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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武林大会 ...


  •   盛夏,燕王府也算花开满园,刘北宸这些日子真的病倒了,修养多日才好转,李婉儿怕他整日在屋里影响康复,于是想了很多办法才把他请到花园里赏花,凉亭里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四周花团锦簇,蝶舞翩翩。

      “王爷不要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天气闷热,多出来透透气对您的病也有好处,今日婉儿给您做了清凉的小米糕,还有绿豆糕。”

      “婉儿有心了,刚刚喝了药,本王现在没有胃口,先放着吧。”

      “那婉儿陪王爷赏花吧,花匠昨日才好好收拾修剪过,我陪您逛逛。”

      “好吧!”刘北宸实在盛情难却,拖着疲惫的身躯跟李婉儿在府内的花园闲晃,花没看进去,那几对蝴蝶倒飞舞得好看。

      “复此从凤蝶,双双花上飞”刘北宸看得出神,为什么蝴蝶都是一对飞的?而人却要天各一方?

      “王爷?您在念什么?”

      “没什么,本王累了,不看了。”刘北宸实在没有心情再敷衍下去,他又回了南苑大门一关,谁也不见。

      谁知道几日后太子竟然派人送来请帖,非要他出席观看那个武林大会,太子筹划许久的武林大会如火如荼召开在即,京城最近热闹非凡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刘北宸病假在府里本不想掺和这些,任由太子折腾去吧,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他也不想管了,可是太子竟然要拉上所有皇子成坐上宾,来给他撑场面。

      “太子不知道我们王爷还病着吗?不去不去!”顾十一看到请柬气得摔了出去。

      “他是储君,你也敢摔他的请柬……”刘北宸说。

      “王爷……你们不说谁知道呢?您的身体真的要休养,那种场合一坐就是一天,看那些人打架有什么意思。”顾十一知道刘北宸身体早不如往日那般,话语里都是担忧。

      “挺有意思的,还真有不少武林门派来了,可以大开眼界。”肖锋是个武痴,太子不请,他都打算去看的。

      “你要去自己去,王爷的身体才刚刚好转,我都被贵妃娘娘骂得狗血淋头了,王爷再不好,娘娘估计要拉我去鞭打几十板子,王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好好养身体,别去了!”顾十一三天两头就被叫进宫里汇报刘北宸的身体情况,玉贵妃一个劲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要不是他认错态度诚恳任由玉贵妃责备,早就受皮肉苦头了。

      “他是太子,我能怎么样?去看看吧,实在不行中途装晕,你们再把我抬回来。”刘北宸无奈道。只好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出席了太子办的武林大会,他最后一个到达,所有在京的皇子都已经在二楼的亭台上落座,太子居中,其他按长幼左右分开安坐。

      “四弟脸色如此惨白,看来是真的生病了呀?”太子一副你装病装得真像的架势调侃道。

      刘北宸没有太在意,淡淡地回道:“太子殿下相邀,臣弟只要没死,都会来的。”

      “哈哈哈哈,你们都要有燕王这种觉悟,要懂得尊卑,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庶子就是庶子,再怎么样都只能给嫡子做下臣。”太子最近一副春风得意忘我的状态,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政局中被刘北宸压下多少。只是刘北宸最近都病着,作风低调,而他正高调地筹办这场武林大会,突然就自我感觉良好了起来,有些洋洋得意。

      “太子殿下,吉时到,可以开始了!”比试官过来提醒道。

      “嗯,那就开始吧!”

