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ife is Long and Love is Deep》火韭

5、（5）

　　为什么他妈的不？
　　莱姆斯现在有很充分的理由。
　　即使喝了床头柜上的醒酒药，他仍然恶心想吐，而且所有□□中奔涌着抑郁和罪恶感。关于昨晚莱姆斯并没记住太多，但基本上可以肯定在第三杯火焰威士忌下肚后，他就成了全世界最可怜巴巴的小狼崽。
　　操。
　　从一觉睡醒到快中午的现在，莱姆斯只为了安抚快憋炸的膀胱出了一趟房间，他怀疑西里斯是故意他妈的在所有客房中选中这间没独卫的，否则莱姆斯真的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闭到饿死。他除了胃里难受还渴得像刚爬过戈壁，不得已给自己变出了杯子和清水，但只抿了一两口，生怕很快又要去上厕所。
　　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企图把自己揉成一个黑洞消失的过程中，莱姆斯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回来了一小部分，每个片段都让他更加想死，可惜这个房间的天花板没有适合上吊的设计。他的手神经质地张合，里面残余着某种富有弹性的□□触感，最乐观的想法是那里原本填充了西里斯的屁股。
　　不，他说“最乐观”不是因为他从懂得留意别人的屁股时起就在偷看西里斯的屁股，而是如果他必须做个酒品极差的醉流氓，那么西里斯的屁股总比，怎么说，麦格教授的胸部要好一点。
　　莱姆斯真的不觉得自己希望想起来。但是知道发生了某种可怕的事但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快把他逼疯了，而他绝对不可能去问西里斯“嘿大脚板我昨晚是不是抓着你完美的屁股不放没准还亲了它”。
　　美好、善良的唐克斯带着她亮瞎眼的青春活力敲开房门，与他衰败的霉气形成残酷的对比。莱姆斯完全没胃口，但他早就养成了珍惜食物的好习惯，所以在唐克斯下次摔倒前接过了餐盘。年轻傲罗肯定是抽了抽鼻子，莱姆斯此刻大概闻起来像调酒师甩在吧台上的一块脏抹布，但那东西通常不会跳起来抓顾客的屁股所以随便了。
　　“我昨晚被送进这间房之前干了什么？”莱姆斯恹恹地戳面前的粥，仿佛怀疑它跟伏地魔告密。
　　“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唐克斯安抚道，这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程度很有限，因为他对唐克斯的“奇怪”标准没什么信心。
　　“好的。”莱姆斯咕哝。
　　“我也没看到全程。”唐克斯补充，“我是派对半途加入的，你当时已经开哭了，一边唱塞蒂纳?沃贝克。”
　　哭着唱歌，行，不是不可以接受。“好吧。”
　　“然后嚷嚷你自己是个大龄雏男——我保证，出了这个房间我就会装没听到。”
　　“哦。”
　　“有一阵子你忘了西里斯是谁。”
　　“嗯？”
　　“然后你企图勾引他给你□□，非常努力地。”
　　“……”
　　“他说他有主儿了，你回答‘那么那个家伙可以一起来，我不介意’。”
　　“……”
　　“被彻底拒绝以后你变得非常沮丧，开始朗诵诗歌。我记得有一段大概是‘而希望，她本来能悄悄耳语，为痛苦欲狂者搽膏止痛——’”
　　“——却伸展双翼向天堂飞去，一去不回，从此不见影踪。”莱姆斯咕哝，这破诗颇贴合他的处境，“这是我妈妈从前喜欢的。她喜欢艾米丽?勃朗特。”
　　“不管那是谁吧，哦，我们架着你上楼的时候，你想摸我的凶来着。”
　　“什么？？？”
　　“别担心，我不介意，至少你会听拒绝，在醉汉里算是超级绅士了。”唐克斯宽容地说，好像还嫌他受的打击不够，“我感觉大概，呃，雏男那回事让你蛮伤心的。”
