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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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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拉科身体恢复后曾询问哈利为什么要陪着自己一起变小,哈利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原因,他只是露出一个神神秘秘的微笑,叫德拉科自己去猜。
对于这个问题,哈利无法给出具体的回答。可能是对两人曾经那极度恶劣的关系的遗憾或后悔,又或是对曾经校园生活的怀念,可能两者兼具。更有可能那只是他的一时冲动,凭直觉做出的下意识的选择。哈利擅长这个,他的直觉总是很准,像某种凭本能捕猎的猎手,总会一击即中。
所以德拉科也会心照不宣的陪他猜这个答案,一起怀念当初的针锋相对,怀念在魁地奇赛场上的比赛。不过最后总会回归到成人话题,一起度过一个热辣的夜晚。
七年级对德拉科来说更像是一场噩梦,记忆不断在纷杂的噩梦中跳跃,组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场景。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波特对着他举起魔杖,血花在他胸前炸开,然后才是疼痛,他跌倒在地,冰冷的水逐渐浸透他的衣服,同时带走他的体温。
“德拉科!德拉科!”
谁在喊他?
他的视野变得昏暗,从灵魂深处呼啸而上的寒冷席卷他全身,他的眼皮开始闭合,当疼痛过于强烈时这一切反而变得不真实。但德拉科知道这是真的,他要死了。哈利一直想杀他,而这次他得手了。
太冷了,他的感官变得麻木,德拉科隐约看到波特跪在他身边,他想伸手去触摸,证明那并不是他的幻觉。但他没力气了。
“波特——”他尽力睁开眼,发现原本朦胧但明亮的盥洗室变得极其昏暗,德拉科没多想,他发现自己正被波特抱在怀里。借此他努力凑到哈利耳边说:“别为这件事伤心。”
他本想多说几句,但失血过多的身体不允许他继续清醒,于是在昏过去前德拉科又补了一句,“不值得。”
哈利又气又愧疚的抱着这个混蛋,当德拉科在梦中呻吟又伸手拽胸口衣领时,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哪段记忆——六年级的盥洗室,和那道神锋无影。
那同样是哈利的噩梦。
眼前刚愈合的伤疤不断刺痛哈利的心,他把这个抖得不停的人抱紧,又试图叫醒他。没想到人被叫醒了,但又没全醒。当年因为过度害怕而错过的声音这次被哈利听了个正着,也把他气了个仰倒。
什么叫不值得?!
值不值得当然得由他来判断。
哈利气鼓鼓地坐在床上,腮帮子也气鼓鼓的,他瞪着这个又昏过去的人,试图靠眼神叫醒他。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哈利的心就先软了半截。于是他再次躺下,又伸长胳膊和腿把少年整个圈起来,脑袋埋到他的颈窝。
“对不起。”哈利嘀嘀咕咕,一遍又一遍重复。
“我很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
“但凡我知道它的后果,我一定不会用在你身上。”
……
昏暗的梦中,德拉科只觉得自己被黑湖里面的章鱼缠了个正着。章鱼的口水全流到了他脖子上,但没吃他,只是一直在他耳边说话,唠唠叨叨的,烦得他头疼。
于是他一巴掌拍到了哈利的头上,“别吵了,闭嘴。”
哈利闭上了嘴,那只手又在他头发上揉了两把:“让我睡会。”
于是他的眼泪也被哄住了。
真奇怪,哈利茫然地想,他的心在不正常的跃动着,快乐的情绪充满了他的胸膛,就因为德拉科刚才那温柔的语气和亲昵的行为。那只能代表一件事——他比自己想得还要爱德拉科。
而这个事实让哈利嘴角上扬。
等第二天德拉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救世主那张俊俏的脸和那奇怪的委屈的表情。
德拉科有些发懵,受伤的明明是自己,波特为什么一脸委屈?总不能是杀一个马尔福让他感到委屈吧?!
各种想法在他脑内轮番轰炸,后知后觉他才反应过来,波特离自己是不是太近了点?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波特离他何止是近啊,那是完全的挂在了他身上。
德拉科上手就去推:“波特!你什么毛病,盥洗室没杀死一个马尔福所以现在想勒死我吗?”他发现波特的表情更委屈了。这个世界一定出了什么毛病,德拉科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还有陌生的被子和衣服。唯一熟悉的只有救世主,但他不敢肯定这个有问题的救世主是不是他熟悉的哈利·波特。
于是他开始挣扎,并尖叫,朝着远离波特的方向努力。
“这是哪波特!你他妈把我弄到哪了?!”
“冷静点亲爱的——”
“你叫我什么!”
“亲爱的。”
德拉科终于停止了尖叫,因为哈利用嘴堵上了他。
“我爱你,德拉科。”
“……你一定不是波特。”德拉科冷静地分析:“波特只想杀死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哈利·波特,真的,和你做了七年同学的哈利·波特。”
“是七年死对头,”他纠正哈利:“我们彼此都想杀死对方。”
哈利狡黠地笑了起来,“你才不想杀我呢,德拉科,你喜欢我。”
“根本不,我讨厌你。”
“别嘴硬了德拉科,你爱我。”哈利温柔地看着他:“当然,我也是。我只是比你慢了一点,但我爱得不比你浅。”
德拉科沉默了。他竭力想说服自己眼前这个奇怪的救世主是随便哪个喝了复方汤剂来耍他的人,但他的语气、表情乃至气味都在告诉他,这个正在说爱他的人就是哈利·波特。
“……你在耍我对吗?你从谁那里听说了这件事?”他语速急促,伤人的话眼看着就要脱口,但哈利再次吻住了他。
“是你告诉的我,德拉科。”他的视线下移,落到那道伤口上,吻也跟着落下。“我为这道伤口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段解释苍白又无力,比起真相更像是某种拙劣的借口,但哈利仍是说了下去,德拉科也安静地听着。
“我当时不知道它的作用,我学到它纯粹是一个意外。那本斯内普留下的书上面写着‘对敌时使用’”他听到德拉科发出了一声嘲笑,想好的解释顿时有些说不下去。
“继续。”但德拉科却在催促他。
“我只是想阻止你,我没把你当作过敌人。”哈利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于是他赶在德拉科嘲讽前先用手捂住他的嘴急忙开口:“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不论是做同学或者是死对头,甚至是爱人,但从来都不是敌人这个角色。”
“对不起,德拉科。”哈利小心翼翼的放下手,看着德拉科,“你愿意接受这个道歉吗?”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可不配被马尔福记在心上。”
这就是接受的意思了。
哈利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
“那我们今天去霍格沃兹逛逛吧。”他宣布。
“什么?!”德拉科并不同意,“我为什么要和一个波特走在一起,我们不熟!”
“而且你还没解释这是哪。”他举起从枕头下摸到的魔杖,并将它对准哈利,“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我会把事情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地给你讲一遍,”哈利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让他原本纯良的面孔多了几分危险,“前提是你答应我的提议。”
德拉科看着这个强行约他的波特,一时间有些犹豫。
“你的脑袋真的没出问题吗?”
“我不觉得追你有什么问题。”
看吧,果然坏了,他们应该立即奔向圣芒戈看病,而不是什么去逛霍格沃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