      所有人都落座到位,有些颇为期待,有些无聊地喝茶吃着花生瓜子。

      比试官宣读了赛制:“武林大会最终武试三天,分组淘汰制,两两对决,最后一对再决战分高下,掉下擂台者输,请各派代表入场。”各大门派开始分批进场,烈日之下刘北宸坐了一会儿已经觉得不适,换了多种姿势来调整,直到他听到了“韶阳派进场……”

      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瞳孔都收缩了一下,心跳得都快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聂宗主来了吗?是聂宗主吗?”肖锋没有料到聂玖歌那样的人会来凑这种热闹,听到名字都很吃惊,垫脚看半天,拿着凤凰花旗进场的人都是陌生面孔,既没有聂玖歌也没有林予希,也不是初云县那个袁商陆,一张认识的面孔都没有,这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你们韶阳派这种邪魔歪道也配来参加武林大会吗?”人群里有人看到他们就站了出来。

      韶阳派的代表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他一身打扮非常招摇,这做派不似聂玖歌的韶阳派,可是那凤凰花旗确实一模一样,有人敢冒充吗?二楼的刘北宸一直看着他,思绪有些乱。

      “打不过就说我们是邪魔歪道?是这个道理吗?”那人说话的态度非常不屑。

      “韶阳派已经不是江湖正派,你们独霸一方,处事霸道,你们宗主聂玖歌更是手段毒辣,你们这样的门派怎么有资格参选武林盟主,难道让聂玖歌那个魔头当我们的盟主吗?”

      “可是太子殿下并没有你们这样的规定,不是武功高就可以吗?难道你们在选圣人?这位所言已经是承认没人能打过我们宗主了?如此厚此薄彼,也真是抬爱了,这次都不需要我们宗主出面,免得说我们韶阳派欺负你们。”

      “实在太过嚣张了……”

      代表韶阳派说话的人面相不错一身装扮更像生意人,穿着十分讲究,手中的剑十分华丽,可是说话非常欠揍,态度嚣张,惹到其他门派议论不休。

      “武林大会当然以武功见高低,门派不限。”比试官强调道,可是几个大门派不干了,争吵不休,硬说韶阳派是邪魔歪道,不配参加武林大会。

      “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每年争斗不休,搞各种排名,什么天下第一帮派,天下第一剑,你们真的是天下第一吗?这种名号你们自己封得不心虚吗?关起门来选的第一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的我们就论个高下,得了第一我们又没有说要带领你们干什么,我们宗主才没有那个闲功夫。今日我只是要证明一下我们韶阳派依然是武林第一。我们宗主的破心剑冠绝天下,你们谁能是他对手?”

      “聂玖歌没来,当然随便你怎么说,我就不相信他能一人灭了罄竹派,铁定是用了魔门的什么阴招。”

      下面争论不休,刘北宸只觉得脑袋疼,搞半天聂玖歌根本没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顶着他的名号拿着他的凤凰花旗在那招仇恨。

      “请各派派出比试人员,比武开始!”

      即使那些名门正派叫嚣不休,但这是朝廷举办的比试,才不管江湖恩怨,比试照常开始了。

      “这韶阳派到底什么来历?这些人好像很讨厌又很忌惮,是厉害角色吗?”太子一下子也注意到了这个招仇恨的门派。

      “殿下,这江湖上的事情太复杂了,臣也不清楚啊,只晓得这个韶阳派在南方势力庞大,但甚少伸手到北方,他们帮派内部就很繁杂,听说前一代宗主跟魔门纠缠不休,如今的韶阳派宗主就是魔门之后,听说还是个毛头小子就十六七的样子,但武功高深莫测,神秘得很,为人处世极为心狠手辣,简直魔君在世。”太傅郭谦回道,他已经对这些江湖门派大大小小做了了解。

      刘北宸悬着的一颗心沉了下来,不过不自觉就开始关注韶阳派的一举一动,几场对决下来他们都很占优势,武功招式颇为独特,一路也算过关斩将,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不自觉地好像就成了一派的,一致对外,几乎忘记自己是来比武的,都想着怎么把韶阳派踢出局。刘北宸格外注意那个带头的,之前在岭南都没有见过此人,如今竟然能挥舞大旗代表整个门派出战,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他的地位绝对不一般,会是聂玖歌的什么人吗?这下刘北宸才发现自己对聂玖歌的了解并不深,他身后庞大的家族,他的帮派结构他都未曾去了解过,真是色令智昏,早就被那张脸迷得神魂颠倒,连他的门派在江湖上是反派都不知道?还受到这么多正派的敌对。在竹林那一战想必就是他们刚刚说的,他们只知道聂玖歌灭了罄竹派,却不知道他也差点死在那里,顾十一用尽方式拉扯了十几日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

