睛打量着四周，越瞪越大。眼前的场景皆让他大开眼界。他有些心虚，只好对老鸨说忘了带银子，得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就走了。
　　“公子，这就看完了？”
　　“够了够了！我学得够多了。去买文房四宝。对，去买文房四宝。”
　　于是乎，小李提着新买的文房四宝和琰玠来找阿宝。
　　琰玠先是清了清嗓子，后嚷道：“阿宝！ 阿宝！”
　　阿宝从屋里跑出，与琰玠四目相对。
　　“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我答应要教你读书识字，就绝不食言。文房四宝都给你买来了。”
　　阿宝嘴角上扬，道：“文房四宝是什么？”
　　“问得好！小李把东西放阿宝屋里！”
　　待小李把东西放阿宝屋里的桌上时，琰玠让小李回府。他要听老头子的话，在这里住一阵。
　　小李一离开，琰玠便等不及把笔墨纸砚摆放好。“这四样就是文房四宝。”
　　“这东西花多少银子？”
　　“别管这，花的是老头子的钱。坐，我先教你研墨。”
　　琰玠先示范如何研磨，然后让阿宝尝试。可阿宝用力过猛，墨条短了一节。
　　“怎么办？这还能用吗？”
　　“能。你轻点。”
　　“轻点？”
　　琰玠摇摇头。“你劲大，我握着你的手，你感受下力道。”
　　“哦。”
　　琰玠的动作似乎放慢了，他用衣角擦了擦手心，吸了几口气，才握住阿宝的手。
　　阿宝的脸红了几分，弱声道：“然后呢？”
　　琰玠盯着阿宝的脸出了神。 “然后……然后……” 他一时语塞。接着，握着阿宝的手研了墨。动作比刚刚又慢了些。
　　“阿宝，我对你有意。”
　　阿宝一听，下意识握紧拳头，握得琰玠疼出了声。
　　“疼疼疼！”阿宝立刻松了手。墨条从俩人的手中掉落在砚台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当我没说过方才的话。”
　　“不行。你是不是没胆？”
　　琰玠盯着阿宝坚定的眼神。“谁说我没胆了，我会成为你眼中最有胆识的人。”
　　此刻，阿宝觉着琰玠俊极了，微微起身把唇贴在琰玠的唇上，和上次一样。阿宝迅速坐下，能感觉到心正强烈地跳动着。为了缓解尴尬，阿宝道：“我们继续？”
　　只听嗯了一声，阿宝的唇与琰玠的唇相贴。阿宝双拳握在胸前，不敢乱动。片刻后，俩人不好意思的转头，不敢看对方。
　　琰玠觉得应是男子主动些，便开口道：“那你是接受我了？”
　　“臭盐巴，你说呢？” 阿宝转头道。
　　“是的。” 琰玠摸摸阿宝的头道。“我知道我瘦弱又晕血，但我答应你，我会努力不让自己晕血了，也从今开始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