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验》秘密舒解

39、想爱

　　过渡恋人。他仔细想了想，刘沛娇是过渡恋人。他对邱丽已经充满了情爱心思，想破她处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与此同时，对刘沛娇，没有一点负疚感。
　　这种毫无内疚的情形，在和祁红相处时，也是一样。但不同的是，此时的刘沛娇不是佟佳妮，他不恨刘沛娇，她没写秘密日记，不需要报复她。
　　好吧，刘沛娇没有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她，但这好像不重要，没有网吧那个大约天枰女之于刘星云，那样重要，那样使他感到良心纠结。
　　话说回来，他觉得，最后一点爱情能力，或者说，有生以来真正的爱情力量，瞬间就给了大约天枰女。从那时起，他厌倦刘星云，现在对刘沛娇，也无法卖力去爱。所以，他不是从刘星云那儿走到刘沛娇这儿，是从大约天枰女那儿过来的。
　　这是一个可笑状况，真爱，给了陌生女孩，给了路人。大约天枰女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多少天，都没再见她来这网吧。
　　刘沛娇大概和他一样吧？他也只是她的过渡恋人。除了玩乐，床事，除了做时说的结婚向往，她不和他谈情说爱，倒是他对她说过“我爱你”。刘沛娇，一个普通朋友，一个可以进入她身体的女性朋友。没什么，尽管他没内疚感，也不必去培养内疚感。
　　周末，他一个人，没通知邱丽，就去了她的学校。
　　到了地方，他才给邱丽打电话。“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呢，正门吧。”
　　“真的啊？我，我还没吃早饭呢。”邱丽的语气显得很慌乱。
　　“都几点了？还吃早饭？跟午饭一起吃吧。”
　　“好多衣服都没洗呢，我在床上睡懒觉呢。”
　　他觉得她像是不想见他。“我在附近转转，等你。”
　　“好吧，那你多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等了二十分钟，他又给邱丽打电话，“行了吗？小兔子妹妹。”
　　“嘿呀！”她语气不悦，像是不喜欢他这么称呼她，“再等一会儿，我一会儿给你电话。”
　　大约一个小时，她也没来电话，他认为她很没礼貌，正准备回去，邱丽来电话了，“呵呵，在哪儿呢？”
　　“你在哪儿？”
　　“正门啊。”
　　“我就来。”他穿过马路。
　　学校门口人不多，老远，他就看见邱丽，她穿着一件暗绿色格款呢大衣，乌黑的长发，比高中时留得更长了，她体型真好，看样子，胸脯不会大，但配她的苗条身材，正好。
　　走到近前，邱丽瞪着他，走到身边，她才反应过来，冲他笑了笑，笑容很明快，一点也不腼腆。这种变化，让他感到惊讶，她高中时可不是这样。她是深度近视眼，今天没戴眼镜。
　　“邱丽！”他像老师点名似的，盯着她叫了一声。
　　“苏星源，哈哈。”她模仿他。
　　“走吧，吃饭去，站这儿怪冷的。”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刚才可以去图书馆呆会儿，我不冷，你很冷吧，穿这么少。”
　　“我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他不觉得冷。
　　“那快走吧，我请你吃饭。”
　　他们研究了一下，决定去吃火锅，但得坐几站公交车，他坚持打车去，等了半天，才拦到一辆。
　　一上车，邱丽沉默起来。他坐她身边，感受她的身体气息，他说了几句高中同学的近况，她不停地扭头回应，冲他点头，表情显得很镇定。也许是呢子大衣原因，他暗自想，脱掉这件支支棱棱的大衣，她身体还是柔软，就像高中时那样弱不禁风。
　　说话时，他假装去瞧对面车窗外，借机看了看，闻了闻邱丽，她颈边的几根发丝紧贴皮肤，散发着当初的祁红味道，佟佳妮味道，刘星云味道，处女味道吧？她两腿并得严实，和她们当初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对处女的判断对不对，想用邱丽求证的欲望更强烈了。
　　吃火锅时，邱丽表情拘谨，过了一会儿，才放松成端庄模样，甚至有点严肃，主动的话语少了起来，都是苏星源挑起话题，她跟着说。她不喝酒。
　　不知怎么，他也不想劝她喝酒，老同学的情谊，让他心软，而且，看样子，逼迫邱丽喝酒，很难起到效果，她很严肃。他突然觉得，男女同窗之间，这样聊天吃饭，也很不错，很享受。
　　他们仿佛陌生，又很亲切。陌生的是，□□里那种大灰狼小白兔气氛，在当面的言语中荡然无存，亲切的是，这种气氛在彼此眼神里流闪，引人猜测。
　　他喝了啤酒，聊着聊着，又渴望邱丽，和她做会更刺激。他目光不再游移，盯着她说话。
　　她没刻意回避他目光，只是眼神偶尔慌张。邱丽的牙齿不算好看，但无大碍，此刻，他甚至觉得有点可爱。她的话慢慢多起来，谈论了高中，所学专业，甚至评论了国际战争，但网上那些话题依然没再提起，没说她男友。他觉得，她在模仿外交家。
　　他们越说越和自己无关，越说越礼貌，他被她的气度感染，欲望又渐渐淡化。
　　邱丽吃饱了，“你慢慢吃，我等你。”
　　“我也饱了，我一会儿回去了。”
　　“好的，常联系。”
　　他要算账，邱丽也把钱掏出来，“说过我请你的。”