      第一日比试结束,不出所料韶阳派通过了,刷下了很多小门派,刘北宸端坐一日几乎体力不支,可是太子看得颇为兴奋,一边看一边打听每个帮派的实力,对看得顺眼的甚至请到别苑款待,这拉拢的架势实在明显。刘北宸已经顾不上太子在拉拢江湖势力,他忍不住到台下见了韶阳派的人。

      “在下韶阳派何靖羽,主见过燕王殿下。”带头的那人竟然能一眼认出刘北宸,并恭敬地行礼,让他颇为意外,他甚少接触江湖人士,没想到他竟然知晓。

      “你……你认得我?”

      “燕王殿下在恒阳怒斩贪官,赈灾有功,老百姓都称颂您是贤王,殿下威名草民久仰,殿下在恒阳赈灾之时草民也在,还给殿下送过赈灾粮,何氏米行不知殿下可否记得?”

      刘北宸脑子里疯狂搜索,他不记得他见过这个人,但这个何氏米行十分耳熟,对了,在恒阳赈灾时,这家米行以低于市价九成的价格给朝廷供了赈灾粮,几乎是白送了一批粮食给恒阳百姓,他当时还一直想寻何氏米行的老板,但送米的店家只说老板南下收粮了,原来就是眼前这位。

      “本王想起来了,你就是何氏米行的幕后老板?”

      “不敢,在下也是帮忙打理的。刚刚就看到殿下坐在上面,器宇不凡,与众皇子都不同,只是殿下气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何靖羽看刘北宸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哦,无事!”刘北宸走近了打量这人,身上的衣着布料是极贵重的,发冠更是镶嵌了许多名贵宝石,这一身就价值不菲,完全不似聂玖歌他们帮派的作风,他不禁望了望那杆凤凰花旗,然后仔细回忆这人的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帐本,聂玖歌给他看到帐本上,有一个印章好似就是这个名。能在账目上留印章除了聂玖歌就是他,难怪他可以代表韶阳派。

      “你们宗主……会来吗?”刘北宸忍不住问。

      “实不相瞒,此事在下是瞒着宗主的,不过等我摘了这名头送给他,想必他也不会怪我。就算他怪罪,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何靖羽这口气听得刘北宸有些不舒服,先斩后奏是看准了聂玖歌拿他没办法,要造反啊。

      “何公子就这么有把握能摘得头魁?”

      “燕王殿下就拭目以待吧。”何靖羽眼里闪耀着自信,感觉全场他最耀眼,这高调的做派简直和那黑底红花的凤凰花旗格格不入。

      刘北宸端坐一日已经疲惫不堪,还要再撑两日,不过有了韶阳派的参加,他也突然对这比试关心了起来,也不自觉地偏心了起来,期盼着他们夺魁。

      何靖羽的嚣张不是凭空的,韶阳派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一路杀进决赛,比试到了第三天,各门派的掌门宗师都坐不住了,何靖羽也终于到了亲自迎战的时候。

      与他最后对决的是暮云派的杨书年,全场气氛也都紧张了起来,最后一日的决战,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四大门派平时斗得你死我活,到了这个时候却拧成了一股绳,他们之所以能立足江湖也都是有拿得出手的功夫,何靖羽对战杨书年的第一场竟然平了,虽然如此其实杨书年占了上风。

      “这个何靖羽用的也是破心剑法,剑招了得,但内力不足,恐怕下一场悬了。”肖锋在刘北宸身边分析道,刘北宸虽然不太待见这个何靖羽,但他也不希望韶阳派输。

      “怎么四弟是看中了韶阳派想要招揽一番?他们门派在江湖上口碑并不如何,小心有污你贤王之名。”太子看这两日刘北宸颇为关注这个门派。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弟只是来看热闹的,太子殿下想招揽谁都是殿下的事,臣弟绝不插手。”刘北宸才没有招揽韶阳派的心思,他只想要他们宗主一个人。