　　“……”莱姆斯把脸埋进手里，“对不起，唐克斯。我真的、真的非常抱歉，你应该咒我的。”
　　“没关系，别介意。”唐克斯拍拍他，“西里斯抓住你的手放在他屁股上，并保证等你一觉睡醒他会只穿一条蕾丝小内内在床上等你之后，你就变乖了，接着你做的基本上就是呼呼大睡。”
　　……
　　。
　　“我再也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了。”莱姆斯麻木地喃喃。
　　“这恐怕不太现实，这间客房没有独卫。”唐克斯客观地说。
　　莱姆斯发出一声又长又悲惨的□□，悲惨到他的粥可能都会因此变苦，看不下去的唐克斯轻轻捶了下他肩膀。
　　“你完全没听到重点吧？”
　　“我作为一个悲伤的游吟诗人，承认自己雏龄三十五，性骚扰了我的两位性别不同的好朋友，且疑似有我本人之前都不知道的女装癖。”莱姆斯端起粥碗喝了一口，使劲咽进胃里，因为为什么他妈的不，他巴不得里边下了毒，“我确定我听到了所有重点。”
　　“完全不对，哥们。”女傲罗摇摇头，“你没注意到西里斯宣称自己有主了那部分？”
　　“他当时正努力在阻止一个醉汉继续性骚扰的同时不拧断对方的胳膊。”莱姆斯指出，“他说什么都很正常。”
　　“他当时很紧张，莱姆斯。”
　　“如果你乱摸我的屁股我也会很紧张。”
　　“你简直是我见过最无药可救的人，西里斯不算，他可以直接划进狗的行列。”唐克斯真正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他在很紧张的情况下想到的第一个借口是他有主了，而且说出了一个名字，这其中有潜意识的反应，代表着什么，莱米宝宝。”
　　“哦？”莱姆斯说，但唐克斯盯着他看，他直到那种不怀好意完全爬上她脸，才催促：“你还要不要告诉我西里斯的借口男朋友是谁？”
　　“惊喜！是莱姆斯?卢平，伙计。”唐克斯咯咯笑着，“但你显然没注意到他是谁，光惦记多人游戏了。”
　　“哦，这。”莱姆斯说，“只是他在测试我有多醉，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
　　他还以为自己会收到另一个“你无药可救了”的瞪视，但唐克斯微笑起来，像只被挠到痒处的粉毛猫咪，快要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真是可怕。
　　“让你睡下他就回房间去了，我可不想知道他在里边干什么，其中包不包括一条蕾丝小内内。”
　　“闭嘴吧，尼法朵拉。”莱姆斯又一次捂住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一滴酒。”
　　“随你怎样说，月亮脸。”傲罗款款地起身，“如果你们需要给孩子起个名，可以问问我，我小时候找了好多备选项来换掉这个蠢名字——哦对了，要是不想西里斯跟斯内普打起来，你最好赶紧出去劝架。”
　　“什么？”莱姆斯抬头，不敢相信还有新麻烦在等着自己，“为什么？”
　　“你昨天是去霍格沃茨跟斯内普说玛德琳的事吧，回来就把自己变成个醉鬼。”唐克斯耸耸肩，“所以西里斯基本上是认定斯内普说了什么打击你尊严的话——很合理，我们都知道那家伙对此有多擅长。所以他可能是正鼓足了劲要找斯内普麻烦之类的。顺带一问，是这样吗？”
　　“完全不是。”莱姆斯惊恐地说，“他这会儿还没冲进霍格沃茨，对吧？”
　　“没，我猜他是打算写封信骗斯内普过来谈玛德琳的事情之类的，然后埋伏在门后边把斯内普暴揍一顿。”
　　“哦操。”
　　“你知道的嘛，狗狗对自己的东西保护欲总是特别强。”女傲罗最后给了他个飞眼。
　　然后她撞上了门框，这有点破坏气氛。
　　莱姆斯又瞪了无辜的粥一会儿，意识到里边加了多到离谱的蔬菜，这肯定是西里斯的手笔。肉类有时候让莱姆斯恶心，但他从来不会拒绝蔬菜、热汤和巧克力。为避免无谓伤亡，莱姆斯尽快吃掉它和煎饼，感觉比一坨抹布好了点，拿着它们下楼。
