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验》秘密舒解

16、奇缘

　　刘静的胸脯形状和佟佳妮差不多，他正准备开始，她一搭手，抱住他脖子，把他拉到脸前，和他接吻。他一边接吻，一边探索，她松开一条手臂，伸手帮他。
　　她叫了起来，配合他节奏，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停止，阻止他继续，“你也到床上来。”
　　她主动要求自己喜欢的位置，甚至还教导他一些姿势，她动作熟练，灵巧，不像佟佳妮那样磕磕绊绊，她身体舒展，主动，和祁红的热情也不一样，祁红的激情是被动激发。
　　他感到滋润，融洽，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她控制，但他不甘心失去主动，和她交替争抢节奏的控制权。这种快乐感受从未有过。
　　显然，刘静的经验比他多，她是职业高中毕业生，他是重点高中毕业生，他觉得，她已经拉下了他一大段功课，够他补一阵子，这真是，读书多，开窍晚。
　　“你有过多少男朋友？”他问她。
　　“七八个，”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呢？”
　　“我没男朋友。”
　　她喘息似地一笑，停下来，抱住他，“歇会儿。”
　　他还在动。
　　“告诉你别动！”她生气似地喊。
　　他不动了。他们脸贴着脸，陷入遐想一般，温和地沉默。
　　他觉得，刘静的脸贴近了看，介于祁红佟佳妮之间，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她的器官和佟佳妮大同小异。原来，是有相似的女人，女人的身体世界也许并不是千变万化，这个判断让他心情轻松。
　　“我对你不公平啊。”刘静忽然说。
　　“怎么不公平？”
　　“我有男朋友，你没女朋友，你吃亏了。”
　　“别担心了，我现在有两个女朋友。”
　　“算上我了吗？”刘静问。
　　“没算。”
　　他发现她不努力配合他了，她表情迷乱，懒散，木然，像是只管享受，又像是陷入了迫不及待的问题思考。“小学时候真有意思啊。”她轻轻感叹一句，身体和表情逐渐亲密，并努力把这温柔传达给他。
　　他接受她感染，思想顺势回到小学时光，身体也仿佛变成了儿童时代，他也温柔起来。
　　他们用力接吻，彼此的身体像是时光隧道，他们的床事不知不觉进入了幻想世界，对着幻觉沉迷，使他暂时忘却了身体。
　　她手机响，伸手去拿，边拿边看着他，“你有点品德，别出动静。”
　　他故意大动几下。
　　“有点品德好不好啊？”她推他，“我男朋友！”手机在她手上响个不停。
　　她太滑稽了，他们在办这种事，她竟让他保持品德。他停下来，屏着呼吸。
　　她和男友通起电话，语气很不耐烦，没说几句，那边先把电话挂了。
　　他们激烈起来。他没去想她男友，就像此时他不想祁红佟佳妮一样，他只针对刘静。她看起来，也完全针对他，她抱紧他，要求他在她身体里结束。
　　做完爱，她问他，“咱俩谁大啊？”
　　“我大吧。”
　　“你阳历几月的？”
　　“2月。”
　　“我也2月啊。”
　　“那还是我大，我2月头上的。”
　　“不会吧？”她说，“我也是啊。”
　　他说了自己生日。
　　刘静大为惊讶，“苏星源，你暗恋我，也别这么暗恋啊？”
　　“我不骗你。”
　　“我们同一天生日？”
　　“真的吗？”他也感到惊奇。
　　“身份证！”刘静伸出手心。
　　他刚想拿，忽然停住，“你带没？”
　　“带了！快点！给我看，我保证给你看！”
　　他们交换身份证。
　　“苏星源！”刘静喊起来，“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他妈的跟你一起死。”
　　“这是……”刘静想着词儿。
　　“天意是吧？”他提醒她。
　　“不对，这叫奇缘！”她说，“苏星源，顺便跟我白头偕老吧。”
　　“滚几八蛋。”他笑着说。
　　“操！谁稀罕你！”刘静说。
　　走到宾馆外面，她对他说，“你真不考虑天意啊？”
　　“考虑。”他笑着说。
　　“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她在耳边做了个俏皮手势，冲他抛媚眼。
　　他点点头，回敬给她欲望眼神。
　　他们心照不宣，心情愉快地分头而去。他感到不可思议的轻松，看样子，刘静正和男友吵架，心情不完全快乐，他也是，有他的烦恼，但她的表现比他更快乐。他不仅在刘静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女孩景观，而且从她那里，领悟到一脚踢开道德的洒脱，突然有了这种领悟，他没感到惊讶，也没为自己不感到惊讶，而惊讶。
　　随着新鲜刺激的回忆逐渐淡薄，他又心事重重起来，刘静虚幻了，仿佛不曾存在，祁红和佟佳妮确是真真实实的。刘静带给他的快乐太暂时，但这快乐却弥散了一股烟雾，挥之不去，以至于，他忘记了，他和祁红和佟佳妮，到底怎么回事？他决定，不多理她们，反正暑假也没剩多少天，就这么顺其自然散了吧。他的思维被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带走，心中充满向往。
　　他又想刘静，她床上经验虽多，但他可以在往后的生活里，弥补这种差距。这样一来，近期的办法，就是得在大学里多搞对象，想到这儿，他笑了笑，觉得很无聊。他开始幻想大学生活，如果有不错的女生，顺便相处一下，顺便就把祁红佟佳妮遗忘一下，简简单单地和那女生恋爱，蓝天白云感觉，就行了，他提醒自己，一个就够了，不能再犯祁红佟佳妮这样的感情错误，处理三人世界，暂时不是他力所能及。他现在就像困兽。
