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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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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事情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哪能一蹴而就。郑冠河捋顺他鬓边散落的假发,不管他听进去多少,伞裙的摆豁开在桌沿,里衬沾上大片灯泡斜落的光,赤条的肌肤在寒夜颤栗。
郑冠河握他膝盖,教他坐好。容禹坐不牢靠,并不拢所以觉得冷,几乎是半挂在郑冠河身上,郑冠河拢长风衣裹他的腿,面料被压出深一道浅一道的褶痕。
掌心就势压着腿,屋子里没有来回扫荡的风,却有着从窗或是门隙溜进来的寒,这种寒冷是加衣就能抵御的。可容禹加不了衣。
“阿河。”容禹偎着他取暖,越冷骨头瑟缩的越痛。
郑冠河低头,下巴搭在他肩膀,想起来夏天飞过的蝴蝶,于是嗅了嗅。他身上只有自己的味道,由外散发的。“身上怎么会飞蝴蝶?”郑冠河问的没头没尾的。
容禹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维,唔了声,不大肯定地问:“这时候没有蝴蝶了吧?”
郑冠河抬头,直起身板俯视着他,说:“有。”
容禹纳闷,天这么冷了还能有蝴蝶?郑冠河眼神掠过他领口,手自后抽出原先被掖进去的衣摆,一路向上,指尖点触肩胛骨,像一个提示,而非暗示。
紧跟着,郑冠河感觉手中触感的抽离,容禹仰头吻他,被他不动声色的退开,无视容禹失望的表情,还要调侃:“不好意思,暂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说罢衣领被容禹紧紧攥住,急切的想拉他靠近,他倒只是勾勾容禹的下巴,说了句:“一百五十。”
容禹更是一头雾水了,问一百五十是什么,边又赧的想跺脚,死活是不能得到个痛快。
郑冠河好笑的把他拦腰抱下桌,感慨难得穿裙子,要他理好衣服,自己翻抽屉找磁带放收音机,要跳一支舞。
不等落雪冰糖葫芦就跟着糖炒栗子出摊了,郑冠河耐性好到出奇,网看似漫无边际的撒,该收的时候也能利落的抽紧拉绳。
他带童盈赌个把月,赢的远比输的多得多,天上掉馅饼这种事只有尝到甜头的人才会信,郑冠河坚信这一点,紧着童盈赢到飘飘然的时候,让她输上两把,体验到起起落落的真实感,下次再赢就能收获更大的惊喜。
但也并非每次童盈都能按他指令行事。
周六下午那场局差点让童盈跟他闹掰,上座后老规矩童盈坐庄,他看童盈的牌,委实是运气好,握了一首好牌,赢到整个人眼睛都喜到睁不开。眼见势头下落,童盈准备见好就收,郑冠河不同意道:“要跟。”
童盈这时还能小心谨慎,说:“不能跟了,牌不好,要输。”
郑冠河轻蔑道:“对面就是赌你不敢跟,现在收手,兜不到大鱼。”
童盈见识过他赌牌的样子,还是拒绝说:“明天吧,今天差不多得了。”
“你就这点儿出息?”郑冠河从兜里摸烟,打火机嚓的一下,尼古丁被吞吐而出,他叼着烟,眼睛在缭绕的云雾中微眯,抽的很凶,看上去要发脾气,于是也真就把童盈手上的码给推了出去,全部。
心知牌不好,还要豁出去一样的跟,童盈急到想悔牌,别个哪让。坐了一下午,被他一巴掌推的全没了。
从馆里出来后,童盈烦躁的跟他发脾气,“你出息大,你怎么不说赢?”
