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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他的秘密 ...

  •   谢楚言反复抚摸大眼睛姑娘的脸,略显冷淡的反应引起对方的不满。

      大眼睛姑娘:“你今天有点奇怪。”

      谢楚言:“你曾经说过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是真的吗?”

      “当然。”大眼睛姑娘点头道,“我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谢楚言:“你的脸很漂亮,皮肤光泽很好,细腻嫩滑。”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大眼睛姑娘羞涩地低下头不看他。

      谢楚言:“爱我的话,把皮送给我吧。”

      大眼睛姑娘疑惑抬头,“你说什么?”

      谢楚言取下左脸的伪装,露出真实面容,疤痕突然在大眼睛姑娘面前展现,她吓得惊叫起来,立即推开谢楚言往后退。

      “你不是爱我吗?”谢楚言扬起笑容,“难道那些都是骗我的?”

      大眼睛姑娘避开他准备走出门去,“怪物,你这个怪物!”

      谢楚言笑了,“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不爱我的人尚且能接受我的模样,你说你爱我却厌恶排斥我。”

      “你走开,不要靠近我!”大眼睛姑娘惊惧。

      明亮的光线下,谢楚言脸上的疤仿佛蠕动起来,加上他的表情和眼神,和一刻钟之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让人心生恐惧。

      门被锁死,谢楚言一步步靠近大眼睛姑娘,安抚道:“不要哭,把脸哭皱怎么办?”

      大眼睛姑娘拿出武器,然而她的反抗时间非常短暂,无声息地倒在谢楚言怀中。
      房间归于平静,谢楚言把人抱起放到床上,拿起桌上的器具熟练擦拭,透过模糊的墙面依旧能看到他手中利器闪过寒光。

      他的手指在大眼睛姑娘的脸颊上移动,低头时看不见他的眼神,若不是他手里捏着一把两根食指长的锋利小刀,这个画面或许看上去还能有几分深情。

      脸上的假皮脱落,被他随意丢弃在一边,露出的左半边脸正好对着小隔间,狰狞丑陋的疤痕一览无遗。

      他面无表情,看上去既不厌恶排斥,也没有任何像变态杀手一样的喜悦欣赏,而是一种麻木,大概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极其锋利的刀落在大眼睛姑娘脸上,轻轻一划便带出一条血线,他换取其他工具,一点一点地将大眼睛姑娘脸上的皮完整剥下来。

      他举起薄如蝉翼的面皮,观察上面有没有破损,再通过一系列的处理手段,当面皮贴合在他脸上时,疤痕完全看不出迹象。

      皮非常服帖,安稳粘在他脸上,仿佛他原来就是这个模样。

      大眼镜姑娘的胸口轻微起伏,她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切脸取皮,谢楚言动作快、手法好,取皮的时候并没有流太多血。

      她细腻白净的面颊现在只剩下一片暗红的肌理组织,谢楚言戴好脸皮,再次靠近,往她嘴里塞点东西,她的胸膛很快静止下来,心脏不再跳动。

      小隔间里,目睹全程的黄芩仿佛被定住,一段记忆从脑海深处跳出来。

      当初在北风城杀梁森的时候,梁森似乎说过谢楚言和他是一样的人,他没能详细解释就被谢楚言杀死。

      在她第一次遇见梁森的夜晚,死了一个醉汉后,后面又有一个女子被挖心毁脸而死,到底是梁森去而复返,还是谢楚言杀人甩锅?

      很多事情一旦往下细想,所能想起来的细节越来越多,很多不合理的疑点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大房间里,谢楚言将大眼睛姑娘的尸体抱出去,屋内恢复安静。

      童谷依看完整个过程,才将目光转移到黄芩身上,脸上依旧端着灿烂笑容,“怎么样,这出戏好看吧?”

      黄芩无法评价,谢楚言确实打破了她对他的印象,她不在意他脸上的疤痕,不过很难保证下次看见他时,会不会去思考他的脸皮又是从谁身上获取。

      “他的脸七日便要换一次皮,常规的东西没办法彻底遮住他的疤,必须要用人脸以秘术处理,喜欢他的那些人都活在他脸上,也算是达成永远在一起的承诺了吧。”童谷依欣赏着黄芩的表情。

      黄芩:“可他的脸七天一换,不算永远在一起。”

      这个反应有些出人意料,童谷依新奇地盯着黄芩,走近一步抬手试图挑起黄芩的下巴仔细观察,手指还没碰到,被一把长剑拦截。

      童谷依收回手,兴致不减,轻哼着率先走出门去,将两人抛在身后。

      好戏刚刚开场,知道真相的黄芩会怎么做,她很期待,希望能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黄芩不是隔间的第一个客人,往常那些人基本上道心破碎,有些会沉默远离,有些会直接质问谢楚言。
      但无论如何,这些不同以往的反应提醒谢楚言,他的秘密被发现了,她们的脸皮注定会成为谢楚言的一部分。

      空间里仿佛还残存着血腥气,黄芩和牧行之离开,屋外的清风一吹,肺才变得干净。

      牧行之:“往后你出门,我陪你一起。”

      黄芩:“好。”

      既然来到山下城镇,不急着返回去,两人像没事人一样逛街,牧行之一路牵着黄芩的手,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紧紧抓稳。

      黄芩试图挣脱,“没必要吧。”

      牧行之看着她的眼睛,“外面的世界很危险。”

