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梦女睡美人》Z红瞳黑猫Z

4、第 4 章

　　眠り姬04

　　今晚的天气很好，雪一般的月光从墙体的每一个洞口，缝隙之内倾泻而入，一直蔓延到你的脚下。你赤身露体，小心翼翼的伸出脚尖，勾弄着那薄片一般贴在地面上的月光，仿佛感受到一股凉意顺着脚趾的指腹一路贯穿到头顶，你不禁一个激灵，脑中清醒。

　　大门打开，一条月光将你笼罩，强行将你拉入了这个冷凉的世界，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毫不怜惜的刮过你的肌肤。你抖了抖，身上的肌肤起了栗皮。

　　你随手从一边的椅背上撩起一件长外套裹在身上，迈向了大门的方向，在即将踏出那道界限时，你顿了顿，回过身去，看了那个歪倒在沙发上的银发男人一眼。

　　他难得一见的衣衫不整，仪态不端，身体用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扭在一边，头深深勾着，肩膀上和胸前还留着你啃|咬和抓挠留下的痕迹。

　　只是那一眼而已，你什么都没做，迈开步伐，一脚踏入了冰冷的夜色。

　　你自由了。

　　没有什么雀跃或庆幸，你只觉得疲惫。站在不远处车门外的男人十分熟练的脱下自己的大衣和围巾，将你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又为你拉开了后座车门，你刚抬腿上前，一双娇柔的小手便立马勾上了你的胳膊，将脸靠在了你的怀里。

　　“林太郎，开车！快开车！”小手的主人用脚踢着驾驶座的后背，男人也宠溺的回应着，但你并没有什么力气再去听他们说了什么，大衣上残留的温度仿佛熏昏了你的大脑，你脑袋一歪，便陷入了昏沉的梦乡。

　　“睡着了呢。”森鸥外掰了掰后视镜，好更清晰的从其中看到你沉睡的模样。“爱丽丝酱，你说，我现在回去杀掉福泽阁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称作|爱丽丝的少女眨巴着湛蓝的大眼睛，戳了戳你的脸颊。“姐姐绝对不会愿意福泽先生死掉。”

　　“哎……她可真是心软啊。”森鸥外仿佛无奈的叹了口气，“明明福泽阁下说过，如果忍受不了的话可以杀掉他的。”

　　车辆继续行驶，碾过一地平坦的月光，轮子下的路从破碎颠簸的碎石板逐渐变得平整而宽敞，最后，停在了一条干净的柏油路边。如果你醒着，你便会看见一栋栋整齐的，带着小庭院的小独栋别墅，形状优雅的，暖黄色的路灯，以及马路对面银白色的海滩，波光粼粼，涛声阵阵的大海。

　　这正是森鸥外为你描述过的地方，他的家。

　　爱丽丝先一步从车上跳了下去，随后森鸥外将身子探入车内，将你从里面抱了出来。你身心俱疲，这点动静丝毫没有惊扰到你的梦乡，所以，你没有看到那个金发蓝眼的小姑娘是如何仅凭一个响指便打开了紧锁的大门。

　　森鸥外抱着你进入了浴室，细心地放了一池温水，将你放了进去。你的头歪倒在池沿，黑色的长发顺着浴缸壁流淌而下，一直拖到了地上。他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解下厚重的西装外套，解开衬衫的袖扣，将袖子挽到了小臂以上。

　　“哎呀，我竟然忘了把姐姐的衣服先脱下来了。”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十足兴致地望着一池温水慢慢浸透你身上那件随手披上的长外套。那严格来说不是你的衣服，而是在你醒来后，福泽谕吉为你新添的，用作睡衣的长衬衫。因为以前经常劳作的缘故，比起漂亮的裙子，你还是更喜欢衬衫裤子这样的组合。

　　“既然打湿了，就不得不脱下来了呢。”森鸥外仿佛是终于说服自己，不得不如此做才行时，才蹲下身去，帮你解开衬衫的纽扣，将衣裳剥了下来。

　　“哎呀呀，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件衣服已经这么脏了呢？看来是不能要了。扔掉……唔，不，说不定还会有传染病。烧掉吧。”

　　“你有完没完，林太郎。”爱丽丝靠着浴室的门，皱着小鼻子看着森鸥外的自导自演。

　　“麻烦爱丽丝酱把这件衣服处理一下，这里我来就可以啦。”森鸥外将衣服递给爱丽丝，对着小女孩儿的背影摆摆手，随后合上浴室门，落了锁。“这项工作可是大人的工作，小孩子做不了呢。”

　　======里==里==外==外==做==清==洁========爱|发|电=====

　　如果你有意识的话，你一定会惊讶自己为何还无法清醒。这是当然的，你不会想到，那个长得如同小天使一般可爱的小女孩儿在你睡着后，又为你吸入了一些麻醉剂，计量不大，只是给人拔颗蛀牙的程度，但加上你本就长时间疲惫的身体和神经，足以让你在十几小时内长睡不醒。

　　========接着洗========爱|发|电======

　　“就先……到此为止吧。”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在你唇上又啄了啄。“虽然已经想拥有您很久了，但这一切不是在您清醒的情况下就没有意义了。”

　　你这一觉睡得很沉，在仿佛浸泡在水中起起伏伏的梦境里，你差点以为自己又要一睡二十年。一种仿佛隆隆雷鸣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又慢慢变尖，变得质地分明，清晰地显现出轮廓。你听出来，那是在呼唤你的名字，于是，你睁开了眼睛。

　　“您醒了，这真是太好了。”金发蓝眼的高达男子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回过头去看向正在一边忙碌着什么的森鸥外。“森先生，她醒了。”

