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心君心不相知 鲜衣怒马少年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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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曦语往窗边探下大半个身子，道：“怎么了？”
“来了一群小宗门弟子。”沈未晞道。
墨曦语不屑地哧了一声：“我还当是怎么了，原来不过是一群送死的杂碎。”
想来也是，半夏镇的异闻都传到相隔甚远的烟柳村来了，其他那些挤破了脑袋想要扬名立万的宗门子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楼下的那些人也想必都是盯上了这镇中的东西，纷纷前来碰运气的。不过，就一路上二人所观测到的而言，这镇子里的东西绝不会那么简单，所以这群人在不明情况时盲目进镇，恐怕是有来无回。
沈未晞双手交叉，开始分析目前的局势：“我们初来半夏镇时，茶博士就告诉我们迄今为止已有多人遇害，老少男女皆有，那就说明镇子里这个东西没有具体的目标，只是随机害人而已，可是茶博士等人在此居住良久却安然无恙，并且家离此地不远的老媪一家也平安无事，这又是为何？”
墨曦语打着哈哈：“难道这东西只对半夏镇中的某些人有着深重的执念？”话音刚落，墨曦语的脸色哗然一变，她猛地站起来道：“为什么只杀了那几个人就消停了？又为什么不祸害常人？我刚想到一种情况-那个东西……会不会是在报复？那些死者皆死相凄惨，而这么做的目的多半是因为……恨，极致的恨。”
沈未晞点头默认，复道：“可是它为什么又要缠上萧澈，却不像先前那样直接要了他的命？”
“嗯……这个我不知道啊。只能等先捉住那东西再说。”墨曦语一脸“你快夸我”的表情。
沈未晞赏了她一个白眼。
蓦地，沈未晞喊道：“曦语，小心。”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一阵雾气袭来，沈未晞感觉到滔天的热浪扑面而来，火舌放肆地舔上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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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
沈未晞不知所措地坐起。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畔萦绕：“晞儿，你怎么醒了？今日墨家来了人，阿姐本想着自己去会会就好，你现在既醒了，可要一起吗？”
沈未晞空白的大脑一下子充实起来，她拽住眼前女子的衣袖，笑道：“阿姐，你是知道我的。这些繁琐杂事儿我一向都不喜插足，你替我去不就好了？”
对啊，她是沈家的二姑娘，与阿姐相依为命。
女子掩面轻笑：“哦，是吗？可是今天墨家的大姑娘也来了，你身子不好难得出门，整日窝在房中可是极少见到同龄人呢。这次有机会，不陪人家聊聊吗？”
“我每天见到阿姐就很开心了，不需要其他任何朋友的。而且阿姐你也说了，我身子打小就弱，这万一受了寒又是要大病一场的……”
“可是……”女子欲言又止。
“啊呀，阿姐……我想喝茶。”沈未晞撒着娇，用无辜的小眼神儿盯住面前的女子。
女子无奈道：“你啊你……好吧，我去沏茶，你就留在屋里吧。”
女子熟练地提杯倒茶，一袭青衣在地上铺成一片褶皱，迷人的背影温文尔雅，上身勾勒出曼妙的线条，容貌虽不绝色却也是上乘之姿，嘴角总牵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世人皆知，修真界五大宗门之一中唯一的药宗兮雅堂沈家仅有二女，一继养，一亲生。沈家大姑娘温婉离温柔随和，医术高明，姿色上乘，心系苍生；二姑娘沈未晞花容月貌，淡雅脱俗可却体弱多病常年抱病不出，且其性格古怪，除长姐温婉离外其余人等一概不亲，自父母故去后再未出席过任何一场宴席会谈。
兮雅堂沈家现任家主为养女温婉离，她行医济世，不求名利现已成众心所向，沈家在其带领之下蒸蒸日上，现已直逼五大宗门之首肃铭宗柳家，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温婉离将沏好的茶递给沈未晞，温声道：“小心些，莫烫着了。”
沈未晞只有在面对阿姐时才会笑，她道：“阿姐沏的茶最香醇了，有阿姐在，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呢。”
温婉离抱住沈未晞，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阿姐要去会客了，你待在屋中不要走动，小心受寒。你先前的病还未痊愈，可不能再染什么疾了。”
沈未晞把头埋进温婉离颈窝里，模模糊糊道：“阿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温婉离还是不放心，她推开房门又回过头去，道：“照顾好自己，晞儿。”
“阿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早已及笄了。”
“那阿姐走了？”温婉离还是一步三回头。
沈未晞头疼地直接关上门窗，拿了本典籍翻看。
