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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迷人窟销魂 雪夜同床共枕 ...

  •   “高美男,你在呢?”白乐飞翻窗进来,看到坐在桌案后的高符离,愣了愣,随即把小包袱提起来,“夜光杯我可还回来了啊。”

      高符离瞥了他一眼,找出一张清单一勾,然后丢回去:

      “还差十二件。”

      “需要时间的啊,”白乐飞苦着脸把夜光杯交过去,“都卖出去了,流散到哪里,我也需要时间一件件找啊。”

      高符离揉揉眉间,疲惫的出了口气:

      “三个月对你来说很宽裕了。”

      “你忙什么呢?晚上我来还东西还是第一次看你准时回来。”白乐飞一个轻盈的跳跃,白衣翩跹如蝶,转身已来到高符离身边,俯身看过去,“这是什么?好眼熟的图案。”

      “你见过?”

      高符离任白乐飞把那张纸拿起来细细端详,自己则解释道:

      “这是嫌犯身上的刺青,你能看出是哪里的?”

      “嫌犯呢?”白乐飞好奇的问。

      “自尽了。”

      白乐飞吐吐舌头,眼珠一转,忽然一歪头笑道:

      “告诉你也行啊,我还可以带你去,但是你得答应我——这事要带我玩。”

      “这有一定危险,你不是说你怕疼么?”高符离微微笑起。

      “若打架不是有你这个大齐第一高手嘛,大不了我跑啊,论轻功除了你别人可追不上我,我怕疼可我爱热闹,要不日子太无聊了,”白乐飞委屈的嘟嘟囔囔,“你又不让我去拿东西找乐子。”

      “那是偷窃,不是拿东西。”

      “是是是,你长得好看你有理。”白乐飞上半身趴到书桌上,两只手托起腮帮子,软软的白肉堆出一个小摺,两颗亮葡萄的眼睛闪亮亮的反射着烛火的点点暖光,“现在说说是怎么回事?”

      原来元旦朝节将至,皇帝有心把登基二十年整这个元旦朝会举行的盛况空前,但各司准备诸事的过程中,殿前司的铁骑马军指挥使却上报,今年采办的军马有极大问题。

      大齐以文治为主,军队中步兵又占据大部分,骑兵的马匹都由朝廷花费巨资从西戎购买。大齐富庶,所需购买的军马却不多,钱多马少,可供暗箱操作的空间就极大,今年补充进铁骑军的三千匹军马,只有六百多匹合格,其他的竟都被普通挽马或是驮马取代。这段日子高符离一直在追查此事,只不过追查到这个嫌疑人身上的刺青就断了。

      “高美男,虽然是你荣京人,不过在这个上,你没有我了解荣京。”白乐飞挤挤眼,“现在时间正好,咱们这就过去还是——”

      他有些不忍的戳了戳高符离眼下淡淡的乌青,而后者并没有阻挡:

      “要不你歇一歇,我们明日再去?”

      高符离笑笑:

      “承你关心了,我没事。”

      “不过外面好冷的,又飘雪花了呢,我来的急,没穿——”话音刚落,一件白熊皮氅就兜头罩了下来,白乐飞从皮毛中扒拉出头,一头乱毛,眼睛却亮起来,“高美男,你给我准备的?”

      高符离径自系好了氅衣,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我阿姊的旧物。”

      相国寺是荣京最繁华的市场所在,隔着御街相对的兴国寺也热闹非凡,不过名气却没有大相国寺的响,白乐飞带着高符离径自来到了兴国寺西街上的一家平氏倭扇店,竟摆摆手直接从柜台边走了过去,高符离心中惊讶脸上却不显。白乐飞在店后地板上拉开一个暗格,露出旋转向下的石阶,忽然想起什么:

      “高美男,你的殿前司管这些事么?”

      “这些归巡城司管,巡城司是荣京府下辖,”高符离用剑柄敲上白乐飞的屁股,“行了,快些。”

      两人顺着石阶下行了大约七八尺,便听到水声和鼎沸的人声,高符离知道这里是荣京的地下水道,但他从未想过地下水道竟被利用做成了个类似市场的地方,白乐飞带着他在人群中穿行,得意洋洋的解释道:

      “你这种世家大少对于市井的三教九流怎么会比我更了解?”白乐飞得意洋洋,随手指点着周围的各种摊贩,“这里叫馗市,可不是魁斗的魁,是钟馗的馗。凡是拿不上台面的、说不得的、甚至见不得光的,一律都拿到这里解决。”

      高符离拧着眉毛铁青着脸没有接话。

      “你放心啦,动不了大齐的江山,这里都是自保谋生的人而已。”

      “那个刺青和这里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去找的又是谁?”

