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入秋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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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那件事情，也没有一个定论，五条悟和夏油杰又开始了激烈的对抗，明明是朋友的那种关系，他们之间的气氛却如此生硬。
再等你得到消息时，是夏油杰擅自离开高专的通知。
“诶？”
这个消息是灰原雄告诉你的，他一脸担忧，平时盛满笑意的眼睛现在没了光彩。
“是因为我们吗？”
闷闷的声音传来，视线里是忧郁的眼神，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肯定不是。”
你稍稍挺起胸膛，坚定了语气，心想要给后辈们做好榜样。
“夏油同学之前还在让、拜托我想要带你们出任务。”
你默默改了口，灰原雄紧皱的眉结舒缓一些。
他的黑瞳里有一些期待，嘴角微微扯起，右手撑在脑后，语气也放软许多。
“也是，既然夏油前辈决定要走，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你点点头，抿嘴笑笑。
当天就传来夏油杰杀死村民成为诅咒师的消息。
“……”
“灰原你冷静一点！”
七海建人一脸愤怒压制住灰原雄，一向遵守礼节的他如今有一些狼狈。
“学姐……”
你轻轻摇摇头，虽然不知道夏油杰为什么叛逃，但是从他上次看你的眼神你就没感觉到多少讶异。
你现在要带他们去出任务，原本可能的话会是他们口中的夏油前辈替代你。
可能错的在你吧。
你沉默下来，原本想要安慰的手也垂下。
“抱歉，”你的眼里被愧疚占据，牵强拉起嘴角，“可能是因为我吧。”
你笑不出来，如果当初你同意的话，夏油杰现在还不会叛逃。
“这次任务换我去，”你抿嘴笑，但是扯了扯嘴角最终放弃了，“你们先好好调整一下，下一个任务一起吧。”
反正也只是一个三级的咒灵，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你制止他们要跟上来的行为，对他们安抚笑笑：“可以去找硝子和五条同学，他们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
“我马上回来。”
但根本不是这样。
*
“【窗】的消息错误？”
五条悟拿过你的报告单，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有关于你的检查结果。
此刻的你一脸苍白没有血色，浑身上下都被绷带紧紧缠绕，面部被呼吸罩遮挡，只有一台显示器，上面绿色的波动代表你的心脏还在挣扎跃动。
“为什么？”
五条悟声音冷下来，他明明记得灰原他们没有去出任务，但是你却遇到了这种意外。
之前为什么没有察觉呢？
家入硝子很想拎起五条悟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不把你放在心上。
是因为看到灰原他们没有出任务所以忽视你吗？
家入硝子沉默下来，她的拳头紧了又松。
一阵沉默。
根源在哪里呢？
五条悟看了看你，如果你此刻皱着眉头，最起码还能代表你有一丝意识，但你的表情冷冰冰的，没有了平时羞涩含蓄的微笑，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
门外是呆滞的灰原雄，七海建人斜靠在墙。
“是我们的错吧，”他瘫坐在椅子上，“如果我们没有闹脾气，学姐也不会这样了。”
七海建人没有说话。
“走吧，”七海建人离开墙面，声音里是满满的疲惫。“该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灰原雄最后临走前看了一眼病房的门，手臂颤抖，死死握住拳头。
当他坐上辅助监督的车时，下意识看了一眼你的位置，想要像平时那样扬起灿烂的微笑，利落道“这次也麻烦学姐了！”。
顿住，关上车门。
也是，你现在在病床上，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灰原雄不再说话了。
这次的任务结果也不如人意。
一个重伤，一个死亡。
夏油杰的再次叛逃，改变原本预料的OOO的重伤，难逃命运的灰原雄的死亡。
到底是谁的错？
如果夏油杰没有叛逃，如果OOO没有拒绝夏油杰，如果五条悟不去找他，如果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会回到过去，如果……
但是没有如果，迎接他们的是冰冷的死局。
不论中间有什么蝴蝶在展翅，这都是一场病态的循环。
“灰原还是……走了吗？”
家入硝子此刻坐在你的床边，不断更新的报告单上面显示‘重度昏迷’这四个字。
“抱歉。”
五条悟感到挫败，他以为再来一次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他是最强，他有以前的记忆，他还有许多已经掌握的术式理论。
但是这些都派不上用场。
问题的根源出在了哪里？