会客堂……
温婉离微微俯身行礼，见过墨家几位长辈。
洛冥宗墨家亦是五大宗门之一，善符笠锻剑等。这次墨家一共来了五六人，其中有两位长辈，两名随从及那位“大名鼎鼎”的墨家大姑娘，墨曦语。
只是……温婉离疑惑地看向两位长辈，问道：“小女敢问墨家大姑娘现在何处？”
两位长辈面色凝重，其中一人道：“温宗主不必在意，她性子生性洒脱，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吾等此来是为了与温宗主商议一事，烦请温家主屏退左右。”
温婉离一挥手，两边侍从皆听令离去，待只剩其五人后，温婉离从里反锁上门，道：“前辈请说。”
……
沈未晞低咳几声，白皙的脸上尽是倦容，午后的阳光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她听见合上的窗吱呀一声响，紧接着“砰”地滚进来一团火红的东西。
沈未晞：“……”这幅场景有些滑稽，若换了个人见了定会捧腹大笑，只是她自从双亲离世后除了阿姐就再未有人令她笑过。
那团东西狼狈地打了一个趔趄起身，随手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嘀咕道：“头发不能乱头发不能乱……”随即她一抬眸，瞧见一语不发的沈未晞，心中有些好奇，便扭头朝沈未晞的方向走了一步。“咳咳。”她清清嗓子，正欲开口时却一下踩着了地上的杂物，冷不防向前一扑又摔了一跤。至于伤到筋骨了没，沈未晞是不知道的，反正听那声音应该是挺疼的……只是可怜她那刚理好的头发，这一摔又彻底乱了。
“喂，那边的那位，扶我一下……”她整张脸埋在地上，向沈未晞艰难地伸出手。
但是沈未晞连一眼都没看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低头看她的书。
“喂喂！”她无奈只能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你这也太没意思了吧！好歹相识一场，连扶都不扶我一下。”
沈未晞总算冷冷丢给了她一句话：“我们何曾相识？”
她贱兮兮地凑上脸道：“哟，终于肯开您的金口了？你刚才一句话都不说，我还当你是哑巴呢！”
“我们何曾相识？”沈未晞对她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
“这个嘛……”她挠了挠下巴，随即满脸笑容道：“我们之前是不认识，可是刚才不是已经认识了吗？我们还说过话了呢！”
“……”
她又道：“诶？你怎么不问我是谁？一般从窗户外突然掉进来个人，那些名门千金不是应该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吗？嗯……你……”
我什么？我与他人不同？
她沮丧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沈未晞又忍不住斜了她一眼，蹙紧了眉，道：“墨姑娘，玩儿够了吗？”
她，啊不应该说是墨曦语微微瞪大了眼，看上去十分震惊。“你知道了啊？”怎么猜到的啊！我伪装的不好吗？
沈未晞暗自道这有什么好猜的？此人眼生并且衣着华贵，定不是沈家的仆役或门生，加之这个时间墨家人恰好来访，又有传言称墨家大姑娘墨曦语喜穿红衣，性格放荡不羁，那面前这个人的身份还有什么悬念呢？
一声招呼不打就私闯主人家内宅，还真是无礼极了。真不知墨家那些长辈平日里是如何教导她的。
沈未晞正出神呢，蓦然间却觉得手上一空，回过神来就发现红衣少女捏着那本书晃了晃，唏嘘不已，一直“啧啧啧”个不停，活像一只小麻雀。
是的，以上就是沈未晞心中真实的想法，她猛然一惊，心道自己居然用麻雀来形容墨家大姑娘，着实与其一样失礼。但同时，她的心里却有些微秒，甚至可以说是高兴，以往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阿姐时才会出现。
墨曦语貌似对这本书十分嫌弃，把它随手一丢，嗔道：“什么吗！居然在看诗经这么无聊的东西，还看得这么认真！你怎么做到的？”
“喂！”墨曦语有些气愤：“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生气？好歹再跟我说一个字，就一个字也成！”
沈未晞被她吵得烦了，索性不再管什么待客之道，打开房门一脚把这位不速之客给踹了出去，然后“啪”一下甩上门，如常捡起诗经继续读。
“喂喂喂！”墨曦语在屋外疯狂捶门，门却十分不给面子的纹丝不动。她灵机一动，飞身跃起，绕到了窗边，刚要翻进去窗却也一下子关上了。“你你你你……”她气得直跺脚。
屋外逐渐没了动静，沈未晞寻思着她应该走了吧，却听房檐上一声巨响，墨曦语顽强地直接从屋顶上纵身跳下，不过这次好歹没有再摔。
她一撩头发，十分得意地嚷嚷：“哼，还没有我进不去的屋子呢。”
沈未晞：“……你拆了我的房子。”
墨曦语：“……好像是诶？对不住对不住！”
“赔。”
“呃……这个……你找我家长辈，他们有钱，我的钱都被剥削的所剩无几了，你就放过它们吧。”
“你拆的，你赔。”
墨曦语惊讶道：“啊！等等！你又愿意跟我说话了！”
“……”好想再踹她一脚。
“我刚好闲得无聊。”
“看得出来。”
“所以你陪我出去玩吧，沈二姑娘。”
沈未晞挑了挑眉，对于墨曦语猜出她身份这件事并不十分惊奇。
她道：“小女身体孱弱多病，怕是要叫墨姑娘失望了。”
“你不能出门吗？”墨曦语并不相信。
“很遗憾，不能。”