      “你最好说到做到,这届魁首本宫必收入麾下。”太子势在必得,他折腾这么一阵,就是为了有江湖势力的支持,为他如今打开一番新的局面。

      刘北宸根本不屑,韶阳派可不是那些门派想收就收的,再说看目前这个架势,何靖羽牛皮要吹破了。

      杨书年一掌对决何靖羽,内力不佳的何靖羽立刻口吐鲜血,吃力顶住,在他几乎力竭之时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身后灌入,从四肢百骸送到掌心,将杨书年直接震出了擂台。

      全场都惊呆了,只见何靖羽身后忽然落下一黑衣男子戴着獠牙面具一掌抵在他身后,何靖羽反应过来后大惊地跪在他面前,此人二话没说就将何靖羽掐脖举到了半空,何靖羽挣扎地几乎要窒息,身边韶阳派的门人个个开始下跪求饶:“宗主息怒,手下留情,何副使也是为了韶阳派,请宗主息怒!”他的出现给韶阳派带来惊喜,但更多的反而是惊吓,个个都发抖地跪地向他求情。
      “何靖羽,你该死!”一声狠厉的话语落下,声音威严又带着昆仑玉碎般的动听。看台上的刘北宸看到那个人,再听到那魂牵梦萦的声线,两眼发直地盯着台下那高挑的黑色身影,顿时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他眼里就剩下了那人。

      “宗主息怒!”韶阳派的门人都在跪地替何靖羽求情,在何靖羽快要断气的最后一刻,聂玖歌将他放了下来丢在一边,外袍的衣袖一挥,再送他四个大字“丢人现眼!”

      “是聂玖歌……”

      “是他,他就是聂玖歌……”

      “魔头的儿子……”

      “果然一身邪气,林禛怎么就把韶阳派交给了他?……”

      “刚刚发生了什么?杨宗主怎么就被震下台了呢?”

      台下各大门派开始议论起来,他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聂玖歌。

      “林禛这个老糊涂,竟然留下你这个祸害,你在安吉杀了罄竹派一百二十条人命……聂玖歌你……”台下一人本想将这件灭门大事拿出来指责一番,却生生被聂玖歌的气场压得说不下去了,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

      这时玄晖派赵牟宗主感慨道:“想当年韶阳派位列众派之首,何等风光,可惜林禛一代宗师竟然与魔族纠缠不清,搞得身败名裂,还替魔君养育了后人,竟然将韶阳派百年基业都交给你这个魔头,真是匪夷所思。”

      崚风派宗主纪付允也站出来说道:“这些年韶阳派完全不顾其他门派死活,在南方全面垄断,做事狠辣,简直就是魔门做派,林禛与聂隐山虽然已经离世,却留下你这个祸害,简直自毁门楣,如今韶阳派就是魔族与我等正派势不两立!”

      “聂隐山与林禛的关系不清不楚,当初都是武林里的笑话,两人暧昧多时,却又同时娶了其他女子,生了儿女又纠缠在一起,简直乱七八糟……”

      “我也听说了,两人苟且不堪被各自的夫人发现,才导致他们夫人都双双难产而死,这两人简直龌龊不堪,林禛就是我等武林之耻辱,韶阳派如今还怎么有脸在江湖上如此嚣张……”

      ……

      一时间各种不堪入耳的话都传了起来。

      “你们说够了没有?”聂玖歌的语气透着寒:“你们侮辱本座的父亲和师尊,想怎么死?今日本座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聂玖歌浑身都泛着强大气场,根本不似一个少年该有的内力,稍微有些内功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压迫感。

      “这位宗主,今日我们不是江湖私斗,是武林大会,我们太子殿下和众皇子还在观看呢,请您遵守我们的规定。”不知死活的比试官竟然在这时跟聂玖歌讲起了规矩。

      “哼,比试?”聂玖歌大袖一挥:“好啊,怎么比?”

