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哈利》忙鱼

3、第 3 章

　　哈利·波特彻底搬入了圣芒戈，他找赫敏申请了工作以来所有的假期，呆在德拉科身边，确保自己每天睁眼都能看到这个混蛋。治疗师并没有检查出德拉科喝了什么魔药，哈利拜托罗恩确认实习生说的话，剩余时间都呆在病房，视线一刻不离德拉科。
　　但哈利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每天清晨德拉科醒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和哈利问好，反而怒气冲冲喊出“波特——”，而这时候他的声音总会戛然而止，视线环顾病房一圈后才彻底清醒。
　　刚开始哈利以为他做了噩梦，担忧地凑上前正要关心，却被德拉科推了个趔趄。他的神色充满了愤怒与惊恐，厉声呵斥哈利想要凑上前的行为。很快，愤怒的情绪引起钻心咒的后遗症，他的头重重磕在墙上，身体剧烈颤抖，然后被哈利抱入怀中。
　　哈利没为他反常的表现做出任何怀疑，他把这种情况归结为噩梦，并开始更加缠人。等到第二次，哈利已经很习惯的把突然惊醒的德拉科重新塞入被窝并立刻裹好。除了这些，一切风平浪静。

　　他唯一奇怪的是德拉科的噩梦似乎总在重复，他总是带着愤怒的情绪醒来，又被哈利按住按摩头部。

　　真漂亮啊，他想。

　　铂金色的长发穿过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哈利挑出一缕缠在手指上，又被德拉科不耐烦的拽回。他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游戏，持续了七天。
　　等到了第八天早晨，他发现德拉科的头发缩短了大半，而德拉科本人看上去也小了四五岁。

　　“哈利·波特！！！你他妈的干了什——”德拉科的怒吼被哈利一只手捂回口中，整个人也被哈利按倒在怀里。
　　波特乱糟糟的头发蹭到他的下巴，疑惑间他听到波特说，“别生气，会头疼。”
　　何止是头疼，德拉科现在气得浑身发抖，他用力挣开哈利去摸自己的魔杖，准备给这个非礼自己的混蛋一个好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记得上一秒他和波特还在办公室为傲罗的分配而争吵。而现在，他被一个波特抱在怀里，恶心的波特居然没穿睡衣！

　　哈利感觉今天的德拉科有些不对，他从困倦中睁眼，发现一个小了几岁的德拉科正把魔杖指在自己脖子上，这让他有些委屈。而那头让他爱不释手的金发现在才到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哈利直起身，魔杖尖端随着他的动作滑倒他的腰腹处，留下一道红痕。
　　漂亮的腹肌和优美的人鱼线让德拉科短暂的挪开了视线，下一秒，他的魔杖就出现在救世主手中。
　　卑鄙又恶心的哈利·波特！
　　他睡觉居然不穿睡衣！
　　德拉科翻身下床蹿向门口，试图在救世主攻击他之前离开这个病房。但那根背叛过他的山楂木杖则又一次变成了哈利·波特的帮凶。
　　锁门咒毫无迟疑的在德拉科前击中了房门，他立刻转身背靠着门，在波特开口前炮仗似地开口咆哮，他表情狰狞：“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这是要干什么？先打晕一个可怜的治疗师，又和他躺在一张床上——梅林！你他妈不是想上我吧！”

