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父女都是审神者》秋时木易

11、第11章

　　101
　　穿着神官服的付丧神动作很轻地合上纸拉门。
　　这是冬日难得的温煦午后，阳光灿烂，银杏叶染上满树的灿金。银发短刀灵巧地踩着木屐快步从满地落叶上跑过，脚底下不可避免地发出沙拉沙拉的细微声响。
　　“石切丸。”红色眼眸的短刀抬着头问道，“三日月的情况怎么样？”
　　“我还能在拖延一段时间。”石切丸轻声说。
　　“新审神者……”
　　“今剑。”一贯温和的青年微微皱起眉，“这才第二天。”
　　才第二天。
　　无法摸透新审神者的人品性格，无法确定她不会给同伴带来新的伤害。
　　第四任审神者初上任时也是温文尔雅的稳重女子，谁能想得到后来……
　　今剑低着头，眼睛似乎更红了一些。
　　哪怕是那位大人的孩子，也不可尽信……
　　“我知道的。我去看看那个新来的审神者吧。”他好像若无其事一般地抬起头，“没有岩融陪我玩，好无聊哦。”
　　“想去就去吧，我去看看小狐丸的状况。”
　　踩着木屐的孩童飞速地掠过庭院，地上掉落的银杏树叶因为他的动作被扬起来，而后再次落下，复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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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田对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蹲下来捡起一根树枝。
　　我不懂日语，山姥切长义帮我翻译了出来。
　　他在地上写道：
　　【请帮助我。】
　　“我该……怎么做？”我半跪在地上，和小短刀的视线平齐。他看向我，树枝在地上接着写：
　　【首先，今天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无法发声，是因为上一位审神者的瘴气污染。我希望审神者大人，能够在我身上试验祛除瘴气的方法。】
　　【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在“不要”下面重重地划了几笔。
　　【这是，我想拜托您的事情。】
　　“我没有经验，也不会使用灵力……”
　　【所以，请先在我身上试一试。】
　　【然后，再去救秋田他们。】
　　【拜托您。】
　　他一边写，一边擦。最后地面上，只剩下【拜托您】的字样。
　　我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了。”我有些语无伦次，“我……”
　　我抱住了他。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如果有进展，我再来这里找你。”
　　小短刀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拍了拍我的背，直起身，朝我郑重地鞠了一躬。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说。
　　【谢谢】
　　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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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仓库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
　　第四任那个人渣……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觉得胸口里堵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眼睛发酸，不知道是不是这天的阳光太亮了。
　　而就在此时，山姥切长义忽然开口道：
　　“如果说是处理瘴气的话，用灵力就可以。”
　　“不过那需要足够强大的灵力，以及足够熟练的掌握程度。”他看向我，“从前田藤四郎的状况来看，不知道第四任是用了什么方法，让瘴气集中在了他的声带附近。”
　　“你能教我吗？”我顿住脚。
　　“当然可以。”他停顿片刻，回答道。
　　“那么，拜托你了。”我看向他，乱懵懵的脑子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
　　“接下来，先去找三日月。”我思考着，“然后长义，你教我怎么写举报信之类的……总之能够不让上一任好过的那种文件。从今晚开始，教我使用灵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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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开头难。
　　就算已经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倒在了第一步上。
　　“话说……我们现在在本丸的哪里啊？”
　　“你不知道？”
　　“……我路痴。”
　　“……你到底，”山姥切长义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是怎么当上审神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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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几任审神者下来，本丸的格局变化并不大。山姥切长义带着我找到了刀剑居室，只是对于三条刀派到底住在哪个部屋还需要打听看看。
　　我刚拐过拐角，就被一个人撞了满怀。
　　那是个小孩子，看起来年岁不大，银发，红眸，脚踩木屐，猛地窜进了我怀里。
　　“我是今剑！”他笑嘻嘻地抬起脸，“来陪我一起玩吧！”

