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验》秘密舒解

40、麻木

　　他还没吻过刘沛娇那里。相处这些天来，她倒是配合他的要求，有时主动吻他。她的技术和刘静没法比，但比刘静多出情感意味，在她的表情里看不到厌恶，甚至能发现迷恋神情。他没吻过她，倒不是出于厌恶，就是觉得麻烦，爱意不够他去贪图她。
　　他仔细看了看她，她依然是缝隙，看样子，虽然她经历过不止一任男友，但没经历过长期同居生活。也许每个女人的肌肉构造不同吧？他转念怀疑。他不觉得她脏，无论心理方面，还是病理担忧方面，他的情感意味逐渐提升，觉得她很美丽。
　　刘沛娇审视他的目光，表情不悦，“就是有点不舒服，没什么。”
　　他吻了下去。
　　她轻轻呼叫一声，双手立即抚他的脸，不停摩挲，像是为错怪他而感到歉意。
　　他们情感加重，刺激加重，买来的避孕套干脆没用。
　　休息时，刘沛娇还是喘息不止，头慢慢扭来扭去，看他一眼，眼神怨恨，然后故意不看他，像是不屑一顾。过了一会儿，她问，“那女孩打电话干什么？”
　　“喝多了，没事。”
　　“找你重温旧情呢。”
　　“别胡扯了，她有男朋友。”
　　她沉默一会儿，又说，“就是有男朋友，才回来找你，刘星云也会回来找你，除非她找到比你更好的，或者不再找了。”
　　“找我也不待见她。”他琢磨刘沛娇的话，像是夸奖，他在床上还不错吗？
　　“没人会回来找你，逗你玩呢，等我们哪天分手了，我也逗你玩。”
　　“快点逗我玩吧。”
　　“现在就逗你玩。”她抱住他。
　　“你第一次给谁了？”
　　“老师。”
　　“我操，太牛逼了。”他笑起来。
　　她也笑了，笑得很开心，表情没有苦涩。“你有几个前女友？”
　　他沉吟一会儿，“三个。”祁红和刘星云在明面，他不想隐瞒佟佳妮。
　　“我也是三个，老师是第二个。”她轻轻地说。
　　“初恋都挺傻B的。”他在想佟佳妮的初恋男友，也许不是他。
　　邱丽几天都没回应。他也不再联系她。
　　他还去上网，网上也没见到邱丽，这些天她都不在线。
　　刘沛娇也上网，和刘星云一样，不喜欢和他坐在一起，甚至去别的网吧。
　　周末晚上，邱丽终于上线。他打字过去，“小白兔妹妹。”
　　“晚上好。”
　　“好。”他等了一会儿，她没回复。那顿饭吃的真不好，哥哥妹妹都吃没了。
　　几分钟过去，邱丽的□□才有动静，“在干嘛呢？”
　　“想你。”
　　“你怎么了？老同学。”
　　“就是想你，想你叫我大灰狼哥哥。”
　　“大灰狼哥哥。”邱丽回复。
　　他感到一阵暖意，那顿饭的生疏过去了。“寒假一起回家吧？我帮你买票。”
　　“好的。”邱丽回复。
　　她紧接着发过来，“烦死了，我又和男友吵架了。”
　　不会是他的短信，被她男友看见了吧？“为什么吵架？”
　　“唉。”
　　“怎么了？”
　　“男人喜欢女人什么？”
　　他笑了笑，觉得她很突然，“温柔，漂亮，智慧，就像你。”
　　“还有呢？”
　　“还有就是感情吧，感情最重要，共同的情感是前提，没这前提，其它也不成立，有这前提，其它也不成立。”
　　“你这话怪怪的。”
　　“就是说，爱上了，怎样都行，没有爱，再出色也无所谓，不看一眼。”他觉得这道理是人都懂，他只是陪她胡扯。
　　“如果你爱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孩子都很大了的，也这样吗？呵呵。”
　　“是这样。”他对着屏幕笑。
　　没聊几句，刘沛娇打来电话，找他去旅店过夜。
　　路上，他给邱丽发短信，“早点回去，别在网吧呆着，网上都是坏人，别让我惦记你。”他不等邱丽回复，关了机，呵呵笑起来。
　　和刘沛娇做时，他心不在焉，想着邱丽。
　　第二天上午，送走刘沛娇，他心情紧张地打开手机，等了半天，也不见邱丽的短信回复。
　　他在干嘛呢？他刚刚决定好好爱刘沛娇。邱丽的不回应，只是有点失落，但也不纠结。他发现自己麻木了。完了。真没能力认真爱了。怪不了网吧那个大约天枰女，这是自我欺骗，认真怪，全怪刘星云，她把他的爱淘空了。
　　家里给他汇了钱，数目不少，依然按照支持他和刘星云相处的境况。分手的事，他没告诉家里。他准备去寝室玩，还同学钱，请同学喝酒，快到宿舍楼时，邱丽打来电话。“苏星源，我去看你，好不好？”
　　“好啊，热烈欢迎。”他激动起来。
　　邱丽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点不耐烦，“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去过哪儿，就在学校呆着了。”
　　“来我这儿玩吧。”他兴奋降低。
　　他们说了约见方式，他指导她如何坐车，估计中午能到。
　　但过了中午，邱丽却没动静。他给她发短信，“到哪了？”
