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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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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平静的常简对着刚才自己歇斯底里发作的对象有些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她在控制得住自己的时候,也是温婉有礼的女子。
“小简,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夏季辞收好手机,斟酌着词句,不想再刺激到她。不过,出乎他的意料,对于自己的病,常简神色平静,倒是坦然。
“我有看,可是心理医生的费用太贵。”她的病已经让家人到处被人指指点点,父母绝对不肯再拿钱出来给她看病,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只好拖着。
“现在送你回家,明天我给你找医生。”夏季辞叫来waiter,准备穿上衣服,空出来的手却被常简踢过来的凳子挡住。
今天的事情,原来还没有完。
夏季辞不解地皱着眉头,他不是特别清楚常简病情的程度,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正常人如果被人当众逼问性之类的话题,恐怕早给他难堪,或者干脆当他是个疯子。她现在才拉住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常简此刻的眼神没有多少哀求,更多的是不容商量的坚定。换句话说,她心里有种强烈需要被达成的愿望,又拒绝与夏季辞交流和协商。思觉失调的病人会有不同的症状,但大多都是情绪方面的处理障碍,常简的强硬也是其中典型。
“说吧,有什么事?”夏季辞耐心地坐下,再为常简点上一杯热可可,也希望给她比较稳定的述说环境。
“我不用你送。”常简想了三句话,先说这一句比较容易接受的。
“为什么?”夏季辞的好脾气让常简一愣,接下去第二句指责就容易出口许多。
“你不怀好意,有目的。”常简撇了撇唇,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让她走不就了解了么?
显然夏季辞的观察也有自动忽略的时候,对常简负面的动作视而不见,“你说说看。”他到底哪里不好了?却不知道在常简看来他的温柔既伪善又多余。
常简皱着眉头,准备干脆利落地结束他们之间白痴和疯子没有营养的对话。“我是有病,但不是失忆。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他是谁。”看夏季辞挑眉,常简连忙补充:“那个打电话的人。”
“哦?”夏季辞觉得这样细心敏感的常简,不失为聪明,想一次摆脱自己的常简,又不失果断。这点让他想起背景资料上,常简原来是个跳级读书的天才学生。只是家里的环境变故,还有遇上另一个真正的疯子。
“不是他,也是他的什么人。”常简会错了夏季辞的意思,以为自己猜的不对,心中一暗,勉强笑了笑。
是“他”又怎么样?当年自己那么做,他还会原谅她么?今天她所受的屈辱和逼迫也许正是他和他家里人的抱负,她罪有应得。可是,她还有事没有做完,她能不能晚点再去死?
常简下定决心,把过去和对面衣冠楚楚的探子说个清楚。
“他们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可以告诉你,只希望你……他们暂时不要……多给我点时间,只要一个月就够了。到时候,随便你们想怎么样。”常简低下头,话虽然断断续续,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夏季辞有些失笑,他的疑问不是针对常简猜测幕后黑手的答案,而是对她的病情感兴趣。这个小姑娘揣度幕后操纵的心理、分析情势条理,行为逻辑丝毫不差,间歇性的情绪失控应该是有诱因才发作的。
“小简,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用知道,他家里人也不用知道。我只想帮你治病,而他却是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你想过怎么面对他么?”夏季辞暗自观察常简表情,眼珠左右漂移,说明她在思考他所说的问题,唇型向下小角度弧则是常简对情势的悲观判断,她既犹豫要不要治疗,又在犹豫是否和他继续接触。
“难道你要像今天对着我夏大哥一样只知道哭,问什么答什么么?”夏季辞又下了一帖猛药。“夏大哥今天逼你是太紧了些,可是他们会更凶,你不想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机会反击么?”
常简摇了摇头,她不想反击,也没有资格反击。她只想……
“不想反击,也要有能力把自己想说的话说清楚,你想拖到什么时候呢?”夏季辞看到常简的动摇,又分析她的顾虑:“夏大哥会找一个可靠的医生,心理医生都有职业操守,不会把病人的事情泄露出去,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
“那,谢谢夏大哥……”常简虽然不完全相信夏季辞,但他的话却很有道理,她不能一直拖着逃避,她欠别人一个解释,她想弥补至少要先要克服心理障碍。何况还不要钱……
夏季辞本来还担心常简的道德观念太强,会纠结在医疗费用的问题上,现在夏季辞自动变成了夏大哥,他不得意也不行了。
“那夏大哥,我们算不算分手了?你能不能和肖阿姨解释下?”常简坐在车上,忽然想起还有问题。
肖阿姨是社会福利院的院长,人耐心好,话又多,不是常简可以摆平的角色。只好寄希望于夏季辞,让他说说情,再把自己的病情夸大一下,以后都不用再出去相亲,吓到别人。
夏季辞一听便乐了,大笑道:“嗯,小简这样聪明,看来是夏大哥看走了眼。我决定不分手了。”那人不是要自己替“他”照顾下小姑娘么?怎么还能放人去相亲呢?
“不分手了?”常简皱着眉头考量了下利弊,闷声:“随便你。”还有那半句,你不是嫌弃我不是处女的话她是怎么样也不会说的。
“小简,我们一起期待他回来吧。”夏季辞忽然发现,他也有些喜欢这个心思重,心事重重的女孩。至少,拉上她和老大斗斗,也算是一种乐趣……恶趣。
“那你还娶我么?”
“这个……”
而简已经不愿意再提及,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