      “那个刺青我在西戎人身上见过,但西戎各国里面哪个国家却是不知道,所以咱们来问问知道的人。”

      说着走着,七拐八拐,地面逐渐向上,白乐飞带着他走上一处石阶,尽处豁然开朗,只见火树银花连绵灯海,歌舞笑闹隐隐传来,这似乎是哪家勾栏之内,高符离无处判断方位,只被这香粉味熏得头脑发晕,满眼灯海比起大内上元节的灯楼更是五光十色,耀的他恍恍惚惚,连日忙碌的疲倦偏在这时泛了上来。

      他脚步有一个幅度微小的虚浮,他很快稳住了,但白乐飞的手仍然扶了上来,语气之中是掩藏不住的关怀:

      “你没事儿吧?”

      高符离轻轻挣脱,示意白乐飞继续带路,白乐飞扁扁嘴:

      “那一会儿你看我眼色行事哦,别多说乱动。”

      “好。”

      院子不算很大,可装饰的很是浮华,深处是一座精致的二层小楼,小楼后靠更大的二层木楼,欢闹嬉笑之声正是从二层大楼里传来,白乐飞解释道:

      “这小楼是前院勾栏的隐楼,并不与前面相通,只能通过馗市进来,所以最是安全。”

      高符离点头。经人通传后,两人上到二楼,中间有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显然是其他来此办事的人,高符离瞧着新奇,默不作声的打量四周.挑开门帘,屋内暖炉烧的正旺,正对着门口的并没有交椅或者其他坐具,而是一个巨大的贵妃榻,榻上铺着雪白的皮草,上面歪斜着一个几乎不着寸缕的人。

      高符离第一时间移开了目光。

      “哟,小白,生面孔啊,看样子还是个君子。”笑声低凉,微有沙哑,魅惑至极,但真切的是个男声,高符离疑惑的看过来,发现细看之下那人的确是个男子。身材虽高挑,但骨架纤细皮肤白腻,面容秀美妍若好女,一双桃花眼在自己身上扫一圈,已经让高符离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花哥哥,”白乐飞恭恭敬敬的叉手一礼,“不管是谁,最后不都来有求于您嘛。”

      “少跟我这儿嬉皮笑脸,哥哥我说过,你不是哥哥看得上眼的类型,”那人一副海棠春睡模样,慵懒的从榻上起身,径直走到高符离身边,慢悠悠的一边转着圈一边打量他,“倒是这位甚是让哥哥心动,漂亮又英武,真男人的风范~~”

      高符离微微皱眉,但仍如白乐飞嘱咐的那样不说不动。只是那人不但目光不安分,最后也上了手,不仅在他胸膛上摸了一把,还素手下行,在自己那处按了按。

      高符离不由瞪向白乐飞,白乐飞对他努努嘴,回给他个龇牙咧嘴的脸色。

      那人摸够了才懒懒回到榻上继续歪下:

      “行了,小白,说罢。”

      “花哥哥您见多识广,这厢有个图样请您指点迷津。”白乐飞说着把怀中收起的那张刺青图样拿出来,双手递过去。

      自有侍女接过捧给那人,那人展开,神色一凛,很快又恢复了慵懒,并不做声。

      “花哥哥,有我作保您也不用担心对不?何况我这朋友,家里最不缺钱,您开价多少他都付得起。”

      那人的多情眸再次落回高符离身上,审视片刻,秀美的脸上笑意愈浓,正在此时,门帘一挑,另一个侍女走进门来,她穿的多,显然是外场办事的,她在那人身边耳语两句,又捧上一只金边勾勒的墨蓝绢花,那人又看了眼高符离,忽然一笑:

      “一起请进来吧。”

      侍女反身出去请人的空档,那人已经坐起,披了件道袍,又让人给白乐飞高符离各搬了绣墩坐下。那人挥了挥画着图样的纸,对着高符离巧笑倩兮:

      “既查这个,哥哥又是如此天下一等的风范,我已经猜出你的身份了。至于我是谁,反正小白事后会告诉你,那我还是先说吧。我是馗市迷人窟的花明知,哥哥以后若还有事,大可绕过小白找我,咱们直接做买卖。”

      他挑眉媚笑,从鬓边摘下簪着的同样的金边墨蓝绢花,让侍女捧给高符离,又抛去个媚眼:

      “哥哥可以叫我花儿,再不济,叫我知儿也行。”

      高符离看到白乐飞点头才收下绢花,这时门帘一挑,新到的客人也进来了。

      “啊!”一声大叫,“你怎么在这里?!”

