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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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家的感觉还真挺爽。
赌场出手阔绰的陈宇，不负众望的又输了一大笔刚跟赌场借的钱。在他气呼呼的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周围人在小声议论，“这谁家少爷，借了不少？”“好像是情报处叶处长家那个。”“这几天输了这么多，叶处长饶不了他，怕是要家法伺候了。”“叶处长儿子都这么大了，上次看到他还和以前一样英俊呢。”“好看有什么用，又不是亲儿子，头上绿帽子都快顶破天了。”“我听说叶少爷是叶处和陈佩佩的私生子，之前被叶处父母棒打鸳鸯，所以一直不敢认。”“那怪不得。”
“都输光了，还写了几个欠条。我们下个月不会没钱吃饭吧？”陈宇把金库牌子丢在桌子上，“赌博真是碰不得，我在那边见了不少输红眼的。”
“少年人眼眶子浅，这才好多钱，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贪一个金库。”叶秘对着柜子上的梳妆镜在系领带，对自己捞钱的事毫不避讳，“你这是抱着输光的心态去的，但凡是想进赌场赚钱的，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陈宇看着叶秘挑选不同颜色的领带搭配衣服，回想起在赌坊听到那些人的话，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臭美，内心痒痒的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会真是我爹吧？”
“我上辈子可没造这么大的孽。”叶秘试了半天，还是换回了最初那条暗红色花纹的领带，陈宇不甘心，追问道，“那我爹到底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又不是我生的你。”叶秘有点不耐烦，这小子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要是闲的没事就去把保姆那事搞定了，拖了这么久，家里都落了几层灰了。”
“陈佩佩说我是买烤麸送的。”陈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我昨天收拾了她的东西，找了一张她旧时照片，和我一点都不像。”
你像陈佩佩就有鬼了，系领结的劲用大了，差点给自己勒了，叶秘松了松已经卡在喉结上的领带，假装仔细打量陈宇，安慰道，“别担心，你和烤麸也不像。”
有些人，一张嘴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陈宇目送叶秘去参加晚宴，临出门前叶秘又叮嘱了几句，“我晚上回来会揍你，把该做的都做好了。哎，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家里的小子丢脸”
这计划不是一把年纪的您定的么？说归说做归做，陈宇还是给最近认识的几个狐朋狗友打了电话，“喂，秦少么？我是陈宇，最近手头紧，你那边方便么？”“这么点？不够不够，那我再问问其他人。”
上海的吃瓜群众再次聚到一起，这次聊的不是叶处长结婚了，叶处长死老婆了，叶处长升官了，叶处长昨天出门先迈的左腿......而是叶处长老婆带来的那个儿子，去赌坊败家，输了好多钱，被叶处长揍到家里请医生，还扬言再敢赌就把他赶出家门。消息越传越离谱，从请医生，到揍断几根肋骨，腿都给打瘸了，还有人说叶处长动了枪，他在门外听到了枪声，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也不怪吃瓜群众每次都把叶秘的绯闻花边传的沸沸扬扬，在上海这地方，管得严，控得狠，难得的消遣就是吃瓜，特别是像叶秘这种，有钱有权，为人处世与众不同，总是游走在群众八卦的暴风眼中心的特殊人群，有多少打听陈宇身世的，就有多少想给陈宇当小妈的，绝对不是馋叶秘身子，主要是看陈宇这孩子没人照顾可怜。
不过有一句倒是没传错，家里的确请了医生，叶秘到没动手，是陈宇自己心虚撞到头了。
“人啊，还是得少做点坏事。”在叶秘第五次对陈宇头顶上蒙着的白纱布发表感慨的时候，陈宇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真没啥可信度。”
“我可没抱着坏心做坏事。”
呸，做坏事哪还能有好心的，叶秘的脸皮是随着年龄逐渐增长了吧，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
“让你给梁伟儿子打电话借钱。”叶秘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知道梁伟当面把钱给我的时候，我多想把你揍一顿么？你要是没做坏事，就不会心虚，你要是不心虚，就不会躲，你不会躲，就不会撞到头。”
“所以，人啊，还是得少做点坏事。”
“我本来也没想”说起来这件事，陈宇的确有点报复叶秘的意思在里面，说起话来没那么理直气壮了，“还不是那天，那天你......”