　　他们太客气了。他感到生气，就让她算账。
　　回去后，他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这真奇怪，也很恼火。晚上，他给邱丽发短信，“我想你。”
　　她没回应。
　　他想了想，不如就这样算了，邱丽毕竟有男朋友。
　　乔永伟和他女友周末回老家，苏星源一个人在屋里，他估计刘沛娇在网吧，准备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她身体应该可以做了。他犹豫一下，她能来乔永伟的住处吗？
　　手机还没拨，就响起。这太巧了，一定是刘沛娇的欲望也来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是陌生号码。“喂？”
　　“猜我是谁？”对方是女性，语气急促，闷闷的。
　　“祁红。”他没忘记她的声音。
　　“还不错。你最近好吗？”
　　他楞了一下，她大度得让他感到惊讶，她一点都不恨他吗？“凑合吧，你呢？”
　　“我也凑合。刚给常旭打电话，知道你的新手机号。”
　　“哦，怎么样，在那边生活习惯吗？”
　　“得了吧，一年多了。你呢，和你女朋友怎么样？”
　　“又是听常旭说的？消息过时了，没怎么样，我刚让人甩了。”他语气略带沉闷地说着，开始怀念祁红身体，尤其她与众不同的器官。“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
　　“还好吧。”
　　“寒假回家吗？”
　　“废话。”
　　“回家就聚聚吧。”
　　“到时候再说吧。”
　　“祁红。”
　　“干嘛？”
　　“你还好吗？”
　　“比你好多了。”
　　“那就行。”
　　“娘们儿。”
　　“你是爷们儿，你想跟我吵架是吧？”他声音大了起来。
　　祁红在电话里笑了两声，“苏星源，我他妈的就爱过你。”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不说了，撂了吧。”
　　“想我再给我打电话。”
　　“滚吧，我要睡觉了。”
　　“对了祁红，”
　　“什么事？”
　　“上回那是一个小姐给你打电话，对不起啊。”
　　“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事吗？”
　　“没事了，想你再给你打电话。”
　　“OK。”
　　结束通话，他感觉晕呼呼的，邱丽还没弄明白，祁红怎么又跳出来？这有点巧，像是天意，当初就是祁红的原因，他才给邱丽递纸条。祁红的电话能说明什么？他把刘静说成小姐。刘静是怎么回事？自从他妈的和她做了爱，他一口气就和三个姓刘的做。这么巧，也是天意吗？
　　全是扯淡，巧合而已，姓刘的太多了。祁红的电话，他也想的太多。他不去想了，然而，这么一折腾，刚刚在心里放稳的邱丽，又躁动起来，邱丽不错，她不姓刘。
　　有了男朋友，或者有过男朋友，就是不一样。换作以前，他想象邱丽，一定会为这条短信紧张不安，现在，她好像无动于衷，他想象她，笑了一笑，就把短信删了。至于连甩带踹已经好几次的祁红，言语暧昧得像哥们儿。
　　他给刘沛娇打电话，她果然说不去乔永伟家。
　　“就我一个人在这儿。”
　　“那你等我一会儿。”她又改变立场。
　　“你肯定网恋了。”
　　“不是，”她气哼哼地说，“我在寝室！”
　　刘沛娇来了，先在屋里转了转，四处看了看，也没看太久，就对他说，“你去买避孕套。”
　　他不愿意。
　　“我最近不舒服，你去买避孕套，为你好。”
　　他吃了一惊，“你上哪乱搞去了？”
　　“说什么呢！都是你弄的！”刘沛娇突然哭起来，声音不大。
　　“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不舒服，你去买吧，不买，我回去了。”
　　“你回去吧。”他没欲望了。
　　“苏星源，你到底爱不爱我呀？”她扑他怀里，还在哭。
　　“爱。”他产生了内疚感，决定好好爱刘沛娇，不想邱丽了。
　　手机响，祁红又来电话，他懒得接，怀疑祁红今晚喝多了，刚才没想到。
　　刘沛娇拿起他的手机，接听，她和苏星源脸贴着脸。
　　祁红在那边，“喂？”
　　刘沛娇还带着哭腔，问了一句，“你谁啊？”
　　“我是他女朋友，你是谁啊？”
　　刘沛娇止住哭声，楞了一会儿，抬眼看苏星源。
　　“她喝多了，以前的同学。”他小声说。
　　“问你呢，你是谁啊？”祁红在那边说。
　　“我是他女朋友，你别闹了。”刘沛娇说。
　　“谁跟你闹？你配当他女朋友吗？他配当你男朋友吗？”
　　“你这么夹缠不清，不和你说了。”
　　“不和我说能行吗？我是你妈。”
　　“讲点文明好吧？”刘沛娇撂了电话，脸色冰冷，瞪着墙壁。
　　祁红又打来电话。苏星源把手机关了。
　　“我回去了。”刘沛娇站起身。
　　“回哪儿？”
　　“还能回哪儿？”
　　“晚上就在这儿吧，别乱跑了，别去上网了，网上有情人哪？”
　　“谁有情人呀？”刘沛娇扯住苏星源衣领，又哭起来。
　　他挣开她，“别乱想我。”
　　“没乱想，没什么大不了，前女友吧？你还真狠心关机。”
　　“酒蒙子，不关机怎么办？”
　　他们亲起了嘴。“你去买套吧，我想了。”刘沛娇说。
　　“好。”他也开始想了，以防万一，还是买套吧。刘沛娇不错，为他着想，他得好好爱她。她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