      黄芩犟不过他,便由他去了。

      自看完好戏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牧行之禁止黄芩出门,比起黄芩,他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他有时候会做噩梦,梦到躺在床上被剥脸取皮的人变成黄芩,这种恐惧必须要看见她才能缓解。

      秘法有所小成,疼痛被收拢压制变成不定时的偏头痛,只有待在黄芩身旁时才感觉好一些。

      种种缘由下,每至深夜,牧行之准时出现在黄芩房间里。

      他来时没有欲,可当看见她乖巧躺在床上时,心魔便燃烧起来,他克制不住地亲吻她,然后躺在她身旁抱着她沉沉睡去,又在清晨离开。

      除了不能出宗门之外,日子还和往常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牧行之似乎变得冷淡不少,晚饭不再和黄芩一起吃,他们同住屋檐下,一天到晚见不到一次面。

      黄芩清晨起来练剑,揉揉有些酸软的手臂,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晚上睡得特别沉,可能是晚上一直没动过,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早上起来不是手麻就是脚麻。

      她出门去饭堂,在半山腰遇到谢楚言。

      谢楚言依旧一副谦谦公子的形象,身长玉立,白衣飘飘,表情失落,“阿芩,我好久没看见你了。”

      “我哥不让我出宗门,说这两天外面很乱。”黄芩先解释一句,又反将一军,“你这段时间不也没来找我吗?”

      近乎质问的反问话语让谢楚言脸上先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变得欣喜,又有点小心翼翼。
      他说:“我最近在忙一些事,加上担心太频繁出现让你烦,你要是不烦的话,我以后天天来找你。”

      他表情还挺丰富,黄芩想,摆摆手道:“不用来找我,牧行之最近心情不好,看见你估计要生气。”

      黑锅甩在牧行之身上最合适,谁让他俩本来就不对付。

      谢楚言:“我陪你下山做任务。”

      “不用,我最近想歇会,不出门。”黄芩拒绝,并回绝对方跟她一起吃饭的请求。

      这样的“偶遇”持续一段时间,因为宗门内并不算安全,黄芩只在小院所在山头上转,谢楚言很容易找到她。

      他倒也不纠缠,每次跟她说几句话,要是她要走他不追,安静看她离开。

      有一次黄芩从饭堂拿了水果,回去路上遇见他,分了他一个,他欣喜道:“你愿意分我果子!”

      黄芩莫名其妙道:“我对你没有那么苛刻吧?”

      谢楚言摇头,“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太患得患失。”

      他拿着果子欢欢喜喜离开,然后下次出现时给黄芩带东西,同样是一些吃食。

      谢楚言在某次出现时,脸上没有做伪装,而是直接出现她在眼前,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
      上一次在昏暗房间,他脸上的疤痕看不太清楚,而今是在明晃晃的光线下,树根一般交错纵横的凸起黑疤一览无遗。

      她并不惊讶,照常相处,眼睛里干干净净,于是只要没有外人在,他便展露真容,让黄芩很疑惑。

      黄芩:“你不是很在意脸上的伤吗?”

      谢楚言:“只要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

      黄芩:“其实容貌没那么重要,如果其他人以此攻击你,并不是完全因为你的脸,而是他讨厌你,既然都讨厌你,不管你的脸有多完美,在他人眼中依旧万般丑恶。”

      她说得真诚,不刻意避讳他脸上的伤,谢楚言摸摸脸颊,忽然一把将黄芩拥入怀中紧紧抱住。

      黄芩挣扎,他松开手,退开一些带着歉意道:“对不住,是我失态。”

      黄芩摇摇头,偏头往左侧看去,目之所及唯有郁郁葱葱的树林。

      “有什么东西吗?”谢楚言问。

      黄芩:“没事。”

      总感觉有人在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看过去时,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不见。

      谢楚言:“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的情绪在眼里酝酿出水一般的柔光,他注视着黄芩,眼里只有她的身影。

      黄芩:“如果高兴的话,不要再杀人了吧。”

      空气仿佛静止,谢楚言脸上的笑意凝固,一片片破碎开来,上一刻春光灿烂,下一秒如至寒冬。

      他嘴唇翕合,艰难开口道:“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黄芩:“我说,既然不再过度关注容貌,就不要继续杀人,这样不好。”

      谢楚言牙齿和舌头冻结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黄芩笑笑,“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如果不知道答案,怎么会突然露出真容跑到她面前试探,她不知道童谷依和谢楚言说了什么,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正要离去,谢楚言死死攥住她的手臂,“你听我解释,我有苦衷……”

      黄芩拍拍他的手背,“你说。”

      妈妈说过让她不要和坏人一起玩,杀人是不对的,所以谢楚言是坏人,可是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的话,牧行之也是坏人。
      解决掉坏人让其无法继续作恶的是好人,从这个角度讲,很难说清楚周边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谢楚言:“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人,无非是贪恋权势和美色……”

      话说到一半,心口忽然刺痛,疼痛越发剧烈,让呼吸变得困难,他忍不住弯下腰跪在地上,手指扣着地上的泥。

      黄芩蹲下来,“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谢楚言摇摇头,强撑着站起来,露出一个分外苍白的笑容,“你等一等,我现在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先处理,晚些再同你解释。”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快速走下山去。

      距离上一次吃解药还不到一个月,童谷依给他的药掺了水分,药效不够支撑一个月。

      她最爱玩这样的把戏,逼着他去求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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