　　“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我现在去你那儿。”
　　他怒火中烧，觉得邱丽让他傻等，很没礼貌。转念一想，算了，老同学，计较这个干嘛。他平息自己。半晌，又考虑到，邱丽如果现在出发，到了这儿，再吃饭，晚上很可能，会很晚回去，或者回不去了。他又兴奋起来。
　　邱丽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他在公交车站等她，她一下车，轻微笑笑，随后就脸色忧郁，目光望着地面。她还穿着那件格款呢大衣，戴了一条乳白色厚围巾，没戴眼镜。
　　她心情明显不佳。他被她感染，也觉得不快乐。他也笑了笑，算是回应。他转身走，邱丽跟着他走。
　　走了十多米，他才打起精神，“想吃什么？”
　　她手揣在大衣兜里，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像是偷偷按掉了。她还望着地面，目光忧郁地出神。
　　他刚平静，又烦躁起来。她来干什么？
　　她头歪了歪，下颏略微扭转，半张着嘴刻意呼吸，像是痛哭过的人攫取新鲜空气，但她眼圈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怎么了，邱丽。”他语气关心。
　　“没怎么。”她小声说，还是望着地面。
　　“小兔子妹妹，心情不好吗？”他感觉自己心在跳。
　　“没怎么。”
　　“想吃什么？”
　　“随便吧，怎样都行。”她语气提高了些，表情开始放松，不再低头，边走边看他一眼。
　　但他觉得，她在装扮轻松。
　　走了一段路，他领她去以前和李氏兄弟去过的那家酒店，同学很少去那儿，不必担心引人耳目。
　　邱丽一边走，兜里的手机一边响，她一边按。
　　他烦透了。她关机不就行了吗？他手伸进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悄悄关机。
　　到了地方，邱丽看来没心思点菜，他自己点。“少喝点酒吧？”他上回可没问她喝酒。
　　“好。”邱丽点了点头，像是加深同意。
　　好吧，灌醉她。他欲望升起。
　　刚喝了半杯啤酒，她就开始收发短信，手机响个不停，看样子，有人连续给她发短信，她边回复，边向苏星源表达歉意，她看他一眼，又把目光低下，表情委婉，甚至有点胆怯。
　　他冲她笑，等着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她发短信呢？他感到无奈，她今天怪怪的。
　　“敬你一杯。”邱丽发过一条短信，举起那半杯啤酒。
　　他没计较，整杯喝掉。
　　她又收发短信。
　　他给双方的酒杯斟满，举起自己的杯子，自己喝。
　　邱丽双手按着手机，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他脸上挂着笑容，心里又是一阵烦恼，喝光酒杯。
　　“今天对不起，再敬你一杯。”邱丽又喝了半杯。
　　“没事，老同学，随意点儿。”他说完，就觉得心情平静了些，但欲望也随之消失了。他自己灌起自己，不一会儿，就喝了两瓶啤酒。
　　她还在收发短信，抽空才说，“我陪你喝。”然后心不在焉地端起酒杯。
　　他连续给她的杯子倒满，也不管她刚喝过半杯，还是一口。他不想灌她了，她喝不喝都是自己的事，她跑这儿来和她男朋友收发短信玩，完全不理会他的感受，他也没心情想把她怎样了。他自己喝得很痛快，犹豫着是否给寝室哥们儿打电话，找他们过来一起喝。
　　邱丽忽然收起手机，放进兜里。“对不起啊，我陪你喝吧，我干了这杯。”她慢慢地喝下一整杯。
　　他立即放弃找哥们儿来的念头。
　　她手背轻轻抹了抹嘴唇，目光望着桌面，端起啤酒瓶，给双方斟满。她又举杯敬他。
　　他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她默默地听着，不再积极搭腔，手机不响了，但她仍旧心不在焉。
　　她去卫生间，回来时，眼圈泛红。
　　他没敢问她是不是哭了，已经够闷了，他可不想惹她哭开了，说起她男友那些话题，那是她的事。“酒量还不错啊。”
　　“醉了，你还喝吗？我陪你喝。”
　　“不喝了。”他担心她会出事，已经是傍晚了，看样子，她没法回去。
　　“那好吧。”她神情忧郁着。
　　“我给你找家旅馆住吧，今晚别回去，怪冷的。”
　　“行。”她很痛快地答应。
　　他欲望又升起，看了看她，发现她目光里，有一层朦朦胧胧的情感或者欲望色彩，他搞不清。他心思一动，“我们再喝点儿？”
　　“好，喝吧。”
　　“不喝了，你今天心情不好，我送你去休息，等我一会儿，我算账。”他担心她再喝，会喝成昏迷不醒，那他动她，可就容易犯罪，而且，他没决定非动她不可，这酒喝得太闷，心情不爽，继续喝下去，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