　　我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可我有事情要做呢……”
　　“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玩？”虽是这么说，他仍然抓着我的手腕，直到山姥切长义看向他，才笑嘻嘻地松开了手，“你有什么事要做呢？审神者大人？”
　　“三日月殿在吗？”我问。
　　“他在午睡哦。”小短刀看起来很天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
　　“唔……”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想了想：“没有……那我和长义回天守阁去写公文吧。如果三日月找我，麻烦你转告他一声……？”
　　“说到公文。”今剑看着我和山姥切长义，蹦跶着说，“之前一直都是长谷部殿在写呢！特别是长义先生休眠以后。万一公文格式有改动就不好啦，要不要去找长谷部殿？”
　　“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确实是处理公务的一把好手。”山姥切长义点点头，他看向今剑，并不多说。
　　我有点疑惑，总觉得今剑的话略带点刻意。
　　——像是要怂恿我去找压切长谷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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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那就去找长谷部。”沉默了片刻，山姥切长义耸了耸肩。
　　我低下头斟酌片刻，跟着点点头。
　　“那审神者大人，下次再来找我玩哦！”今剑对我们挥了挥手，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我们夹杂着满腹疑惑，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山姥切长义回忆着之前压切长谷部的部屋——因为曾共事过，还曾经一起处理过政/府下发的公文，他对他的房间位置勉强有些印象。
　　我们找到了他的房间，在拉开拉门前，山姥切长义拉住了我：
　　“你没感觉到吗？”
　　“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瘴气。”山姥切长义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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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姥切长义的眼前，房间里的瘴气浓重得像是要溢出来一般，从门缝中渗出来，试图朝他的方向攀附过来。刀剑付丧神灵力对瘴气本能的排斥性让他顿感不适，而年轻的审神者一无所觉，丝毫不受影响地站在门前。山姥切长义不得不先忍着不适后退两步，抓住胸前的布料用力地喘了几口气，才感觉缓过劲来。
　　“我不能靠近那间房间，瘴气似乎对人类……不，对你的影响较弱。”他看向她，“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吗？”
　　“我？”年轻的审神者愣了愣，站在原地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好像有带一个护身符……”
　　山姥切长义盯着那片瘴气。他看见浓墨般的瘴气避开了审神者的脚边。
　　“护身符啊……”他思忖着，最终决定尝试一下。“那么，接下来，是灵力使用的第一课，你给我听好了。”
　　“进去以后，找到瘴气最重的地方，然后想着，你要调动灵力去冲刷它，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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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懵。
　　眼前的房间虽然看起来旧了一些，但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山姥切长义像是闻到了什么恶臭一般避开了它，而我却毫无知觉。
　　听了他的话，我迟疑着点点头。
　　“我……试试？”
　　我看了山姥切长义一眼，转身小心地拉开了拉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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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下好像踩到了某种粘稠、流动的物质。
　　我心下一跳，低下头定睛一看，地上依然是普普通通的榻榻米，仿佛刚才一瞬间的触感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角落里有张桌子，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房间的中央铺着被褥，我慢慢地靠近它，将被子掀开来，露出了底下盖着的东西。
　　一把刀。
　　我再次环顾四周，然而无论怎么看，这房间在我眼里都是普通的房间，只是看起来久无人居住一样。我察觉不到任何丝毫的瘴气，只好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头皮，想了想，伸手握住那把刀。
　　它是名为“压切长谷部”的打刀吗？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我好像有一瞬间喘不过气，然而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屋外的阳光好像消失了，光线骤然昏暗起来，像是泼了墨一般。从刀鞘上传来某种吸力，将我的手吸附在上面，有什么东西从我的体内抽离出来——也许是灵力。
　　如果……如果这上面有瘴气的话。
　　我回想起山姥切长义的话。
　　我要将它们全部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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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心微微发烫。我跪坐在地上，感觉动弹不得。
　　室内的光线像是掺了墨的水流般流淌变换，四周的景物明明暗暗，仿佛无声的漩涡将我包围。
　　意识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浅浅的影子一般的人影。他有着一头煤灰色的短发，跪坐在我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出鞘了的刀。
　　“压切长谷部。”他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像是看着我，又像是看着别的东西，眼睛里没有笑意，而是泛着不祥的红色，盯着我的方向。
　　“——向您献上忠诚。”

　　他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前，捅了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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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人物情况信息-1】

　　1.今剑

　　状态：瘴气污染-中度

　　等级：极化Lv.99 →Lv.3

　　资历：第一任→第四任

　　态度：敌视观察

　　2.压切长谷部

　　状态：瘴气污染-重度 混乱

　　等级：Lv.93

　　资历：第一任

　　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