　　“德拉科你先冷静……”哈利苦恼地开口，他现在确定德拉科身体出了问题。
　　“这是新的折磨食死徒的方法吗？”德拉科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他看到波特脸红了，而且那该死的波特腿中间凸起了一块，这激起了德拉科更大的愤怒。
　　“你他妈——就不能——管管它吗！”
　　“抱歉德拉科，这是身体正常的反应我控制不住。”
　　“闭嘴，我不想听！我他妈只想让你把那根叛徒还过来，然后立刻这个该死的地方！”
　　德拉科摇摇欲坠，这个救世主不正常，他居然和自己解释。梅林知道德拉科只是随便找个理由骂他。
　　“那可不行，你身体出了问题德拉科，目前离不开我。”波特拒绝了他的提议，并且讲了个笑话。
　　一个马尔福，离不开波特。
　　哦梅林，还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吗？
　　除非是伏地魔喜欢跳芭蕾。
　　“还有，叛徒是谁？”波特又瞪着他那该死的绿眼睛说胡话了，叛徒还能有谁？德拉科避开他的视线，不情愿地吐出一个词：“魔杖。”
　　该死的波特，德拉科愤怒地瞪着墙角，从现在起，他决定憎恨绿色。
　　总之，两个人度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早晨，哈利废了很大劲才让德拉科相信他已经和波特做了好几年的搭档。而这次，他被灌了不知名的魔药，身体和记忆都开始倒退。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愚蠢的波特。”
　　面对德拉科的嫌弃哈利能怎么办，哈利只能受着。
　　他给躺在床上的未来爱人端来一杯温水，又用魔杖给自己变出一身睡衣，不然德拉科不让他上床。
　　激动的情绪抽离后留下的只有头痛，德拉科不情愿地躺在床上，因为波特借口担心止痛魔药会对他造成不良影响。
　　巨怪波特的魔药每次都能及格一定是斯内普教授努力的结果，德拉科想。众所周知，止痛魔药并不会和任何魔药产生冲突或起反应。但德拉科默许了哈利的安排，和他并肩躺在一张床上。
　　“实际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在漫长的沉默中，波特突然开口。
　　“什么！”德拉科震惊的扭过头，瞪圆的眼睛和大张的嘴让他看起来有点呆。哈利笑出声，在德拉科鼻尖亲了口。
　　“但是你不记得了。”哈利的手在被子下摸到德拉科的，并和他十指交叉相握。
　　在德拉科恢复理智前，他开始说话：”我们是搭档，并且配合的非常好，后来，我追求了你。”说到这，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委屈巴巴，似乎真的有这件事一样：“我追了好久，你总是不同意。”
　　“梅、梅林。”德拉科再次被波特的话给惊到，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是说，天啊，是的，天哪！你——哈利·波特，追我——德拉科·马尔福，还没追到。这不可能！”
　　哈利一瞬间以为德拉科恢复了记忆，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德拉科：“为什么这么说？你不信我？”
　　德拉科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瞪了波特一眼：“别拿我开玩笑，我说了，那不可能。”
　　随后，他把被子用力往上拽，一把盖住哈利的脸。
　　“从现在开始，闭嘴。”
　　他拒绝再和波特做任何的交流。
　　而波特只安分了一会儿，就又在被子下去捉德拉科的手。
　　最后两人十指交叉相握。

　　等哈利再次醒来，已近黄昏。透过窗可以看到西沉的太阳挂在天边，无数的建筑在太阳下变得渺小而漆黑，随着太阳的降落，它们也消失在哈利的视线中，这让他无端感到恐慌。
　　下一秒，他发现他身边空无一人。
　　“德拉科！”他立刻坐起，发现他在找的人正坐在靠近窗边的角落。斯莱特林的院服被他披在身上，他穿着白衬衫，瘦削的手腕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脆弱不堪，似乎一折就断。落日的光只能照亮他半张脸以及到胸口的位置。他整个人藏在黑暗中，一直盯着窗外，不知坐了多久。
　　他听到哈利的动静，转头给了他一个视线，又转了回去。
　　“波特。”
　　哈利听到他叫自己，特别冷淡。
　　让他想起战后重修的那一年。
　　那年的德拉科也是这样，总是藏在黑暗里，盯着外面发呆。他总是躲着人，哈利曾穿着隐形斗篷和他在图书馆平静地坐了一下午。他怀疑德拉科发现了他，但他什么也没说。
　　而德拉科的情绪总是平静的不像话，哪怕有人羞辱他他也是那样，冷着一张脸开口：“还有事吗？”又在别人回答他之前转身就走。
　　似乎只是为了礼节才勉为其难的和人说话。
　　从前受点伤都要咋咋呼呼的小少爷消失了，留下一个空壳。空壳当然不会对羞辱和霸凌做出反应，哪怕有人把他堵在厕所殴打德拉科的神色也没变过。
　　这种事哈利只遇见了一次，再也没能忘记。
　　而德拉科从那天起再也没被人堵到过。
　　哈利看着眼前的少年，落日的余晖让神色苍白的他看起来就像一抹过去的剪影，随时要跟着太阳的沉没而消失。
　　“德拉科。”
　　哈利忍不住开口。
　　德拉科却没回头。
　　霎时间巨大的恐慌袭击了哈利，现在房间漆黑无比，太阳的光只剩一点照着德拉科的侧脸，而他马上就要消失了。这个该死的念头催促他跌跌撞撞地掉下床，奔向德拉科。
　　“德拉科！德拉科！”
　　他惊慌失措，声音也在颤抖，还被自己绊了几下。哈利伸长了胳膊去够德拉科，在太阳彻底消失前，德拉科握住了他的手。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见少年眼中印着光。
　　“怕黑吗？疤头。”他看到德拉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留在自己的眼角。少年柔软的指腹在那里摩梭。
　　“忘了自己是个巫师吗？”
　　一根魔杖被举到他们中间，魔杖尖端一闪一闪，那是荧光闪烁。
　　他神情温柔，不复记忆中的冷淡。
　　他不是记忆中那具空壳，他是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就这这样的姿势伸手，把德拉科抱了个满怀。
　　“你吓到我了。”
　　现在，他真实的存在在这里，就呆在哈利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