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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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当记者的第一天，跑新闻被抓了；陈宇当记者的第二天，撰写了第一篇文稿见刊了；陈宇当记者的第三天，准备刊登两条招聘启事：一条帮情报处叶处长家找保姆，一条帮报社社长家找保姆，干的活都差不多，要求也差不多，薪资还是差的挺多的。
对着启事反复读了两遍，陈宇又在社长家要求下面加了一条，有带孩子经验会烧湘菜者优先。
完美，陈宇看着招聘启事美滋滋的想，有想法的人肯定会去应聘叶处的保姆，想当保姆的会去应聘社长家，到时候直接从社长那边应聘者里选就行了。
“戆卵。”叶秘捏着陈宇下班回家带来报纸骂了一句，家里有个记者就是好，能比上海居民提前几个小时看到明天的报纸，前提是这个记者先生不要经验主义，“为什么还要刊登社长家招保姆？”
“我怕招到假的。”扒拉着饭菜的陈宇突然被骂，感觉自己很无辜，又解释了一句，“用我们家招聘启事把坏人吸引过去，再从社长那边招保姆。”
“直接刊登社长家招保姆就是了，你这么一搞，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这两条招聘启事有关系。”
“对哦。”傻子·陈宇这才反应过来，想得太多的结果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又扒拉一大口饭，拉开椅子准备回报社，“我现在回去重印明天的报纸。”
“回来，错就错了，社长那个招聘启事留着，从第一个里面选保姆，干半个月就说烧的菜不好吃，让她走人。”，叶秘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喂的太急太快了，导致陈宇直接摔了个跟头，“走都没学会，就开始跑了，先学个两年吧。”
“他们这些反动分子怎么传递情报啊？”陈宇不想在聊自己犯蠢的事情，岔开了话题。
“怎么，你们没教啊？”
“没教。”！！！我在说什么，陈宇又赶紧补了一句，“我们学校里怎么会教这些。”
“有单线联系的，像什么花盆今天少放一个，窗帘今天只拉半边，第二天就会接头”叶秘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一边看着其他的新闻，一边说，“还有就是在报社的，报纸上打新闻打暗语的，街头发传单的，这些都是重点监控的。”
叶秘扫了陈宇一眼，“你要不是我儿子，光凭你没关系没经验就敢去报社应聘，还不要工资的行为，已经先去情报处一日游了。不过进去了也不要紧，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能做啥，问询一下父母邻居，讹点钱就会给你放出来了。”
陈宇没接腔，用筷子捅着碗里的白饭，他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不服啊？”叶秘把报纸放了下来，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且严肃的说，“陈宇同志，你的觉悟我们都能看到，现在你要蛰伏起来，保存好革命的火种，组织需要你的力量，红色的中国一定会实现。”
寒毛都快立了起来，要不是叶秘足不出沪，他都要怀疑发展自己入党的就是叶秘本人了，陈宇内心一个小人在咚咚咚的疯狂敲鼓，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问，“那换成重庆分子呢？”
“丢到训练场上，找个老兵揍一顿，再扔回去学习。”叶秘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饭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陈宇，你要知道，谍报工作不在战场上瞄准敌人、扣下扳机的事，枪口对准敌人、战友还是自己，这枪是开、不开还是丢了，都得有人带着你慢慢学。”
“明天别去跑新闻了，早点起，跟我去办公室。”
“知道了。”一下子接收大量信息，陈宇又觉得肚子饿了，干脆又吃了点，面前这些清汤寡水不带辣的菜吃着真不爽，反正也就三个月，保姆得招个会烧湘菜的。
“打扰了。”回到书房的叶秘又开始了日常擦相框，擦完顺手把自己的照片翻了过去，“今天还挺有意思的。”
“小宇心真大，被我这么折腾一下还有心思吃饭。做事有点毛手毛脚，是有那么点个框架在，不过真不太适合谍报，有机会还得把他踹出去读书。”
“什么叫我骗小孩子，我只答应带他去看看，谁说要教他两年了。你们一个不喜欢政治工作，一个只做学生运动的，生个儿子也直来直去，就是不合适。”
