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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眠り姬05

      森鸥外给你准备了一衣柜的漂亮洋裙,每一件都漂亮的过了头,让你在穿上后情不自禁生出一种羞\\耻和畏惧感。

      “姐姐~我进来咯?”似乎是因为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间有些太久了,门被轻轻叩了两下,紧接着,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爱丽丝?”站在镜子前的你看到她时,不免稍稍松了口气,又微微提起了心,手指扯了扯身上的布料。“怎、怎么样?会不会太夸张?”

      “超——可爱!”爱丽丝的眼睛星星一般亮了起来,一把推开门,张开双臂朝你跑了过来,抱住了你的腰,那架势,活像是要把你抱起来,原地转上一圈似的。“姐姐穿上超级好看!!像公主一样!”

      “是吗?我也看看?”原本应该是在视线死角的森鸥外闻言也探出了脑袋,却突然看见你还没拉上的背后的拉链,以及因为爱丽丝的拉拽而已经滑到臂弯的半边袖子和露出的大半胸脯,愣了一下之后,迅速背过身去。

      “爱丽丝酱,姐姐她才刚刚醒来,你就别胡闹啦!”

      “切。”爱丽丝不高兴地哼哼一声,却还是乖乖放开了你,又主动踮起脚帮你拉了拉衣袖,然后示意你坐下,帮你拉上了背后的拉链。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一直背对着你站着的森鸥外身上,直到爱丽丝在你背后握住你的肩膀,拥抱你的后背。

      “爱丽丝?”你被她突然的依恋拉回神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怎么了?”

      “爱丽丝酱!好了吗?”森鸥外突然大声地询问道,不等回答便转过头来,直直地望向你和身后的爱丽丝。你被他眼中的那种仿佛威慑和恫吓一般的目光刺了一下,可下一个瞬间,他又笑了起来,眼角皱起一些细纹。

      “很合身啊,姐姐。果然,您适合这样的衣服。”

      不是过分的恭维,让你稍稍放下心来。爱丽丝叫着要找一件和你能相互呼应的裙子换上,蹦蹦跳跳回了自己的房间,舞丽只剩下你和森鸥外两个人。

      虽然比起之前放松了些,但羞耻感还是紧紧抓住你的心,你不太敢站起身来,心中再三犹豫是不是该去把衣服换掉。可这已经算是那些裙子里比较收敛的一件了……你只是一个孤女,可不适合穿这样千金小姐的裙子呀……你没有被教养培训过的仪态,万一动起来时很丑怎么办?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您共舞一曲吗?”森鸥外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他正弓着身,向你伸出一只手,而那双眼正眯着,神态仿佛一只狡黠的狐狸。“还是说,您更想此刻邀请您的时爱德华医生?”

      “林太郎!”你嗔怪道,脸腾地红了起来,“干嘛要给我准备这么奢侈的裙子啊!”

      “奢侈吗?我觉得还不够呢。”他突然正色起来,那副因岁月积淀的成熟气场扩散开来,你不自觉被抓住了眼球,在他慢慢直起身子的过程中,目光也追随他的脸颊向上抬升。“在二十年前,我就认为,您应该拥有这些美丽,精致,可爱的裙子。只有这样的裙子,才能配得上您的美丽。”

      你怔怔望着他,直到爱丽丝换好衣服前来催促,你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看他,甚至傻乎乎地微微张开了嘴,登时扭转开视线,仿佛要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撕扯开一般,将爱丽丝搂进怀里,用尽你毕生所学的所有溢美之词,去称赞她的可爱。

      天啊,林太郎怎么会变得这么有魅力呢?你在他也去换上外出的行装时,悄悄摸了摸自己微微加速的心脏。你的恋人可是爱德华呀。

      海风的吹拂让人心情愉悦,爱丽丝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往前冲,和海浪一进一退的追逐嬉戏,而你则半踢着步子,享受海浪冲刷脚掌的酥|软感。然而,你却不敢往身后看。

      森鸥外去换了一身花衬衫和大裤衩,和每个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一个样,可他却不同于那些男人,身材保养得极佳,你甚至从他的小臂肌肉线条就能推测出他的肱二头肌一定也具有一定形状,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分别,甚至还比一些青年人更加健康。

