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入秋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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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对你的印象很浅，就算是你站在那里也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当然暗杀偷袭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浅到什么程度呢？
就好像初春湖面上结的薄冰，不用触碰自己就会破碎。
不管是战斗中你只存在于旁观，还是伴手礼他只流于表面，让他值得注意的，大概也就只有她的背景是否和上层有关。
夏油杰没想到过自己会再次回到过去，但他也庆幸，不论是高专时期温存的美好，还是自己死前没来得及完成的宏图壮志，亦或是死前都不放心的家人。
他不禁自嘲的笑笑。
什么啊，‘我回来了’这种话。
关于这场重新来过，他不知道原因，他和五条他们商讨过，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他们的记忆，都不是在同一时间切断的。
夏油杰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心脏的那一刻。
五条悟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处理完百鬼夜行残留的咒灵，找硝子谈话没多久。
家入硝子的记忆，则是停留在与五条悟谈话完毕后，自己身处实验室的时间段。
“连你的尸体我都处理好了，结果你就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五条悟的戏谑，也是不敢确认的界限。
他们的关系虽然处在高专开学，但是已经回不去了。
家入硝子的表情一向都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也看不出她的态度。
至于五条悟，他们在实力最本初的时候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斗，他对他们或许有些愧疚，当初不告而别，估计对他们产生了很大打击吧。
五条悟在尝试推翻咒术界，但是在他看来，他的动作过于温吞，就仿佛是一个慈母的角色，将孩子从蹒跚学步和牙牙学语教起。
多可笑啊，当初在天内理子死亡的时候，阻止五条悟杀死在场教徒的是他，如今却背叛了这个旨意。
五条悟会怎么想呢？
看，他们明明走的时候相同的道路。
他在叛逃的时候也有想过回去，也有过迟疑和退缩，没有挚友在身边陪伴的痛苦，不再是默契地患难与共，但是正是因为惧怕这种软弱和退缩，他为了自己的大义决绝果断地屠村弑亲。
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他要逼着自己前进。
他受够了，他也许就是懦夫，禁受不住咒术师所能承受的痛苦，让他更能看清人性。
在生死面前，在能触碰到自己的利益时，在同伴死亡病态的循环之中。
这种事情发生在身旁的太多太多。
“什么时候死的？”
“您叛逃的第二天，”那个人低着头说，“OOO是在灰原死后从重度昏迷状态急驱直下，不幸去世。”
再来一遍，即使手里握有足量的信息差，五条悟的方法也只能说是缓和，但是他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他原本以为你去了，灰原的结果会好一些，但没想到带来的是你的重伤，他本以为五条悟不会坐视不管，但没想到事情出了这么大的偏差。
逃脱不开的命运吗？
蝴蝶的展翅带来龙卷风一般摧残的改变。
咒术师的命运在龙卷风里摆动不定，而那些猴子却可以坐拥平静，这是何等的可悲和傲慢。
所以他们是不一样的，和平的生活从来没有给这些真正的士兵带来幸福，一旦咒术师摆脱了这些猴子的捆绑和束缚，那样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
毕竟只有咒术师自身不会产生咒灵，至于其他的普通人，他们是咒灵的源泉，是罪恶的源头。
他不否认九十九由基自己打算全身而退，冒险的事情让他来做这种心思，在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清楚了人与人之间的利用关系，不然也不会以此大量敛财，压榨那些富人致死。
“我知道了。”
夏油杰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他在睁眼的开始就去找菜菜子和美美子，这就像是一场梦，其他的人他也不急着去找，他们之所以成为家人不仅仅靠盘星教的关联，更是他们志同道合的理想。
但是他始终开心不起来，夏油杰在无人的房间大笑，笑着笑着就停了，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只身一人。
真累啊。
再一睁眼，阳光正好，夜蛾正道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座位前面的是五条悟，斜前方是家入硝子，在角落里，是你。
愣住。
循环……吗？
*
你进入了一所简称为高专的学校，里面的同学算不上冷漠，只能说奇怪。
你好像触碰在这个奇怪氛围的边缘，又好像排斥在这个边缘之外。
粘稠、纠缠、挣扎、拖拽，你无知地看着他们之间奇怪的联系。
他们三个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关系看上去很好，是熟人吗？
你不清楚，只是一如既往坐在位置上，讷讷看着手上的书本没有焦距。
“那个女生是谁啊？”
家入硝子本想拿一根烟出来，但是因为在甜品店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还在流连于甜品店，你也该长长大了。”
三人像第一场循环那样，围在甜品店的一张桌子。
“毕竟是悟，”夏油杰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在一切都没准备好之前，他还不打算轻举妄动，尤其是自己刚入学的这段脆弱期间。“所以也就不奇怪了。”
“什么叫不奇怪，”五条悟没好气看他一眼，说实话他现在内心复杂，有点不想看见他。“你不认识吗？OOO，不是你一开始的同学吗？”
家入硝子死鱼眼：“什么叫做我的同学，她也是你们的同学好吗？”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这一届有四个人。”
“喂，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
家入硝子不记得高专还有这号人，甚至她的记忆都还在百鬼夜行。
“这么说来，”家入硝子的语气严肃起来，“我的循环出错了吗？”
夏油杰左手支起下巴：“不，说不定我们的记忆也都是错误的。”
可能他们循环的记忆停留在上上次。
“记忆紊乱，”五条悟赞同，“你永远不知道上次的循环究竟是你拥有记忆的那场，还是循环被抹消的那场。”
这时，他又补充。
“就好比去买两个喜久福，你永远不知道你买的那两个是不是在生产过程中紧挨在一起的，还是中间隔开了一个甚至几个。”
家入硝子头疼地叹气。
“这比喻还挺新奇。”
夏油杰调侃。
“意思差不多啊。”
“随便你了。”
家入硝子听到这里暗暗握紧拳头。
这简直，就是和以前一样的对话。
普通又平常。
现在却格外珍贵。
“那么OOO是怎么回事？”家入硝子冷静下来，松开拳头。
“目前看来我和杰的记忆是相同的，我们身处同一场循环里。”五条悟试探性，用肯定的语气说道，“OOO和灰原死亡时间一样，但不排除她在你入学前就死了。”
夏油杰瞥了一眼五条悟，感慨他的任性。
“确实，”夏油杰语气淡淡，“但不确定的一点是循环的触发条件。”
“根据上一场……或上几场的循环，如果OOO的死亡是触发条件，那么在家入硝子循环里，OOO的死是矛盾。”他接着补充。
五条悟皱眉。
“百鬼夜行，死的人是你，杰。”
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身处的是第几个循环了，”五条悟的语气略有疲惫，“但是杰，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你就先停在这里吧。”
家入硝子补充五条悟没说完的话，按照他们的循环里，估计夏油杰还是作出了那些事，她没去戳破，不忍心，也不想。
“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就像以前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入秋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