“我是来吵架的，过几天家里要来保姆，谁知道书房里会不会多点东西，门外会不会多一个耳朵，让我憋半个月的火，有你们这么做人的么？一个个都不负责，先丢给佩佩养十二年，再丢给我。”
“三打一是吧？行，你们死了你们最大，我不聊了。”
“抱歉，没控制得住。我不会把自己逼疯的，还有那么多事呢。”
“没事。”
叶秘背靠着桌子，摸出了烟盒，想了想又塞了回去，换成一颗酸味糖，“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宇不会抽，挺好的。”
“真没事，只是有点累。”
一个晚上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暴露了，怎么暴露了的陈宇没睡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看叶秘精神抖擞的在剃胡子，感觉自己真是个傻子，反正叶秘不会害自己，直觉说的。
有些人天生不适合做谍报，但是直觉准的可怕。
再次跟着叶秘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吃了一整笼的小笼包，陈宇又偷偷把手伸向了叶秘那份，偷吃到第三个的时候被叶秘一巴掌拍在手上，“差不多得了，一笼就十二个。”
“没吃饱。”长身体、饭量大、没吃饱、还饿着的陈宇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叶秘。
“行了行了，都给你，快点吃，吃完干活。”叶秘离开了沙发，又嫌弃的说，“下次在外面别摆刚才那表情。”
“啊？”
“低头，吃你的。”
一笼包子不需要吃多久，何况只剩下半笼。解决完早饭的陈宇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们要做什么。”
“出去洗手洗脸，然后把门口小刘喊进来。”
“叶处。”小刘跟着陈宇一块进来了，规规矩矩的站在离书桌三步远位置。
“去查一下小宇那家报社的社长信息，让不起眼的去，不要惊动别人，还有中午让食堂送饭来。”叶秘揉着太阳穴，“两...三人份的。”
“是。”
事情吩咐完了，小宇凑上来问询，“那社长有问题？”
“有问题。今天的第一课，答案给你了，你来试着倒推。”叶秘又转起了钢笔，不过这一次笔盖是盖好的。
“他有问题，你让人去查，他最近可能有问题的事就是录用我。”
“继续。”
“正常情况下，他不该录用我。因为我是一个没经验没找人还不要工资，会被情报处拖走调查的人。”
“那他为什么录用你？”孺子可教，说不定还是有点谍报天赋的。
“第一，他不怕查，但正常人不会喜欢惹情报处。第二，他知道我不会因为被情报处抓去调查，他认识我？”
“他为什么会认识你？梁伟都没认出你来。”
“在上海认识你不奇怪，因为你是情报处二把手，我只是二把手的”陈宇想了一下形容词，“儿子。我才从衡阳回来一天，还是坐车直接回的家，我没有公开露过面。所以，有人在收集你情报？”
“差不多吧。”
“那你还让我一直挂着社长家的招保姆启事。”
“应聘的那些肯定有他们自己人，调查调查还是能出点东西的，小刘那边应该是查不到了。”叶秘继续帮着陈宇推理道，“有人想对付我，但是没那个能力，想从你那边找机会试试，比如说二把手儿子是反动分子，二把手儿子是地下党这些。”
我们能不提地下党吗，我知道你知道了，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了，“我会老老实实学两年的。”
“我说教你了么？”叶秘抬手看了看表，才过去一个多小时，今天怎么饿的这么快，忘了早饭被吃了的叶秘看向吃了他早饭的罪魁祸首，“说说你的打算。”
“忙完了就回去上班。”被人盯着这种事还不至于让陈宇退让，“他在明，我在暗，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胆子倒是大，不怕他们直接对你动手。”
“他们不会对我动手的，留着我还要拿来对付你呢，要是我不去了，他们才会发现问题的。”
“这简单，叶处儿子年纪轻轻在外面花天酒地，叶处教训的时候手下没留情，腿打折了，只能在家卧床三个月养伤。”叶秘从怀里掏了个牌子丢了过去，陈宇向左一闪被牌子砸了个正着，“53号金库，明天取了钱拿去败家。”
“你不会真的要揍我吧。”
“你还真想在家躺三个月？钱败完了，放点风声出去，会有人接触你的。”叶秘喝了一口茶，凉的，这么一刺激胃里饿更厉害了，“走，带你出去吃饭。”
陈宇在不是吃食堂么和我还不饿之间徘徊了一下，还是决定闭嘴，看在小笼包的份上。叶秘带着陈宇去了一家有他心心念念的湘菜的馆子，考虑到两人的饭量，点了一大桌，结果陈宇还没不怎么能吃辣的叶秘吃得多。忙活了半天的小刘拎着三人份的饭菜含报告的时候被告知顶头上司带着儿子已经走了，一口气吃了三个狮子头的小刘表示，处级的饭菜也是一股子吃腻了的食堂味，怪不得叶处不爱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