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卍］极道主夫》西林西沉

11、万夫不当

　　小林萤已经又一次地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
　　她一个人的日子太久了，回归过去的生活比适应有人一起玩的生活要迅速地多。
　　不过她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今牛若狭了，以至于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短暂地愣了一下。
　　“要帮忙吗？”
　　“没关系，我已经做好了。”
　　可今牛若狭根本没有听她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就拿过了她手里的垃圾袋：“走吧。”
　　跟在今牛若狭屁股后面磨磨蹭蹭干完了活。而尴尬陌生散去之后，小林萤发现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委屈，她奇怪地拿出来默默品味了好一会儿，大脑才对此发出一声冷嘲——喂喂，委屈什么啊，你跟人家连朋友都不算吧？
　　“这段时间……晚上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了吧，我们也不顺路。”
　　今牛若狭沉默了一瞬，看着小林萤别开的头，声音愈发低了下来：“灰谷兄弟有不少仇人，如今他们……我陪你一起会安全一些。”
　　“……哦，这样……”小林萤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那谢谢你。”
　　几个月不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比刚认识时还要疏远。
　　小林萤背着书包在前面走，今牛若狭在她身后慢慢地跟着，谁也不说话，也不四下张望，只是闷着头向前。
　　到了打工的地方，小林萤道了一句谢，就转身进了门。晚上下班的时候，今牛若狭就靠在门边等着。
　　已经入秋了，夜晚开始变得有些寒冷。
　　今牛若狭穿着薄薄的外套，在秋风中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林萤顿了顿，回到店里热了杯牛奶，走到今牛若狭身边一言不发地递了过去。
　　今牛若狭接过杯子，在手里转了好几圈，才几口喝掉，把杯子扔进旁边的可回收垃圾桶里，带着咚地一声。
　　“去吃点东西吧，你是不是也没吃晚饭。”
　　今牛若狭拉了拉小林萤的袖子，轻松地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身边。

　　烧烤店里人很多。
　　大约是夏末秋初气温凉爽，人们便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吵吵闹闹喝酒吃肉。
　　两个未成年的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可今牛若狭一身不良的打扮以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金发让很多人收回了视线。
　　这家店他们以前来过一次，只不过那个时候两个人还都吵吵嚷嚷要点自己觉得可能会好吃的东西，丝毫不谦让。
　　当然最后踩了一堆雷，还互相攻击对方眼光太差。
　　这次来，他们都有了经验，点了上次觉得好吃的菜式，可是吃起来，却仿佛比上次踩雷的菜式还要难以下咽。
　　两个人点完菜之后就一直盯着烧烤架，没有抬头看对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安静得和周围热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直到旁边传来骚乱和女生哭叫的声音——
　　“啊——！你们快松手！报警……报警啊！！”
　　几个壮汉抓着一个女孩的头发，将她从店内拖拽到店外的街道上，另外一个女孩一身酱料和酒水的痕迹，捂着头撞撞跌跌地哭喊着跟在后面，试图冲上去阻挡，却被壮汉的同伙一脚踹开。
　　她被踹倒在地，背部狠狠地撞在木质桌腿上，桌子被外力推着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女孩挣扎着爬起来，带着破碎的哭声，不知在向谁求救：“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
　　而被拖拽的女孩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她握着自己的头发减少疼痛，整个人根本没办法保持平衡，只能不停地蹬着腿试图反抗，她咬着牙不让哭声从嗓子里流出来，无力又绝望：“放开我！你们这帮垃圾……啊——！”
　　刚刚吵闹的小店，一瞬间安静到只能听到女孩子们的哭喊声，还有壮汉们的污言秽语。
　　小林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起身要冲上去，却被今牛若狭一把拦住。
　　她扭过头刚想开口，就被今牛若狭眼里迸发的怒意灼伤——
　　“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去处理这帮垃圾。”
　　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沉稳，还要低沉，却迅速而掷地有声。在话音未落的时候，今牛若狭就已经冲了上去，一拳打在了拽着女孩子头发的男人脸上，把对方打得一个趔趄。
　　白豹今牛若狭有着绝佳的战斗天赋和战斗意识，经验丰富且动作灵敏，于是在这以一敌九的场面中也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未成年的少年。他虽劲瘦却依旧纤细，赤手空拳，在那些不择手段的壮汉中难免偶尔会落下风。
　　几个女孩总在找机会将同胞从混战中救出来，但壮汉们却丝毫不给她们这个机会，甚至得空还要去女孩身上踹几脚。
　　店里还是那么安静，街道也还是那么安静。
　　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旁观一样。
　　小林萤死死盯着混乱的场面，一次次眺望转角处试图捕捉到警车到来的声音。她的精神高度紧绷，打开今牛若狭的手机在他的通讯录里寻找他曾经提及的“荒师庆三”的名字。
　　在电话接起的时候根本没有给对面反应的时间：“你好荒师桑，我是若狭的朋友，他现在在xx町这里战斗，急需帮助，我发地址给你，能麻烦你快点过来吗？”
　　话音出口，小林萤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好在对面的人没有多问，要了具体地址应了声是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随着摩托车的风驰电掣声，正拿着酒瓶砸向今牛若狭后脑勺的人被摩托车直接撞飞。
　　“啧……好逊啊你……”
　　“难道你以为我躲不过去吗？”
　　两个关东武力值顶端的人背靠背，互相嘲讽了几句，今牛若狭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然后两人轻轻顿了顿，霎那间，同时冲了出去。
　　本就被今牛若狭打的有些疲倦的壮汉们，在最强组合的攻击下，彻底如鸟兽散，无力反抗。
　　之前被打伤的、被阻拦的女孩子们终于找到机会，一齐冲到被拖拽的女孩身边，把她架了起来，扶到一旁。小林萤早就从店里要了急救包，急忙跑到女孩们中去。
　　女孩子们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忙给伤势严重的两个女孩处理伤口。被拖拽的女孩子靠在小林萤身上，无力地看着烧烤店，看着已经被今牛和荒师打的无力还手的壮汉们，终于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些坚强地、安安静静地互相舔舐伤口的女孩子们，突然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来。
　　是啊，为什么啊。

　　救护车来了之后，今牛若狭和荒师庆三叫兄弟们把那些人渣扔到警视厅门口。处理完毕之后，小林萤拉着今牛若狭要他去诊所，今牛若狭在一众兄弟的目光中镇定摇头：“都是皮外伤不用去。”
　　可惜他反抗无果，在荒师庆三挤眉弄眼中，白豹还是被小林萤拉着走去了附近的诊所。
　　“怎么哭了？”
　　今牛若狭被医生按在床上，呲牙咧嘴地看着小林萤。
　　“疼吗？”
　　“不疼，以前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呢。”
　　“你怎么就一个人冲上去了呢。”
　　“总比你一个弱鸡冲上去送人头要好吧？”今牛若狭试图开玩笑缓解气氛，可是小林萤听着话鼻子却又酸了起来。
　　今牛若狭手忙脚乱：“哎……那种事情看到肯定要出手的吧？你不也这么觉得吗？这么点伤……你平时自己受伤都不哭……这么点伤不值得哭——”
　　“谢谢你。”小林萤打断了他的话，摇着头“谢谢你，不只是为了那个女孩，也是为了我。”
　　“若狭君真的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今牛若狭渐渐展开眉头，眼睛也弯出柔和的弧度：“萤也是同样了不起的人啊。”

　　一些忍不住的有感而发。我想，至少在我的文里，今牛若狭，小林萤和荒师庆三，应当都是可以实现我理想中的世界的人。
PS: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次改动的存稿丢了，于是小修发了出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