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哈利》忙鱼

7、第 7 章

　　“格林格拉斯女士？格林格拉斯女士——”哈利抱着德拉科在利亚身后快步疾走：“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找出和德拉科记忆纠缠最深的那个人，然后让他们，呃，谈恋爱。”
　　当哈利说出最后那句时，他的表情别扭极了，还带着几分不甘愿。他明白自己喜欢德拉科，但现在的德拉科可不一定喜欢他。他甚至不知道德拉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必须是那个人吗？”如果德拉科印象最深刻的是伏地魔怎么办？哈利有点发愁。
　　“如果你深挖那个故事，你会发现那位魔药大师的爱人去世，他的心也跟着走了，留下的只有躯壳。所以他研制出这个魔药，用灵魂作为交换去回溯记忆。而德拉科这些年也没听过他暗恋谁，所以我们只能找出和他记忆纠缠最深的那个人，加深他们的羁绊。”她按下电梯六楼的按钮，示意哈利跟着进来。“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那位大师的水平甚至比斯内普教授还要高，我的确没办法解决这个魔咒。但我曾研究过他的手稿，这瓶魔药在灵魂和记忆中签订了一份契约，梅林，这真是天才般的构想。”利亚感叹道，“但是这个契约不够有力，我们可以先打破其中一个限制条件——”
　　“给德拉科创造深刻记忆，”哈利大概明白了利亚的解释，他接过话头：“这样可以混淆那份契约，当契约不能被完成后，它也会自己消散。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谈恋爱，像我和德拉科以前那样不行吗？”
　　“对，你很聪明，哈利。但你的情商——”利亚对着哈利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随后打了个响指，两个人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请来一份汉堡套餐，可乐多加冰谢谢。我有些饿了，你随意。”
　　说完，她解开了德拉科身上的魔咒，德拉科用力一掐哈利的胳膊，然后坐到了距离两人最远的角落。“你身体能喝冰吗？”他开口。
　　“你也可以尝尝，德拉科。”利亚将可乐朝他的方向推了推，被德拉科嫌弃地瞄了一眼。
　　“给德拉科来一杯热牛奶，多加糖。”哈利将那杯可乐用魔杖送了回去，开始点餐。哈利选了份牛排，搭配了炸鱼和薯条，给德拉科点了南瓜饼，但他看起来不太乐意，沉默地握着牛奶，刘海遮住他的脸，这让哈利看不清德拉科的表情。
　　“嘿，要尝尝吗？”哈利切下一块牛肉用叉子递到德拉科嘴边。偏凉的嘴唇被碰了个正着，正在走神的德拉科上半身猛地后仰，两只眼睛吓得睁圆，随后他破口大骂：“波特你什么毛病！吃过的东西不要往别人——”
　　牛排被直接塞到了德拉科嘴中。哈利淋得黑椒酱汁，德拉科有些吃不惯，这种口味有些刺他的嗓子，但肉类被烤制所散发出的诱人的香味让他的口腔诚实的分泌出了唾液。在他吞咽口水的过程中，舌尖的味蕾也开始活跃。他最终也没把它吐出去，反而含在口中，又沉默的嚼了嚼。
　　哈利一种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吞咽下肚后就要递上第二块。
　　“别，波特，直接给我点一份。黑椒味。”他握着哈利的手腕把牛排送到他口中，又坐得离他近了点。
　　最后德拉科跟着哈利去了他的公寓。波特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西茜妈妈会担心，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公寓在哪。具体理由只有哈利清楚。
　　哈利在麻瓜界的某栋公寓中买了最高一层，进门可以看到巨大的落地窗，整个城市的夜景都在两人眼下。德拉科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哈利。
　　“别客气，当成你家就好。”哈利打开灯，“随意一些，德拉科。”
　　德拉科已经放弃纠正哈利的称呼了，他指了指沙发上随处乱丢的衣服，开口：“救世主的私人生活还是别暴露在我眼前比较好。疤头，你就没找个家养小精灵吗？我记得多比跟着你走了。”
　　“赫敏推行了《家养小精灵保护法》，采取双方自愿时家养小精灵才会为巫师服务。”他捞起自己的干净的衣服勉强叠了叠，又摞在一起。“而且我不需要这个。”
　　裤子被他拿起挂在臂弯，卫衣同样，外套被他挂到门口衣架上，哈利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完了这一摊，不过他没回答关于多比的问题。面前这个德拉科太脆弱了，他不想给他增添任何别的问题或罪责。
　　但德拉科猜到了那个答案，他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哈利：“我很抱歉。”
　　“那不是你的错。”哈利从冰箱中翻出啤酒递给他，“公寓客房很久没用了，介意和我睡一起吗？”
　　“非常介意。”德拉科捏扁了铝罐，冰凉的酒液从开口处溢出，流到他的手背上。“我睡沙发。”
　　他看起来很不情愿，哈利看着他手中一口未动的啤酒，无奈地拿到自己手上。“算了，我睡沙发。”
　　他掌心很暖，落到德拉科手背时就变成了烫，把他烫了个正着。他火从心起，不明白这个波特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替他辩护，然后又一直抱着他，现在把他带回家还想和他睡一起。
　　他侧过头注视着这个成年的救世主，衣服有点皱，胡子也几天没刮了，看上去有些落拓，但仍然很英俊。反观自己，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十几个容光焕发都拯救不了。他很久没睡过好觉了，梦里的绿光和暗红的血几乎要把他逼疯。他恶意地想，难不成疤头就喜欢这种病歪歪的？但是他之前找的对象也没一个符合啊。
　　哈利注意到德拉科的视线了，他故意调整角度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好，但德拉科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对上那道视线，德拉科复杂的表情就都落到了他眼里。
　　“……我不是变态。”
　　“我可没说这句话。”德拉科轻飘飘地说。
　　“小混蛋，”哈利咬牙切齿地用手揉上他的头发，推着他的肩把德拉科推倒在他床上。“睡你的吧。”
　　格兰芬多常用的沐浴露完全包裹了德拉科，原本充满抵触的心情也变成了凑合着睡吧。木本植物的香味哄着德拉科一点点耷拉下眼皮，很快，他进入了梦乡。