郑冠河轻嗤,“不就输了点,何必大动干戈。”
“输的是你的钱吗?”童盈恨不能抬手指着他鼻子骂,“你真是个败家子儿啊。”
郑冠河没她这么气急败坏,施施然道:“有点格局,钱从来都是有进有出,既然能从口袋里出,自然就能叫它翻倍的进。”
“说的轻巧!你那么牛,怎么不见你成富翁啊!”童盈仍在痛心那笔钱,她这时的阀值仍是由她自己掌控的,郑冠河偏要让她变!变得更大手大脚,变得更贪得无厌。他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且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绝不承担什么后果。依他目前的认知来说,童盈怂恿容水城把容禹卖给他的时候,她就是在主动招惹了。
童盈问他要所谓的‘彩礼’钱,问他要容禹的安全费,甚至连他那天折断别人的肋骨都要被她威胁要封口费,就因为她觉得他有钱,她觉得他不会撇下容禹不管。
他没那么大善心,就某一方面而言,童盈激起更多的只是他的逆反心理。
他给他们钱,他们让容禹住他家,并理所当然的不再纠缠容禹的监护权。哦,容禹已经成年了,无所谓监护权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富翁?”郑冠河反问她,童盈被问的愣住,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你这个样子还赌什么牌,趁早找个班上到退休得了。”郑冠河呛她,瞧不上她没眼界的样儿,转身离去时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好像真的不准备再跟她一道了。
他知道童盈还在心疼那笔钱,不可能说不赌就真的不赌了,只是他在乡下住太久,差点把他母亲生日给忘记了。当天傍晚司机来敲门时,郑冠河才想起来,他得回趟家。
容禹饭都做好了,谁知道他要走呢,一听是要回家住几天,事出突然到容禹都慌了,生怕他走了就不再回来,赶着给他带点儿热乎的路上吃,又要给他收拾行李。郑冠河说:“不用了,那些家里都有。”
竟是连一件衣服都不准备带。容禹心脏像被掏出来搁到秋风里刮,凉的透透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慌,纯是干急,找不到发泄口,窝的要上火。
郑冠河也烦母亲念叨,想着早点回去省得她挑剔,走的就显出几分毫不留恋。迈出大门那霎,容禹猛然抓住他的手,喊了声:“阿河。”
萧瑟彻骨的季节,过道老树枝桠秃上几分,树杈直指落日黄昏,余晖就在上面停留。
“嗯。”郑冠河转身看容禹,他好不安,好焦灼。“送送我?”郑冠河问。
容禹连连点头,关上门和他走一段,司机在前,他俩忽而有些无言,想说的话杂乱无章的在喉口堆积,不知捡哪一句说好。
及至郑冠河上车,容禹在车门外站着,小声说着不切实际的话:“阿河,你把我也带走吧。”
跟笃定郑冠河不会带他一样,车内灯光郁暗极了,郑冠河沉默片刻,径直伸出手,像要牵他,“上来。”
容禹傻眼了,立在原地,布鞋上还沾着泥,他不好意思上那么干净的车,双手便扭在背后,十指缠绕着拧心思。“我开玩笑,不当真,不当真的。”
郑冠河俯身,探出些,捉住容禹的手腕,把他往车上带。容禹吓了一跳,他这副土里土气的样子怎么能上城市去啊,挣扎间几乎要喊出声。万幸这时路上没人过,不然又不知要闹出什么。
车门合上,郑冠河把容禹压在后排座椅上,说:“不是想跟我走?”
容禹一个劲儿的往后缩,背脊挤着皮革,怕前头司机听见了,细声细语地:“不方便。阿河,你早些回来,行吗?”
郑冠河胳膊横在他后背把人朝前拦,着实是搂搂抱抱了,司机像木头人似的坐着,目不斜视。容禹大气都不敢出,喃喃道:“还有人在呢。”
“知道。”郑冠河擒着知道,嘴角压下来时也没见客气,容禹呆着唇半启,被他轻而易举地顶舌头进来,吻了个实在。咂吮在封闭空间炸开的刹那,郑冠河箍住抗拒的容禹,强势的掠夺他的呼吸,胸腔起伏的频率逐渐一致。
容禹不敢放松,又被亲的七荤八素,堪堪发出吱唔声。
郑冠河抚了把他的头发,音被口涎浸的湿涩,说:“不要叫的那么大声。”
容禹睁大眼睛,一用力控制就要闭嘴巴,郑冠河用拇指掰开他紧合的齿列,摸他那排整齐的牙齿,继而罩下来,温温柔柔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