      “第一场你们是平局,但刚刚那场您上场帮忙已经破坏了规矩,所以只能判输。还有一局。如果您赢了就是平局,得再加赛一场。”比试官根本不知道眼前戴面具的这个男人是什么人物,一本正经地跟他讲着规矩。

      “太麻烦了,本座一人,让他们一起上,输了本座和韶阳派绝无二话任凭处置,赢了,我要这些人全部去见我师尊和父亲,跟他俩老人家磕头谢罪。”聂玖歌这话一撂下,四大门派又气又怕,他们都还没有正面领教过这位后起之秀,这些年聂玖歌行事低调,刚刚那一掌着实有些惊人。

      “这……这位宗主,我们这是比试,不是屠杀,您不能打开杀戒啊。”比试官真是不知者无畏。

      “魔头实在嚣张,各位掌门我们一起上,就不信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什么能耐。”

      “就是,你才多大年纪,十六七岁的小崽子就敢如此不识好歹,我们都算你的前辈,你一句礼貌没有,还如此……果然是魔头聂隐山的儿子,真是一样的做派,目中无人,找死!”

      虽然心里没底,但都是大派掌门,面子不能丢,四人齐刷刷上了擂台,聂玖歌把何靖羽丢给门下,“这次就留你一命,再有下次,本座拧下你的脑袋!”

      “是!谢宗主不杀之恩……可是宗主您一个人对战四大门派掌门……”何靖羽对战杨书年之后才深刻发现自己轻敌了,这些人敢自封江湖四大,不是空有其表,个个都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聂玖歌虽然厉害,可是一对四的情况下,他也有些心虚了,深怕聂玖歌是一时气不过才如此冲动。可是当破心从剑鞘里拔出来后,他不知为何顿时就有了信心,退到了一侧。

      二楼上的刘北宸再也坐不住了,他急忙地就往擂台那边跑去,此时擂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很想看这难得的一战,江湖上最名声赫赫的都在台上了,所有人只关心战况,只有刘北宸担心聂玖歌的身体,他离开的时候聂玖歌还在养伤,一年多的时间是否都恢复了?那么重的伤是否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如今这样一对四是否能安然?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来到擂台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台上已经对过了好几招,剑光凌厉得让人不能直视,内力震开,让前排的几个都受到了波及,大家又自觉后退了一些,以免被殃及,刘北宸想往前冲,肖锋极力拉住了他“王爷,您别着急,聂宗主占上风呢,您别往前冲,前面危险。”

      刘北宸看不出这剑法上的太多门道,他只看到那四人都在围攻聂玖歌一人他就心急如焚。擂台上打得如火如荼,虽然一对四,但聂玖歌剑法速度极快,也应对有佳,不落下风,反而那四人第一次对战聂玖歌,对他的剑法身手内力都不熟悉,而四人又配合度不够,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战力。聂玖歌回身一剑,四人均被震到擂台边侧,眼中都透着震惊和恐惧,聂玖歌这年纪身上的内力却如此深厚,那剑法比起当年的林禛有过之而无不及。聂玖歌高高地站在擂台一侧,竟然收了破心,准备徒手对战,他脱下宽大的外袍,一身黑色的贴身衣袍,把他身形展露出来,一头飘逸的墨发,让他即使戴着可怖的獠牙面具也让人移不开眼,那身姿气度放在人群中都是耀眼的,看他已经彻底恢复功力,对战四人也不吃亏,刘北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紧紧地盯着那人,每一根头发丝都飘进了他心里,刘北宸你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不可再让他离开,什么王位公爵都弃了吧,你到底要什么,这三百多日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擂台上

      “聂玖歌你……要徒手对战吗?”杨书年见聂玖歌收了佩剑又气又愤:“你……你这是看不起我们?”