“说你不像烤麸？”
......最近对叶秘的牙尖嘴利有了明确认知的陈宇，深谙打不过就闭嘴之道，和叶秘这人说话，怎么说都能被带到他那套道理里，少说为妙。
“头上还疼不疼？”叶秘在看不知道几天前的报纸了，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这是在关心我？陈宇用手按了按伤口，“不太疼了，就是还有点淤血。”
“不疼了就出去溜达溜达等赌场催债，顺便把保姆找了。”
“知道了，叶处长。”陈宇撇撇嘴，叶秘会关心人？果然错觉，他少坑几个人都是好的了。
陈宇带着头上不那么明显，但是肉眼可见的淤血出门溜达了几圈，接收了一圈狐朋狗友情不真意不切的关心，提出借钱被各种敷衍之后，回到了报社，又感受了来自同事的同情的目光后，把应聘保姆的信息整理了一下，选出了三个不那么像探子的候选人。
中间有个是从湖南举家来避难的，那一定会烧剁椒鱼头。反正选谁都一样，陈宇闭眼选了个会烧湘菜的。再回家的路上，果然遇到了赌场来催债的人，“陈少爷，我是大风赌场的，您看上次的钱。”
“急什么，我还会欠你们钱不还么？”陈宇学着那些纨绔子弟打肿脸撑胖子的模样说道，“我最近没空，过几天再说。”
“陈少爷怎么会欠钱不还。”那个催债的人一边恭维，一边下套，“只是，只是赌场给小的下了死命令，要是这个月还要不到钱，就要把小的沉塘。”
“小的命不值钱，可小的一家老小都活不下去了。”催债的也是个老手，一时之间，声泪俱下，惹得大街上的人频频侧目，陈宇连忙把人拉进小巷子，不是他脸皮薄，是他要扮演的纨绔子弟要脸，“你进来说，赌场还会下黑手？”
“陈少爷你有所不知，这赌场一向下手黑的很，要是还的上钱还好说，还不上钱就要用命抵啊！”催债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陈少爷，你可怜可怜小的吧。”
陈宇听到用命抵这几个字，脸都吓白了，催债的人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陈少爷？”
“赌场的人说最迟啥时候？”
“小的只知道他们让最迟下周。”
“行，你放心，下周之前我肯定还。”陈宇还带这些腿软离开了巷子。
“你没看到，那人说哭就哭，眼泪鼻涕一起下来，可精彩了。”玩嗨了的陈宇，一脚踩在椅子上，恨不得在饭桌上当场给叶秘表演一个什么叫声泪俱下。
“好好吃饭。”叶秘成功的被陈宇恶心到了，用指尖点了点桌子，怎么才出去一天就变成个皮猴了。
“哦。”陈宇坐下来了也没老实吃饭，“他们就不怕我直接和你摊牌？”
“你敢摊牌么？”
“这事你办的不错。”庄德悠哉的躺在摇椅上，听着手下汇报，“过两天就派人去接触接触，一开始不要搞太大，让他做点小事，记住，鱼饵要一点一点撒，才不会惊跑了鱼”
“少爷。”在庄德一旁弯腰的那个俨然就是下午和陈宇催债的那个，“万一陈宇和叶秘交代了，把钱还上了怎么办？”
“他有这个胆子么？他可不是叶秘的亲儿子，才被揍了一顿，还说再犯就赶出家。”
“可是陈宇的妈是陈佩佩，叶秘不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吗？”
“陈佩佩要是还活着，那肯定没话说。可是陈佩佩都死了几年了，叶秘这人，我研究了这么多年，就是一个绝情的人。对事对人，只分他没得到的和得到的。他对陈佩佩更多的是当年被棒打鸳鸯的不甘心，要说多喜欢，你信？我信？”
“少爷说的是，这叶秘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我还听说叶秘气到动了枪”
有人跟着一起骂，庄德越说越来劲，“就那个小白脸还会枪？他连保险怎么拉都不知道。叶秘对陈宇也就是看在他妈的份上，你说陈宇祸越闯越大，给他的脸越丢越多，叶秘会不会想起陈宇身上除了陈佩佩，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一半血？”
“陈宇他敢跟叶秘坦白？”
“敢啊，为什么不敢？这有什么好不敢的。”
叶秘乐了，“你就这么信我？当初不还口口声声说我害死陈佩佩？”
“你肯定和我妈老早就认识了，我都打听到了，你们年轻的时候被棒打鸳鸯，老了之后又再续前缘，再说你会用枪么？”陈宇一下子站了起来，当初这些想法他都是憋在心里的，叶秘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口口声声说过？”
“你做梦的时候说的。”叶大忽悠开始胡扯，“你做梦的时候还磨牙，说想吃湘菜。”
“真的假的？”陈宇半信半疑。
“还有，谁说我不会用枪。”叶秘用手立了立西装领子，“我以前在军校的时候，还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先进青年呢。”
“得了吧，你又在骗我。”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也能从心里听到。有些话，说出来也没人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