　　“哦呀，果然还是爱德华医生更厉害啊。”森鸥外朝你揶揄地挤挤眼睛，你刚刚被恋人的美颜暴击了一下，正在羞耻的巅峰，森鸥外的举动简直火上浇油，你抓起手边的枕头，一把朝他丢了过去。“林太郎！”

　　“看到您这么有活力，我也就放心了。”他一把抓住枕头，眼角的细纹皱起，“看来这一觉，您睡得很好，想必之前的困倦也一并消除了吧。”

　　你此时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脸色唰的白了。森鸥外都看见了……是他照顾的你吗？他会怎么想？他……告诉爱德华了吗？

　　“怎么了？”你英俊的爱人担忧地俯下身来，捧起你的双颊端详着，“森先生说你出去旅行了一趟，虽然理解你想了解世界变化的急切心理，可不管怎样要先和我说一声呀，就算医院的工作再忙，我也会请假陪你一起去的。你才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万一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爱德华医生，可不要小瞧姐姐的独立能力哦。”

　　爱德华狠狠皱起眉头。“森先生，”他十分严肃道，“这件事您也要负责任，您既然知情，为何不告诉我？就算您不给我准假，您也应该陪同前去才对。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多么陌生和恐怖，您瞧瞧，她被累成了什么样子？万一她就这样再次一睡不醒怎么办？”

　　森鸥外露出了苦笑，以一副无辜的样子向你看来，简直像他小时候在和福泽谕吉起冲突却又无法占上风，于是转头来向你求情时一模一样，他那副被欺负了的小猫咪的形象，总是能让你心软。而现在，尽管又一次想起福泽谕吉让你五味杂陈，但小猫咪即使变成了大猫咪依旧又打动人心的能力，你忍不住拉了拉爱德华白大褂的袖脚，向他努力笑了笑。“别怪林太郎，是我主动要求的。”

　　说罢，你朝森鸥外投去感激的一瞥。这一眼的情感是真实的，你很感谢他隐瞒了你和福泽谕吉的事情。

　　大概是你真的吓到他了吧，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爱德华活像是从王子殿下变成了管家，对你絮絮叨叨个不停，把这种能问的情况问了个遍，甚至连例假是否准确，是否疼痛这种事情都要顾及到。而你因为之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于这种每月定番更是敏感，此时被他问道，为了不被他察觉，只得强撑着招架，支支吾吾带过。

　　森鸥外看出了你的疲惫，走上前来，打断了爱德华的絮叨。“好了好了，爱德华医生，姐姐看起来还需要休息，你也该回去工作了。要知道，今天上午可是特别准假。”

　　爱德华的脸僵了一下，有些不情不愿地站直了身子。“我知道了，那就拜托森先生好好照顾她。”

　　“当然，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爱德华俯下身来，吻了吻你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去。你的脸颊上泛起红晕，等爱德华离开，森鸥外长叹了一声：“陷入爱河的年轻人可真是令人羡慕啊，早知姐姐就算醒来也会被人抢走，我当初就不要那么钻研医学，也去趁着年轻恋爱一把就好了。”

　　你只听得他前半句揶揄，羞涩却并未再次涌起，你抿了抿唇，非常小声地道了声谢谢。

　　“您不必与我言谢。当初如果不是您收留了我，现在可不一定有医院院长森鸥外呢。”森鸥外走过来，轻轻抚了抚你的头顶，将你拉近怀里，拥抱了一下。“当初您照顾我，如今该轮到我照顾您了。”

　　你感动的有些想落泪，可没有落下来，不知为何，你觉得他搭在你背上，顺着你的脊柱向|下|抚|摸的手有些令人害怕，指尖划过一个个骨节时，总是让你想起爱|抚——毕竟，你已经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你不经暗暗绷紧了身体，手搁在他的胸前，隐隐做出推拒的姿态。

　　“姐姐知道……人的脊柱有多少节脊椎吗？”正当你准备施力之时，他像是对小孩子讲故事一般慢悠悠说道，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在你背中的脊椎突起上揉了揉。

　　你的疑虑骤然被打消了，推拒的动作戛然而止。“我不知道。”

　　“如果是姐姐的话，有七节颈椎，”他点点你的脖颈；“十二节胸椎，”手掌下滑，抚过上背部；“五节腰椎，”手滑到腰部。你的身子再一次绷紧，但森鸥外的手没有再向下，他轻轻笑了一声，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节骶椎和一节尾椎。”

　　随后，他放开了你，退后一步。“不过，如果是爱丽丝酱的话，她的骶椎就还有五块，尾椎则有三块，直到成年后合并成一块。”

　　你这时才意识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不在这里。“爱丽丝呢？”

　　“她在医院，别看她年纪还小，她可是正在朝着护士努力哦！昨天的姐姐就是她来照顾的，我嘛，也就负责了个搬运工作吧。”

　　听他这么一说，你不禁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你扭头看向窗外，日头正盛，海面上波光粼粼，活像撒了一地白银。今天天气真好，你如此想到。

　　“今天天气真好。”森鸥外仿佛是读出了你的心理一般，他站在你身后，将双手轻轻搭在你的双肩上。“睡了这么久了，不如去吹吹海风？您还从未去海边玩过吧。”

　　你从他的话中读出了隐言，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你说得对，林太郎。今天我就去海边玩玩吧。”你不过是刚刚睡醒，海浪会洗刷过去，一切就此翻篇。

　　你在他的搀扶下从病床上坐起，随后他退出了房间，留给你熟悉新房间和挑选衣物的时间。努力振作精神，沉浸入对新环境的好奇的你没有看到，在他合上门后，是如何将头靠在门板上，发出满足的喟叹的。

　　“绷紧的臀|部曲线……姐姐还真是毫无自觉……”他低低地说道，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要慢慢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