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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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其中一个蓝头发的回过神，“竟然有拿枪的？！”
此时，我完全冷静下来了，因为形势逆转。于是我仔细大量这伙闹事的人，发现他们就是那种街头混混，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像专业混□□的。他们貌似对枪很畏惧，这使我很不解。
萧晴川他们就站在巷口，他朝着我们张望，知道看见严宁希手臂上的血，眼神变了变。我的眼睛盯着严宁卿的手上的枪，“你哥，太恐怖了……”我这语气显然是讨好敬佩的。因为他手里拿了一把冲锋枪，脸上的表情风轻云淡的。中国的□□什么时候这么张狂了？别说冲锋枪，连一把稍有杀伤力的□□在民间也不好找。看来这严家的生意与军火买卖定然沾边。
他这枪要是一按下去，这条巷子里的人顷刻之间就会倒下去，这件事在明天早上绝对是报纸头条。我心里越想越心惊，果然我平时过的生活，已经算是温室里的小风雨了。
终于，严宁卿发话了，“小朋友们，你们是要回家呀？还是等着死呀？”
“那个，请问你是谁？”对方的头头强作镇定地问。
严宁卿看都没看他，倒是萧晴川说，“快走吧，不然等等走不了了。”他看起来很友好。那些人看着萧晴川，都乖乖闭上了嘴。在这个道上的，是恃强凌弱也好，是适者生存也好，总之你的实力不如别人，就得识相。于是，他们拉上地上滚的，骑上摩托车，扬尘而去。整条巷子一下子全空了，要不是地上仍留有血迹，便会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其实，刚才只是一场闹剧，小丑们终于退场了。
“小子，什么时候连这种小混混都缠着你？”严宁卿看着严宁希。
“他们要缠着，我能怎么办？”
“你在外头没说我是你哥？”拿着枪的男人挑眉。看起来特别有魅力，让我想到了欧美动作片里的男主角。这个叫严宁卿的人，不逞多让，气势逼人。
“没，我嫌丢脸。”严宁希毫不客气。他哥哼了一声，然后冲着我，说：“胖子，你害我弟受伤了。”他这可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听见他冰冷的声音，我怯怯地望着他，点点头，“对不起。”
严宁卿勾了勾嘴唇，“哈？对不起？有什么用？！”
其实我也知道没什么用，但是我能怎么办？要说赔钱他们一个个肯定会说，钱？你有我钱？你赔不起。所以，我缄默了，还有几分不知所措。呵呵，我赵行之，就是一个这么窝囊的人。
“算了吧，宁卿。宁希流了很多血，先去医院，其他的以后再说。”尴尬的时刻，救星永远都是萧晴川，他俨然就是一个小天使。
“胖子，你把我弟送医院里去。”
我一个劲地点头。严宁希蹙眉，不解地问：“你呢？不走？”
“我怎么走？今晚上的主角都没到，我走了沉迷不就砸了？”
“呃？砸场的人不是走了吗？”这句话是我插进来的。
严宁希摇摇头，“不是，刚才那些是找我的。”
“就凭那些小混混那几把破刀还想砸沉迷的场子？胖子，你可真天真。”这语气充满嘲讽与玩味。我再次感到不自在，天真？其实就是愚蠢的意思。我的确有一点迟钝、愚笨，但是我不傻，我听得出这里的几个人除了萧晴川以外，都是看不起我的。
严宁希拍了我一下，“喂，走吧。”于是，我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出这个巷子。走过严宁卿身旁的时候，感受到极其强烈的杀气。我的眼睛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枪，是德国MP7冲锋枪，德军英军美军所配备的先进武器。在这里能看到这把枪，十分不可思议。
一路走着，我的双眼一直盯着严宁希的右臂，血不断地涌出，路上斑斑驳驳。同时我心里还在想着萧晴川三人，他们三个人就一把40发的冲锋枪，能不能平安归来。而挑场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我们已经走到了公路上，想要找一辆出租车。现在却恰好没有空车，我们两个只能站在路边，看着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胖子，你干嘛不把你的头发理理？你整个人太邋遢了。”严宁希带着几分厌恶。我处于出神的状态，半天没有回应他。“喂，回神！”
“啊？抱歉……”
“想什么呢？”
“我挺担心晴川他们的。”我说出了实话。