　　哈利是被一阵哭泣声吓醒的。他在卧室里面留了个伸缩耳一直连到自己耳边。当那阵哭泣声响起时，哈利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奔向卧室门。他掏出魔杖给了门一个消隐无踪，发现德拉科衣服没脱，正抱着自己的被子发抖。
　　“德拉科！德拉科！”他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少年单薄的躯体没什么温度，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汗涔涔的下巴磕在他的锁骨上，嘴里只说着一句话——
　　救救我。
　　“别怕，德拉科，我在这，我在这，德拉科，德拉科……”哈利无话可说，他不断地念着德拉科的名字，把自己的唇不断贴上他的额头和眉心，又把人牢牢抱紧。
　　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德拉科已经醒了。少年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任由哈利把吻贴上他的眼角。“你还好吗？”
　　德拉科答非所问：“我死了吗？”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照不进一丝光，像快要溺死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哈利捧住他的脸，“你梦到哪段了？有求必应屋的大火？”
　　德拉科整个人抖了一下，垂在身边的手抬起又放下。“这是哪？你是谁？”他哑着嗓子说。
　　“哈利·波特！该死的我是哈利·波特——我来救你了德拉科，别哭了。”他的拇指擦过他的眼角，“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找出一瓶减龄剂，牙齿咬开瓶盖给自己灌了一口。他的身体在德拉科面前缩水，逐渐退回到他熟悉的17岁。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他比成年的自己要瘦很多，撑不起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声音也清脆了很多。
　　他撩起自己的刘海，露出那道闪电型的伤疤：“看，德拉科，看我。波特在这呢。”
　　德拉科的目光转向哈利，“你是疤头。”
　　哈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哄着说道：“对，我是疤头。”
　　“哈利·波特？”
　　“对，我是哈利·波特。”
　　然后少年伸出手臂把自己拉入怀里，哈利的鼻子磕到了他的锁骨，眼泪盈满了眼眶。德拉科两条胳膊紧紧地勒着他，直让哈利喘不上气。他尽量伸手在德拉科背上轻轻拍打，“我在这呢。”
　　半晌，他才停下颤抖，说话间还带着哭腔：“你来好慢啊，哈利。”
　　刚才没落下的眼泪在德拉科说完后彻底决堤，哈利把自己埋到他的肩膀上，哽咽着说：“不会了，我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救世主。”
　　原来德拉科这么早就爱上他，他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