      进来的正是几日前在小年夜市上碰见的人,那晚事后高符离告诉过白乐飞,说此人叫冀鸿,也是功勋后代,袭封兴安伯,娶了高符离的表姐,两家虽沾亲带故,可冀鸿与高符离从小就互相看不顺眼。

      果然冀鸿接着就不服气的叫:

      “阴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你!”

      随后进来的人更为惊讶,但他没有像冀鸿那样反应强烈:

      “寒台,你怎地会到此地?”

      高符离冷了面容:

      “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是七公子吧?”

      白乐飞见后进来这人大约二十五左右的年纪,挺拔俊秀斯文有礼,凤眸多情朱唇艳红,好似涂了胭脂,如此龙章凤姿之态,又被高符离这个忠武公称为“公子”,恐怕这应该是个皇亲国戚了。

      “寒台莫要误会,此行不过是帮着若山追查军马之事,”那七公子见了白乐飞,眼神亮了亮,见礼之后,仍是含笑对高符离解释道,“若山发现侍卫亲军司新采办的军马有问题,我正巧认识些民间人物,便帮他一起来打听一些。”

      高符离冷刀似的眼锋戳向冀鸿:

      “此等事务是能随意劳烦七公子的么?”

      “哎,你洁身自好,你自命清高,你孤臣忠勇,一起长大的情分你不顾,我可顾得,别用你那套来要挟别人!七公子是帮我这个朋友,你少扯你那套朋党论!”

      “你——”

      贵妃榻上的花明知冷下声音:

      “两位要吵架,可别在我的迷人窟吵。”

      两人安静下来后,花明知对七公子点点头:

      “公子您是知道我这里的规矩的,无论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在迷人窟里一律平等。你们两拨人都问同一件事,买卖是一起论还是分开论?”

      “一起。”高符离道。

      “好,那我这价可要开的高些。”花明知笑得眯起眼睛,“七公子,账照例就先记上,不过新客人嘛——美男儿,你陪我一夜,我就告诉你,如何?”

      刚刚趁着冀鸿和高符离吵架时躲到一边的白乐飞,正拿起一杯茶喝,闻言“噗——”的喷出来,瞪大了一双葡萄眼,一边咳着一边结巴:

      “花哥,你……你不是一向交钱交货的嘛……他……他有钱的!”

      “可我不想要他的钱,”花明知翻了个身,仰躺着伸展开四肢,媚眼如丝的笑着看着他们,“我想要他的身。”

      “噗——哈哈哈哈哈……”冀鸿捂着肚子笑得蹲到地上,“狼崽,姐姐一直苦恼你不成亲,现在我可以告诉她了,因为你好男色!哈哈哈哈哈哈……”

      冀鸿的笑声惹得白乐飞也想发笑,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憋了两下,破出一个鼻息,然后想起什么,求救似的望向七公子:

      “七公子,您——身份尊贵,说说话?”

      那七公子看了眼白乐飞,含笑道:

      “花兄行事就是如此自在随心,我与他平等相交,自是不会干涉——寒台也请放心,在馗市的事,我与若山也不会拿到朝堂上去说。”

      高符离一个眼刀戳过去,青白着脸咬牙一字一顿的道:

      “七公子若选择袖手旁观——我倒想要把七公子在馗市的人脉,拿到老爷面前论道论道。”

      那七公子一怔,随即苦笑,看向花明知:

      “花兄,我这朋友一向守正自持,此次想必也是他第一次来馗市,你看——”

      “唉——要不小白陪我一夜吧。”

      “哎?……哎!哎!哎!”白乐飞滋溜一下窜到高符离身后,只露个头出来,“花哥,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我答应你!”高符离想也没想伸手虚挡住后面的人,回过神之后又满面通红,“只是……难不能先记下?容在下日后平账?”

      “高公爷是说一不二的英雄,我自然信得过。”花明知又甩了甩那张画着图样的纸,“这个图案是一个皮货店的伙计使用的,那是个吐谷浑商人开的皮货店,可既然伙计身上都纹着这个图样,皮货店的真实用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皮货店叫西风皮货,在外城新门瓦子那里。”

      四人从迷人窟出来,又进入馗市,但高符离的脚步却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是站住了脚,咬牙扶住额头。

      三人都收住脚步回望。

      “又头疼了吧?肯定又不睡觉。”冀鸿咕哝着反身回去扯高符离的胳膊,似乎想把他架起来,“若是告诉姐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后半句话成功的让高符离把胳膊从他手里扯出来,并获赠白眼一枚。

      “嘿!高狼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脸!”冀鸿上手就揪住高符离衣领,“老子是可怜你才来扶你,你当老子愿意!”