严宁希笑着摇了摇头，很漫不经心地说：“我哥身手相当好，如果今晚在这里出什么事，他就不叫严宁卿了。”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哥哥很自信。平时与兄弟斗嘴冷战，但是他定然是最了解自己的兄弟，并且相信与依赖他。看着他此时的神情，我明白他们兄弟的感情与表面表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我担心的是晴川。”那三个人的身手比较一下，明显是晴川比较弱势。如果真正火拼起来，晴川无疑是最吃力的那个。还有很致命的一点，对方肯定携带枪支，假如他们有一把狙击，哪怕是威力较小的M700。他们都必死无疑。一把威力小的狙击枪对一个技术高绝的狙击手来说是没有很大的影响的，只要他的准头好，命中率高。
严宁希脸色因血流不止而愈发苍白，他的神情很严肃，然后沉声告诉我：“不会有事，他们一个都不会有事。”
我看着他，这个全身散发着信心的青年，我在心里笑了，是的，我相信。然而此时我内心也浮出了一个疑问——什么时候原本无欲无求的赵行之，心心念念地挂念着别人了？人生，不可谓不神奇，三天前的我是不会想到有今天。我很清醒得知道，这并不是好事情。一个没有任何能力，十分窝囊怯懦的人，有了想要接近他人、关心他人的想法，那么结果定然如同悲剧。不得不自嘲，这很可笑。然后，我很不安，关于自己的一切，我都不确定。我很喜欢简单的日子，我希望它们细水长流。可是我害怕因为这几个天之骄子导致与我想过的生活越走越远。我很渴望当一个井底之蛙，只安于那个小小的世界，只要那一片小小的天空，我不贪心。而今晚之后的日子，这一切都消失了，我被人抓出了深井，被迫看见整片大地天空与海洋。很迷茫，因为芸芸众生里，一个叫赵行之的男人，那样微小。
我的目光望着远处的树木，在黑夜的帘幕之下，只有树影在摇晃。我戴着厚重的眼镜，但是我的眼镜足够锐利。我隐隐约约看见了金属反光的圆孔，一刹那，我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我没有思考，直接绕过身前的严宁希。我的背脊贴着他的背脊，背对背地站着。我的眼镜死死盯着那个圆孔，看到它微微晃动了一下。一声巨响，然后我看到了子弹冲入血肉的沉闷声音，对于我来说格外清晰。我没有第一时间感动疼痛，而是听到了惊呼声。我知道那是严宁希的声音，因为他喊我——“胖子！”
我的声音在颤抖，“快，趴下来啊……”我满脑子想得是如果树后的那人再来上几枪，我和严宁希就成了靶子了。他立即反应过来，环着已经瘫软的往路边的草坪扑去。随即，枪声不断，我感到那些子弹就是擦过我俩身侧的。我此时还是清醒的，我竖起耳朵听。一声，两声，三声……我在那里祈祷，希望那把枪只有10发——运气不错，枪声骤然停了。我想要开口，发现力不从心了。严宁希很机警地拽着我躲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身体完全匍匐着。呵呵，幸好这里有这么一个街心公园，有这么一块草坪，最重要的是——有这样一块救命的大石头。如果我有幸逃过一劫的话，我一定会回到这里亲亲这块石头的。
我身上很痛，痛得无法形容，然是我仍旧吃吃地笑着，然后神志彻底跌入深渊。似乎灵魂不断下坠，还有强烈的离心距……假如，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能不能把我埋在海边？我呐，想要看日出日落，看那来来去去的潮汐，这个世界也许没有人会记得我，但是我想要看见生命的恒定，万物的变迁……
很不情愿地，我睁开了双眼，眼睛只能眯着。强烈的光线瞬间填满了眼眶，一时之间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甩甩头，渐渐恢复了神志，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呼喊，不自禁寻找着声源。看到了一袭深蓝色的装束，然后聚焦在那女子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欣喜的神情。她，是简絮，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气质不凡的歌手。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打手机，“宁希，他醒了！”
我打量四周，发现各种家具俱全，要不是我闻到了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我便会以为这是一个犹如家的温馨房间。我看着我胸膛上的纱布，才将所有的思绪理清。原来我替严宁希挡了一枪，伤口在胸膛上。我的视线最终停留在窗边女子身上，我很不解地问：“简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那晚我从沉迷跑出来后，开车经过中山公园，听见了震耳欲聋的枪响。枪声停止了之后，我好奇地回头望了一下，看见了石头后面有人，本来决定不理会的，但是恰巧看见了宁希的脸，于是我就把你们送来了医院……”看来她和严宁希是熟识的，不然没理由冒着生命危险出手相救，这位小姐还是有些胆魄的。
但是我还是有不解的地方，“为什么你能顺利把我们带走，照理说换子弹的时间不够你把我们弄上车的。”