      因为常年待在室内,森鸥外的皮肤有些苍白,在烈阳下微微晃眼。你还没从之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因此此时看他,那种晃眼仿佛要加剧你的目眩神移。

      得转移注意力才行。你如此想到,却又无法做到像爱丽丝一样如此活力,更何况,你还没有恢复体力。不如找找贝壳好了。你如此想到,低下头去,很快将心思寄托了出去。

      “锵锵!”突然间,视野中伸出了两大两小四只手,每只手里都摊着几块贝壳,原来是森鸥外和爱丽丝发现了你在捡贝壳的事情,于是各自偷偷找了一些来讨你开心。

      “姐姐,你觉得谁的最可爱?”爱丽丝眨巴着海一般蔚蓝的双眼,“肯定是我的,对不对?”

      “我觉得我的也不差呢。”森鸥外说道,被爱丽丝轻轻哼了一声。“才不是!你看,我这里有粉红色的贝壳!”

      “哦,这可是很少见呢。”森鸥外笑了起来,“看来是我输了。那这些贝壳扔掉吗?”

      “干嘛扔掉?是给姐姐捡的,当然是交给姐姐啦,当然,姐姐要扔掉的话就没办法了。”

      “说的也是,那姐姐,把手伸出来?双手合十……对,就是这样。哈哈,姐姐现在和万圣节讨糖的孩子一样呢,真可爱。”

      “啊啊!林太郎!你这样摸姐姐的脑袋,万一手上的沙子掉进头发里了怎么办!”

      “别担心爱丽丝,我已经在海水里洗过手了。”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热热闹闹地聊着,而你夹在中间,呆呆地任由他们摆布,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被塞了一手贝壳。你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林太郎和爱丽丝,这两个人可真是让人开心啊。

      你加入了找贝壳的行列,爱丽丝的遮阳帽被拿来当篮子,你本想贡献自己的,却被两人因你太久没出门,需要提防烈阳为借口联手拦下,这种过度保护让你在觉得被小瞧了的同时,又忍不住自心底升起一种被呵护的暖意。

      对森鸥外的羞|耻感已经在烈阳之下蒸发,你拉着爱丽丝的小手,在沙滩上闲散地漫步,享受着这段似乎是迟来以久的美好时光。

      直到福泽谕吉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一瞬间,那灿烂的阳光从温暖变作了刺目,你仿佛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的旅人,脚步虚软,对眼前恐怖的海市蜃楼只有昏倒在地这一选项。你模模糊糊地听见爱丽丝惊慌的呼喊,你看见福泽谕吉慌张地朝你跑来,你死死攥着爱丽丝的手,将她扯到胸前,仿佛要用她娇小的身躯来挡住什么令人恐惧的野兽,而此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你的前方,遮住了那一头朝你扑来的孤狼。

      从跌坐在地的方向看去,森鸥外的身影是多么高大啊。

      他对福泽谕吉说了什么,你听不清,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样的交锋,你也看不见,你只觉得爱丽丝那娇小的身躯里似乎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竟然把脱力的你从地上硬生生扶了起来,甚至搀着你走了好几步,最后在森鸥外的背后停了下来。

      “抬起头来,姐姐。”她依偎着你的手臂,声音甜甜的,“没关系,福泽先生只是想确认你安全而已。”

      你似乎并不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但还是抬起了头,随后,你惊讶地发现,那个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坚毅表情的男人,此刻竟然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他望着你的眼中不再有敏锐的锋芒,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层闪着波光的柔情。

      他眼中竟然有泪?