      “你滚蛋!”高符离和他毫无形象的撕吧着,在冀鸿的叫骂里只干巴巴的憋出几个词,“傻子!憨货!”

      七公子和白乐飞赶紧将两人撕扯开,七公子对白乐飞点点头:

      “刚才没得旁人介绍,我叫姜元启,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白乐飞。”白乐飞还想多说,但感觉到手臂上高符离微微的向后扯动,别没再多说别的。

      “白公子,寒台他休息不够时就容易头痛,想必为了军马一事已经连番操劳了,他既是把你当朋友,那就劳烦你回去嘱咐他多多休息。”

      白乐飞应下,姜元启对着高符离叹道:

      “寒台,我知你的孤臣之心,所以你回避我我也不怪你,但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万望你多注意身体。”

      高符离没说什么,只后退一步叉手行礼,姜元启叹息着,拉着冀鸿先行离开了。

      白乐飞和高符离回到公府,白乐飞非要让高符离带他去卧房。

      “你——你做什么?”高符离忽的就想起花明知对他提的要求,本来淡漠的脸又烧红起来。

      白乐飞“扑哧”一笑:

      “盯着你睡觉啊,我受人之托可要忠人之事。”

      “我——我自会去睡……”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谁听起来都觉察出毫无底气。

      “哈,我可不信,你要鞠躬尽瘁,但我答应了人不能让你死而后已……赶紧带路!”

      卧房简单毫不奢华,只是位于东跨院,想来主宅都闲置了。白若飞亲自替高符离除了外袍,按着他躺下,又老妈子似的拉过被褥替他盖好,然后坐到床头。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准备这么盯着我?”高符离失笑。

      “既是答应了,我总要确认你睡着了才行。”

      高符离叹口气,脸往被褥里缩了缩:

      “我思绪重,要很久才能入睡。”

      白乐飞苦起脸:

      “那就等呗。”

      “你还住在客栈里?”

      “嗯,好贵的。挣钱真不容易啊。”白乐飞故意大声感叹。

      “我这里空房多,要不你去选一间吧。”高符离说,“外面还在下雪,你就别回去了。”

      “高美男,我就知道你是个厚道人!”白乐飞欢呼一声跳起来。

      高符离看到白乐飞竟然脱起了衣服,花明知的脸又在他脑海中滚过,他下意识的向后一缩:

      “做……做什么?”

      “既然不走了,今夜先凑合一晚,明天我好好选间房,咱俩挤挤——哎,你向里点。”

      高符离向后让了让,看到白乐飞只穿着中衣,滋溜就钻进了被窝。

      “哇,你身上暖和。”白若飞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上来,感觉到抱着的人的僵硬,好奇的道,“高美男,你没和好兄弟抵足而眠过么?”

      没等到回答,但他很快就想通了:

      “也是,你们世家公子矜持的很,大概没那种情况。还是我们江湖儿女好,不拘小节潇潇洒洒,在关外时,我经常和进山挖参的山户去林子里寻宝,碰上暴风雪就抱在一起躲在熊窝里,靠一壶烧刀子过一夜,可有意思了。”

      高符离听得新奇,渐渐放松了身体。

      白乐飞笑道:

      “快睡吧快睡吧,别瞎想,那样活不长的,你学学我,粘上枕头就着——哎,需不需要我给你唱支摇篮曲啊,高宝宝?”

      他嬉笑着说出这话,本是开玩笑,没想到高符离认认真真的应了一声:

      “那你唱吧。”

      “啊?”

      “我并未听过摇篮曲,小时候连乳娘都没有给我唱过。”

      “你美了哦,白小爷我这嗓子,放到安乐瓦子里,听一次要万钱呢。”他清了清嗓子,不消片刻,清透的声音,既低且轻,带着他独有的欢快,飘荡在这落雪的静谧的夜里: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为了,心却一无所扰,只想换得百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看天黑的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唱着唱着声音渐渐低弱最终消失,接着匀长的呼吸声响起,高符离侧头,平日寒光凛冽的眼睛此时却弥漫着温情,他打量着黑暗中白乐飞的睡颜,摇摇头,绽开一个苦笑。

      ——果真是一沾枕头就着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迷人窟销魂 雪夜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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