她笑起来，“在一开始有人拿着刀冲进沉迷以后，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在我发现你们两人的时候，警车已经开到中山公园了，所以能帮上你们，也算是老天保佑。尤其是你，子弹打进你的胸膛，因为你身上的沙袋缓冲，所以进入的不深。”
我听到她的话才意识到我身上的沙袋全被拿下来了，怪不得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在漫步云端，感觉很妙。看着角落里犹如破败的花儿一样的沙袋，我心里五味陈杂。
“是啊，多亏了它们……”在我被殴打的时候，是它们护住我的要害，在这个时候它们又救了我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我觉得你很特别。”简絮说。
“我叫赵行之。特别？我能有什么特别的。”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看了我半晌，才说道：“我在沉迷唱歌有几年了，我一直有注意到你。感觉你的性子很内敛，很温和……具体你让我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有第六感。”她得意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
“呵呵，也许吧，我自己反正也不清楚。”
“你身上绑那么重的沙袋做什么？”她奇怪地看着那些沙袋。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我常常被同学打，这些沙袋每次都能保我不受太重的伤。”也许是我的样子有几分落寞吧，简絮只是看着我，然后便不再说话了。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没有好奇，没有同情，这样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我，与她歌声一样，渗入我的心里。
“对了，严宁希去了哪里？”
“他去外面买一些吃的。他知道你醒了，很高兴。”简絮眨了眨眼睛。这个女孩子很有趣，我一直记得她低沉的嗓音，听着很舒服。
“他，他的手怎么样？”我略有紧张地问她。
“已经包扎过了，没什么事情。”
很碰巧地，说曹操曹操到，房门被猛地推开了，我转头看过去，看见了微微喘气的严宁希。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他貌似在生气，就是尽管我在脑海中使劲地想，也想不通他气什么。他就这么盯着我，即不说话，也不进来。我感到莫名其妙，“呃，我脸上是长花了吗？”
他俊美的五官摆出一副轻蔑的模样，声音凉凉，“呵，你脸上能长出什么花？草都长不出来。”
那就是了啊，所以你这么盯着我看才奇怪呢。但是我没有吭声，呆呆地看着他。
“喏，这里有一盅燕窝汤，还有其他的一些补品。”他走到我床边，把东西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放。我很确定，他在生气
我求救似地看向简絮，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没法子，我只好很弱势地问他：“那个，你貌似在生气？”
我不开口还好，他只是冷冷地盯着我，我这一开口，他猛地瞪着我，从牙缝里挤出，“赵行之，你竟然唬我！”我立即醒悟了，他肯定是在说我绑上沙袋充胖子的事情。
“我不是有意的，我适当自卫。”我垂下了头，表现出“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揍你的时候手那么痛！”他的声音无比得响亮，“你自卫？老子看你是自虐！”
我点点头，“呃，是是是，是自虐。”我瞟了严宁希一眼，发现他的脸还是有点青……这时候，简絮的笑声传过来。
“好了，宁希，你别欺负行之了，人家可是为了你挡子弹呢。”呦，继萧晴川之后又是一小天使啊。我使劲冲她笑，以表感激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晴了，“喂，昨晚怎么就这样扑过来了？你不怕死？”他严肃地抿着唇。嗯，这表情很有魅力。
“我想到我全身几乎都绑着沙袋，所以我就替你挡了，反正我也没死。”其实有一点我还没有说，因为在我替他挡子弹的前一刻钟，他替我挡了一刀，我这样算是还了他。也许有人会说，被刀砍和被枪击是两码事，不能等价。但是在我的人生观里，它们是一样的，它们背后的情谊是一样的，在去挡的那一瞬间，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思考，就这么做了。我也知道，我和严宁希的情谊并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很不怎么样，然而他的血液里沸腾的精神促使他下意识为我挡了一刀，那么我的潜意识里为他尝一颗子弹，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总之，我和他此时都安然无事。