“怎么可能呢？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动怎么行，人不得给憋坏了，说不定你这病就是闷屋子里闷出来的。”墨曦语拽着沈未晞的胳膊，硬是把她往屋外拖。
墨家大姑娘年方二八却早已于十岁那年结丹，沈未晞如何是她的对手，当下就被硬生生拖了出去，她惊道：“墨姑娘这是做什么？快松开！”
然而，任何反抗都是无效的，她还是被墨曦语逼着出门了。
只这一天墨曦语就拉着沈未晞逛了集市，看了杂耍，还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糕点。
沈未晞问她：“你不是说你没钱吗？”
她道：“怎么有钱了？你看，就这么一点点，少得可怜！”钱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墨曦语还再做最后的倔强。
当然，那钱袋最终的归属还是沈未晞。
二人几乎把兮雅堂周围转遍也玩遍了，日头逐渐偏西。她们来到一处听书，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着，想必这里的生意应是好极了。
沈未晞选定一处坐下，便听那说书人一拍扇子，开始说书了。
“诸位诸位，咱们修真界五大门派那是人尽皆知，其中综合实力第一的乃是肃铭宗柳家对吧？这柳家啊有一嫡一庶两兄弟，分别是竹萧君柳无忌柳宗主，临淮君柳无涯。这二兄弟啊十分怪异，相传他们时而兄友弟恭，时而相互讥讽，一言蔽之，毫无章法，他们究竟是何种关系至今仍是未解之谜。言归正传，今天我要说的这位却是洛冥宗墨家的大姑娘—墨曦语。”
听到自己的名字，墨曦语冲沈未晞眨了眨眼，脸上的自傲都快溢出来了。不过她高兴的有些早了，只听那说书先生继续道：“这位啊不光是肃铭宗柳家，兮雅堂沈家，临仙们傅家，秋棠坞洛家这四大宗门，就连他们墨家自己都嫌弃这位没规矩的大姑娘。墨姑娘生父墨家家主墨泽，生母峨眉宗韩家嫡女韩琼夕，这两家联姻本是好事儿，可坏就坏在生了墨曦语这个女儿，而且还是独女。你想想，她墨曦语是何许人也？让这种人继承家业那还不得让墨家列祖列宗气活过来把棺材板掀了！”
台下杂七杂八的声音简直要盖过说书先生的声音，忽然底下有人大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墨家大姑娘究竟怎么了啊！”众人纷纷应和：“是啊！说说！”
沈未晞瞥了眼众人正在议论的主角黑到可以滴水的脸色，觉得这位大姑娘属实有些太“受欢迎”了。
说书先生猛地搁下茶碗，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他一甩扇子，高深莫测道：“这还要从墨姑娘十岁那年说起……那一年，墨姑娘方修行不满三年，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啊。一日晚上，墨曦语的卧房忽然灵力暴走掀翻了屋顶，墨家众人一下子惊了，一看才知道他们的大姑娘刚才成功结丹，功法大成。这个不得了了呀，须知普通修士结丹那得要多少年？快得少说五六年，人儿慢的一辈子没结成的都有呢！于是这消息一在各大宗门间传开来，来上门巴结的人都把门槛给踏破了。别看墨家现在冷冷清清门可罗雀，人家那时候可是门庭若市啊啧啧啧……据说各家送来的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堆满了整整十几间房啊！”
“可不是吗？墨家大姑娘那段时间可是风光无限，天之骄女。”有人议论道。
“不过你说这礼送了也就送了，她墨曦语收了也就收了，可过了几天她居然能把那些送出去的礼给人家再丢回来！”说书先生痛心疾首，如同送出的礼被人扔回来的是他一般。
众人指责道：“真是太不像话了！”
说书先生吹胡子瞪眼，声音比平时高了个度：“没错！人家送出去的东西这哪有再退回来的道理？那多拂人家的面子啊！这这这，墨姑娘也真的是胡闹！不过好在人家碍着礼节，还是没彻底撕破脸皮，只不过有人提了一嘴问墨曦语为何要把那些东西“送”回来？要知道她其实也只丢了一部分，还留着一些呢。她呀，就说了一句让人直接气到心口疼的话，她说：‘不为什么啊？丢回去当然是因为我不喜欢啰！’你说说看！”
众人听入了神，一个汉子咂舌不已，道：“这也太横了！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那也不是这么个横法儿吧！”
“就是！不喜话就丢回来，人家送礼也就是走个过场，谁管你喜欢啥呀？”
亦有人叹道：“也不知这墨姑娘呢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存心让那些人好看的。”
沈未晞听到这，实在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墨曦语连自己的名声被贬低也顾不得了，她用比见鬼还惊异的眼神儿看着沈未晞，手指着她抖个不停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沈未晞止住笑意，“我如何？”
其实她自己刚刚也吃了不小一惊。