　　第二天上午，他去祁红家。
　　祁红今天脸色不好，脾气很坏。
　　他感到兴奋，他受够了她的容忍退缩，准备拉开架势，跟她大吵一场。
　　但祁红哭起来，“我没跟佟佳妮说，这种事情怎么让我说？上一次，我已经说够了，你自己决定吧。”
　　他忽然想说，那他就跟佟佳妮和好去了，对不起了。但他及时忍住，他说，“我和她，早就累了，你别乱想了。”
　　“你和我呢？”祁红问。
　　他不觉得和祁红累过，因为从未出过力。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愣愣地坐在那儿，忽然发现，今天他和祁红，谁也没有身体欲望，她不主动来缠，他也不去抱她。“谁知道呢？”他顺嘴说了一句，说这话时，完全是空虚感慨，说完，才发觉，这话的含义太多，后悔也晚了。
　　手机响，是刘静，他接听后立即说，“我有点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祁红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故意弥撒在四周。
　　放下手机，他感到一阵轻松，刘静如果不是暂时的，他还可以继续轻松。他对祁红说，“我出去一会儿。”
　　“打电话是谁？”祁红问。
　　“小学同学聚会，不是佟佳妮，你就别乱想了。”
　　他往外走，祁红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他刚出门，祁红就把藏在身后的水晶球项链，连着盒子一起扔到门外。
　　“你这是干嘛？”他捡起来，递给她，她不接，他扔进屋里。
　　他转身走，门在身后当地一声被祁红关上。
　　在见刘静之前，他给祁红打电话，“别乱发脾气，我少喝点，一会儿我们喝，等我。”
　　祁红答应了，又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说。
　　他身上钱不多了，他把刘静带到他家的空房子里，上次和佟佳妮在这儿以后，他把沾满血迹的床单被褥全都扔了，现在，屋里只有弹簧单人床。
　　“你开什么玩笑？”刘静看着屋子。
　　“将就一下吧，身上弹药不多了。”
　　刘静笑着说，“够不够给我啊？”
　　他理会她的含义，“你可真荡。”
　　她没生气，继续笑着说，“那可不一定，你要是做我男朋友，我就不荡了。”
　　“你不荡了，我还不喜欢你了。”
　　就在这个小床上，他先后和佟佳妮和刘静，这种联系，应该感到刺激才对，但他就是感觉不到刺激，甚至有点伤感，心里发疼。他不去想佟佳妮。
　　手机响，他停止动作，示意刘静噤声。
　　刘静表情沉着，点了点头，眼神示意，让他放心。
　　电话里是祁红，她问，“你们喝上没？我也想去啊。”
　　“你别过来了，一会儿我就回去。”
　　刘静搂住他脖子，用身体重量向下拉他，让脸和脸贴近。
　　他眼神示意她别闹。又对祁红说，“你等我会儿。”
　　刘静突然对着他的手机话筒大喊，“你老公在弄我，快来救我啊！”
　　“你是谁？”祁红在电话里问。
　　“我们正在干，你快来啊！”刘静哈哈大笑。
　　他把手机扔在床上，离开刘静身体，怒气冲冲，瞪着她说，“逼样！操！”
　　刘静笑个不停，笑得身体佝偻起来，显得很妖。
　　他又靠上去，抓住她，他发泄怒气，不一会儿，怒气就没了，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舒坦。刘静帮他解决了祁红，这办法太痛快，他之前太犹豫。
　　祁红没再打来电话。
　　做完爱，刘静又笑，眼神机灵地看着他。
　　他冲她笑了一下，故意板起脸，瞪着她。
　　刘静也脸色一整，“生气啦？”
　　他不说话，继续瞪她。
　　“来，手机给我。”
　　“干嘛？我看你是一点品德也没有。”
　　“还真生气了，至于嘛，一个小姑娘，你摆不平啊？来，手机给我。”
　　“用你自己手机。”
　　“我给你女朋友打电话！”
　　“没闹够？”
　　“不闹了，我跟她解释一下，告诉她是开玩笑。”刘静表情严肃，抬手整理耳边头发，歪头看着苏星源。
　　他把手机递给她。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他预感，她有一半可能继续闹，不过，无所谓了。
　　刘静接过手机，没急着打，长长地喘了口气，平息自己，脸色显得更沉着，她拨回祁红的号码，把手机贴在耳边，歪着头，看苏星源。
　　电话一通，刘静大声喊，“我们确实在干，干得好爽，好爽啊！”她叫了几声，然后哈哈大笑，“唉？挂了？”她把手机还给他。
　　他呵呵笑起来，声音没有味道。
　　“别吓我啊？”刘静看着他，“我给你补缺，还不行吗？”
　　“不行。”
　　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喏，给我男朋友打。”
　　他没接。
　　“小胆子吧，我帮你打，我替你说，算平了。”她开始拨。
　　他把她手机拽过来，阻止她，他可不想刘静籍此跟他缠在一起。
　　他们离开房间。刘静说，“苏星源，我对你是真有意思啊。”
　　“我没意思。”
　　“好，别生气了，我对你公平了，是你不给我男朋友打电话。”
　　“没事，我还有一个女朋友，下回请你帮忙。”
　　他们笑了起来。刘静说，“好，随便找我玩。”
　　送走刘静，他将她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