这场循环的中心究竟是谁？
六眼疯狂运转，五条悟不断对自己的大脑使用反转术式。
床上传来轻微动静，你微微睁着眼，眼睛没有找到焦点，你困难地呼吸着。
“灰、灰原呢？”
你有不好的预感，沙哑的嗓子没有阻止你迫切想要知道一切的欲望。
“他、”家入硝子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恢复意识，“他还在外面。”
骗人。
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这么出现了灰原雄死亡的景象，看到了灰原雄的葬礼，甚至看到了灰原雄的妹妹在葬礼上哭昏了过去。
一瞬间许多记忆涌入你的脑海，夏油杰的叛逃，咒灵的涌动，无尽的苦夏，死去的七海建人，甚至还有以前邂逅的女孩，死在了涩谷的车站。
你挣扎着想要起床，但是全身疼痛刺激着你，让你用不上一丝气力。
眼泪从你的眼角滑下。
你如果没有拒绝夏油杰，这次任务也不会受伤成这样；如果没有受伤，下一次任务也不会让灰原死去。
哽咽，你没有哭出声音，这是你小时候面对痛苦的方法。
挫败，无数条信息在指责你。
“真没用。”
“当初就不应该和那个女人结婚。”
无力，你没有强大的咒力，你只有三四级咒术师的水平。
悲伤，死去的是你的后辈，不久前还在用期冀的眼神看着你。
痛苦，咒术师的人生必定要伴随这些不可控的意外。
除非你不再有心，但是这怎么办得到呢？
你想到夏油杰，他是那么决绝，即使一开学的时候礼节与你对待，但是到现在却也是个杀人犯。
他还有心吗？
你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心给了谁。
他背叛了五条悟，背叛了家入硝子，离开了自己喜爱的后辈。
他的心从他们这些人里回收，转而会怎么样呢？
这样真的会快乐吗？
接下来他会如何？
作为诅咒师在霓虹居无定所漂泊，躲避从上层发不下来的追杀，周围不再是一唱一和心有灵犀的挚友，步入社会隐藏自己成为一个假面的人。
你不想看到他成为这样的人。
就是由衷不想，记忆里貌似不再是那个一直疏远的夏油杰，你们一起在游乐园拍过照，坐过摩天轮，一起缩在一个暖呼呼的被炉里，看红白歌会，吃剥好的福橘，会在夏日祭的时候一起穿戴整齐，也会在他吸收完咒灵以后递出糖果。
你模模糊糊之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但你不清楚究竟现在是过去，还是未来是过去。
显示器上的绿色波动逐渐微弱，你的神情开始涣散，旁边是疯狂呼唤你的家入硝子。
她在说什么？
你听不见，视线模糊，你也分辨不了她的口型。
你被五条悟兀的举起，至于为什么你知道那是五条悟，因为硝子的手掌没有那么宽大。
你又被放下，感受到一丝风。
你闭上了眼睛。
五条悟狂奔，几乎是飞速找到医生把他拉过去。
但是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闭上眼睛了，显示器上不再有跃动的幅度。
“抢救！”
周围是嘈杂的声音，五条悟回过神来，背部靠着冷冰冰的墙壁，家入硝子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说起来五条悟一直会下意识忽略你，不论是你，还是你的伴手礼。
明明自己喜欢糖分，但是你带回来的铭果也好，黑糖也好，甚至是和果子，到现在都还完好如初地堆在桌子上。
这不对劲，更何况你的存在，在这场循环的开端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脑海。
是无差别消失吗？
但是明明硝子就还记得你。
硝子的记忆完全吗？
如果再深思下去，总感觉会发现一些可悲的事情。
这场逆时光的旅程之前也是一场循环吗？
那场循环里你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呢？
要做到这场循环达成的条件是什么？
这场循环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代价又会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这场循环是如何做到的。
有关时间的东西，总是那么复杂晦涩。
他需要验证，虽然目前手头有的证据匮乏，但是他还是要赌一把。
他叹口气，最终耳边传来的是医生‘抱歉’的字眼。
五条悟还需要回去告知七海建人，虽然事实可能暂时难以承受，但是时间会治愈一切。
再次睁眼，五条悟看到的是高专的教室。
阳光正好，夜蛾正道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需要回头，六眼就能看清身后是夏油杰，旁边是家入硝子，最角落里，是你。
熟悉的羞涩的抿嘴笑容，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欢迎你们来到咒高，我是你们的老师，夜蛾正道。”
五条悟的脑子停止思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入秋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