      你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甚至对于这个曾经是你挚爱的弟弟的加害者产生了一瞬的柔情,他也捕捉到了你这一瞬的破绽,似乎要说些什么,可爱丽丝紧紧地抱住你的手臂,而森鸥外也在此时动了一下,适时开口。

      “好了,福泽阁下,如你所见,姐姐在我这里很安全。我没有对她做什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语调扬了起来,似乎是意有所指。你看到,银发男人的肩膀绷紧了一瞬间,又缓慢垂了下来。他的手指曲张了几次缓慢抚上自己腰间的武士刀。

      “是要在此时动手抢人吗?”森鸥外故作惊讶,然后又恍然大悟,“啊,我忘了,照阁下的为人,解下佩刀是想交由姐姐介错吧,毕竟您可是正人君子呢。”

      福泽谕吉的唇紧紧抿了起来,因他面向着太阳的缘故,你清晰地看见了他唇角深邃的阴影,或许是阳光太烈的缘故,你甚至觉得他的脸色如同纸一般苍白。

      虽然知道这种程度的羞辱对于他来说就是咎由自取,甚至相比起他的所作所为,这根本就是不痛不痒,一股强烈的同情心还是在一瞬间占领了你的身心,你抬起没被爱丽丝抓住的那只手,拉住了森鸥外的衣服后摆。

      “够了,林太郎。”你听见你自己的声音说道,令你惊讶的是,你的声音毫无颤抖或是干涩可言,你冷静的异常。

      所有人都很惊讶,森鸥外甚至回过头来看着你,那表情让你想起见到了猫头鹰的猫,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的心跳开始加快,你知道,你或许支撑不了太久。你突然扭转身体,朝着森鸥外的海边别墅走去。“走了,我累了。”

      爱丽丝立马跟着你一起转向,边走海边说要回去把冰在冰箱里的布丁拿出来吃掉,你能感受到有两道视线贴在你的后背,其中一道甚至比阳光更热烈,你知道那是福泽谕吉的视线,可你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

      森鸥外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来,不知在后面干些什么。

      正如你所料,你的勇气在随着步伐而迅速地流失,你重新开始觉得腿脚发软,终于在手如同被小虫子咬了一下之后,突然软倒了下去。爱丽丝再一次惊呼了起来,她这次没再扶住你,只是用自己的小身子护住了你的头部,你的视野完全被骄阳模糊成了一片朦胧的乳白色,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你模模糊糊地感到森鸥外赶了过来,在你的身边发出一声轻缓的叹息。

      你彻底在森鸥外家里定居了下来。上次的昏倒被诊断为身体虚弱,轻微中暑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综合作用,而要治疗这些症状的唯一良药,便是在安静安全的环境内全心全意地静养。

      因此,既孤儿院,福泽谕吉家之后,你似乎又被封锁在了森鸥外家里。说封锁也不尽然,有森鸥外,爱丽丝和爱德华轮流陪着你,你也随时可以去海滩上游玩,只不过这一带是私人沙滩区,所以除了一些来清理沙滩,护理游船的工作人员,你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已经忍受过被福泽谕吉家格外封闭的二楼,现在能拥有美丽的海滩,有恋人和亲人的陪伴,还有治疗疾病这一前提在,你便收敛起了自己那急于独立自主的想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现在安逸的生活来。

      当然,你也不是全然懈怠。你包揽了森鸥外家中的所有家务,虽然这一大一小除了碗碟之外就没有需要你收拾的东西;你还在看森鸥外储备的医书和为爱丽丝准备的护理读本,准备朝着护士的方向发展。

      所有人都很支持你,爱德华在休息期间便陪着你一起看书,森鸥外不去抢占你与恋人相处的时光,但有时会来假装你们的病人。你总觉得让一届院长来做这事大材小用,他应该作为你的老师,但森鸥外倒是很乐在其中,并美其名曰放松身心,享受游戏,更重要的是,你有更合适的老师——爱丽丝了。

      尽管爱丽丝只有十二岁,却无疑是个出色的护士,只要穿梭在儿科室里,就能让那些哇哇大哭的小孩子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让不讲道理的大人也一并闭上嘴巴。她会讲故事,会表演节目,会组织游戏,但也会与人辩论,熟知许多工事流程,有的时候也会被派去解决医闹事件。你常常听爱德华讲起爱丽丝的故事,他很会讲故事,那里面的爱丽丝常常让你感叹。你只可惜,自己的身体依旧很虚弱,常常感到困乏,无法亲自前往医院看到那副场景。