      “知道为何这些年本座从未想与你们交手吗?”聂玖歌负手在身后淡淡地说道:“因为本座从来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

      这韶阳派的嚣张感觉是遗传的一样,下属嚣张,宗主更甚,当然一个实力不济,一个真是技压群雄,即使徒手也打得那四人招架不住,纪付允甚至被聂玖歌徒手折断了佩剑,想到之前聂玖歌的狠话,突然认了输:“聂宗主饶命,请聂宗主高抬贵手,在下甘拜下风,求留贱命一条。”

      “纪宗主,你怎么能向魔头低头求饶,还未战到最后一刻,怎可退缩?”杨书年气愤地叫嚣道。

      “聂宗主的功夫你都领教了,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想死我不想,我与韶阳派和聂宗主无怨无仇的……”纪付允很快就开溜了,他与韶阳派并无瓜葛,跟聂玖歌都是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想不开要以卵击石。

      “亏你还是一派之主,简直丢人。”赵牟也气的想骂街。

      “总比丢命好!”纪付允灰溜溜爬下了擂台,其余三人继续奋力一搏,可惜还是未能扭转乾坤,三人佩剑都被聂玖歌徒手折断,此一战聂玖歌震惊全场,只有韶阳派在热烈欢呼,其他人几乎大气不敢喘一声,这种功力和身手是真实存在的吗?聂玖歌还如此年轻,这种可怕的对手都在心里埋下了阴影。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杨书年断了佩剑,这对武林人士来说是最大的侮辱,他输得无话可说,其他两人已经说不出话了,俎上鱼肉还有何话可讲。

      何靖羽恭敬地递上破心给聂玖歌,他嘴角带着血,身上还有伤,但气势上丝毫不逊,一脸的骄傲和得意,等着聂玖歌替他报仇。

      但聂玖歌没有接过佩剑,他走到那三人面前道:“本座为何在你们眼里就是邪魔歪道?凭什么你们就是正派?这正邪到底是谁说得算?本座自出生以来就遭你所谓的正派人士各种明枪暗箭,得师尊庇护才能活命,接管韶阳派以来自问没有作孽苍生,韶阳派众人也未作乱使得那里生灵不安,本座屠罄竹派满门,是因为他们对本座赶尽杀绝,本座若不反击,难道任由他们斩杀吗?你们嘴里那些本座杀的人,哪个不是他们先来招惹本座的?难道只能你们出手,本座就不能抵抗吗?这就是你们区分正邪的理由?”

      “所谓父债子还,你父亲聂隐山罪孽重重 ,你自然要替他偿还。你师尊林禛勾结魔门,韶阳派自然也成了邪魔歪道。”杨书年说。

      “本座师尊从前也是你们口中的名门之士,一派宗师,就因与你们立场不同,就被你们称作邪魔歪道?至于我父亲当年是否罪孽重重,还不是你们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聂玖歌从小就疑惑,为什么这么多人想他死,他一个小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总有人来韶阳派寻仇,师尊林禛一直严厉教导他,让他一定要变强保护好自己,他从记事以来都在各种寻仇中度过,他真的不明白,师尊明明说父亲是极好的人,但是江湖上却说他是魔头的儿子。

      “聂玖歌……你……你还年少不知当年事……”赵牟本想说点什么,但聂玖歌那浑身散发的杀气,让他腿肚子发软说不下去了。

      “本座不想知道了,你要有何疑问,下去跟本座的师尊和父亲好好探讨吧,他们也寂寞了,正需要人陪伴。”聂玖歌双眸一收,一身杀气突然泛起,掌心一股强大的真气凝聚,让他们三人都呆滞住了,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玖歌”闯进他耳中,那声音很熟悉又遥远,却生生让聂玖歌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他朝人群中寻去,一张喜悦万分的面孔正望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就一个温柔的眼神聂玖歌收了手,所有人惊住了,杨书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还在跳动,聂玖歌只为了吓唬他们吗?这架势不像啊,刚刚真是命悬一线之感,让他后背都渗出冷汗,赵牟甚至腿软地坐在了地上。