　　他希望西里斯在玛德琳那边，考虑到“别在小宝宝面前少儿不宜”那套，他们应该可以避免马上谈西里斯的屁股那事儿。西里斯可能懒得谈，他跟詹姆懂得那套酒鬼兄弟默契，但莱姆斯不觉得自己能表现得像詹姆那样从容，所以他们多半还是要谈的。不幸的是，西里斯在厨房忙活他自己的午餐，大概是煎蛋卷之类的东西。
　　“早上好，帅哥。”厨师半回头轻佻地说，看着不像是已经寄出了诈骗信马上要暴揍某人，但西里斯切换状态比他妈的莱姆斯打个喷嚏还快，“想来点吗？”
　　“也许三小时后吧。”莱姆斯咕哝，把手里的东西放进水槽，打开水龙头，“昨晚到现在都是莫莉照顾玛德琳？”
　　“天亮前后的大概六个小时是我，她昨晚挺乖的，我有睡会儿。”西里斯没转头，很好，这样他就不会发现莱姆斯在同时偷偷打量和努力避免看他的屁股。
　　往好处想，至少你现在摸过西里斯的屁股了，一个卑鄙的小声音说。没准将来某天你最终会想起来的，比如天杀的临终闪回。接着莱姆斯原地一跳——西里斯端着盛煎蛋卷的盘子，隔着两尺远小心地用锅铲柄捅了他肩膀。他还在洗碗，那可怜的东西快被他搓秃噜皮了。
　　“你还好吗？”西里斯问，他站那么远可能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屁股，这个念头又把莱姆斯的求生欲望打击萎缩了一些，但他脸上还是充满那种兄弟式的关怀，“感觉比昨天好点了吗？”
　　“你还没把斯内普骗来吧？”莱姆斯脱口而出，“因为这事真的跟他没一纳特关系。”
　　西里斯的表情阴沉了点，狗狗对自己的东西保护欲总是特别强，走开唐克斯，“即使有你也会说没有的，因为我就他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废物。”
　　“我不——什么？你才不是废物，西里斯！”
　　“随便吧。”西里斯随随便便地说，“那你想告诉我真实原因了吗？”
　　“不，不，不，我们必须先把这事说清楚。”莱姆斯将碗往水槽里一扔，水龙头还开着，管他妈的，“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认为你是个废物？告诉我，然后我就可以冲着你的脸说着他妈没有半点是真的然后再也不做那件事。”
　　“呃，像是我的整个存在？说真的这不是你的问题，月亮脸。”
　　“如果你拿这个跟我说事那它就是。”
　　“靠，别管了，就是随口一说，你也知道我最近——”
　　“我不允许你那样想我。”莱姆斯一步踏进西里斯的个人空间，后者差点把蛋卷和锅铲都拍进自己胸口，“我也不允许你那样想自己但我并不能决定你的想法，所以我更不允许你那样想我。我永远不会认为你是废物，或者懦夫，或者其他斯内普用来激怒你的词，你知道他他妈就是为了伤害你。想到你可能会同意这些就像杀了我一样，我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坚强的人，你他妈永远都不准在我面前说那种话，明白了吗？”
　　“好的。”西里斯吞咽了一下，小声说，“非常清楚。对不起。”
　　“很好。”莱姆斯大口呼吸，气得发抖，以致他都不太羞愧了，“很抱歉昨晚抓了你屁股，你应该直接打晕我的。”
　　有那么一两秒西里斯好像没转过弯来，然后他笑了一下，“哦，那个，没事。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照顾我们多少次了啊，月亮脸？”
　　“所以，大脚板，你把我塞进那个房间是因为不希望我也抱着马桶亲半个小时吗？”莱姆斯忽略那种奇怪的怅然若失，拉开距离把水龙头关上。
　　“真好，你让我想起了这件事，我本来还很高兴摄魂怪顺带着把它吸走了呢。”西里斯翻了个白眼，“你真是个大善人，莱姆斯?卢平。”
　　“那正是我的中间名。”莱姆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