      据说,森鸥外是出于能对爱德华进行更好的培养,才收养了他的妹妹爱丽丝,让这对失去父母的兄妹有安定的保障的。但是,爱丽丝却并不肯接受这份单独的施舍,她坚持要做些什么,于是,她成为了一个出色的儿科护士。

      那个小小的身影是多么耀眼啊。爱丽丝几乎要成为你的偶像了。

      “姐姐想给爱丽丝酱准备礼物吗?”坐在桌前的森鸥外从旋转椅上扭过身子来,微笑着望着你。

      为了照顾你,森鸥外,爱丽丝和爱德华调整了他们工作的时间,以保证至少其中一人能在家中陪你。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森鸥外的家的缘故,他与你相处的时间比较多,而爱丽丝和爱德华则总是在交班,从未同时出现在你面前过。因此,现在当你想要为爱丽丝准备礼物,却又拿不定主意,想要找人商量时,家中只有森鸥外在。

      “是的,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你点点头,在他的房间内内巡视一圈,在玫瑰红的床角坐下。

      森鸥外的房间,你已经很熟悉,这些天来,你已经整理过不知多少次了。他偏爱华丽的巴洛克式装饰,房间的颜色沉稳又热烈,暗红的,带着金色流苏的落地窗帘,柔软的地毯,有着幔帐的大床,以及与之对等的,布满一整面墙的棕红色实木书柜,与其连接在一起的书桌,和一座落地的衣柜。

      他的房间内的所有地方都很干净,床帘永远束在四角立柱上,被子平整的铺在床面上,床边带着脚凳的单人沙发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上面从未出现过被人坐过,或是放过东西的痕迹。只除了一个地方——他的书桌。

      在贴着壁布的墙面上,他贴上了许多单子,有什么医学简报,也有X光片,一堆已经变成黑白色调的肺,脑,手臂,大腿,肋骨和一些药物的用法,医学界大拿的演讲交叠在一起,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你只是看一眼,便急急别开眼去。每次你打扫卫生,都会小心翼翼避开书桌,甚至不敢去擦擦书柜上的灰尘,生怕打乱了什么。

      森鸥外的房间就是极度整洁和极度很乱的巨大反差共存的地方,一如他这个人对你的感觉。

      你想继续把他当你捡回去的弟弟,保持这种温馨纯洁的感觉,可他身上却又时时刻刻散发着一股属于成熟男人的荷尔蒙,他偏爱你,袒护你,悉心保护着你,这对于一直缺少关爱的你来说,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爱德华对你来说,像是怀|春少女对于童话中王子的憧憬,一见钟情,那么,森鸥外便是弥补了你童年的所有缺憾,帮你补齐人生的那另一个齿轮,源远流长。

      你是个敏锐的女孩儿,你预见了这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有福泽谕吉的前科在那里,你实在不愿意自己仅剩的一份亲情也变了质。而且你确定,你是喜欢爱德华的。你不愿在被迫背叛他后,又一次主动地背叛他。所以,你最近一直躲着森鸥外,尽可能多和爱德华爱丽丝待在一起,只是今天实在无法躲过了,爱德华在上班,你要赶在生日过去之前解决疑问,便只好来找森鸥外。

      他抬起一只手来,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嗯……爱丽丝的话,蛋糕或是小裙子就足够了吧。”

      “小裙子是林太郎的爱好吧!”你忍不住吐槽,又想起在这段时间内简直被各种裙子撑到膨胀起来的自己的衣柜,觉得有些心累。谁能想到,你现在连打扫卫生时想要找一件方便活动的衣服,却只能找到改良后的女仆装和护士装呢?