      “宗主?怎么了?”这突然的收手让何靖羽看不明白了。

      “今日朝廷举办的武林大会,我要把人都杀了,岂不是得罪了朝廷,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跟朝廷对着干,要收拾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聂玖歌勉强找了个合理得不能再合理的说辞。

      “宗主思虑周全!”何靖羽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那看台上坐着一排的皇子,还有许多达官贵人,这种场合确实不是以往的武林大会,大开杀戒不合适。

      聂玖歌的及时收手,让场面顿时缓和,比试官也很有眼力见,正式宣布韶阳派宗主聂玖歌获得头魁,是本届的武林至尊,还是朝廷认证的,这下所有人都没有了异议,他们再不服气,聂玖歌的实力摆在那里,太子大悦赐下丰厚赏金,聂玖歌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人群中,他虽然戴着面具但眼神中的喜悦难以掩饰。何靖羽以为他赢了比试高兴,“宗主的功力又精进了,此战宗主力压众派,以后我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一般了,再依仗一些朝廷势力,不必拘泥在南边,北方广大之地,也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何靖羽在身侧喋喋不休说了一堆,聂玖歌连眼角都没有给他,这时比试官上前传唤道:“太子殿下有请,聂宗主,何副使,请随在下来吧。”

      刘北宸隔着人群给聂玖歌示意,去吧,我等着你。

      聂玖歌朝他点了点头,随着比试官去了二楼的看台,刘北宸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太子的嘴脸,必定想用金钱名利等各种条件诱其投靠,而刘北宸不想都知道,他碰上聂玖歌会是什么结果,给他一鼻子灰都算客气了。果然不出半响,聂玖歌就从二楼下来了,何靖羽跟在身后一脸不可置信,他们宗主刚刚拒绝了什么?搞不好将来就是护国国师,贵不可言,聂玖歌就这么谢绝了太子提出的所有诱人条件,下楼之后他直奔刘北宸而去,刘北宸就站在刚刚那里,等着他,聂玖歌朝他奔来的每一片衣角都是喜悦欢动的。

      在何靖羽眼里以为是下楼后碰上的,于是他还很自作多情地介绍道:“宗主,这位是四皇子燕王殿下!”

      “燕……燕王?”聂玖歌身体一滞,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刘北宸这一身衣着不凡,身上绣的是皇家龙纹,他以为他是哪家的富贵公子,没想到竟然是位皇子,这一认知,让聂玖歌一惊,重逢的喜悦,顷刻消失殆尽,还好有面具掩饰他此刻的脸色,他强忍着吃惊和诧异向刘北宸行礼道:“见过燕王殿下!”这样的客气恭敬怎么会是刘北宸想看到的,可是当初确实向他隐瞒了,是他欺骗在先,只见聂玖歌行礼之后甩手就要离开。

      “等等!”刘北宸感觉到了怒气,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上前拉住了他,那双手他再次触碰就再也不想放开了,即使聂玖歌挣扎地要甩开,他都紧紧拽着“玖歌……”

      “燕王殿下请自重!”聂玖歌用了一点内力才把刘北宸震开,语气间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刘北宸被他这浑厚的内力震得整个人都在发懵,差点呕出血来。

      这边还没有缓过劲,太子就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老四,你说不会跟本宫抢的,你竟然也想拉拢韶阳派,本宫就知道你不安分,等到最后一刻你才出手,真是卑鄙无耻!”

      “我没有要拉拢韶阳派,我只想要聂玖歌!”刘北宸望着聂玖歌离开的方向胸口疼痛得厉害。

      “哼,那有什么分别?本宫警告你,聂玖歌和韶阳派本宫势在必得!”

      刘北宸不想跟他废话,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可是太子不依不饶挡在面前,刘北宸没忍住一口鲜血就直接喷在了太子脸上,然后昏了过去,太子又是嫌弃又是惊讶,肖锋见状也吓了一跳,王府的护卫上前一起把刘北宸架上了马车朝燕王府而去,太子被喷了一脸血,一边擦一边骂骂咧咧又没办法,气得直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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