以前吧，她总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活的，活着也是受罪，她的病甚至连医术空前的阿姐都无法彻底根治，他人又能有何法呢？她一直认为她活着是为了她的阿姐，因为如果她死了，阿姐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会很伤心的。她的阿姐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个刚强果断所向披靡的好家主，可是只有她知道，自从阿爹阿娘逝世后，阿姐经常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掉眼泪，第二天起来时还不能让沈家其他人看出来，还要入场处理事务。因为如果她身为家住不这样的话，沈家其他人的心也就散了。她的阿姐很坚强，却也很脆弱。如果她死了，阿姐也就活不下去了啊……所以她要好好活着，能多活几天算几天。
墨曦语瞪大眼睛道：“你这人居然会笑，真是奇哉怪也！”
沈未晞转身就走，墨曦语在她后面追着。
没走几步，沈未晞忽然身子一歪，捂着嘴咳了起来，只见纤细的指缝中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墨曦语慌了，拉住她的手摊开一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你怎么了？”
“不必在意，习惯了。”
“这哪是能习惯的事情！你……还能走吗？”
“……墨姑娘，请不要把我当成已经病入膏肓的人。”
“你就是好吧，祖宗。”
“不可乱了辈分。”沈未晞一边咳嗽一边斥责。
“哎，真是拿你没辙。”墨曦语说着无奈地直接粗暴地把沈未晞往肩头一扛，打算这样一路送她回沈家的仙府。
沈未晞忍无可忍：“墨曦语！”
“知道了，会走后门儿的。”墨曦语好脾气地笑笑。
“……”这人没救了。
果不其然，一路上她们收获了无数人投来的奇怪目光。
可是，沈未晞却隐隐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扛回去呢……
“诶。”墨曦语又道：“那说书先生说的别放心上，都是胡扯的。”
“你觉得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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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离送走墨家人后，直奔沈未晞的房间去，唯恐慢几步她家妹妹就会怎么着。她先扣了扣门，道：“晞儿，阿姐回来了。”
无人回答。
“晞儿？”温婉离又唤了几声，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她一把推开门，却见沈未晞侧卧在床上咳血不止。
“阿咳咳咳咳咳阿姐咳咳……”
“晞儿！”温婉离忙为沈未晞把脉，面色逐渐凝重。她急道：“怎么回事儿？阿姐先前好不容易给你压下去的病症为何突然又复发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温婉离不免愧疚，她分明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啊……
沈未晞已经没力气再去回话了，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晞儿！晞儿！”
……
“阿姐……”沈未晞睁开眼，温婉离果然守在床边。她青丝披散，眼底尚有乌青，一看就是为她熬了夜。
“晞儿。”
“阿姐，我又睡了几日？”沈未晞沉默一番道。
“近三日而已，没关系的。”温婉离对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她没敢说这次复发连她也快压不出了。
沈未晞一瞬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她涩声道：“阿姐……我梦到阿娘和阿爹了。”
温婉离轻抚上沈未晞的头，红了眼眶却扭过头去，并不让沈未晞知道。她道：“阿姐也经常看见他们，没关系的，阿姐会陪着你的。”
姐妹二人相拥而泣。
半晌，沈未晞寻思后把遇到的事都告诉了温婉离，当然略去了墨曦雨的身份。末了，她掏出那个钱袋子交给温婉离让她修补屋顶那个洞。
温婉离闻后先是警觉是何人居然能不惊动任何门生仆役悄无声息潜入沈家内宅，闯入二姑娘闺房。但沈未晞却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明。温婉离当下了然，一笑略过，不再过问。
见阿姐脸上写满“妹妹长大了”这几个字沈未晞道：“阿姐，你误会了。”
温婉离笑得开怀：“阿姐知道，阿姐懂。”
“哎……”沈未晞扶额。
又过了几日，温婉离还是问起了那个人的名字。她眯上杏眸，调笑着自家小妹：“哎，也不知是哪家少年郎如此厉害，能随意进出沈家仙府，还迷了我家妹妹的心神，让一向不喜走动的她跟着跑出家去。”
每次沈未晞都是避而不谈。各大宗门之间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各自心怀鬼胎暗潮汹涌，其中利弊纠葛麻烦的很。她并不想让阿姐知道了墨曦语的事而忧心，其次，她也不愿意承认那天让她动心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少年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心君心不相知 鲜衣怒马少年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