      “姐姐实在太紧张了,爱丽丝那孩子很好满足的。”

      “我知道,可是我想要准备的认真一点,至少……”你微微叹息了一声,“至少要表现出我对她的感谢。”

      你感激爱丽丝,若不是她,你恐怕现在还困在福泽谕吉家的二楼。

      在你一开始失去消息时,爱德华去找过你几次,但福泽谕吉推说你外出旅行去了,爱德华一时间受了很大打击。可森鸥外察觉到了不对劲,收买了福泽谕吉家附近的流浪者,得到了你被关在屋里的消息。可是,森鸥外却无法直接过来接你离开,福泽谕吉对他敌意太大,而他也无法报警,因为他明白,你是一个心软的人,并不愿意将福泽谕吉逼入绝路。

      于是,爱丽丝担负起了鼓励意志,传递计划,以及将迷晕福泽谕吉的药品递给你的任务。她完成的很好,并且在事后,她还帮你向她的哥哥爱德华隐瞒了那段时间你的所有经历。“因为我很喜欢姐姐嘛!我不想让姐姐不开心。”她扬着小小的脸这样对你说道,而你那时只是抱着她,在她的肩头痛哭了一场。

      你要回报这份恩情。

      森鸥外看着你,目光幽幽的,仿佛在黑夜里,在暗巷中盯着老鼠洞的猫。你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毫无察觉。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那么,让我们来一起为她做一个三层蛋糕吧。”

      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你穿着改良款的女仆装,后背的肌肉绷得仿佛像一块钢板。

      “爱丽丝喜欢很多口味的蛋糕,所以我们可以试试做一个蛋糕拼盘。”在一个小时前,森鸥外如此说道,并且也围起了围裙,主动提出要帮你打下手。你其实很想绕着他走,但看到他期待的样子,又不知该用什么理由拒绝。于是,你反复暗示自己这没什么,甚至还在思考,这是否可以作为一个脱敏的实验。

      而现在,你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正在对你的大意大声地嘲笑。

      身后的森鸥外还在仰着头,小声地嘀咕着:“唔……糖,淀粉,抹茶粉……还要什么来着,姐姐?”

      他叫你时的尾音微微上扬,仿佛春日时柔软的柳枝在风的挑|拨下划过水面,留下一串波纹。那低沉的声音在你的耳蜗上来回震动,在神经上点踏着华尔兹的舞步,你甚至觉得有一股热|气喷|在你的耳|廓上,让你的耳廓滚烫的几乎要烧起来。

      一定是我太敏感了啊啊啊!克制!克制!你拼命地调整着呼吸,低垂着头,拼命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搅拌的蛋清上,殊不知在你的身后,你眼中优秀又温柔的好弟弟正垂着眸子,心满意足而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你红的滴血的耳廓,以及脆弱弯折的,微微颤抖的颈。

      终于,他欣赏够了,仿佛叹息一般,再次叫道:“姐姐?我们还需要什么?”

      “啊?啊、啊……吉利丁!”你以为自己是在慌张地大喊,疏不知,那听起来只像是在猎豹的凝视下,颤颤巍|巍求饶的小鹿的哀鸣。

      森鸥外发出一声了然的回答,头顶的柜子里发出了一阵沙沙声,随后他拿出吉利丁,从你身退开。

      你大松一口气,身体放松了下来,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湿了。早知道就不拜托森鸥外帮你去拿够不着的东西了,就是自己去搬个凳子,也比这种状况好很多啊!

      始作俑者还在认真地把蛋清与蛋黄分隔开,那双做惯了手术,无比稳定的双手在处理鸡蛋时也是干净利落,丝毫不知道连手心都被汗湿,害的打蛋器打滑的你的辛苦。你心中不经怨怼,动了动站的发麻的腿,突然僵住了身体。

      你竟然,连那个地方也|湿|了!

      打蛋器掉在盆中,发出一声巨响,森鸥外扭过头来,惊讶又关切地望着你。“姐姐?你怎么了?”

      你理都不理他,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反手锁上了门。

      真是的!你在做什么啊!

      =======自==我==安==慰==中========爱|发|电======

      “啊!唔!”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森鸥外关切的声音响起:“姐姐!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你骤然清醒,一边慌乱地应着,一边将手指抽|出|来,草草用纸擦了擦,提上内|裤,洗了手,低着头冲了出去,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要不还是去和爱德华商量一下,在这附近找个房子开始同居吧。你躺在床上,用一只手挡住眼睛,如此想到。

      卫生间的门口,森鸥外倚着门框,在脑海里回味着方才门板内透出的压抑的呼吸声,====,还有擦身而过时那张====通红的小脸,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差不多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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