我从严宁希的眼里看到意思惊讶，他说：“我现在对你刮目相看。”
我无法理解，我问他：“为什么？”
“因为对于你的生命，你的解释风轻云淡。因为你绑着这么重的沙袋跑完了3000米。因为你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怨恨。因为你赵行之救了我严宁希一命。”他的声音很沉重，他的目光很坚定，我意识到他对我是真真正正地改观了，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萧晴川对待我的样子。我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树，仿佛能看清树叶的走向与脉络。我轻轻地笑着，那个叫赵行之的卑微之人，终于有人能懂了。懂得他的隐忍，懂得他的艰辛，懂得他的内敛。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呢？——不忍细数啊。
“我很高兴，你终于肯有正眼看我了。”我莞尔一笑。
“其实是你值得。”他说。
“我也赞同哦。”简絮插话。
我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是温柔的女人，一个是英俊的男人。在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将他们两个人定位。昨天，我正式将萧晴川定位为朋友，而今日，我显然也是动了这样的念头的。严宁希，这个别扭的男人，很自傲，很火爆，很会折腾人，但是我觉得年轻的人就应该像他一样闪光，敢作敢为，无拘无束。他虽然很自我，还因为一些小事就对我动手，但是我承认在这一刻他是与我心意相通的。我们望着对方的眼睛，没有闪现出感激之情，我们对此都只字不提，因为放在了心里，沉湎下来了。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老去了，回想往事的时候，都能够回忆起彼此的脸庞，想到——当年啊，他为了我奋不顾身了一回，年少冲动了一回。这种心意相通，无疑是最舒适最安心的。呵呵，这种感觉，妙不可言。而简絮，我只是与她说了这么几句话。但是我听了她一年的歌，她的嗓音那样绵长，她的目光让我觉得很自在。与她相处的感觉很像与萧晴川在一起的感觉，言语不一定要多少，只要她那种理解的目光，你便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我虽动了念头，却很矛盾——一个人那么漫长的岁月里都没有真正的朋友，而在三两天就能找到三个朋友，那么这种情感是不是太肤浅了？
爱情的世界里，有一眼钟情，那么友情的世界是不是也有一眼钟情？
未来的日子，请你告诉我答案，它们终究会水落石出的，终会。
这个下午，严宁希和简絮都在这个病房里陪着我，聊些有的没的。后来，简絮因为有同学聚会就先走了，我与严宁希两人在病房里，我很好奇简絮和严宁希是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没有问，想着以后再说吧，接着就聊到了萧晴川他们的状况，我得知了他们三人现在在警察局。
“我一直很奇怪，昨晚在沉迷那边，双方的枪为什么都不安上消声器？警察一出现就会没收他们的枪支，而牵涉到枪支的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摆平。”他们这样不是自找麻烦吗？
“如果双方就是故意要引来警察呢？”严宁希说。
我沉吟片刻，灵光一闪，忽道：“彼此嫁祸？”
他打了一个响指，“对！两边都是老狐狸。尤其是我哥，他就只有那一把枪，一共三个人。而对方带了三把枪，有十多人。警察来的时候，我哥哥就把他的枪藏在事先安排好的地方。所以敌方想引来警察，借刀杀人的计策没有成功，因为我哥一开始就没有上套。他没有叫帮手，就他们三人，装作是被无辜袭击的假象。等到警察抓获他们，那么我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沉思，严宁卿他哥真的很有胆色，□□大哥果然不容小觑。“可是，如果围剿的枪支里面没有M700，那么就不好办了。”毕竟周围的路面上会有严宁卿射出的子弹。如果围剿的三支枪里没有有M700所用的子弹，那么端倪就露出来了。
严宁希盯着我，“围剿的那三支枪里一定有M700，因为这些人是外国的军火商，做走私的，他们这次来中国就是贩卖M700的，而我哥手里的那把枪就是他们那里拿来的。本来严家和那些人谈生意，但是出现了第三方干扰，而他们不分清楚青红皂白就来沉迷挑场。为了避免真正的火拼，我哥只能自己出手，先把他们送进警察局。”
“你哥不怕他们把什么都抖出来？”我继续问。
他笑，“不会。他们这次出手是自作主张，他们的头头是英国人，和我哥私交甚好，他们不敢什么都抖出来。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了，这个案件就不简单了，牵扯的可是无数人呐，绝对的国际大案件。就算他们现在敢说，警方也不敢查呢。”我听得都心凉了，果然是很复杂。但是，晴川他们会没事，这就够了，其他与我不相干。
还有一件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昨晚的枪击事件，上了报纸头条，那十几个持枪的外国人将会被引渡回国。外国人就是这点好，在中国犯案能引渡回国。恐怕以他们的势力，回到自己国家以后，定然会逍遥法外吧。世道就是这样，只要你有钱有势，就是好说话。
“好了，胖子，噢，不，你一点都不胖。”严宁希再次恨恨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他哼了一声。“好了，行之，轮到我问问你了。你很懂枪支？M700？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除了我哥那种□□上打滚的人，很少有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什么枪了呀。”他意味深长地看我。
“这有什么？我的脑子很好使，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是过目不忘，我很喜欢研究枪支，它们的构造我也很了解。像我这种人吧，没什么特长，也就这一样是有兴趣的，算是略懂皮毛吧。”我回答他。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也是□□上的人。”
“怎么可能？我那水平，除了靠身高唬唬人，还能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被人揍得半死不活啊？
他斜了我一眼，说：“你这人不靠谱。”
看来，我失去了这个男人的信任，其实我挺冤的。
后来，我问严宁希，“你怎么敢把这些事告诉我？这可都是犯罪的事情了，你不怕我说出去？”他不是觉得我不靠谱吗？
“你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啊。”他眯起眼睛，又道：“还有，我不是说你值得了吗？还非要我再说一遍，神经。”不高兴地撇撇嘴。
是吗？原来我值得啊。“谢谢。”
“做作。”他送了我两个字，但是我很高兴，心里很舒畅。
没过一会，我的手机响了，我知道那是萧晴川，因为我的手机里只有他的号码。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以通讯录里是空的，也不知道这个手机有什么用，但是前天晚上有了第一个号码，就是萧晴川的。
“喂，行之。”他的声音有一些疲惫，想来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睡觉吧。
“嗯，你好，晴川。”
“听说你中枪了，现在怎么样？抱歉，我没能来看你。”他的语气里有真诚的愧疚之意，我心里说，这就够了，一句关怀就能抵过很多。
“我没有事情，我绑着的那些沙袋救了我呢，只是伤到皮肉。我就说那些沙袋挺好的呀。倒是你，还没有从警察局里出来？”我转移了话题。
“马上就好了，我过一会就去医院看看你，还有严宁卿也会去，他说要谢谢你救了宁希。”
“嗯，我知道了。”严宁卿……要过来看我？我看没那么好心呢。
接着我们挂断了电话，我对着凝视我的男人说：“严先生，我脸上是花开二度了吗？”
“放屁。”他扯着嗓子，“原来萧晴川早就知道你身上那不是肥肉是沙袋啊？”语气不善。
“嗯，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自己发现的，他很聪明。”确实是很聪明，有点像狐狸的狡猾机智。
严宁希板着脸，闷闷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很笨？！”我心里的回答是：是的。但是我嘴上说的是：
“不，当然不。”没办法，我就是口是心非，胆小怕事，习惯了。
他听了我的回答倒是不做声了，只是将我手上的手机拿去。按了两三下，玩味地开口：“啧啧，手机里就萧晴川一人的号码啊？太不正常了。”
我抿了抿嘴，无可奈何地说：“没办法，我没有朋友，大家都厌恶我，只有萧晴川肯给我号码呢。”
严宁希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有些愧色，难得一见的表情。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我手机上按着，一边说：“好啦，本少爷再给你填上一号码，不能让萧晴川独占了！”他瞅着微笑的我，补上一句：“记得，有事找我。还要先找我，萧晴川比较忙，我很闲。”他还挑了挑眉毛。
我点头。等我出院了去学校上学，要是被同校的校友看见我与严宁希能这般友好地相处，一定会很诧异。
呵呵，人生如戏，倒是不假。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